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被潑泥,他反擊,叫哥哥惹他嫉妒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桑桑必順字數:4625更新時間:24/06/27 01:38:38
李三心裏正得意着,哪知道對方根本不如她所料的慌亂,反而鎮定自若。
“李三姑娘應當聽說了外頭的傳言吧?”
李三和秦五對視了一眼,只覺好笑,冷諷熱嘲。
“關於謝大姑娘…不,崔姑娘的傳言實在是多,這乍然問出來,我還真不知該說哪件好。”
秦五挑脣,“你該不會說的是崔姑娘同謝相調弄風月、暗度陳倉之事吧?”
李三裝模作樣擡眉,“你這人說話也真是難聽,當着人家崔姑娘的面呢,就不能換個形容。”
“我倒是覺得不難聽。”
謝希暮忽而接話,令對面幾個人全都愣了下,女子表情笑盈盈的,婉聲道:“既然李三姑娘和秦五姑娘清楚我同十郎的關係,何必還要來找我麻煩,當真不怕十郎責怪嗎?”
十郎?
李三當真不知道謝希暮是個如此大膽的,竟然當衆就認下了同謝識琅的關係。
秦五瞧身後幾個姑娘好似被嚇到了一般,擔心這幾個心生退意,故而面色一凜,“謝相素有正人君子清明,一定是被這崔氏女蠱惑了,
謝相乃是朝廷中流砥柱,肩上頂着大梁,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崔氏女,她當真不知天高地厚起來,以爲光憑自己那張臉就能高攀相府。”
自打上回秦五在李家被謝希暮污衊偷了御賜之物後,在京城裏的顏面蕩然無存,她心裏一直記恨着這人,如今好不容易鑽了空子,如何能放過謝希暮。
“秦五姐姐說的也是。”身後不知哪個姑娘接話了。
緊接着姑娘們的話鋒也一個個被秦五帶偏,紛紛說要給謝希暮一個教訓才對。
“秋日裏的確容易犯困,崔家姑娘一定也是不清醒了,才會攀污丞相。”李三施施然看了眼秦五,好姐妹立即領略了意思。
謝希暮只瞧秦五慢慢悠悠走過來,從一旁的水缸裏取出一個水瓢,舀了一大勺荷花池中的泥水,眼疾手快便潑了過來。
只聽譁啦一聲。
李三在旁邊看好戲,只瞧泥水還只沾了幾點在謝希暮身上,一大潑泥水忽然又折返回來。
隨着啪的一道重擊,泥水驟然將秦五和李三澆了個透頂。
不僅如此,秦五抓着的水瓢也驟然脫手,竟然狠狠砸在了她自己臉上,鼻頭頓時涌出兩道血花,眼角也飛快淤青,瞧着狼狽。
周圍三五個姑娘瞧清擋在謝希暮跟前的男子時,嚇得驟然呆住。
男子長身玉立,身量頎長,月白鶴氅纖塵不染,烏髮玉冠,墨似點綴的淡漠眉眼,襯得俊容越發冷俊,凜若冰霜地擋在謝希暮跟前,就好像護犢的野狼,視線恨不得直接穿透她們一般,凌厲赫人。
“誰說我是受她蠱惑?”
謝識琅一字一頓,視人猶芥,周身無形中散發出的寒意嚇得姑娘們後退幾步。
“謝相?”李三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現在此的謝識琅,她今日敢來刁難謝希暮,也不是沒查過的,謝識琅前些日子同張太尉關係鬧僵了,故而張家沒有給丞相府送邀帖。
故而此人驟然出現,當真是嚇得李三要魂飛魄散了。
“小叔叔……”
這聲柔和似水的輕喚飽含驚訝,令謝識琅心尖上跟着一顫,分明只是兩日未見,當然,謝識琅沒算先前趴在牆頭的那兩次。
他緩緩回眼,瞧小姑娘倉皇擦淚的動作,實在揪心。
她一定也和他一樣,日夜都在思念吧。
“你不該來的。”謝希暮深吸一口氣,鼻頭和眼角都是一片嫣紅。
他瞥見她胸襟上的泥星子,沒忍住攥緊了拳頭,對外喝道:“阿樑、阿蟒。”
兩個黑衣年輕人從角落出來時,嚇得幾個女子面面相覷,紛紛察覺不好。
“方纔李三姑娘既然說了秋日容易犯困,那就下去泡泡,應當能清醒一些。”
謝識琅淡淡吐出這句話,緊接着就聽到幾道撲通落水聲。
方纔攔着謝希暮刁難的一羣女子全都被扔進了滿是泥濘的荷花池。
“啊!”
“救命!我不會水!”
“啊!啊!爹!娘!”
謝識琅漠然掃了眼池中撲騰的女人們,啓聲:“看來你們的父親沒有教導過,在京城,不要招惹謝家人。”
池中的人嗆的嗆水,撲騰的撲騰,場面一度混亂。
“小叔叔,別……”
謝希暮着急地抓住他的袖子,“這些姑娘好歹都是名門出身,小叔叔就放了她們吧。”
李三和秦五在池子裏嘴裏不停灌着泥水進去,一邊聽謝希暮惺惺作態說這些話,肚子裏好像有無數條蛆蟲竄動,又噁心又想吐。
謝識琅凝眉,抓住了女子的細腕,氣道:“謝希暮,旁人害你,難道你就如此窩囊?”
李三心裏直蛐蛐:她哪裏窩囊了,這不是派你來反擊了。
秦五若非正在水中掙扎,此刻也想翻個白眼,可惜能力不足,膽子也不夠。
謝希暮咬着脣瓣,眼眶微紅,“小叔叔爲何要來張家?張姐姐說了,未曾邀請過丞相府。”
謝識琅聽了這話心頭更悶了,小姑娘的意思難道是他還不該來這兒?
“我爲什麼來,你心裏清楚。”
他這話說得直接,謝希暮錯開他的視線,想要往別處走,卻被他緊緊攥着。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她嗓音發啞,越發不能直視他,“明明…我已經離開謝家了。”
“你離開謝家,難道也要離開我?”
即使當着諸多人的面,謝識琅也絲毫不做掩蓋,令謝希暮愣了一愣,只見白袍公子從懷裏取出一方手帕,去擦拭她胸襟上的泥點子,卻被謝希暮躲了過去。
她是在同他避嫌?
他的手停滯在半空中片刻,又意味不明瞥了她一眼,隨即將自己身上的月白鶴氅解了下來,不由分說披在她身上。
謝希暮卻很不乖,一直掙脫他的動作。
他語氣也跟着帶了幾分沉意:“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女子頓了下,苦澀道:“謝相,既然咱們不是一家人了,外頭流言蜚語又如此難聽,咱們還是避嫌爲好。”
謝相?
她倒是會撇清關係。
可女子接下來的話,才讓謝識琅替她繫結的手指真的一僵。
“最好,咱們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他呼吸都好像被剝奪了一般,開口艱難:“謝希暮,你再說一遍。”
“都已經聽清楚了,何須再聽一遍,不過是自欺欺人。”
蕭煥從荷花池對面趕過來,一把將謝希暮攬在了自己身邊,動作彰顯霸道。
“丞相是明理人,再苦苦糾纏,場面就難看了。”
謝希暮避忌對面男子的視線,眼眸紅了又紅,還是沒說話。
蕭煥冷冷掃了眼荷花池裏的女人們,對一旁的手下道:“將這些人都送回各家,好好同她們父母親說一句——
我蕭家不是好欺負的,我蕭家的姑娘,更不是任人欺辱的,
這次我可以大人有大量,可若有下次,便讓她們父親都洗好脖子,我蕭煥不是個好脾氣。”
謝希暮餘光內瞧見對面的男子要逼近過來,連忙抓住蕭煥的手,令年輕男子一愣。
“哥哥,別說了,我衣裳髒了,先回去吧。”
哥哥?
謝識琅聽到這個稱呼,身體內遊走的火氣似要決堤,眼睜睜瞧着蕭煥帶小姑娘往外走,消失在他視線內之際,那身月白鶴氅被蕭煥隨手扔在了花叢裏。
再回過神,掌心火辣辣地發痛,不斷往下滲出血滴。
……
夜已深。
丞相府,明理院。
書房內燭火通明,阿樑給謝識琅包紮手上傷口,還是忍不住氣得要罵人。
“那個蕭煥實在是氣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主子您下了好大的臉。”
阿樑呼出一口氣來,忍不住埋怨:“大姑娘也是的,今日您分明是聽說她去張家,才過去給她撐腰的,她怎麼這般不識好人心,還埋怨您不避嫌。”
坐在案邊的謝識琅還死死盯着屏風上掛着的月白鶴氅,本是極好的料子,卻沾染了不少野草。
然而他腦子裏迴盪着的,還是謝希暮柔柔弱弱朝蕭煥喊出的那句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蕭煥算她哪門子哥哥?
一個臭武夫,也配當他希兒一聲哥哥。
啪的一聲。
阿樑嚇得渾身一哆嗦,麻利兒下跪認錯:“對不起主子,方纔屬下不該說大姑娘。”
男子寒聲道:“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阿樑撓了下後腦勺,“主子,您吩咐的那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辦成的,屬下這邊已經派人下去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交差。”
謝識琅沒再說話,再次推開書房的門,阿樑心裏預感不好,連忙問道:“主子您去哪兒?”
男子只回頭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阿樑眼皮一抖,“主子,那鶴氅屬下若不拿下去洗了?”
“髒東西。”
謝識琅吐詞時神情相當厭倦,“燒了。”
“好嘞。”
阿樑跟着男子走出來,而後對角落喊:“阿蟒,今日你陪主子去。”
黑暗角落中光影微微晃動,就是不見人出來。
阿樑低罵了聲,快步跟上,“臭小子,這時候就知道躲起來了。”
崔家宅子——
謝識琅剛攀上屋檐,只瞧主屋內光影閃爍了兩下,隨即滅了燈。
應當是睡了。
一側的阿樑已經熟悉了套路:“主子,我給你守着。”
謝識琅飛身躍下,徑直從主屋的後窗翻了進去。
屋內昏昏暗暗,他只能憑藉窗隙中透進來的幾分月光瞧清眼前的光景。
卻意外瞧見了女子花容失色的面龐和……浸泡在浴桶內雪白曼妙的嬌軀。
他感覺心跳都跟着停滯了幾秒,隨即慌亂移開視線。
謝希暮顯然也是過了半晌才憑藉着月光辨認出男子。
“你怎麼來了?”
謝識琅不喜歡她說這話的語氣,即使現在的處境是他做得不好,還是難免回了句:“就許和你哥哥見面,不許和謝相見面?”
女子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興許是覺得荒謬,咬重字音道:“還請謝相出去等候,我在沐浴。”
謝識琅又聽到這句謝相,心窩子都氣得發痛,還是拔腿站到了屏風外。
“你爲何黑着燈沐浴?”
裏頭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應當是女子在穿衣裳,輕聲回答。
“方纔我是點了燈才沐浴的,不知怎得,燭火忽然熄了。”
謝識琅聽女子的嗓音,不自覺聯想到方纔瞧見的場景。
浴桶內水波瀲灩,美人身姿婀娜娉婷,風流旖旎,被熱水泡得微微發紅的肌膚嬌嫩得恍若吹彈可破,美得驚人。
其實謝識琅也用不着回憶,他先前就曾幫她沐浴過,至今那觸感還難以忘記。
不自覺地,他喉結滾動了兩下。
“啊!小叔叔!”
裏頭忽然傳出一道尖叫,打斷了謝識琅出神,大步往內奔去,正好扶住往下跌倒的女子。
“怎麼了?”謝識琅着急詢問。
謝希暮語氣有些赧然,抽吸了兩聲,緩了緩疼痛才道:“方纔沒站穩,崴了腳。”
他擰住眉頭,視線從她敞開的裏衣飛快掠過,本是想關心的話,說出口卻變了味:“這時候知道叫小叔叔了,怎麼不喊你哥哥來幫忙?”
“……”
謝希暮斂脣,儼然是不高興了,掙脫開他的攙扶,跌跌撞撞就要往前走。
哪知身子半道騰空,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謝識琅打橫抱起,往內室走去。
“還請謝相放我下來。”
男子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卻是沒有停下來,徑直抱着她入了內室。
謝希暮只感被輕輕放在了榻上,可男子也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保持着半抱她的動作,欺身下來。
熟悉淡雅的鬆香氣將她緊緊包裹起來,男子寬闊胸膛好像無形中成了一道禁錮,令她無法脫身。
這夜,似乎註定是個不寧之夜。
“謝相,還請你現在離開我的屋子。”
謝希暮面上呈現出一種緊張之色,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場面,也讓謝識琅腦子裏閃過那次她中藥時向他求歡的時刻。
美人千嬌百媚,對他百般乞求,滑嫩如豆腐的嬌體顫動着,烏髮像瀑布一般凌亂散落滿榻,纏住了細腰,也纏住了他。
他記得,那夜她一直柔聲抽泣着,猶如黃鶯啼泣,動聽又勾人,讓他骨頭都險些酥了。
那畫面,想來這輩子他都無法忘懷。
甚至於謝識琅此刻都在想,中了藥喪失神智的謝希暮,遠比此刻清醒警惕他的姑娘更討人憐愛。
他那夜是慌亂的。
可心裏卻隱隱有一種極其惡劣的想法。
他真的很喜歡她哭。
尤其是在他的操縱下……
“謝相。”
“謝相?”
謝希暮蹙着眉頭,看男子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無法自拔。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女子暗暗鬆了口氣,卻忽然感覺一隻手伸入她的裙底,冰冷又刺骨。
謝識琅的臉色是陰沉的,好像被她一聲聲的謝相給激怒了。
她被他的動作嚇得渾身顫粟了幾下,面上全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