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送上門來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字數:2287更新時間:24/06/27 01:34:31
    葛修的觀仁堂。

    這位老仙爺是五位仙爺中年紀最大的。

    可人老心不老,比其他四位活躍多了。

    什麼事都要插一手。

    我想上仙爺位,還缺一個推舉人。

    魏解遠在泰國不歸,徐五低調從不露面,韋八已經死透轉生了。

    唯一的選擇只剩下這位葛老仙爺。

    原本我還琢磨着怎麼找個理由順勢拿下他。

    可沒想到他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發覺,自打進金城之後,時運變得極好,萬事順遂,無往不利。

    就好像這次,一舉兩得,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人的時運要講天地人三才。

    金城就是我的福運之地。

    法正把摩托停在觀仁堂後門,過去輕輕敲門,聲音極低,但馬上就有人開門,把他引了進去。

    顯然觀仁堂裏也有人正在等候法林寺的佈局結果。

    術士鬥法,兇險莫測,一旦起局,沒人可以不緊張。

    我稍等了兩分鍾,沒走後門,而是繞到前門,開鎖潛入。

    術士住的地方,都會布法防範,後門、院牆都有兇險。

    但這觀仁堂是公開道場,正門是行人貴氣出入所在,不能布法妨礙。

    從這裏潛入最安全。

    當然,觀仁堂也不是一點防範都沒做。

    不能施術,可以靠科技。

    這前門裝了相當高級的防盜設施,甚至還有報警器。

    一般沒見識的小賊開鎖就會觸發。

    可我是正經走千家闖百戶練出來的,手上本事,眼裏見識,積年老榮。

    其實我對學這些下九流的手段不是很理解。

    正經術士誰都不會自降身價學這些。

    但妙姐說,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都是江湖術,用得上就是好,只有更高明,沒有更高級。

    妙姐說得真對。

    潛入後院,我依舊選了上次聽牆角的地方蹲下。

    每一個宅子都有個最聚音攏聲的位置。

    在風水上來說,是聚音煞位,久處不吉,要是室內的話,一般會設置成雜物間、衛生間、廚房之類,絕不能做臥室、客廳。

    像這種半商半住,則多會被設成倉房、室外廁所,或是種樹、擺石來佔位衝煞。

    觀仁堂在這個牆角位置種了棵白果樹,陰影婆娑,正適合夜裏隱藏身形。

    往樹下一站,就聽到了法正的聲音,帶着恐懼不解,述說着法林寺裏發生的事情。

    順着聲音確定他所在的房間位置後,我便貼牆爬過去,探頭從窗子偷看。

    房間中有兩個人。

    法正,老蛇。

    幾天不見,老蛇的氣色更差,明顯又受了傷。

    這是跟我鬥法留下的。

    施術的人就是他!

    但他坐在那裏,氣勢如虎踞,凜然生威,絲毫不受傷勢影響。

    對面的法正雖然比老蛇高壯,卻縮着身子,連頭都不敢擡。

    聽法正講完,老蛇又反覆問了蟲降爆發時的情景,這才道:“這是泰國的降頭術,看着比蠱術更邪門,但實際上走了岔道。蠱術講究的是殺人於無形,不死不露相。降頭這種東西露相太早,碰上行家就是自尋死路。我再傳你一道法術,你回去再跟那人鬥一斗。”

    法正打了個哆嗦,顫聲道:“蛇爺,那是有真術的神仙,我就算得了你的指點,也不是對手,你當初說只要探出是誰在道正背後就行,其他的你就可以解決啊。”

    老蛇冷笑道:“你中計了。那降頭在你們剛要對道正相好下手的時候爆發,說明那人就在附近遙控,要不然不能那麼及時發作。延正只是個被扔出去的替死鬼。你不用怕,降頭這種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之前只是不知道他的根底,沒有抓好來對付,現在既然探出了底,殺他只是舉手之勞。”

    法正哀求道:“蛇爺,我已經露了相,回去就是送死啊。我只是個野雀子,不是吃噶念的,做不來這事。”

    “就是露了相,你回去才有用。你要不回去,那人肯定會縮起來,不再插手木磨山景區的事情。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你回去才能再把他引出來。放心,這次我在後面跟着你,只要那人敢露面,他就別想再回去。敢壞老仙爺的大事,真是不知死活。”

    老蛇站起來,走到法正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法正一激靈,哆嗦得越發厲害,簡直都要坐不穩了。

    “富貴險中求,你想跟老仙爺,就得讓老仙爺知道你有用。我也不怕告訴你,老仙爺準備在金城立地稱神仙,這木磨山就是他選的顯聖地。你幫他拿下這經營承包權,以後就是他老人家的俗世護法,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權有權!你做幾輩子野雀子也得不來!”

    法正臉如死灰,囁嚅着道:“蛇爺,我……”

    我掏出小盒,一指頭按死了裏面的蟲降種子。

    法正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捂住喉嚨,死死盯着老蛇,嘴一張,吐出一條指頭粗細的蜈蚣。

    老蛇臉色大變,立刻後退,一氣退到牆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香灰,沿着腳邊灑了一圈,然後又掏一把,一半搓手,一半倒進嘴裏。

    法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掙扎着走向老蛇,艱難地向他伸出手,“蛇爺,救我……”

    他的眼珠子掉了出來。

    蜈蚣順着耳鼻眼嘴爬進爬出,鮮血四溢。

    老蛇手上結印,嘴脣快速蠕動,卻不見聲音。

    法正又往前挪了兩步,更多的蜈蚣咬穿皮肉鑽出來。

    他一頭栽倒,摔在地上。

    大量的蜈蚣摔出來,滿地亂爬,但碰到老蛇腳邊的香灰就立刻逃開。

    老蛇默唸完咒語,掏出香灰往地上灑。

    香灰落處,蜈蚣立刻死掉。

    很快地上就沒有活着的蜈蚣了。

    可老蛇依舊不放心,他又在法正的屍體上細細灑了一遍。

    香灰一灑下,就又有蜈蚣往外鑽,鑽出來就翻白僵直死掉。

    如此好一會兒,才只見流血,不見蜈蚣。

    老蛇仍舊沒有放鬆,掏出三柱香點了,奉在手上,朝東南方向連拜三次,然後反過來往自己的頭臉胸腹臂腿快速點戳。

    火星四濺,皮肉滋滋作響,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燒灼傷痕。

    戳完了,拿下來,仔細檢查香頭後,他稍稍鬆了口氣,往四下瞧了瞧,尤其是窗口和門口,沉聲道:“跑海的同參相好,既然靠了岸碼頭,就亮個帆子吧,東南海還是西南峯,船走哪順水,來了這聚財地,總得講究講究,撮冷子個臉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