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展露

    “唔…原來這樣殺不死鬼的嗎？”

    辛萊萊扭頭看了眼着裝怪異的鱗瀧左近次，臉上沒有驚訝，而是撓了撓自己錚亮的光頭，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那如果多劈幾斧頭呢？要不先劈成十六份吧？還不行的話就用石頭試一下，如果攆成渣的話會不會死呢？”

    辛萊萊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大聲自語着，那副神態完全看不出是在講述什麼血腥的東西，反而像是在討論明天吃什麼一樣平常。

    一旁的炭治郎聽到他說的這些，心中咯噔了一下，背後滲出些許冷汗。

    “禰豆子，不要看！”看到辛萊萊毫不猶豫地舉起斧頭，連忙捂住了禰豆子的眼睛。

    譁！

    破空聲響起。

    明明不算鋒利的斧刃，劈在無名鬼的頭顱上時，卻如同切豆腐一樣，輕鬆將其劈開。

    譁！譁！

    又是兩斧頭，靠着半數據化系統的引導，辛萊萊精準地將無名鬼的頭顱劈成了十六份。

    “居然真的還活着啊！”辛萊萊看着仍然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再生的大腦，發出一聲驚奇的呼喊。

    “那如果這樣呢？”

    只見辛萊萊滿不在乎地伸出手，在被切碎的頭顱裏撥弄起來，然後將無名鬼的大腦碎片一塊塊的掏了出來，堆在地上。

    身後傳來輕微的乾嘔聲。

    “對了，等我一下！”辛萊萊甩了甩沾滿黃紅相間的汁液的手，衝到佛堂裏面。

    不一會兒，拿着一盞燭燈和一塊碎布的辛萊萊走過來，用碎布將無名鬼的大腦碎片包裹起來，加進去一些樹枝，然後拿着油燈將其點燃。

    一團火光升起，伴着濃濃的黑煙。

    “炭治郎，來點木炭！”

    辛萊萊衝炭治郎喊了一聲，炭治郎呆呆地應了一句，從背後的籮筐底翻出幾塊被壓在棉布下面的木炭，遞給辛萊萊。

    “謝了，炭治郎。”辛萊萊道了聲謝，然後將木炭加進火堆中，火勢頓時又旺了幾分。

    之後辛萊萊就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火堆。

    場上的三人一鬼就這麼在沉默中看着火光一點點變小直至熄滅。

    【契約者擊殺無名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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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已獲得世界之源：11.1％】

    “總算燒完了，讓我看看！”

    辛萊萊看到火光熄滅，露出一幅興奮的樣子，用斧柄扒開灰燼，露出了已經燒成焦炭的大腦。

    辛萊萊拿斧頭戳了戳眼前的焦炭，確認沒有動靜後，又將其劈開，確認裏面也是一片焦糊後，用法術護盾將雙手覆蓋，抓起一塊燒焦的大腦，走到鱗瀧左近次面前，將其遞到對方眼前。

    “這樣算殺死了嗎？”

    辛萊萊再次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和一口大白牙。

    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鱗瀧左近次盯着辛萊萊手中的木炭，或者說把他雙手包裹起來的法術護盾看了一會，然後深深望了眼辛萊萊，用滄桑而沙啞的聲音，道：

    “看來，富岡義勇那孩子對你的評價並不全面，他太小瞧你了。”

    “有嗎？那多謝鱗瀧先生誇獎了！”

    辛萊萊哈哈笑了兩下，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有話想和炭治郎單獨聊聊，能麻煩你迴避一下嗎？”

    “當然可以，炭治郎，那我在下面等你們！”辛萊萊笑着應到，朝着旁邊的炭治郎招了招手，然後朝着石階走去。

    鱗瀧左近次一路注視着辛萊萊走下去，然後才將視線移到炭治郎和他身旁的禰豆子身上。

    “你這位朋友……很不一般。”

    鱗瀧左近次用難以琢磨地語氣說到。

    “額，萊萊大哥之前…之前不是這樣的，但今晚見到鬼後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讓我感覺…有點害怕。”炭治郎支支吾吾地說着。

    “懷着對鬼的憤怒的人，在見到鬼時，會有各種各樣的表現，有的人會被心中的恐懼戰勝，而有的人則會戰勝恐懼，支配自己心中的憤怒，並將它化作自己的力量。”鱗瀧左近次平靜地說到。

    “支配自己的憤怒……萊萊大哥，居然這麼厲害嗎，我看到鬼的時候甚至沒反應過來該怎麼做，如果不是有萊萊大哥，恐怕我……”

    炭治郎想到先前佛堂裏的那一幕，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恐懼並不可恥，擡頭，炭治郎，當你妹妹吃人的時候，你會怎麼做？”鱗瀧左近次忽然問到。

    “誒…我……”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炭治郎愣在原地，一時沒能回答上來。

    啪！

    只見鱗瀧左近次走上前，毫不猶豫地給了炭治郎響亮的一巴掌。

    “判斷做的太慢了！”

    鱗瀧左近次斥罵道：

    “你做判斷的速度實在太慢了，遲疑了那麼久都沒能給予鬼最後一擊！”

    “剛纔的提問你爲什麼沒能立即回答上來？是因爲你的決心還不夠堅定！”

    “當你妹妹吃人的時候，你要做的事有兩件：殺了妹妹，然後自己切腹而死！”

    “帶着變成鬼的妹妹就是這麼一回事，但你要銘記，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絕對不能讓你的妹妹，奪走無罪的人們的生命！”

    鱗瀧左近次一口氣說完後，轉過身，語氣溫和下來：

    “明白我說的話了嗎？”

    “是！”炭治郎一個立正，大聲喝到。

    “很好，去喊一下你的朋友，我記得他是叫…辛萊萊？”

    “好的，鱗瀧先生。”炭治郎匆匆忙忙跑過去，招呼站在下面發呆的辛萊萊過來。

    “你們聊完了，看來輪到我了？怎麼，不需要炭治郎迴避一下嗎？”辛萊萊慢悠悠地走過來，語氣輕快。

    “不用了，炭治郎，你也過來，好好看着。”

    鱗瀧左近次搖了搖頭，讓炭治郎湊過來然後朝着辛萊萊，開口道：

    “辛萊萊，你還能用出之前用來斬開鬼和保護你自己的那個東西嗎？”

    “那個東西？哦，你說這麼嗎？”辛萊萊故意裝了下愣，然後做出恍然的樣子，伸出手，使用出法術護盾。

    半透明的護盾出現在辛萊萊手掌表面，鱗瀧左近次見狀，一掌劈上去，卻被直接擋住了。

    “果然是嗎……”

    鱗瀧左近次看着紋絲不動的法術護盾，嘆息了一聲，問到：

    “辛萊萊，能說說你是如何掌握這個的嗎？”

    “啊？怎麼掌握的……大概就是先前見到鬼的時候，腦中突然有種很強烈的衝動：把他殺了，然後等我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砍下了鬼的腦袋，發現自己突然就能操縱這個玩意了。”

    辛萊萊摸着光頭，模糊地解釋着。

    “雖然是突然出現的，但我感覺這玩意還挺好用的，不但能讓斧頭變得更鋒利，還能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堅硬，就是每次用的時候都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辛萊萊說着，一掌劈在佛堂的木牆上，直接砍出來一個豁口。

    “好…好厲害！”

    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辛萊萊劈出來的豁口，眼中滿是驚訝。

    “僅憑着一時的憤怒就掌握了嗎？而且還熟練的如此之快……富岡義勇那孩子這次算是徹底看走眼了啊。”鱗瀧左近次喃喃着。

    “辛萊萊，你的天賦已經遠超了你自己的想象，我們需要通過無數努力才抵達的崖岸，你卻一開始便攀上去了。”

    鱗瀧左近次誇讚到，接着話鋒一轉，道：

    “但你的身體基礎實在太差，這將成爲你致命的弱點，所以我會用最艱難的方式訓練你，爭取將你訓練成一名正真的強大的殺鬼劍士。”

    “但這個過程恐怕很危險，你甚至有喪命的可能，並且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你做好覺悟了嗎？”鱗瀧左近次盯着辛萊萊的雙眼，問到。

    “痛苦？”

    辛萊萊一聲輕笑，毫不避讓地對上鱗瀧左近次的目光，輕快的語氣下如同藏着一座怒而待發的火山：

    “還有比看着朋友在眼前被鬼殺害，自己被鬼活生生啃食掉更痛苦的嗎！”

    那種眼神，那種憤怒，完全看不出來半點虛假。

    鱗瀧左近次聽到辛萊萊的回答，點了點頭，道：

    “很好，炭治郎，去背好你的妹妹，和辛萊萊一起喊醒屋子裏那兩個人，告訴他們趁着天亮趕緊下山，然後跟我離開這。”

    【契約者完成支線任務：廟堂小鬼

    任務獎勵：鱗瀧左近次的認可，樂園點數*1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