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想告訴他,她的祕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桑桑必順字數:4599更新時間:24/06/27 01:38:38
    芙蓉帳暖,池中紅墨兩條魚兒遊着、纏着。

    似慢火煮酒,清酒芬香四溢,酒液被滾火燒得汩汩溢出。

    酒液灑在貴妃榻上,蔓延至牀邊、窗前。

    美人汗溼了發,鎖骨上細汗滾滾,延至豐腴雪團前,落下點點紅痕,張揚、放蕩。

    最後一場。

    美人被翻身壓着,雪白細膩的後背上,細汗淋漓,俊美郎君俯身,用脣一點點拭乾。

    她敏感得在發着抖,朱脣被迫張開,發出一聲聲難以剋制的抽吸。

    郎君視線遊移在她左背上,那精緻的赤紅胎記盤踞在左背,猶如蝶翼展翅,他的視線被鎖住了一般,想起在小姑娘幼時,他第一次爲她清洗身子的場景。

    嬰兒幼小稚嫩的身子,被同樣稚嫩的他親手托起,放在黃花梨木小盆中,那是他第一次瞧見那胎記,赤紅色蝶翼綻開,在嬰兒脆弱肌膚上瞧得讓人心疼。

    可此刻……

    他顫抖着手,輕輕摁了下去,力道越來越深,疼得美人痛呼了聲。

    驚恐地,他收回手,取而代之地是用脣安撫那受驚彩蝶,慢慢研磨,撩撥引誘。

    他吻得那樣情深、那樣熱烈。

    美人嘴裏的痛呼也被輕吟聲取代,又轉而化爲細碎的嗚咽。

    被他盡數貪婪地吞下。

    情脈脈,幾回嗚咽。

    ……

    晨風清興,好音時交。

    謝希暮睡得迷糊,只覺得眼前晃過一點燭火,於是一條薄絲帶輕輕蓋在了她眼前,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隔着薄絲帶,她含糊地睜開眼,只能隱約瞧見男子身影,跪坐在她腿邊,然後輕輕揭開了被子。

    溫涼的指尖伸向之處,讓她頓時抖了下,連忙要躲開。

    “別動。”

    謝識琅輕輕握住她的腳踝,動作小心翼翼,將她腿分開了些,“弄腫了,得上藥。”

    她頓感臉熱,奈何睡意也濃,快壓垮她最後的意識。

    再次睡去前,只能聽見男子一個人低聲嘀咕,心疼壞了,又自責。

    “怎麼這麼腫。”

    “不知道她疼不疼……”

    “下回得輕點才行。”

    謝希暮很想給他來一腳,讓他再敢暢想下回,不等她動作,眼皮子先腦子一步合上。

    睡意昏沉。

    紫宸殿內,時至七月,乞巧節很快就要到了,前些年每到乞巧,趙啓都會下發恩典,這次打算讓趙柔作爲祈福聖女,於皇城之上爲大趙子民向上天祈福。

    要當聖女,自然是需要學規矩的。

    趙啓本是苦惱人選,張貴妃猶如及時雨,趕到他身邊推舉了一個人。

    謝識琅。

    趙啓聽到這個名字是不悅的。

    他本就懷疑張家和謝家暗度陳倉,再者他有了倘若戰敗後,送趙柔去和親的念頭。

    不想讓謝識琅和趙柔有過多牽扯。

    張貴妃在他面前懇切陳詞。

    說知道他如今猜忌謝識琅臣心不忠,而南邊又有麻煩,若是召喚玄武大軍來應戰才是最好的選擇。

    領軍之人,張貴妃舉薦的還是謝識琅。

    都說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趙啓看着面前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貴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既是陪伴多年,張貴妃又怎麼不清楚趙啓的心思。

    她換了口氣,說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讓謝識琅同趙柔成婚,謝識琅成爲駙馬,這樣既可以作爲皇室中人領兵出征,更有一點好處。

    先帝所定大趙律法,駙馬不得掌握實權。

    屆時謝識琅就算帶領玄武大軍出征,也無法真正掌握大軍,天下無數雙眼睛盯着他,等仗打完了,玄武大軍照樣可以物歸原主。

    同時,因爲駙馬這一身份,謝家在朝堂上和京中也將被架空。

    謝識琅完完全全成爲了趙啓手中的傀儡。

    張貴妃說完這一點後,趙啓是徹底心動了。

    皇權富貴,誰不喜歡,就算是在帝位上這些年,趙啓也不想鬆手。

    這樣,趙柔不用遠嫁和親,謝識琅也能完完全全效忠於他。

    趙啓心底還是疼愛謝識琅的,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若是成爲自己的女婿,便是親上加親。

    至於謝希暮……

    那女子於門市前掌捆張家小妾,行徑野蠻,又無法有孕,犯了七出。

    趙啓便容她待在謝識琅身邊做個平妻,已經是法外開恩。

    這樣的念頭,在趙啓心中逐漸生根扎蒂。

    故而今日大殿之上,朝臣們都看得出來,皇帝陛下的臉色比平日裏紅潤些,瞧着像心結已解。

    “今年乞巧節,朕需要一位愛卿教導四公主禮儀規矩。”

    趙啓掃過大殿上的臣子們,“近日戰爭紛亂,百姓們心裏也惶恐不安,四公主作爲表率替黎民蒼生祈福,想來也能安撫大家。”

    蔣毅聞言,看了眼謝識琅的方向,站了出來,“臣以爲,四公主在謝家上了許久課,謝相也是四公主的師長。

    教習禮儀規矩,謝相是最爲合適的人選。”

    趙啓聞言看了眼謝識琅,“蔣御史說得倒也對,十郎,便由你教導柔兒乞巧的規矩禮儀如何?”

    如今已是七月三日,距離乞巧節不過三四日。

    賀仲景看了眼斜前方的謝識琅,年輕人的面上了無遽容,聞言後,緩緩站了出來,“臣領旨。”

    趙啓瞧見對方沒有拒絕,於是滿意地揚起脣,“有你在,朕總是放心的。”

    朝暮院內,日上三竿了,阿順才瞧見自家夫人起身,連忙指揮曉真將飯菜端進屋子裏。

    女子烏髮披散在香肩上,乾淨白色裏衣褲並沒有粘在皮膚上,竟還有些清爽。

    謝希暮揉了兩下眼睛,發現身上汗涔涔的感覺不見了,正好奇着,曉真打趣:“夫人,不過卯時家主就叫了水,幫您沐浴過一回,身子還難受嗎?”

    謝希暮和謝識琅之間的事情旁人不知,朝暮院曉真和阿順還是清楚的,故而當曉真這樣沒皮沒臉地調侃出聲,謝希暮也沒忍住紅了臉。

    “住嘴。”

    她嗔了眼曉真,隨即趿鞋下牀,晨起腿上痠軟的感覺也好很多了,若是沒猜錯,應當是謝識琅給她按揉過。

    “夫人,吃早飯吧。”阿順將粥菜端進來,一邊站在謝希暮身後,服侍女子梳頭髮。

    這兩日,謝希暮都是在屋子裏用的飯,這還是謝識琅親自吩咐過的,不必勉強謝希暮起身。

    操勞了一整夜,謝希暮倒的確是餓了,坐在桌前很快將一碗粥吃乾淨,剩下了一點肉菜,讓阿順撤了下去。

    曉真見阿順走了,連忙將茶水遞過去,給自家夫人漱口。

    “夫人。”

    謝希暮聽曉真喊她,於是擡眼看了過去,“怎麼了?”

    曉真將帕子遞給她擦嘴,又回頭看了眼屋門外的方向,院子裏沒人,阿順也去小廚房了。

    “你打算何時跟家主坦白?”

    謝希暮聞言愣了下,沒反應過來,“坦白什麼?”

    那些唱戲的都說,女子一旦陷入情愛裏,就會忘記自己初心,曉真見自家夫人也不能罷免,於是提醒:“就是…您的身份,您不打算告訴家主嗎?”

    謝希暮聽到這話頓了頓。

    她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氣,不由呢喃了聲:“我的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呢。”

    曉真蹙眉,“夫人,前段時日,家主一直在追查菀娘,又知道太后用川紅衛軍保護您的事,若是再這麼下去,他遲早得察覺您就是嫡公主。”

    “……”

    謝希暮垂眼,用帕子擦拭嘴脣,就算是聽到這聲嫡公主,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唯有眸底流動的黯色淺淡由深。

    “我只想當謝希暮。”

    曉真見自家夫人的反應,深吸了一口氣,“您就是謝希暮,但你得讓家主擁有知道您是趙矜的權力啊,這樣,對他不公平。”

    “何況,按照家主對您的感情,就算知道了您是嫡公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其實曉真這句話說得對。

    她這些年來,瞞了謝識琅很多事,如今二人終於走上正道,或許,她不該再瞞着他了。

    這樣對他不公平。

    若是這世上一定要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出身來歷。

    她也會希望這個人是謝識琅。

    她也相信,就算知道她是誰,謝識琅也不會改變什麼。

    “……”

    謝識琅今日回來得遲,生生等到了酉時才回,回了院子,徑直奔向淨室沐浴。

    晚飯已經備好了,男人才從淨室出來。

    謝希暮坐在桌邊,好奇地看着他,“你今日是怎麼了?平日不是要等用過晚飯才沐浴嗎?”

    “……”

    謝識琅坐下後,看了眼她的位置,“出了些汗。”

    “是出了汗,還是有別的香味?”

    謝希暮擡了下眉,將筷子擱在碗上,不動聲色瞧着對方。

    男人聞言一頓,視線自然落在正幫曉真拿碗筷的阿樑身上,後者身子一抖,險些沒拿穩碗筷,清了清嗓子,才將謝識琅的碗筷擺好。

    “官家今日讓我去幫四公主教習禮儀規矩。”

    謝識琅不說實話,是怕謝希暮不高興,所以才選擇隱瞞,眼下見女子知曉了,連忙解釋,“我將長安也叫上了,他同我一起教習的。”

    “……”

    謝希暮聞言打量了男子表情一番。

    謝識琅規規矩矩坐好,老實道:“趙柔的宮裏有種薰香,味道難聞,所以我回來才先沐浴,沒有別的意思。”

    “我還以爲你是怕我聞到些什麼,才去沐浴。”

    謝希暮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肉放在謝識琅碗裏。

    他愣了下,觀察着女子反應,“你…生氣了嗎?”

    “你覺得呢?”

    她面上帶着笑色,仍是溫和,不像是生氣或者吃醋了。

    “你爲什麼不生氣?”謝識琅皺緊眉頭,瞧見小姑娘的淡定,他心裏反倒不舒服起來。

    她好笑道:“你解釋清楚了啊,我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謝識琅看着對方。

    小姑娘細嚼慢咽,吞下一口米飯,隨即慢條斯理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嘛,我相信你的。”

    謝識琅聞言才點了下頭。

    其實小姑娘沒說錯,信任對於夫妻來說很重要,只是他平日裏有些小心眼,所以也期待着謝希暮給他相應的反應。

    卻忘記了這也是影響夫妻感情的一大忌諱。

    “對了,聽阿樑說,趙柔乞巧節要在皇城上給百姓祈福?”

    她轉過來,詢問:“那你乞巧節那日還有空嗎?”

    謝識琅放下筷子,“你有事?”

    “過節嘛。”

    她想了想,“咱們成婚後,好像也沒有一起出去玩過。”

    小姑娘這話說得也是。

    說起來,還是謝識琅的錯。

    他太忙了,近來征戰四起,他時刻注意着各方動向,不敢懈怠。

    卻忘了要多給予謝希暮陪伴。

    這無疑是作爲丈夫的失責。

    “那過節那日,我陪你一起去玩。”

    謝識琅答應得痛快,謝希暮連忙問:“那日你有空?”

    他的職責無非是教習趙柔規矩,祈福之事,還是需得趙柔一個人來辦。

    謝識琅頷首,“陪你是有空的。”

    謝希暮聞言笑開了眉眼,“那就這麼說好了,等乞巧節那日,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

    男人聞言一愣,“什麼祕密?”

    她眨了下眼,“等到那日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三四日,謝識琅一直都是早出晚歸,聽阿樑的口氣,是趙柔總學不會規矩,纏着謝識琅求問。

    其實謝希暮心裏清楚,趙柔又不是個蠢貨,哪裏學這麼久都學不會,不過是想纏着謝識琅罷了。

    不過考慮到謝識琅早出晚歸的勞累,又要操勞政事,還要教趙柔規矩,她心裏的那點芥蒂也就化爲了心疼。

    很快便到了乞巧節那日。

    謝希暮起了個大早,焚香沐浴,她先陪謝樂芙去拜了月神娘娘,祈禱能夠保佑她的繡活能做得好些,免得謝識琅穿的衣物都顯得繡工粗糙。

    而後才同謝樂芙告別,專心去準備今日的活動。

    謝識琅說了會陪她用晚飯。

    今日過節,她想跟謝識琅單獨過,所以特意去安排了一艘船,準備了佳餚美酒。

    她親自給船上綁了些好看的月碧色絲帶和精緻小巧的赤紅防風燈籠,還試想了一番,夜色中船隻在水面飄蕩,燈火闌珊,絲帶飄舞。

    而她同謝識琅舉杯對飲,她將所有的祕密都同他一吐而快的場景。

    等安置好一切,她坐在船頭透氣,仰起臉來,瞧着碧空如洗的天空,脣角不自覺上揚。

    本來,她心裏還有些畏懼的。

    可一想到,等到夜色降臨的時候,等今夜過去。

    她和謝識琅之間就再無祕密了。

    夫妻本該沒有嫌隙。

    她無比期待着今夜的到來。

    她盼望着快些告訴謝識琅,她有另一個名字。

    她叫趙矜,帝后之女。

    這本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但…她想讓謝識琅知道,不管是從身份,還是真心來說。

    她都是配得上他的。

    他們合該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