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強大，不需要藉口（本章最後有視頻彩蛋章）

    遠處，這瞬間變化的局勢也讓疤臉砂忍短暫失神，但很快便從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什麼時候？”

    他的臉色一變，目光掃了眼幾秒前還在囂張肆意，如今卻突然人首分離的同伴屍體，又掃了眼另一具早已死去的同伴屍體。

    那個小鬼……

    難道一直在這裏等着他們？

    把自己當成獵食者，同伴屍體則是誘餌，而他們兩個是獵物？

    但那個蠢貨是真正的中忍，是有希望成爲上忍的忍者，不是那種批量生產的炮灰。

    那麼近的距離，那個蠢貨就算再怎麼大意，也不可能聽不到多出的呼吸聲或者心跳聲才對！

    除非……那個小鬼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很輕，和其中一人的呼吸和心跳保持一致。

    念及此，疤臉砂忍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望着那道身影語氣陰冷地說道：“霧隱的人？”

    這個小鬼表現出來的能力，讓他想起了霧隱村那羣混蛋的“無聲殺人術”。

    但霧隱不是沒有參戰的打算嗎？

    “嗯？”

    疤臉砂忍突然皺緊眉頭，打量着雲川的眼神一頓，冒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疑惑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可惜，他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迴應。

    那人只是背對着他，看着失神的兩小只。

    這讓疤臉砂忍不禁冒出個想法：似乎在那個傢伙的眼中，這兩個小鬼比自己更值得重視。

    “這個世界的多數人，就像是一片片落葉，只能無助地在空中漂浮、翻滾、顫抖，最終無奈地委頓於地，化爲下一代的養料……”

    那人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彌彥有些恍惚地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把雨之國變成現在這樣，只是身不由己，並不是他們想這樣做？”

    他的疑惑並沒有迴應。

    只是聽到那人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然後就感覺面前的身影蹲下身子，舉着傘平視跌坐在地上的兩小只。

    身後是浸着血色的月光，落在有些稚嫩的側臉上，嘴角卻噙着溫和的笑容，暈染出一片深邃的輪廓。

    小南這才看清他的樣子。

    看上去，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樣貌和他的聲音一樣，看上去像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如果忽視手中那柄把人梟首、現在還在滴血的鋒利短刀。

    “哦，抱歉，嚇到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小南的目光，男孩眨了眨眼睛，手中的短刀輕輕一甩。

    濺出一輪弦月似的血珠後，有些隨意地插入腰間刀鞘。

    “我叫雲川，月見裏雲川。”

    看着面前的兩小只，喚作“月見裏雲川”的男孩眼中帶着深意，微微笑問道：“能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

    “月見裏”，這個姓在日語中的意思，是“能夠看到月亮的地方”，直譯過來的意思則是“無山”。

    正是因爲“無山”，所以才能“見月”。

    再加上“雲川”這個名，便是“倒映着雲彩和月色的廣闊河川”。

    而在那溫和的目光注視下，彌彥還帶着一絲遲疑，小南卻是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我叫小南。”

    “小南……”聞言，雲川的嘴角多了一抹弧度，伸手揉了揉女孩略顯糟亂的藍紫色頭髮，歪了歪頭溫和笑道：“你們走了很遠吧？”

    感受到頭頂那隻手傳來的暖意，小南呆了一下，紅着臉低下頭輕輕地點了一下。

    “這樣啊。”雲川似乎感覺有些女孩的反應有些有趣，不禁放下手，看向一旁呆頭呆腦的彌彥，輕笑道，“都很勇敢呢。”

    嗡嗡！嗡！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驟然響起幾聲嗡鳴！

    彌彥只覺得眉心一涼，瞳孔中映着雲川身後那數枚朝這邊飛來的手裏劍，被遮天的寒意所籠罩，就連心臟都爲之停滯。

    砂忍選擇了自認爲最好的機會，打破他與雲川之間脆弱的平衡。

    “身，身後……”

    彌彥的喉嚨中傳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手腳怎麼卻無法先那死意一步而動。

    但在他口中話語尚未吐出時。

    刃身清冽如秋水的短刀出鞘，在空氣之中劃出了幾道弧光。

    閃鞘·八點衝！

    叮叮！叮！！

    短刀席捲雨聲風流傳出一陣清脆嗡鳴，幾道耀眼的火花燦然炸裂在彌彥身前，在略顯昏暗的巷子中迸發、飛濺。

    無聲射來、浸着毒的手裏劍被斬落，在彌彥身後和腳邊的地面濺起石屑，擦過額角帶走一滴懸而未下的冷汗，還有些許石屑打在臉頰上火辣生疼。

    “……”

    恍然回神，刀顫的餘音清澈迴盪在彌彥的耳邊。

    看清了橫在自己面前的短刀，他渙散的瞳孔逐漸瞪得很圓。

    身前的雲川只是遞出了手中的短刀，打斷了他今夜腦漿崩灑雨夜的結局。

    “你剛剛說，身不由己？”

    雲川把短刀收回反握在手裏，像在呢喃自語，又像在回答彌彥剛剛的問題：“上當受騙的人，不只是因爲他們蠢，也因爲他們願意去相信。”

    “與其說是身不由己，不如說咎由自取吧。”

    “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很多事情，決定因素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事情之外的東西。”

    不知道爲什麼，小南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某種情感的共鳴。

    “……”彌彥有些恍惚地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對一個小鬼來說，這些話，還是太早了嗎？

    哪怕他是一個有着領袖潛質的小鬼。

    “那就記住一點吧。”

    雲川嘆了口氣，輕聲道：“強大，不需要藉口，弱小，便是最好的理由。”

    “當你弱小時，就連卑微苟活，都是一種錯。”

    這個世界，弱小，便是原罪。

    咔咔！咔噠！

    遠處，疤臉砂忍的身旁已然多出一道身影，全身被黑袍籠罩看不清面貌的身影。

    “小鬼。”

    他的十指微屈，查克拉凝聚的絲線延伸而出，鏈接着那具黑袍傀儡，額間青筋狂跳，死死盯着巷子裏的身影，一字一句地冷聲道：“我在問你，聽不到嗎？”

    那帶着殺意的陰冷語氣，讓小南兩人打了個冷顫，尤其是看到那具傀儡後，心中更是涌出一抹恐懼。

    砂隱村，在參與此次戰爭的大國中，算是綜合實力最弱的那個。

    但是，砂隱成立的“傀儡機關部隊”，卻讓其他村子的人吃盡了苦頭。

    傀儡師都是一羣擅長用毒和暗器的陰損傢伙，會在傀儡內部安裝奇形怪狀、數不清的暗器，同時還在暗器上淬鍊毒藥。

    傀儡師波及的雨之國平民，最後的死狀都是無比悽慘，會爛到野狗都繞道的程度。

    “哇哦，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

    雲川挑了挑眉頭，心念一動，一個面板出現在腦海中。

    面板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泛着點點白光的角色卡。

    【反派模板系統】

    【副模板（1/4）】

    【姓名：七夜志貴[殺人鬼]】

    【世界：型月宇宙】

    【品質：白色】

    【進階：可進階——遠野志貴[直死之魔眼]（金色）】

    【能力：①氣息遮蔽：擁有強大的隱匿能力，可以隱去自身的氣息，就像在黑暗的縫隙中窺伺獵物的冷血毒蛇。

    ②淨眼：低級魔眼，具備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動態視覺，能夠輕鬆分辨出人類和人外，以及一些能力發動的瞬間，發揮超出常人數倍、脫離常識的反應速度。

    ③七夜暗殺術：突破人類極限訓練出的體術，有着脫離常識的走步方式、超越人類的速度、蜘蛛一般的步法，特點在於動作的迅速和招式的出其不意，奇詭且華麗。】

    ④直死之魔眼（未解鎖）：萬物出自根源，有誕生則必有終結，事物的終結謂之“死”，這是一雙連接根源能夠看到事物之“死”的魔眼。】

    【進階所需條件：①0/100000任務點數；②與根源建立聯系，理解“死亡”（已達成）】

    【持有點數：210】

    這便是雲川能夠將那兩個砂忍悄無聲息殺掉的倚仗，也是靠着它才在這個危險的陌生世界快速站穩腳跟。

    【反派模板系統】，是他幾個月前來到這個世界後獲得的，擊敗或擊殺擁有某種特性的人物後，就有機率獲得相似特性的【模板】。

    顧名思義，獲得的【模板】都是“反派”模板，各個世界的“反派”皆有可能。

    運氣好的話，哪怕開出“爆星”層次的反派模板也實屬正常，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會開出某部裏番中的黃毛……

    【七夜志貴[殺人鬼]】就是他從“新手禮包”開出來的模板。

    對於常人來說舉步維艱的黑暗環境，對於擁有氣息遮蔽和七夜暗殺術的雲川來說，卻是最完美的狩獵場。

    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能輕鬆殺死一些中忍。

    但是，他並未脫離“人”的範疇，做不到什麼引雷噴火吐水，做不到隨手揮出一道劍光。

    除非他能滿足這個模板的進階條件……

    看着【七夜志貴】模板所需的進階條件，雲川不禁再次對自己這個從“新手禮包”中開出的模板產生些許無言。

    與根源建立聯系，理解“死亡”本質，無疑是最難滿足的條件。

    “對於死過一次的我來說，開出這個模板是情理之中，但沒想到，最難的條件輕鬆達成了，卻卡在了進階點數這一關……”

    一雙“直死之魔眼”將這個模板的上限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直接跨過了灰色、綠色、藍色、紫色，從白板進階到僅次於赤色品質的金色，所需點數顯然不是他現在能夠輕鬆滿足的。

    想從正面接近並解決渾身是毒和暗器的傀儡，尚未進階的【七夜志貴[殺人鬼]】還不夠格。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和傀儡師戰鬥的過程中，永遠不知道那簡陋的傀儡會不會突然多出一條手臂，然後輕輕劃你一下。

    只要一個疏忽，只要小小的擦傷，特製的毒藥便會從皮膚的傷口蔓延，滲透到血肉之中，瞬間便會失去抵抗能力。

    這也是砂隱傀儡師讓很多人頭疼的原因。

    “不過，我的運氣向來不錯。”

    雲川看向殺死黃發砂忍爆出來的灰色卡片，眼中逐漸泛起了一抹怪異之色。

    殺死一個擅長忍具投擲的忍者，爆出這張卡片確實合情合理。

    那麼……

    “殺死一個傀儡師，又會爆出什麼呢？”

    念及此，雲川眼瞼微微彎起，提起了一絲興趣。

    這種開盲盒的驚喜感，似乎讓人有些喜歡呢。

    “躲起來吧。”

    察覺到被拽住的衣角，雲川輕輕撫了扶女孩的頭，擡眼望向雨幕中的兩道身影，開玩笑似的說道：“雨越下越大了，要快點回家呢，不然有人要擔心了。”

    小南那乾枯的髮質，摸起來並不算順手。

    雲川的手也並不像年齡那樣稚嫩，反而佈滿了繭子而顯得有些粗糙。

    但這卻讓臉色慘白的小南回過神來。

    “彌彥，快走，別愣着了！”小南打了個激靈，連忙拽了一下還在發呆的彌彥，半拉半扯地躲到了垃圾桶後面。

    彌彥平時挺機靈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是因爲那個少年說的話嗎？

    “等，等等，他一個人……”彌彥的聲音有些倉促，但等他慌亂地擡頭看去，面前的身影卻已經消失。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中的忍具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傘。

    雲川的身形像弩箭一般，從揮刀再到起步，幾乎是在瞬間，沒有絲毫徵兆，快到讓人難以反應。

    “哼！”

    望着向自己疾襲而來的身影，察覺到對方想要近身的意圖，疤臉砂忍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咔噠咔噠！

    手指微微屈伸，身旁被黑袍籠罩的傀儡微動，響起機關被觸發的聲音，向襲來的那道身影猛然射出數顆紫色彈丸。

    毒祕技·毒煙彈！

    砰！

    瞬間，紫色的妖異毒霧炸開，瞬間席捲了兩人之間，也遮蔽了雲川的視線。

    不止如此，在傀儡擡起甩動黑袍後，數不清的“針”帶着殺意射來，宛如狂射不止的連綿暴雨。

    毒祕技·千本雨。

    浸着毒的暗器，將他四面封死。

    雲川面帶笑容地望着這一幕，左手從腰間的忍具包中拿出。

    下一刻，他迅疾襲去的身形沒有絲毫停歇，紫色的毒霧將他的身影吞沒其中。

    “找死！”疤臉砂忍眯起眼睛，表情陰冷，卻沒有絲毫的鬆懈。

    如果那個小鬼老實站在原地，以他剛纔表現出的反應速度，哪怕無法顧忌身後的兩個人，也有可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但他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做法。

    主動衝進無法視物的毒霧中，就不可能完好無損從中衝出。

    只要中了千代大人的毒，很快就會失去抵抗能力。

    但是，下一刻。

    整片毒霧都被一股“力”撕開了，一道身影從那一分爲二的霧中縱躍而出。

    那道身影完全不像疤臉砂忍預想中的那般狼狽。

    或許是因爲速度太快，霧氣從雲川身上升起，身後披着半月的霜輝，氤氳繚繞在他的周身，身形甚至都有些透明。

    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笑容還是平淡，只能看到他身後的月亮和一雙藍色的眸子。

    “……瞬身之術？”

    疤臉砂忍微微恍惚了一瞬間，無法確定那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的幻像，爲什麼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擦到？

    是用“瞬身術”躲開了嗎？

    但當他看向逐漸飄散的毒霧，卻在瞬間收回了自己的猜測。

    因爲在雲川的腳下，浸着毒和未浸毒的千本凌亂散落，或殘缺，或斷裂。

    “請不要誤會。”

    夜空之下，雲川的手掌微微一翻，指間的尖銳千本泛着寒芒，垂目望着下面的疤臉砂忍，輕笑道：“我並不是你們所謂的忍者。”

    他所用的，是“淨眼”，是“七夜暗殺術·閃鞘·一裏四辻”，以及……

    【副模板[2/4]】

    【姓名：靶眼[首席刺客]】

    【世界：漫威宇宙】

    【品質：白色】

    【進階：可進階——靶眼[艾德曼合金]（灰色）】

    【能力：①致命投射——超越人類極限的投射準確度和致命性，將任何普通物體作爲致命的子彈，同時擅長運用各種槍械熱兵器。

    ②刺客大師——完美的手眼協調運動天賦，可以快速學會武器的使用，知曉人體上的每一個弱點，能在瞬間無聲地殺死敵人。

    ③艾德曼合金骨骼（未解鎖）——大部分骨骼融合艾德曼合金，脊椎、頭骨和拳骨變得堅不可摧。】

    【進階所需經驗：0/10】

    叩叩……

    遠處，雲川並起食指和中指，迎着疤臉砂忍的目光，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像是在說……

    下次，對準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