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赤裸裸地調戲他!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桑桑必順字數:5239更新時間:24/06/27 01:38:38
小姑娘靠在他胸膛前,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謝識琅又好笑又好氣,捏着她的柔荑,時輕時重,鬧得謝希暮皺緊眉頭,不滿地在他胸襟上蹭了蹭,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還耍脾氣。”
他埋下腦袋,鼻樑在她頸窩裏挪動少許,喟然:“祖宗,你害我不淺。”
長夜漫漫,阿樑只聽自家主子重新叫了兩回水入屋,晨光熹微,窗邊燭火徹底熄滅。
“……”
卯時起屋外便洋洋灑灑下起了鵝毛大的雪片,不過一個時辰,便鋪滿了青石板地磚,阿順將臺階上的落雪掃乾淨,準備進屋加炭火。
只瞧米白映月紗簾後,小姑娘趴在男子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男子的手臂也牢牢環在她腰肢間,兩道身影緊緊貼合在一起,正酣睡着,畫面情濃勝蜜。
屋內炭火還足,阿順都被薰得臉熱,連忙端着簍子出去,將屋門一併帶關。
等謝希暮醒來的時候,喉嚨幹痛得厲害,跟有鋸子剌動似的,她靠的枕頭也硬邦邦的,起身一瞧,腰腹上的手卻忽然收緊,嚇得她又跌了下來,重新掉入男子的懷抱。
“這……”
她懵了半晌,發覺抱着自己的是謝識琅,猜到約莫是自己昨夜喝醉了。
男子好看的眉宇淺淺皺了皺,才緩緩睜開眼,瞳仁一點點清明後,竟然並未鬆開她,反而手上用力,將人按進胸膛裏,翻了個身,啞聲:“再睡會兒。”
“?!”
謝希暮都快以爲抱着自己的謝識琅是個假人了。
平日裏這人害羞起來比誰跑得都快,今日怎麼會這樣主動?
他側臥着,寬闊的肩膀展開牢牢擋住了她的視野,只能瞥見白色簾帳隨着牀榻擺動而一晃一晃的,像是一場夢。
“謝識琅?”
她悄然喊了他一聲,男子起先沒有應聲,過了半晌,才勉強重新睜開眼,“餓了?”
等等?
現在是討論她餓不餓的事情嗎?
謝希暮面上的驚訝盡數落入男子眼底,他氣笑了,“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
這話聽上去怪曖昧。
謝希暮面露難色,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倒是完完整整,身子也沒有哪裏不適的。
謝識琅順着她的視線也看了一遭,不自覺紅了耳朵,“你想什麼?”
她眨了眨眼,又無辜地搖了搖頭。
“你昨夜對我……”謝識琅停頓了下,“動手動腳,做了些過分的事情。”
她眉頭一挑,難不成昨夜她喝完酒後暴露了真實德性?
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就算是她想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謝識琅又沒有喝醉,難不成還攔不住她?
男子此刻裝得倒是鎮定,她卻從他眼底察覺了幾分緊張。
於是神情好奇問:“我對你怎麼動手動腳?”
謝識琅眸底微動,遮遮掩掩地指了下他的嘴,面頰跟着紅了起來,“你還說…想要我。”
她:?!
她醉酒之後這麼狂野?
“那…後來呢?”謝希暮仰起臉來,倒是沒有謝識琅預想中的驚慌失措,反倒讓他緊張起來。
他瞳仁轉動,“你喝醉了,我自然不能……”
“那就好。”女子好像長吁了一口氣,惹他心底一沉。
“既然你知道我醉酒了,應該也能理解我吧?”
謝識琅皺眉,“難道醉酒做的事情就不用負責了嗎?”
負責?
她打量着男子臉色,“那…我要怎麼負責?”
謝識琅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轉身下榻趿鞋,語氣莫名兇了起來:“自己想。”
……
瑞雪兆豐年,謝從善念在大早上便下了雪,昨夜大家又都喝了酒,便吩咐下去不用一起用早飯,等謝希暮起身的時候,男子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曉真端早飯進來,問謝希暮:“夫人是不是又惹丞相生氣了?”
謝希暮舀了一口粥放嘴裏,裏頭應當放了蜂蜜,在舌尖化開甜滋滋的,語氣也不禁帶了笑色:“你怎麼會這麼認爲?”
“丞相方纔出院,臉色有些難看。”曉真不解道:“今日一大早,阿順還跟我說,您和丞相很甜蜜來着,怎麼才這麼點功夫,就鬧掰了。”
謝希暮眉眼彎彎,“興許是他氣性太小了吧。”
曉真瞧自家夫人這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大事,故而也放心了,謝樂芙帶着謝允兒來的時候,謝希暮正梳妝打扮好,見謝樂芙一手抱着謝允兒,一手提着一筐子炮竹,興沖沖走來。
“你動作怎麼這麼慢?不是說好了今日放炮嗎?”
謝樂芙和謝允兒扁着嘴,一臉幽怨地盯着謝希暮。
後者忍俊不禁,認爲這二人合該是兩姐妹才對。
“謝朝呢?”
謝樂芙才反應過來少了個人,轉頭看向自己懷裏的小奶娃,“你哥呢?”
謝允兒眨巴眨巴眼,迷糊道:“哥哥說…身子不適…不放炮竹。”
“昨日不是還跟打了雞血似的,今日就蔫兒了,好歹是個兒郎,真不行。”謝樂芙哼了聲。
謝允兒聽見她編排自家哥哥,也沒有不開心,反而抱住謝樂芙的脖頸,兩眼冒星星:“姐姐…厲害。”
謝樂芙臉色紅了一瞬,咳了兩聲:“改日姐姐帶你去鄉下玩,可比在這兒好玩多了。”
“二姑娘看上去倒和允兒姑娘是一個年紀的,聊得來。”曉真在謝希暮耳邊取笑。
謝希暮拍了下曉真的手,“去將東西拿來。”
曉真哦了聲,從屜子裏取出東西後,遞到謝希暮手上,“姑娘現在就給嗎?”
謝希暮想了想,收到袖子裏,“等玩完炮竹吧。”
謝從善書房內,年輕男子端坐於旁,謝從善則是同謝端遠對弈,你來我往,棋局焦灼難分。
“從善棋藝長進很大。”
謝端遠慣來愛棋,“記得你少年時,也曾同我下棋。”
“那時候,我在您手下,走不了兩步棋。”謝從善笑道。
謝端遠搖了搖頭,喟嘆:“我老了——”
“您瞧瞧我們這幾個小輩,頭髮都花白了,您若是還不老,豈不是要成老神仙了?”謝從善打趣。
謝端遠失笑,指了謝從善兩下,餘光瞥見年輕人神色不明,詢問:“十郎,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謝識琅回過神,“不曾。”
謝端遠凝神,又問:“端王殿下那邊如何了?可還順利?”
“戰事若遇上什麼問題,會有消息傳回來的,從祖父放心。”謝識琅語氣平和。
謝端遠嗯了聲,他最欣賞謝識琅的一點就是穩重自持,這點同謝識琅父親有些相像。
“您啊,擔心這麼多事情做什麼。”謝從善調笑:“十郎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又娶了妻,什麼事情心裏都有數,您就安安心心頤養天年就好。”
“瞧,您再分心,只怕要輸給我嘍。”謝從善笑。
“你還想贏我。”
謝端遠冷笑:“上回贏了我的,還是樑老棋師的孫子,你有那本事嗎?”
“樑老棋師的孫子?”
謝從善似乎聽說過這人,詢問:“可是潭州那個知州?”
“你知道?”
謝從善點頭,“聽說他上任後,辦了好幾樁漂亮案子,本事挺厲害。”
只瞧一邊座位上的男子騰的一下起身,轉而朝他們淡淡道:“二位先下棋,我想起來還有一本書沒有看完,就先下去了。”
謝端遠沒想起來樑家同他們家之前的淵源,還真以爲謝識琅是去看書的,揮手道:“去吧,別忘了要早些收拾,得準備回京的行囊了。”
謝從善不解,“這麼快就要走嗎?好不容易才來一趟揚州,多待幾日吧。”
謝端遠笑嘆:“先前同你說了,聖上讓十郎給幾個學生講課,我們在揚州過了年,不好拖延太久,
到時候再將你家朝兒帶到京中,早些聽課,開春三月便是科考,早做準備,也好考個名次出來,到時候我們在京中爲朝兒相看個好姑娘,這樣也就完成了你心中的一樁大事了。”
謝從善聞言面上一喜,謝朝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先前一直待在揚州,謝從善還未挑出來個好的,但若是去了京城,由丞相府挑選,一定不愁找個好姑娘。
“那還要勞煩您和十郎費神了。”謝從善躬首道。
謝識琅從書房出來,阿樑緊隨其後,瞧男子臉色,疑惑道:“主子,爲何方纔老族長問起端王的事情,您要瞞下來。”
男子卻沒有回答阿樑的問題。
阿樑只當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閉上了嘴,遙遙聽見一陣清脆的嬉笑聲和炮竹聲,混合成一片,熱鬧歡騰。
自家主子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花園內,謝希暮蹲下了身子,捂住謝允兒的耳朵,將小娃娃環抱着,見謝樂芙點燃炮竹後,柔着聲問謝允兒好不好看?
炮竹燃得噼裏啪啦,白煙嫋嫋,女子水煙碧裙逶迤款款,狐裘圍脖毛茸茸的一圈,包裹住明豔動人的臉蛋,雪膚花貌,低眉淺笑。
“允兒,阿芙,這個給你們。”謝希暮莞爾一笑,將袖子底下壓着的東西交給二人。
謝樂芙驚訝道:“紅封?你還給我們準備了紅封!”
謝允兒小手抓着沉甸甸的紅封,十分好奇,謝希暮替她將紅封塞進腰上掛着的小兜裏,一邊笑道:“自然得給你們紅封了,恭賀新歲嘛。”
謝樂芙明顯是最激動的那個,連忙也將紅封塞進袖子裏。
謝識琅就這樣定定地瞧着她們。
園內枯樹恍若逢春,分明炮竹聲聒噪,可謝希暮就那樣怡然自得在那兒,便使得氛圍一片融洽自得,萬籟俱靜,世上萬物,在她跟前好像都失去了顏色。
一個響炮扔到了謝識琅腳邊,發出砰的一聲,他愣住的思緒這才回過神來。
“噗哈哈哈!”
謝樂芙捧腹大笑,“二叔,被嚇傻了吧,你瞧你愣的那樣。”
謝允兒躺在謝希暮懷裏,也跟着咯吱咯吱笑了起來。
謝識琅臉色垮了下來,走到她們跟前,看了眼謝希暮,語氣不明:“玩得很開心。”
看謝希暮這副模樣,是將他全然拋在腦後了,他一整日都在想她,她卻一整日只惦記着玩。
女子聽了他的話愣了愣,“你要一起來放炮竹嗎?”
謝識琅面色更臭了。
只聽謝希暮懷裏傳出一道清脆的哭聲,讓衆人一驚,謝樂芙忙扔下手裏的炮竹,跑到謝允兒跟前,“允兒,你怎麼了?”
謝允兒賴在謝希暮懷裏抽抽噎噎的,時不時瞅謝識琅一眼,瞧上去很害怕。
“二叔,你嚇到允兒了。”謝樂芙皺緊眉頭。
謝允兒哭得更慘了,手死死抓着謝希暮的衣衫,“兇、兇。”
謝希暮拍了拍小娃娃的腦袋,輕聲哄道:“允兒乖,二叔不是在兇你,二叔只是看上去兇,他很溫柔的。”
說着,她將小娃娃抱在懷裏,起身靠近謝識琅,哄道:“允兒瞧,二叔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謝識琅根本不知道這孩子怎麼說哭就哭了,分明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姐姐、好看。”
謝允兒又悄悄看了眼男子,轉頭趴在謝希暮肩上,“二、叔,醜……”
阿樑忍不住瞥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嗯,更難看了。
謝樂芙還從沒聽過別說謝識琅醜,一時間都險些沒憋住笑。
“你叫我二叔,便不應該叫她姐姐。”
謝識琅盯着謝允兒,這副嚴肅的模樣,讓小家夥更畏懼了。
“我同她是夫婦,你該叫她嬸嬸。”
謝識琅還在肅聲教導,謝允兒都快嚇暈了,不停揮舞着手臂要跑。
謝樂芙連忙從謝希暮手裏接過小家夥,不滿地哼了聲:“方纔還好好的,二叔你一過來,搞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謝識琅語氣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謝希暮連忙拉住男子,“好了,孩子都哭了,你少說兩句。”
謝樂芙朝男子做了個鬼臉,飛快抱着人逃之夭夭。
等人走了,謝希暮才無奈失笑:“你一個做長輩的,跟孩子鬥什麼氣?幼不幼稚?”
男子看着她,不悅強調:“你和我成婚了,也是做長輩的,爲什麼不讓謝允兒喊你嬸嬸,反而跟着謝允兒一起喊謝朝哥哥,他算你哪門子哥哥?”
她驀然覺得這話分外耳熟,好像在夢裏聽過一般。
“你就這麼在意稱呼嗎?”
她細聲細氣道:“謝朝比我的年紀都大,又是與我從小認識的,他若是喊我嬸嬸,豈不是太怪了點,而且允兒年紀還小,根本不懂這些稱呼的,你有必要這麼在意嘛?”
有必要?
她還反問起他來了。
“謝樂芙跟你一樣大,她怎麼就叫得你嬸嬸?”
謝識琅心裏憋的悶氣可不少,這會子全說出來了:“若真是按照年紀來選稱呼,那我比你才大六歲,你做什麼喊我叔叔?”
謝希暮都快不記得上一次喊謝識琅叔叔是什麼時候了。
難道是昨夜喝醉了喊的?
對方顯然還在氣頭上,她只好順着他的毛,“那我也喊你哥哥,成不?”
這個回答顯然在謝識琅意料之外,他的反應一頓,就瞧女子笑盈盈地抓住他胳膊,甜甜喊了聲:“哥哥,十郎哥哥。”
阿樑瞧男子耳朵連帶着臉頰一瞬間就紅了,憋住笑,拉過曉真默默退場。
謝識琅嘴脣動了兩下,“你…你別想轉移話題。”
“我沒有想要轉移話題呀。”謝希暮眉眼彎彎,情緒極其平穩,“你慢慢說,我慢慢聽嘛,哥哥。”
“你!”
謝識琅就像吃了個悶虧似的,想說又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女子牽着自己往院裏走。
住處離花園有些距離,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回到住處,他的情緒也就逐漸平息了下來,回想起自己方纔發脾氣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難堪。
他從前不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人,他親人早亡,從小,他就剋制着自己的脾性,慣來是冷靜自持的,可在面對謝希暮時,卻渾然像是變了個人。
“喏,這個給你。”
一個嶄新的大紅封遞到了他的面前。
謝識琅愣神,“你給我紅封作甚?我又不是小孩子。”
素來都是長輩給小輩封紅封,昔日謝識琅每年都會給她封,今年卻調轉了。
謝希暮朝他眨了下眼,“沒關係,你在我眼裏也和允兒一樣。”
這是在說他方纔耍小孩子脾氣?
謝識琅悶悶哼了聲:“你白日裏想好沒?”
謝希暮一愣,“想好什麼了?”
他沒好氣看着她,“想好怎麼對我負責了嗎?”
原來還惦記着這事兒。
謝希暮沉吟了聲,猶豫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負責,你說昨夜我對你動手動腳了,實在不行,你還回來吧。”
男子表情一僵,“什麼?”
“就……”
謝希暮趁男子沒反應過來,抓住他的衣襟往下扯,他被迫彎下了腰,還來不及說話,清甜的氣息便堵住了他的脣。
謝識琅還在懵神的狀況下,被謝希暮親了。
“喏。”
“就是這樣。”
謝希暮退開後,無辜地瞧着他,“還給你咯。”
謝識琅繃緊了身子,恍若一塊石頭僵持在原地,不敢置信女子方纔對他做了什麼。
若說昨夜她做的那些只是酒後失智,那方纔她……
她這不是赤裸裸的調戲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