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求診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字數:2408更新時間:24/06/27 01:34:31
    “曹同志,我跟你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我將夾在指上的菸捲舉起晃了晃、

    “明天晚上,我備菜,等你好酒。聽說金液酒廠有三十年的窖藏原釀,一般人想買都買不着,我在來時火車上聞了聞,確實是好酒,可惜沒撈着喝,你一定能弄到吧。”

    “說過的話當然要算數,我請!”

    老曹搖了搖頭,背手走了。

    包玉芹慌慌張張從屋裏跑出來,“小周先生,你快來看看強兵,想想辦法吧,他這個樣子可怎麼是好啊。”

    我進屋一瞧,就見黃毛像只大老鼠一樣蹲在牆角,縮着腦袋,吱吱亂叫,誰上去就都連撓帶咬。

    那幾個來幫忙的村裏人,都被他撓得手上臉上盡是血凜子,一時間不敢上前。

    “這次不要緊,只是邪氣加重,排不出去,迷了眼,影響了神智,問題不大。”

    我安慰包玉芹一句,便向黃毛走過去。

    “小周先生,小心啊,他兇得緊。”

    “小心他咬人,老狠了。”

    幾個村人同時出聲提醒我。

    “不妨事,這點邪氣,不配在我面前逞兇。”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黃毛身前。

    黃毛眼中泛起血光,面色猙獰地跳起來,張嘴就向我咬過來。

    我擡右手按住他的頭頂,把他按回到地面。

    黃毛老老實實地蹲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幾個村人都發出驚訝的抽氣聲。

    我把右手袖子挽起來,道:“幫我端一碗鹽水過來,剛能嚐出鹹味就可以。”

    包玉芹忙不迭地轉身跑進廚房端了一碗淡鹽水出來,遞給我的時候,忍不住心疼地說:“要往身上澆嗎?他身上都是傷,那得多疼啊!”

    “不用,治外路病的根本也是奔着治好去的,哪能像那個小丁仙一樣,把人治到半死?凡是像那樣治病的,不是學藝不精,就是純粹騙子!”

    說話間,我擡起右手食中二指往碗裏輕輕一沾。

    黃毛失去束縛就要往起跳。

    我及時回手快速彈了兩下,把沾在指尖的鹽水彈到他的眼睛裏。

    黃毛仰頭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眼睛變成了正常顏色,也不再吱吱亂叫。

    “好了,好了!”

    幾個村人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行了,擡牀上去吧。”

    我一聲招呼,幾個村人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黃毛擡到牀上。

    過了一會兒,陶大年提着抓好的藥回來了,張羅着煎水擦傷,又對我說:“小周先生,有個女人抱着孩子在你門口,是來看病的吧。”

    我一聽,就知道是馮娟趕到了,交代了一句,便轉身往外走,包玉芹趕忙上前拽住我說:“小周先生,你啥時候能恢復好?我也不找別人,就指你了。”

    “大概還得十天吧。”

    “還得十天啊,那這中間強兵要是再犯病了,得怎麼辦?”

    “只要別讓他再看到老鼠,就不會犯病。”

    “小周先生,你給我想個招唄,這耗子鑽來鑽去的,我也沒法不閤眼地看着。”

    “你把他那一頭黃毛剃了,然後來我屋取樣東西,保這十天平安應該沒有問題。”

    “哎,哎,我這就去剃。”

    包玉芹說着,掏出個紙包來硬塞到我手裏,“小周先生,你別嫌少,先拿着,等回頭強兵好利索了,我一定再孝敬。”

    我輕輕一捏,五千!

    這應該是原本給小丁仙準備的。

    果然,想要掙得多,還是得靠名氣才行。

    我雖然靠大張弓在金城揚了名,但想多賺,還得把這名氣夯得更實更高一些。

    好在,我已經準備好了墊腳的臺階,只需要等着自動送上門就可以了。

    等在門口的果然是包玉芹。

    懷裏抱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孩子。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院子裏還停着輛美佳。

    駕駛位上坐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長得白白胖胖,頭髮梳得整齊光亮,大冷天只穿了件毛衣開衫。

    他隔着車窗,專注地看着馮娟,眼神裏滿是貪婪。

    看到我進院,馮娟欣喜地迎上來,“周先生,你回來了。”

    “在對門那幫忙處理點事,怎麼不在車上等着?”

    我應了一聲,上前開門。

    “剛下車敲門,正好有位老爺子路過,告訴我你就在對院,我想着上下車太麻煩,就沒再上。”

    這車不是她自己家的,也不是她借的,否則不會說上下車麻煩這種話。

    所以,是開車男人主動來送她的。

    車門聲響,男人下了車,被冷風一吹,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抱着膀,小跑着過來,連聲道:“別多說了,趕緊開門,別凍着孩子。”

    我沒言語,倒是馮娟輕聲道:“老高,你別催了,周先生這不是在開門嘛。”

    “我這不是怕凍着小櫻桃嘛。”

    老高嘿嘿笑了一聲。

    眼睛就在馮娟的臉上轉,一次都沒看過她懷裏的孩子。

    我不動聲色地開門,把兩人讓進門。

    “屋裏熱,把大衣脫了,省得捂出汗,一會兒出門吹風閃到。”

    馮娟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診室牀上,麻利地摘下圍巾,脫掉羽絨服,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襁褓。

    她裏面穿着件白色的薄毛衫,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腰間緊緊繫着寬腰帶,襯得腰細的一巴掌就能握過來。

    馮娟彎着腰在那裏擺弄孩子,越發將身材的優點凸顯出來,顯出驚人的誘惑力。

    老高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不自覺地舔着嘴脣,喉結上下滾動。

    襁褓裏的女寶兒乾乾淨淨,白白嫩嫩,一看就照顧得極好,沒有暗疾,只是神情厭厭的,精神頭不是很足,躺在牀上有些不安的左右扭頭,直到馮娟把她抱起來,這才變得安心,把頭靠在馮娟的胸口,眯着眼睛打盹。

    我照例先摸脈再捏指看掌。

    尺脈未閉,指間不跳,不是衝撞失魂,掌心未見暗青,不是陰幽作怪,掌背沒有血絲,不是家宅有缺。

    小孩子鬧夜,不是缺乏照料短了營養,就是大概齊上述幾個問題。

    從孩子的狀態來看,膚潤血足,不說掉福堆裏,也一定是被家裏當成寶來捧着,不會短了照看缺了營養。

    問題不是出在孩子身上。

    我讓馮娟坐正,臉仰起來衝着燈光,仔細觀察她眼耳鼻嘴四周,又看了一回手心手指,心裏大概有了數,就說:“行李帶了吧,今晚住這兒,觀察一下。隔壁屋是客房,東西齊全。晚上有什麼不對,隨時叫我就行。”

    這是事先說好的,馮娟當即就答應下來,抱着孩子跟我去了客房。

    老高屁顛屁顛地隨在馮娟身後,寸步不離地來到客房,又殷勤地去車上把馮娟帶的東西拿下來,幫忙整理安置東西。

    小孩子出門過夜就是麻煩,馮娟帶了滿滿兩大包的東西,一樣一樣擺佈出來,老高在馮娟身前身後轉悠,說是幫忙,卻盡是添亂,還不時撞到馮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