第六百四十二章 服部平次:隊友呢,救……臥槽!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六日四塵字數:5170更新時間:24/06/27 01:49:00
    “偏偏是今天,這麼多來打擾的傢伙……”伊藤美沙裏走下臺階,嘴中抱怨着,但向前的腳步卻非常謹慎。

    出身大阪的服部平次不僅是警官的兒子,在東京也確實有不少認識的傢伙,比起消失了都不會被發現,指不定瞭解他的人還會以爲他欠下賭債,已經死的不知道哪裏去了的楠川,這是個很棘手的傢伙。

    然而,當他順着楠川留下蛛絲馬跡找上門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再棘手,再不好處理,不努力把事情捂住,難道直接擺爛去坐牢嗎?

    可惡,一個爛賭鬼,偏偏因爲曾經當過警察,得到了那麼不好對付的助力……

    伊藤美沙裏在心裏狠狠咬牙,打開門之前,選擇慎重地湊到貓眼上向外張望。

    情況已經很緊急,容不得她不小心。

    一張微帶稚氣,人畜無害的臉,很容易引發年長者,尤其是年長女性的好感。如果不是對方出現的場合太不合時宜,以她的性格,說不定會上前和藹地攀談幾句。

    這是剛纔跟在工藤新一身後的那個孩子。

    伊藤美沙裏謹慎地隔門凝視了他的臉幾秒,又調整角度,看向他背後空無一人的門口小路與院門。

    只有他一個人,或許不是工藤新一發現了什麼問題。

    東西落下了嗎?還是借個廁所之類的?嘖,麻煩,剛剛第一次被找上門,她就該裝作自己不在的。

    話說大門她之前不是關好了嗎,沒關嚴實?

    心裏不停犯嘀咕,伊藤美沙裏還是在認定對方沒有威脅之後,打開了門。

    “怎麼了年輕人?”伊藤美沙裏緊緊攥住門把手,面上笑容和藹可親,“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唐澤兩手插在兜裏,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前一步遠的位置,聞言也不開口,而是衝她眯眼微笑。

    莫名其妙笑什麼……

    沒等伊藤美沙裏想明白他的行爲舉止,冰涼的金屬物體從側面伸出,直接抵住了她的脖頸。

    保險關閉的上膛聲,失去了空氣的阻撓,順着她的骨骼直接傳入了耳中,聽得她冷汗霎那間涌出。

    這是槍口。

    在她探出身體的瞬間,某個緊貼着門側牆壁的人利用了她的視覺死角,直接用槍頂住了她的腦袋。

    “下午好,美沙裏律師。”舉槍的人用一種溫和輕柔的腔調,笑吟吟地開口,“都做這種活計了,我以爲你會更謹慎一點。連續被兩個未成年人騙開門,很不符合您的專業啊女士。”

    安室透站直身,站在了伊藤美沙裏的面前,舉槍的手毫不晃動。

    唐澤走上前一步,在伊藤美沙裏緊張於他要做什麼之前,彎下腰,讓聽見動靜竄出來的小貓聞了聞自己的手心。

    貓咪的緊張和敵意瞬間消失了,甚至順着唐澤伸出的手臂,三兩步攀上了他的肩頭,

    “別緊張,美沙裏律師。我們也不想鬧的太過難看。進去說吧?”

    把朝自己臉頰蹭過來的貓咪抓進臂彎裏,唐澤抱着貓咪摸了兩下,自覺現在的他應該挺有教父範的。

    察覺到危險的伊藤美沙裏立刻識趣地鬆開一直把住的門把手,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和配合,往門裏默默倒退了幾步。

    “抱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平日從不與人結仇。如果是圖財,我樓上的臥室裏有可以搬動的保險箱……”嘴上說着緩和局勢的話,她在心裏暗暗思忖如何破局。

    兩個上門找死的偵探和一個掛件都已被制服,她的幾個打手下屬現在肯定守在閣樓口戒備。

    只要再拖延幾分鐘,讓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那持槍的還不好講哪邊更多呢。

    先試試別讓他們太過注意閣樓的爬梯,給幾個人一些偷襲的空間……

    伊藤美沙裏的思緒,在下個瞬間短暫空白了。

    因爲長相白淨,一臉無辜的唐澤,一手拎着她的貓,另一只手,從自己那扁扁的通勤包裏,抽出了一把AK47……

    用胳膊夾住槍身,伸手抓住穩定握把,唐澤朝她溫和一笑:“麻煩您不要動好嗎?我有點緊張,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扳機。”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伊藤美沙裏:“……”

    ————

    喘着粗氣的服部平次垂眼注意着指向自己的槍口,考慮到緊緊貼在他身後的遠山和葉,吸了口氣,沒敢輕舉妄動。

    既然工藤他們找上門,自己進門時造成的痕跡,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只要絆住伊藤律師這個主謀,時間拖得越久,自己越有機會製造一些引人注目的動靜。

    這樣的話,他們才有更多生還的機會……

    屏氣凝神,他儘可能摒棄周圍雜音的干擾,努力聽清樓下發生的對話。

    “……對你很不滿。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們!你們也是那邊派來……”

    “……你居然鬧到被偵探發現……”

    斷斷續續捕捉到幾句對話,服部平次咬緊牙關。

    到底是誰找回來了啊,真的是工藤他們嗎?

    他怎麼從隻言片語當中,感覺樓下在發生的好像不是什麼正義的拷問,而是類似分贓不均,鬧出矛盾的對話呢?

    看守的人還在,他沒機會湊到天窗前仔細觀察,隔了老遠更無法完全聽明白那邊在說什麼。

    可惡,不管是誰,就不能往裏頭走幾句再說話嗎,站在門口聊什麼呢……

    ————

    釘子一樣呆在門口寸步不移的唐澤,爲的就是不讓他聽清楚。

    讓正義感爆棚的紅方偵探聽到假酒們惟妙惟肖的黑吃黑打戲,對他的世界觀不太友好,唐澤貼心地決定不讓人家瞎操心了。

    “無關緊要的小心思,或者搗鼓點小動作,這都好說。生活不易,您需要搞些副業補貼家用,我們都能理解。”端起波本油滑而危險的語調,安室透身上那種可親的俊朗都被襯托成了病態的陰翳,“但真的,出手對付警察的兒子,這太過界了,女士。”

    “而且是大阪警本部長的兒子。”夾着機槍的唐澤老神在在地逗着貓,配合安室透的口氣補充道,“難道您覺得,您過去的所作所爲天衣無縫,不怕任何執法部門的審視嗎?呵呵,女士……”

    配合伊藤美沙裏的身份,他這句話的嘲諷意味簡直不能更濃厚了。

    ——你自己都是法律的漏洞,伱難道覺得法律真有那麼公正?這很可笑。

    從他的笑聲中讀出這條信息,伊藤美沙裏捏緊了衣服,壓抑住怒氣和恐懼。

    他們的口吻太自信了,像戲弄老鼠的貓,彷彿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碾死她這個小人物。

    果然,他們就是那邊的人。

    心理防線慢慢崩塌的伊藤美沙裏垮下肩背,終於回答道:“可是,現在是偵探發現我的把柄在先。我從來沒有毀約,也從不撈過界,是,是他們先……”

    上鉤了。

    雖然不動聲色,聽見她鬆口承認自己涉及不法的勾當,兩個釣魚執法的臥底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詐對了。

    從他們那彎彎繞繞,全是狠話,但是一句實質性內容都沒有的威逼,不難看出,唐澤和安室透對她到底背後是什麼人完全不瞭解。認定伊藤美沙裏身後還存在更大的魚,是邏輯判斷,而非找到了什麼證據。

    首先,服部平次肯定在她家裏,這點,當安室透看見玄關處有去無回的鞋印,就能十足確信了。

    服部平次在她家,失聯,前一個失蹤的楠川大概率也折在這的,這個律師怎麼看都不像是具備能一擊必殺服部平次的能力的,那麼房子當中還有其他同夥。

    一個律師,鬧到需要搞失蹤兩個偵探,猜都能猜出來,指定是違法亂紀,手上不乾淨的,能驅動如此知名的律師,蠅頭小利是做不到的。

    身份是上下級的唐澤和安室透在這個方面已經配合過了很長時間,連額外的對臺詞都不需要,一套詐胡流程嫺熟無比,老謎語人了。

    “你確實不曾食言,但是恕我直言,留下破綻引來警察,這本身就是你的失誤。你過於不謹慎,害得我們要來給你擦屁股,別這副受害者的樣子。”安室透冷笑一聲,示意了一下屋內的方向,“那兩個偵探呢?帶我們去看看。”

    終於鬆了口氣的伊藤美沙裏當即開口解釋道:“那個叫楠川的賭鬼,他錄下了我指導他人逃稅的證據磁帶,把它存放在了東都銀行……”

    “沒用的廢物。”垂下槍口的唐澤冷淡地斥了一句,“人呢,別告訴我你已經把他幹掉了。”

    “這、這個……”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自己也吃不準打沒打死的伊藤美沙裏頓時語塞。

    “麻煩。”安室透用槍口懟兩下伊藤美沙裏的腦袋,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存單在哪裏,人如果死了,屍體放在哪了,另一個偵探呢?”

    “在閣樓上,都銬住了。我安排了兩個人看守……”不疑有他的伊藤美沙裏在生命危險的威脅下,語速飛快地回答着。

    “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沒有,那個大阪的小子是跟着前一個偵探找來的,他也沒有其他證據……”

    “這樣啊。”安室透點了下頭,“沒有就好,我就安心了。”

    見他隨着話語放下了手裏的槍,伊藤美沙裏剛想要鬆口氣,餘光瞥見另一側的唐澤,突然擡起了手。

    不好……!

    難道,這個男人的意思是,“沒有其他活人知道,所以你也可以去死了,只有死人可以保守祕密”嗎?

    該死,她,她也保留有證據的,她明明也做好了預案,存留了她與幕後真兇交易的證據,只要再給她一分鐘的時間,她完全可以謊稱自己也有一旦失聯就自動發送證據的機制……

    隨着唐澤擡起槍口,扣動扳機,她內心不甘的嘶吼,慢慢沉進黑暗當中。

    “……你手也太快了。”確信伊藤美沙裏這種人會偷偷留證據,正待再盤問兩句的安室透無語地看向打出麻醉彈的唐澤,“起效這麼快,從哪弄來的新彈藥。組織的?”

    如果不是非常確定唐澤不會隨便殺人,再加上能清晰看見命中伊藤美沙裏的是一支精巧的針管,就對方這個應聲而倒,走得很不安詳的樣子,安室透都要以爲伊藤美沙裏已經嘎了。

    說歸說,他彎下腰從對方胳膊上拔下針劑的動作卻很麻利。

    麻醉彈的針孔很細小,就算警察趕來,也不會發現什麼異樣。

    至於更深層的問題,刑警方面不方便解決,他自然會叫公安過來處理的。

    “組織哪可能費心開發見效更快的麻醉劑。研發能量更大的炸藥更現實吧。”很清楚組織風格的唐澤隨口吐槽,“是工藤新一那個鄰居老爺子的新發明。”

    “哦,他就是用這類針劑快速制服毛利小五郎的?”很快聯想到前因後果的安室透恍然大悟。

    “什麼叫制服……差不多吧。配方改良過兩版,你感興趣自己聯繫人家吧,獨立發明家生活也不容易。”順口替阿笠博士談了個大單子,唐澤衝閣樓的爬梯擡擡下巴,“你左,我右?”

    “一共就兩個持槍歹徒,不需要突擊策略。走吧,再拖下去晚飯真趕不上了。”

    ————

    “……看樣子,我們給你們帶來的麻煩不小啊。”粗略判斷來人很可能與伊藤美沙裏產生了分歧,說不定因爲楠川的事情,已經引發了幕後人物不滿,服部平次大着膽子譏嘲。

    不論進門的是敵是友,來人都爲房內的對峙場面注入了第三方的勢力。

    而作爲最弱勢的一方,自己只能在混亂中尋求突破的機會,所以他現在,必須把水攪渾。

    很快做出決斷的服部平次笑了幾聲:“哈哈,你們還笑我太狂妄,這下子被更大的人找上門來了。現在是誰笑得太早了?”

    “你這個混賬……”一直拿槍指着他保持控制的男人本就因爲局勢的變化情緒緊繃,被他這麼一刺激,很快瞪起了眼睛。

    色厲內荏,被自己言中了呢。

    繼續說話,擾亂兩個看守的心神,心亂了操作自然變形,那麼他只要抱起和葉,讓她和自己保持同步的移動……

    “你剛剛說什麼,我血好像淌進耳朵裏了,怎麼只聽見了狗叫呢?”

    “你他媽說什麼呢——”

    另一邊蹲在閣樓口,戴着頭巾男人瞬間被激怒,握緊拳頭就準備過來給這個不安分的傢伙幾拳。

    就是現在……!

    服部平次瞅準空隙,正待要使出自己休息多時攢下的體力,爆發性地拽着和葉前衝,一隻手突然從下方伸了出來,攀住了閣樓出口的邊沿。

    下一秒,一道靈巧的身影借力躍上,輕巧的一記鷂子翻身,膝蓋就重重撞在了撲過來的男人脊背上。

    精準地攥住男人的手臂,唐澤小臂一翻,一個標準的擒拿術,就把虎背熊腰的男人壓得只能在地上慘嚎起來。

    是唐澤!

    沒想到唐澤這種技巧性的選手,居然也能打出如此力量巨大的爆發性招式,服部平次先是一喜,隨即想起另一名匪徒,趕忙出聲提醒道:“小心,他們有……”

    ……槍……

    他扭過頭,就見持槍的男人已經被安室透一拳正中面門,手裏的槍被順勢合身撞上去的安室透劈手奪下,飛快拆去了彈匣,扔到了一邊。

    這一拳砸得異常結實,從安室透結實的小臂肌肉上,不難看出,他手上的功夫相當充足。

    被正中了面門的男人連聲哼唧都沒發出來,好似撞上了什麼沉重的障礙物一般,默默倒了下去,砸得木機構的閣樓好一陣震動。

    服部平次忍不住從牙縫裏吸了口涼氣。

    這下真是,看着都疼。

    飽滿的彈匣劃了一道拋物線,命中了倒在地上的楠川,彈了起來,砸得裝死中的楠川發出兩聲悶哼,總算讓一邊倒的KO場面有了一絲鬥毆的氣質。

    “還好嗎,幾位?”補上手刀,確認持槍者失去了意識,安室透拉扯兩下隨着動作變形的手套,微笑着轉向服部平次的方向,“跑出去辦事辦得找不到人影,大家都很擔心你啊,服部君。”

    “是你啊,安室老闆……”看清來人是安室透,服部平次想起明智吾郎的風格,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明智吾郎的老闆,風格跟他真是一樣一樣的。

    好吧,或許這不能被當成風格暴力,而是美國風格的偵探習慣的路數,他們能成爲合作者,確實是有原因的。

    唐澤就不一樣了,靈活而且有效,學體術主要是爲了自保,出手更有分寸……

    他再次轉頭,就看見唐澤收回一拳砸在男人後頸的手,左右扭動男人的腦袋,確認對方已經失去意識。

    發覺自己話說早了的服部平次:“……”

    怎麼說呢,看着倒了一地的持槍歹徒,服部平次莫名產生了微妙的心虛感,好似他們不是出於保護人質的迫切在正當防衛,而是藉着有人質在,正當地暴力執法似的。

    這兩個人,明明是來營救他的隊友,爲什麼會打出一種闖入人家搞襲擊的殺手風格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