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先天陰德大道

    諸帝三分朝着奇異世界，人界大宇宙，冥土世界走去。

    逍遙天尊與冥皇論道過，長生法偏向於地府，沒有留在天庭跟隨申公豹入駐地府。

    其次是羽化大帝，雖然已經瞭解因果，但，每天待在天庭看着女帝，總有些提心吊膽，選擇入駐地府。

    最後的鎮獄皇，本就是地府至尊，後來被收編，回到地府理所當然。

    四條金光大道浩瀚，貫穿了不知道多少星系，如同虹橋劃破重重空間，仙凰飛舞，真龍盤繞，猶如天帝出行。

    冥土浩蕩無疆，像是另一片宇宙，死亡是永恆的主題，黑色的土地無窮無盡。

    “冥土太過於浩瀚，不亞於大宇宙，通天冥寶他們應該藏身於此。”

    鎮獄皇常駐地府百萬年，是真正的本地人，對地府冥土無比熟悉，手中的戰戈輕輕一切，大地頓時裂開了，無數的陰氣沖天，遍地的屍骸形成大陸。

    在冥土之下，竟然還有冥土，不知道掩蓋了多少重。

    “世人常說上擊九重天，下探九幽地。”羽化大帝眼眸綻放神光貫冥土，不禁感慨一聲道：“所言不虛，冥土隱藏了太多奧祕，便是大帝都未必能探究清楚。”

    一重重冥土，覆蓋了一切，淹沒了歲月，古老的可怕，不止是荒古，太古，神話，更是亂古，仙古之前，葬下了所有！

    “一顆星辰、兩顆星辰、十個星辰、百顆星辰上的生靈即便都死去，都無法造成這幅景象。”

    逍遙天尊神色凝重道：“葬下了全宇宙所有生靈，而且不止一個紀元，這是在輪迴。”

    “亂古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便是真仙滅世都不可能造成如此景象。”

    “沒有輪迴的人，但有輪迴的事情。”羽化大帝一聲：“輪迴盡頭，一切都將落幕，地府是萬靈的歸宿……”

    輪迴盡頭……地府是萬靈的歸宿。

    諸帝輕語，回想起了流傳人世間的古老諺語，雖是人世間的至強者，但，在這句話面前，莫名的發寒。

    強如大帝，若是跳不出這宇宙輪迴，也終將逝去，成爲萬古青史中最璀璨的一頁。

    只有長生，只有打破永恆，才能洞曉一切，不然終是這宇宙中的一朵花，緣起緣滅，花開花謝，終究凋零，化作黃土。

    “在路上，天庭地府只是第一步，奇異世界只是第二步，仙域不過是第三步。”

    申公豹鏗鏘有力道：“先蕩清寰宇，掃除障礙，重鑄地府，爲成仙路奠定根基。”

    “善！”

    諸帝頷首稱是，然後齊齊出手，推移天機，探索源神的位置，掃平這曾經的障礙，迎接全新的地府，不留下任何的後患。

    冥皇的仙器，通天冥寶在數萬年前飛走了，一同離開還有地府塑造的混沌怪物，以及源神，源鬼兩大至尊。

    若不清理，一位混沌準天帝，再加上一件冥寶仙器，以及幾個長存的至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諸帝出手，沒有任何懸念，以冥皇段德爲座標，很快就推算到了通天冥寶的位置。

    “找到你了。”

    申公豹帶頭開闢重重冥土，破開了數重帝陣，最終撕開一個混沌小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起來，你沒有藏好。”

    “世尊！！！”

    通天冥寶驚恐吶喊，渾身纏繞着仙光，準備撕破大宇宙逃走。

    “走不了。”

    羽化大帝上前，打出無比璀璨的飛仙之光，通天冥寶一顫，從中吐出一個渾身都繚繞混沌光的怪物，欲要殺開一條生路，然而，卻被申公豹攔阻。

    “有缺的混沌體。”申公豹打量了一會兒，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成爲仙器，擺脫冥皇控制的依仗嗎？”

    “逃！”

    混沌怪物眼瞳露出驚恐之色，根本不敢抵抗，無知者無畏。

    作爲有缺的混沌體都能讓通天冥寶化作仙器，一位真正的混沌體成帝，那絕對是天帝戰力，仙器也攔不住他。

    “逃？逃得了嘛。”

    申公豹搖頭一笑，掌中浮現雷光紫電，一口三寶玉如意騰空而起，帝紋鋪天蓋地，演化真正的混沌無極大道。緊接着炸出，發出驚天的轟鳴聲音，猶如大宇宙爆炸。

    “啊！”

    “冥寶救我！”

    混沌怪物慘叫，混沌血飛濺了整個小界，整個身體都要炸開了，仙台搖搖晃晃出現了縫隙。

    分散則死，只有仙器與混沌怪物合一，才能與申公豹抗衡一二。

    “來！”

    通天冥器發光，冥土宇宙顫慄，滾滾曦光如水，億萬瑞霞衝起，它是一個寶輪，通體烏黑而晶瑩。

    它放棄了與羽化大帝糾纏，直接混沌怪物融合歸一，氣息浩瀚澎湃，簡直深不可測。

    “有點意思。”

    申公豹莞爾一笑，指點一朵朵仙花飛出，猶如雷霆降世，上蒼震怒，降臨無窮無盡的劫數，每一擊都打出了混沌，轟鳴大宇宙！

    “殺！”

    “一起上。”

    混沌怪物與冥寶合一，招呼古界之中，另外兩個至尊出手。

    一個至尊，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長毛，他是源鬼。

    另外一個至尊。聖潔無比，猶若神源化成，璀璨奪目，他是源神。

    “怎麼可能讓伱過去。”

    逍遙天尊出手，以昔日神話九天尊的無敵姿態暴打源神，每一擊都若龍起凰落，傲世而行，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的瀟灑。

    “道友，借你的性命爲我納個投名狀。”

    鎮獄皇大喝一聲，

    他手中不止有自己帝兵，還有三件冥皇法器，齊齊殺向源鬼。

    “老師我錯了，救救我！”

    源鬼一邊逃命，一邊大聲呼救道：“我知錯了，我知錯了。”

    段德不止是冥皇，更是源帝，昔日以源術成道證帝，源神與源鬼兩大至尊就是他搞出來的長生實驗品。

    只不過後來，通天冥寶獨立出去，聯合他們一起造了冥皇的反。

    “道友怎麼看？”

    羽化大帝負手而立，負責看守整個戰場，回首望向段德。

    段德欲哭無淚道：“我真不是冥皇。”

    他一個死盜墓，怎麼會跟冥皇這種地府之主扯上關係。

    “等擒下通天冥寶再說吧。”

    羽化大帝目光一轉，望向了申公豹的戰場，混沌怪物與仙器的組合，是真能與天帝過上兩手。

    “轟隆！”

    通天冥器抖動，光束萬道，浮現出地府景象，呈現出成千上萬的大道符號，試圖禁錮申公豹，卻被一道道雷霆仙光劈開。

    “道，道，道，道，道，道！”

    申公豹寶相莊嚴，沐浴在混沌氣中，手持三寶玉如意，彷彿一位天尊臨凡，口誦大道篇章，同六道共鳴，彷彿演化了洪荒，輪迴了宇宙！

    “輪迴！”

    道喝一聲，申公豹揮舞神拳打出，彷彿混沌炸開，宇宙誕生，震得黑亮晶瑩的冥器慘叫，不得不與混沌怪物分離開。

    失去了仙器庇護的混沌怪物，宛如代宰的羔羊，三寶玉如意綻放仙光，狠狠砸落，只聽見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音響起。

    混沌怪物的仙台被砸爛了，爆發出璀璨的光輝，頃刻間炸成兩半，三寶玉如意這件混沌兵，在沐浴天皇血，天帝血之後，再次沐浴了混沌血。

    因爲這個怪物是有缺混沌體，同三寶玉如意的大道契合，更加能推動其昇華，一道道仙光綻放，無數法則垂落，幾乎要化作一件無上仙器。

    “冥器不錯，可以用來當新地府建立的基石。”

    申公豹負手而立，一道又一道滅世的雷霆炸開，鎮殺所有，擊潰了通天冥寶。

    “世尊饒命，我願反正。”

    最終，通天冥寶發出道音，選擇了臣服，不然今日就算它是仙器，一樣要破碎。

    “看冥皇如何處置吧。”

    申公豹擒拿下通天冥寶，來到段德面前，拾起元神與仙器共鳴，產生了玄之又玄的變化。

    帝兵是大帝生命的延續，這不是虛言，而是真正的存在。

    一件仙器都誕生了自我意識，背叛的同時，也證明了其擁有冥皇的部分元神碎片。

    肉身在紅塵輪迴，帝兵孕育着祂的神，這或許是一種獨特的長生法。

    如今歸來，段德眼眸變得滄桑古樸起來，發出一種亙古長存的古老道韻，流露出幾分威嚴的神色，沉聲道：“輪迴路上差點產生了大變，多謝道友爲我清理門戶。”

    “順手爲之。”申公豹點了點頭，然後讓鎮獄皇將源神與源鬼擒拿過來。

    “老師！”

    “饒命啊，老師！”

    不止是源神與源鬼，即便是鎮獄皇，這位地府至尊都對冥皇無比忌憚，遠遠站着，不敢靠近。

    “兩個孽障。”冥皇大喝一聲：“我不取你們性命，留給世尊處置吧。”

    說着，冥皇朝着兩個至尊一點，頃刻之間，兩個潔白的光圈被斬出，聖潔中有陰森，霞光中有屍煞，這是一種讓人覺得矛盾。

    “輪迴印！”一時間諸帝側目而視，眼瞳充滿了忌憚。

    “啊！”源神與源鬼兩大至尊慘叫，他們被剝奪了輪迴印，失去了成道的根基，不再擁有大帝級別的戰力，淪爲初入成道領域的至尊，不用大帝出手，便是準九大成聖體都能收拾他們。

    “道友既然懲戒，我就不下殺手。”申公豹淡然一語，揮了揮手道：“且留他們在地府看門。”

    “多謝世尊饒命。”源神與源鬼感恩戴德，磕頭謝罪，絲毫沒有至尊的架子。

    “若有再犯，冥寶會斬了你們。”

    冥皇沉聲一語，身後一枚寶輪浮現，通天冥寶這件仙器已經被他重新收復，打下了屬於自己的烙印，不會再獨立出去。

    先前通天冥寶背叛，是因爲混沌怪物用己身充當了冥寶的神祇，並且由此昇華爲仙器。

    從凡至仙，化作了全新的生命，這是一個極大的飛躍，才給了外人可乘之機。

    如今在沒有機會了，冥寶仙器被冥皇徹底掌握，然後趁着難得復甦的機會，他與諸尊論道輪迴印。

    “輪迴印，並非死去才會凝成。”

    “每一次紅塵蛻變，相當於一次新生，同樣會有輪迴印。”

    “輪迴印，不止能衍生，還能避死。”

    “每次遭遇死劫，都會消耗一枚輪迴印，最多可以避開九次死劫。”

    ……

    冥皇侃侃而談，道仙祕，說輪迴，諸尊聽得如癡如醉。

    申公豹亦是若有所思，汲取冥皇的大道，運用己身。

    他是災劫之仙，司掌諸天劫運，爲旁人降下劫數的同時，自己也在歷劫，其他劫數還好說，唯有死劫難以渡過。

    如今看來，應對死劫的關鍵，就在輪迴印上面。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這一現象在人道有，在仙道也有，哪怕是仙帝也具備這一特性。

    若是能堪破輪迴印的本質，或許可以證道仙帝。

    因爲這是一種存續，同樣是一種陰德大道。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延續不斷，綿綿不絕，本身就是一種不滅，象徵着大羅根源，是玄門大羅。

    “先天陰德大道……玄牝之門。”

    “存續，不滅。”

    申公豹眼眸微微閉合，虛空浮現一方慶雲，頂上有三花搖曳，五氣翻滾，託着一口三寶玉如意，垂落無量仙光，發出無上道音，響徹虛空，訴說着道與理。

    其中一朵先天劫運道花綻放，交織無數經文，象徵着他的金仙道位。

    緊接着一枚先天陰德道花，將開未開，有虛幻的六道演化，鑄就一方輪迴之門。

    最終一枚道種內斂沉浮，受到劫運與陰德兩條大道的影響，互相牽引，互相羈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

    三寶玉如意轟鳴，在大道牽引之下，綻放無量仙光，垂落浩蕩法則，一片又一片仙羽搖曳，璀璨了冥土，光耀了人世！

    “仙器……”

    逍遙天尊眼瞳一縮，沉聲道：“世尊，你要飛仙了？”

    “不急，不急，沒有圓滿。”

    申公豹負手而立，淡然一笑道：“還差一線。”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如今只是確立了第二條先天大道根基，算不上大成。

    大宇宙的地府初立，先天陰德大道初成。

    什麼時候大宇宙的地府圓滿運行，觀道而行，結成道果，先天陰德大道才算是圓滿。

    接下去，要將修行的重點，放在延續與不滅上面。

    歷經劫運而不滅，遭遇災難卻延續，萬事萬物皆有兩面性，相互矛盾，相互依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