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焚香敬神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字數:2244更新時間:24/06/27 01:34:31
    渣哥笑了起來,拍了拍陰鴻滿是血污的臉。

    “不說就算了,看在你這麼多年也算恭敬的份兒上,給你個痛快。”

    陰鴻劇烈掙扎,“渣哥,我真沒出賣老邦爺,我……”

    渣哥把手裏的鞭子塞到陰鴻嘴裏,冷笑了一聲,往旁邊一伸手,就有人遞把砍刀過來。

    他掂了掂砍刀,道:“認識這麼多年,讓你做個明白鬼。你以爲自己做的挺圓乎,可沒想過平時你哪敢因爲這點小事來麻煩老邦爺?你小子也是運氣不好,這邊剛兜出兩個過來探底的雷子,你小子就緊跟腳上來。老邦爺一眼就看出你小子不對勁兒,本來還想給你個機會,你倒好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渣哥我不講情份了。”

    說完這裏,他猛地一揮砍刀,砍斷了吊着陰鴻的繩子。

    陰鴻如同一灘爛泥般摔在地上。

    渣哥轉頭對我和馬明亮說:“正好你們回來了,把他帶出去,跟那兩個雷子一起處理了。處理完別扔他。他吸了這麼多年,骨頭裏都是,就這麼扔了太浪費,扔車上回頭拉去骨廠煉一煉,少說也能提個斤把面出來。”

    馬明亮應了一聲,過來抓陰鴻。

    我跟在他後面,卻沒上去動手,而是站到了渣哥旁邊。

    陰鴻起不來,連哭帶嚎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馬明亮一時抓不住他,引得周圍衆人一片鬨笑。

    渣哥瞟了我一眼,“你怎麼不去幫忙?”

    我衝他咧嘴一笑,“去,去!”

    渣哥就是一呆,然後說:“等會兒再弄他,你們兩個跟我去找老邦爺回一下虎頭正的事。”

    馬明亮停下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渣哥。

    渣哥卻不解釋,衝我和馬明亮招了招手,就自顧自地往外走。

    馬明亮連忙小跑着過來,與我一起跟在渣哥身後。

    這次一氣走到院子最後方。

    這裏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

    樓門前站着四個挎槍的男人。

    看到渣哥帶人過來,便有一人上來打聲招呼,問清楚渣哥想見老邦爺,就說:“渣哥,老邦爺正在焚香敬神,誰都不能打擾,在外面等一會兒吧。”

    渣哥毫無脾氣乖乖應了,就帶着我們兩個往遠站了站,縮進牆下的黑暗中。

    我擡頭往二樓看了一眼。

    窗子上微微閃着蠟燭的紅光。

    還有淡淡香線軌跡自窗中飄起。

    我便又悄悄往後退上幾步,把自己完全縮進院牆陰影的黑暗下,藉着馬明亮的掩擋,揭下臉皮往牆上一貼,然後順着牆角黑暗一路溜到小樓背面,貼着牆面倒遊到樓頂,用腳勾着房檐,慢慢舒展身子,將頭自窗口探下去。

    房間內有個乾瘦的山羊鬍子老頭正跪在一處香案前,手中舉着五柱香,對着香案上供着的一尊模糊的神像不停地叩拜起身,手中香冒出來的煙氣軌跡變幻,順着窗口中嫋嫋飛出。

    我伸手在空中摟了一把,放到鼻前聞了聞。

    香味甜膩中帶着絲絲辛辣。

    這不是正經的敬神香,而是傳訊香。

    我掏出之前做的蟲靈紙鶴,把裏面已經乾枯的蟲屍彈掉,在牆面上隨便按死一隻飛蟲放進去,然後擡手輕輕一彈,紙鶴在空中飛起來,循着香菸軌跡轉了一圈,無聲飛走。

    再看房間裏的山羊鬍子老頭,對此一無所覺,還在賣力地不停叩拜。

    我安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了一件事情。

    這老頭沒有護身法,不是術士。

    他能夠使出跨進鏡子逃跑的障眼法,靠的是真正術士給他施的術。

    一般來說,這種術使一次就得補一次,不可能施了一次就無限制地不停重複使用。

    想要活捉他也很簡單。

    只要壞了他現在身上的術,不給他去找施術者的機會,圍住他就再也別想跑了。

    我沒打擾他,順着牆面溜下去,悄悄回到原位,把貼在牆上的臉皮重新扣在臉上,耐心等待。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小樓門打開,一臉疲倦的山羊鬍子老頭走出來。

    一幫人紛紛低頭叫“老邦爺”。

    我悄悄推了渣哥一下。

    渣哥就小跑過去,叫道:“老邦爺,馬家兄弟已經把虎頭正處理掉……”

    我和馬明亮緊緊跟着渣哥身後。

    可沒等跑到近前,老邦子臉色突然大變,劈手從身邊人手上搶過挎着的五六半,二話不說,對着渣哥就是一梭子。

    當場把渣哥打成了篩子。

    有意思。

    這老頭居然能看出渣哥不妥。

    不過他也是夠狠的,居然連問都不問,立馬開槍,就算是渣哥這樣的親信也毫不留情。

    怪不得能替韋八守這一方買賣,讓錢雙和嚴敬先畏懼。

    老邦子的這個突然舉動嚇呆了身邊的所有人。

    他兩眼血紅,擡槍指向我和馬明亮。

    馬明亮從後腰拔出手槍,連續射擊。

    老邦子一個前撲趴到地上。

    身旁的幾個手下卻遭了秧,慘叫倒地。

    竟然是槍槍不落空。

    老邦子卻趁此機會,對着馬明亮打了一梭子。

    馬明亮被打得渾身窟窿,鮮血直冒。

    可他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了神智,毫不畏懼傷痛,就那麼頂着老邦子的射擊,直挺挺走到他身前,舉槍就打。

    老邦子着地滾出,但肩上還是中了一槍。

    馬明亮追過去要再打。

    老邦子把手中的五六半朝着馬明亮砸過去,人繼續向側邊滾過去。

    隨着他的滾動,整個身體越來越薄,最後變成薄薄一片,好像液體般融化到了黑暗中。

    當然,這只是在普通人眼裏的景象。

    實在是很驚悚的法術。

    可障眼法就是障眼法,只能騙一騙普通人。

    在我眼裏,他卻根本沒什麼變化,只是貼地滾個不停,最後藉着牆角黑暗停下來,一動不動,緊緊盯着馬明亮。

    我便控制着馬明亮遲疑了一下,滿臉疑惑地轉頭四下尋找。

    這工夫,倒在地上的那幾個老邦子手下也緩過神來。

    他們雖然受傷,卻還有反擊之力,舉槍就打,把馬明亮後背打得跟篩子一樣。

    馬明亮轉身走過去,近距離對着他們挨個補槍爆頭。

    只打死兩個,剩下的終於受不了這恐懼,尖叫着四散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