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 忽悠

    “周主任，你這麼說話的話，那可就有失偏頗了。”

    周主任笑着問道：“有失偏頗？你今天要能講出個一二三四來，這人才我就給你了，你要是講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還請你江華空着手打道回府。”

    這句話可就正中江華下懷了，他可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今天不止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他還準備說成彩色的。

    江華首先恭維的道：“平心而論，每一個能進復旦大學的學子，那一定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

    周主任自傲的擺擺手：“那是肯定的，我們復旦大學好歹也是全國有數的好大學，能考進我們學校的學生那肯定是天之驕子。”

    “既然你承認，那就好辦了。”江華樂呵呵的說道：“那咱們平心而論，您認爲您教的每一個學生，無論優秀與否，分配工作之後，是否都能從事半導體的研究工作嗎？，有一說一，不要遮掩。”

    這句話算是打到手背上，這時候的種花家，說是缺人才，那是真缺人才，但有的時候、有的地方又要說人才太多了。

    前世有個火腿腸廠叫做春都，紅火的時候，那叫一個牛氣沖天，無數的大學生涌進這個廠，因爲福利待遇太讓人眼紅了。

    整個廠裏面人才多到什麼程度，九十年代的大學本科生上流水線去殺豬，而有些地方人才卻貴乏的無法想象。

    這也是周主任愣住的原因，根據以往的經驗，他也知道有一部分畢業生分配以後並沒有從事本專業的研究工作，比如研究半導體的，有可能分到廣播站去修理半導體。

    但是學生出了學校以後，就不歸周主任管了，儘管周主任曾經在教育部的會議上大聲疾呼，可是收效甚微，爲此他也是痛心疾首。

    江華笑着說：“人才到我們廠來，好歹他是從事本專業的研究工作，就算是一個再差的學生，二三十年的研究生涯，他總會有進步的，那也是算是我們國家的研究科研力量，總好過分配到下面去，一天到晚的在廣播室裏修廣播吧。”

    周主任拿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嘆了口氣說道：“你是真知道我想聽什麼呀？真是讓你說着了，行吧，人我可以答應分配給你，但是至於人家去不去，我不勉強，你得說服這些學生。”

    江華哈哈大笑地說道：“完全沒有問題啊，您都讓我忽悠住了，我還忽悠不住幾個還沒進入社會的學生嗎，小菜一碟。”

    “忽悠？”周主任擰眉瞪眼的說道：“感情你是在這騙我了，是不是覺得我聽不懂忽悠這個詞啊，我可是東北人，鐵嶺的。”

    “原來周主任是大城市出來的。”江華笑着說：“我不可能是騙你的，是真的要招幾個人充當我們的科研中堅，我也知道研究生不一定感興趣，我只招本科生，還有他們的同事會是香江各個大學的精英。”

    周主任臉色轉好，有些狐疑的看着江華說道：“這還差不多，既然你只對本科生感興趣，那要不乾脆一點，讓你們那個廠跟我半導體專業合作。”

    “您說，怎麼個合作法？”

    “讓你們的廠成爲我們半導體專業學生的實習基地。”周主任嚴肅的說道：“這對你們廠絕對有利嘛，當然你們廠也不是什麼都不用付出，每年補貼我們半導體專業一部分經費吧。”

    江華高興的說道：“沒有問題，這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學生到我們那裏實習，絕對享受最好的待遇。”

    周主任傲嬌的說道：“那就好，那可是幫你們廠研發產品，待遇不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這話，周主任站起來說道：“跟我走吧，正好今天我有一場講座，半導體專業的，半年之前就安排好了。這也是爲什麼我今天會回學校的原因，講座過後，我讓學生們多留一會兒，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忽悠學生們去你們廠。”

    江華抓住周主任的手抖起來：“周主任，那可真是多謝了，您太爲我着想了，今兒中午我請客，請您吃全魔都最好的私房菜。”

    周主任擺擺手：“你省省吧，我實在沒有時間，下一次遇見你，只要時間足夠，我肯定狠宰你一頓。”

    江華忙不迭的答應：“沒問題，沒問題。”

    他們來到一間小型禮堂，裏面坐了大概一兩百個學生，周院長坐在講臺上。跟同學們講的半導體知識，江華就在幕後等着。

    從現場的掌聲就能聽出周主任一直在講乾料，要不然不會搏得一陣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眼瞅着一個半小時的講座就要到最後了，周主任停下來說道：“各位同學。馬上講座結束的時候呢，再耽誤你們一點時間，先不要急着走，有一位不請自來的先生要跟你們宣佈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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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們互相看看，滿腹牢騷的又都坐了下來，江華在幕後聽到周主任這麼說，於是轉身走了過來。

    走到臺上，衝同學們招招手，江華熱情的說道：“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我就是周主任口中那位不請自來的先生。”

    周主任看江華還有時間開玩笑，於是催促道：“有事趕緊說事兒，同學們都挺忙的，還要趕緊去學習，馬上要考試了。”

    江華趕緊乖巧的點點頭，笑着說：“你們周主任我惹不起，他讓我跟你說事兒，那我就得趕緊說事兒。”

    底下的同學們鬨堂大笑，周主任都笑起來了。

    江華一攤手說道：“剛剛叫周主任給你們上了一堂科學技術的講座，我呢，也給你們上一堂講座，社會實踐的講座。”

    負責舉辦講座的工作人員看着周主任，眼中透露着詢問之意：周主任，這是你安排的嗎？怎麼沒有通知我一聲？

    周主任搖搖頭，把手對着江華一展，示意工作人員聽江華說話，不要打擾他。

    江華笑着問：“你們都是大四的學生嗎？馬上要步入社會了，我來給你們講一堂殘酷的社會現實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