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謝家醜聞,同我成婚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桑桑必順字數:4561更新時間:24/06/27 01:38:38
    廊外。

    鳳仙花花瓣鮮紅又嬌嫩,粗糙枝幹探入,毫無章法地攪弄,二者周遭也跟着急速升溫,漸漸暈開旖旎曖昧的氣息,纏綿悱惻,銷魂蕩魄。

    屋內。

    謝識琅欺身壓下去,盡情掠奪着身下人體內的氣息,令女子面紅耳赤,眼神越發迷濛,透溼的裏衣顯出綽約盈盈,呼之欲出。

    紅梅映雪,灼人視線。

    他停了下來,可謝希暮卻貪欲無厭,玉手穿過他的腰封,用力摩挲過他的腰腹,只聽男子幾道難以抑制的悶哼,耳根子連帶着俊臉都燃了起來。

    “希兒……”

    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探下去。

    美人朱脣微張,嘴角還殘留着與他混合在一塊的銀絲,水眸氤氳纏綿,搖擺着迷眩的光彩,豐腴胸脯隨着不定的呼吸起起伏伏,勾他目眩神迷。

    夜深了,燭滅了。

    簾帳不知何時被風吹蓋下來,致使光線昏暗,這方狹窄的牀榻,成了獨屬二人的天地。

    “不夠。”

    謝希暮拽開他的胸襟,露出結實緊緻的胸肌,他的皮膚也很白皙,此刻微微泛着粉意,好似被她體內的藥一同點燃了般。

    “我還想要…更多。”

    嬌脣覆在了他的胸膛上,引得他抽氣連連,舌尖沿着輪廓滑動,他額角被逼得大汗淋漓,裸露出的胸膛跟着隱隱發顫。

    謝希暮睜着眼,恍若瞧見素來清守戒律、克己復禮的僧人被她欺負得意亂情迷,耳廓邊緣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紅,落在她這人眼底,就像是誘人佳餚,恨不得立即將他生吞活剝,咽入腹中平息燥欲。

    偏偏她面對的是寡慾清心二十多年的謝識琅,方纔主動吻上來已經是極限,她只能文火慢燉,帶着哭腔的聲音從男子耳側掠過。

    “小叔叔,我真的好難受……”

    謝識琅何嘗不着急,他不是柳下惠,尋常女子他可以不動心起念,可身下的是無數次夢中同他顛鸞倒鳳的嬌嬌美人,早就已經剋制不住。

    然而謝希暮是他心尖上的人,若是趁機就這樣要了她,實在卑鄙。

    “希兒,再親親你好不好?”

    他嗓音啞得很,像是同她商量,可這副招架不住的神情,又像是跟她示弱,似是在央求她,不要再行引誘。

    她沒說話,只是嬌軀纏住他的力道更重,衣襟也被她的手胡亂扯開,她藥效發作前應當是要就寢,故而未着貼身衣物,豐腴聳聳,令男子瞳仁驟然緊縮,記起他生辰時,謝希暮拉着他去的梅園,嫣紅朵朵,煞是誘人。

    “……”

    他喉結聳動了兩下,體內亂竄的火焰像是炸開了一般,腦子裏繃緊的那根弦徹底斷裂。

    謝希暮先是感覺滾燙,又覺濡溼纏綿,低頭才發現男子竟如襁褓幼子低頭趴在她的胸口,大掌鉗住她的腰肢,掌心粗糲磨得她生疼,可此刻因着藥效,竟讓她生出幾分暢意。

    因謝識琅的作爲,這股暢意在她胸腔內越拉越長,逐漸讓她受不住起來,眼前分明是漆黑的簾帳接連冒出幾顆星星,緊接着連成一片,化爲星空。

    落星劃過顱內,謝希暮只覺眼前好像閃過一道白光,連腳趾頭都忍不住發麻。

    意識就此沉溺入黑暗。

    謝識琅食髓知味,再擡起眼來,卻發覺女子已經昏了過去。

    分明此刻謝希暮暈了過去,不再向他索取,可他還是沒忍住,俯身在失去意識的美人朱脣上吻了兩次,這才依依不捨收手。

    美人嬌軀被細汗包裹着,他只得吩咐人備水,瞧見她胸口處,他所吮吸出來的痕跡。

    他不敢讓人替她沐浴,只好解下她的衣物,親自替她清洗。

    過程不敢太長,他儘量動作精簡,若是再糾纏下去,只怕他會將方纔沒做完之事繼續下去。

    等將謝希暮抱上牀,蓋好被褥,他自行坐在她用過的洗澡水裏,紓解過後,才在隔壁屋子將就睡了一夜。

    *

    朝暮院內天昏地暗,而京城另一側的縣主府卻燈火通明了一整夜。

    “啪嚓——”

    庭中僅剩的一個瓷瓶也被樂安砸碎在地,可僅憑如此,還是難息她心中焦慮和怒火。

    “好他個謝識琅,竟然敢上摺子讓官家處死我。”

    樂安往日裏算得上秀美的一張臉蛋如今也憔悴得不成樣子,蒼老了十歲有多,眼神裏猙獰赫赫,“我是太后親封的縣主,若非我爹孃,哪有趙氏皇族的今日,丞相又如何,太后始終是站在我這邊的。”

    尖尖從廊外走來便瞧見滿廳狼藉中正發瘋的女人,連忙垂首稟報最新得來的消息:“縣主,太后病重,慈寧宮嬤嬤說太后見不了您。”

    樂安不敢置信,“你當真親自見了慈寧宮嬤嬤?”

    尖尖點頭,“當真。”

    “賤人!”

    “賤人!賤人!”

    樂安抓狂地撓着自己一頭亂髮,眼下烏黑猶如厲鬼,“都是賤人!一羣白眼狼!”

    尖尖餘光微動,半跪在地,“縣主,事到如今,咱們已經別無他法了。”

    樂安瞪大了眼珠子,擡腳便往尖尖肩膀上踹過去,後者吃痛倒地,眼神閃過一抹狠辣的寒光隱匿於暗。

    “賤奴!誰許你說這晦氣話!”

    “若不是你,本縣主如何會一步錯、步步錯!”

    尖尖爬起來後,還是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神情誠懇,“縣主如今就算是殺了奴婢也挽回不了局面,真正害了您的可還逍遙法外,難道縣主要看着謝家人得意張狂?”

    此言一出,樂安暴躁的情緒驟然一緩,“你、你什麼意思?”

    尖尖正色,“既然謝識琅撕破了臉皮,咱們又何須乖乖等死,不如直接同他魚死網破!”

    樂安眯起眼,扭曲的面龐忽閃過幾分敏銳,“你知道該怎麼做?”

    尖尖咬重字音:“謝家空有清正美名,外頭風光無限,內裏卻有叔叔同侄女偷情,暗度陳倉,若是將他們二人之事傳出去,必定會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樂安聽着,眼珠子都光亮了些。

    “屆時,縣主想想,依照謝家那位最看重名聲的老族長該如何處置謝希暮?”

    尖尖引誘道:“而謝識琅,一個劣跡斑斑的僞君子,如何能安坐丞相之位?謝家一定會不得安寧。”

    樂安已然興奮起來,可等着手準備操辦時,卻又想起來,“不,自打我派人刺殺謝希暮之事被官家知道,縣主府便被人看管着,我就算想派人出去都難。”

    “那有何難?”

    尖尖循序漸進,對外招了下手,一名身着斗篷的女人走了進來。

    可不正是連夜潛逃的琉璃!

    “縣主,救救我吧!”

    琉璃匍匐在地,今夜她所做之事敗露,謝識琅那般看重謝希暮,一定不會放過她。

    眼下她只有乞求樂安替她想辦法,逃出生天。

    “救你?”

    樂安在尖尖的暗示下,終於讀懂了意思,脣角綻開出生冷的弧度,“好,我救你,但是你要替我辦一件事。”

    琉璃怯生生擡起臉來,有些惘然,“縣主要我替您辦什麼事?”

    “你在謝家待了這麼久,是最有力的人證。”

    樂安激動得渾身發抖,緊緊攥住琉璃的肩膀,五官飛舞起來,“若是有你,謝家一定會倒臺,到了那時,謝識琅就算想要你的命,都難。”

    琉璃聞言一愣,也不知考慮得如何,在良久的沉默後,終於點了點頭。

    這場擊倒謝家的計劃,在夜色浮沉中徐徐展開。

    *

    這一夜本是京城最尋常不過的一夜,哪知天光大亮後,京城竟然生出了一樁驚天醜聞——

    茶樓內、大街小巷裏都流傳出謝家那隱祕骯髒的情事。

    謝家光風霽月的家主、朝堂上身居高位的謝相,竟然與自己養了十多年的侄女互生情愫,暗度陳倉。

    揭露這樁醜聞的,正是在謝家居住了一段時日的琉璃,這位姑娘是三皇子下屬之女,聲稱自己去謝家住的這段時日內,多次撞破謝相同謝家大姑娘暗中苟且、夜夜顛鸞倒鳳,不知羞恥。

    京城一時間炸開了鍋,百姓們無法相信昔日敬仰的謝丞相居然是這種腌臢不堪之輩,一時間民憤洶涌,更有甚者紛紛齊聚宣武門前,揚言要罷黜謝識琅丞相之位。

    謝端遠用過早飯後才得知這消息,本就身子不好,今而聽到這事,急火攻心之下,噴出一口鮮血後直接暈了過去。

    緊跟着謝識琅被官家傳喚入宮,官家向來厚愛謝識琅,而今他身上卻揹負了這樣的醜聞,趙啓自然得盤問清楚。

    待謝希暮轉醒之際,屋子裏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身子亦是一切如常,沒有絲毫不適,若非胸口積攢的那些豔紅的斑斑點點,她真當作夜只是一個春夢。

    阿順進來服侍的時候,面上表情難看得很,可即使如此,也沒有向謝希暮透露出半點消息。

    若非是女子瞧出婢子神色中的端倪,執意詢問,這才知道了這事。

    “姑娘,您千萬別傷心,那琉璃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散佈這種消息,家主一定會將那琉璃抓住,還姑娘一個清白的。”

    “清白?”

    謝希暮倚靠在牀邊,神色未明,“若是清白有那麼容易證明,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注重名聲的姑娘了。”

    阿順聞之白了臉色,抓住她的手,“姑娘,您昨夜被琉璃那賤人下了藥,如今身子還沒恢復,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家主一定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真的有解決辦法嗎?”

    女子垂下眼瞼,“只怕世人只願意相信自己感興趣的,對真相根本不在意,就算澄清了又如何,我和小叔叔始終待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外界看待我同小叔叔始終會抱有成見。”

    阿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今日出門聽到那些議論自家姑娘的難聽之詞就足以氣憤,若是姑娘聽見了…又會有多難過?

    屋門被人推開,阿順連忙福身行禮:“家主。”

    榻上女子聽到這聲家主後,虛弱的身軀跟着抖了抖,謝識琅目光中全是她,一步步走近,謝希暮還是垂着臉,不敢去看他。

    “奴婢先下去了。”阿順退下將門一併帶關。

    謝希暮沉默着,若非那眼眶通紅,恐怕謝識琅都覺得這不是昨夜在榻上向他求歡的小姑娘了。

    “你聽說了。”他的聲音又平又穩,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女子睫翼顫動了兩下,擡起臉來,看向他,“外頭傳言紛飛,恐怕會影響小叔叔的官途,只要我在謝家一日,小叔叔的名聲便不會清白。”

    他面龐上的情緒很淡,只見謝希暮從牀上坐了起來,攥住了他的衣袖,聲淚俱下。

    “我會儘快離開謝家,離開京城,只要我走,小叔叔的名聲便可以保全,謝家世代清譽,不能毀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她秀眉蹙着,嬌容泫然,猶見雨打梨花,令人心生垂憐。

    “小叔叔只要對外稱是我勾引你,屆時真相大白,世人自會明白誰對誰錯。”

    她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豁出去名聲和清白,只爲保全謝識琅一人。

    “小叔叔一手撫養我長大,這十多年的恩情,我心裏一直銘記着,永遠不會忘。”

    謝希暮將眼角殘淚擦乾,合衣趿鞋,話語如珠串一股腦散落在地,“我現在便收拾行囊,入夜後離開,明日一大早,你便派人對外昭告我是因爲勾引了你,才心虛潛逃,到……”

    腕子驟然被後者握住,她往前邁的步伐就此停滯下來。

    “這不是你的錯,爲何要走?”

    男子的語氣意味不明,讓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謝希暮呼吸頓了下,“這是我的錯…是我一人之錯,小叔叔若念着昔日之情,便讓我走吧,也好叫我還了這些年謝家對我的恩情。”

    “你是爲了報恩?”

    謝識琅瞳仁恍若淬了墨汁,又黑又深,轉而起身,朝她一步步靠近,視線好似要將她貫穿。

    “謝希暮,你不記得昨夜的事了?”

    女子朱脣微張,眼神裏的慌亂無疑昭示着一切。

    “既然記得——”

    謝識琅傾身下來,視線直勾勾地粘在她身上,“那你可還記得我是謝家家主。”

    她詫然,恍惚着點了兩下頭。

    “你可清楚,這些年來我從未碰過其它女人。”他看着她。

    她卻躲閃視線,耳垂又紅又燙,“是我玷污了小叔叔清白。”

    “既然知道犯下了這樣的過錯,難道你要拋棄我,畏罪潛逃?”他逼問她。

    拋棄這兩個字用在二人如今的處境實在曖昧。

    她又驚又不解,“你……”

    這潑天的污名就如洪水般迎頭傾覆,謝希暮已然聲名狼藉,不好再牽扯上對她有養育之恩的謝家和謝識琅,唯有揹負所有罪名離開,才能扭轉局面。

    謝識琅眸色深邃,就像是極具吸引力的漩渦,要將她吞噬進去,“方纔一直是你在說,我沒有表過態,可願聽我說一句。”

    她無聲看着他,屋內宛若裝了一潭死水,瞧着無聲無息,內裏卻早已是波濤洶涌。

    寂靜、危險。

    “謝希暮。”

    男子從未像如今這般認真,望着她一字一頓,聲如沉石,一道道砸在她耳道中,心內死水隨之掀起驚濤駭浪。

    “同我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