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752章 霸道的尉遲敬德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赴醉人字數:4733更新時間:24/06/27 01:19:38
    這麼多年下來,誰也不知道大明的手到底伸了多長,至少在商業領域,大明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就像暹羅、真臘、驃國這些地方。

    大明在此也經營了好些年頭。

    不誇張地說,如今的大明,單從商業領域而言,近乎遍佈了天下。

    甚至遠在倭國,也有大明商業的身影。

    這些人中,有些人是各大家族的,有些人乾脆就是隸屬於大明朝廷的。

    他們每年都將無數的關於各國的情報,傳回大明。

    當然,這也分優先級別,至少像暹羅這些地方,是優先級別最高的。

    而像那泰府的這位掌櫃,大明何其多?

    與其說他們是在做生意,還不如說他們是在爲大明開疆拓土打前站。

    而此時,尉遲敬德等人已經有了結果。

    那也是真的不做人。

    吃完飯,直接就找了輛馬車,將那女子帶上後,便直奔府衙而去。

    路上,騎在馬背上的李績卻是對身旁的親信說道:“你去通知蘭甘旭,就說不用他管了,我等已經找到真兇了,這就去府衙找蒙泰對峙。”

    親信聞言,當即就脫離了隊伍。

    “老夫此番可是豁出了老臉了……”馬背上,尉遲敬德有些無語地說道。

    侯君集聞言,笑道:“別提了,搞得你吃了多大個虧一樣!說到底,你也沒吃虧不是?”

    “怎麼沒吃虧?老夫的臉面就不是臉面了麼?”尉遲敬德頓時怒道。

    衆人見他這般,也懶得搭理他。

    就這老東西,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這傢伙不過是想大戰一起,佔個先機罷了。

    見衆人都沒搭理他,尉遲敬德也不再多言,反正老夫的確是吃了大虧,到時候總有話說就是。

    就這麼着,衆人便來到了府衙之外。

    畢竟不是大唐的府衙,這羣老流氓也沒太給人家面子,直接就衝了進去。

    “什麼人,膽敢衝撞我那泰府府衙!找死不成!”見到尉遲敬德的一衆麾下衝了進去,當即就有人提着水火棍衝了出來。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這暹羅當真是深受漢家文化的影響。

    而尉遲敬德他們這些人的麾下都是什麼人啊?

    那都是百戰的老卒,本來就是來挑事兒的,這會兒豈會怕這個?

    爲首之人見狀,當即就怒吼道:“讓伱們那狗屁府尹給爺爺滾出來,敢折辱我家公爺,當真以爲某家的刀不利不成!”

    說罷,提刀就朝着府衙衝殺了進去,遇到阻攔,那也是毫不留情。

    一個府衙的衙役,哪裏是他們這些在戰場上都能殺個又來有回的悍卒對手?

    只消片刻,衆人便殺將了進去。

    “諸位,你們看好馬車,老夫也進去看看。”尉遲敬德見狀,頓時笑道,“老夫倒要看看,這那泰府到底是何等的龍潭虎穴!”

    說罷,尉遲敬德翻身下馬,提起自己的馬槊就衝了進去。

    “這老東西,這段時間怕是憋瘋了吧?”見他這般,侯君集笑了笑,說道。

    “你第一天認識他麼?”李績也是搖頭苦笑,“這東西,只要有仗打,哪一次不是這般?

    罷了,由他去吧,等回了長安後,咱們去他府上叨擾一二,好好說道說道他在這暹羅的豔福。”

    聽他這麼說,侯君集幾人也是嘿嘿笑了起來。

    心道,要說不是東西,還得是你啊!

    府衙之中,尉遲敬德已經來到了正堂,也就是平日裏蒙泰辦公的地方。

    此時,府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

    沒辦法,他們的這些家將那真不是個東西,打起來的時候,那是一點兒沒注意這些瓶瓶罐罐的,終究不是自家的東西,那是一點兒不帶心疼。

    而在地上,不少的衙役更是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甚至有極個別的倒黴蛋,眼看着進氣比出氣兒都少了,十有八九就是活不成了。

    對於這些,尉遲敬德倒也不怎麼在意,看着地上一個還能喘氣地問道:“你們府尹呢?”

    “何人敢在我那泰府放肆!”尉遲敬德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着滿地狼藉的衙門還有諸多倒地不醒的衙役,蒙泰的眼珠子都能冒出火來!

    看到尉遲敬德,蒙泰更是怒不可遏道:“鄂國公,這就是你大唐,天朝上邦的做派?”

    “我大唐什麼做派,不用你來評斷!”尉遲敬德頓時怒道,“本國公倒是想問問你這個老匹夫,如此辱我大唐,到底何意?”

    說罷,尉遲敬德惡狠狠地朝着蒙泰便一步步走了上去。

    要知道,這位當年可是逼得李淵都妥協了的狠人,蒙泰難道比李淵還鎮定不成?

    “你……你想……你想做什麼!”眼看着尉遲敬德離自己越來越近,蒙泰連連後退,尉遲敬德那眼神,讓他有些驚懼。

    “幹什麼!”尉遲敬德一步走到他身前,眼露兇光的瞪着他,“老夫倒想問問,老夫和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怨,你要如此折辱老夫?

    想老夫,征伐一生,何時受過此等羞辱?

    是老夫好欺,還是我大唐好欺!”

    尉遲敬德那一臉兇狠的模樣,頓時就讓蒙泰緊張了起來。

    說到底,他終究只是一個文官,哪裏見過尉遲敬德這般的?

    沒被嚇得尿褲子,就已經算他鎮定自若了。

    而這會兒,衙門之外,蘭甘旭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見到李績等人,再看一眼橫七豎八倒在衙門前嗚嗚咽咽的一衆衙役,當即也是一臉不善地問道:“各位大唐的公爺,這是何意?本官自問沒有虧待過諸位吧?

    這就是諸位給本官的回禮麼?

    還是說,天朝上邦,宗主之國,就是如此欺辱我等屬國的?”

    “呀,國相也來了,那正好。”李績見狀,當即翻身下馬,說道,“一道進去看看,聽尉遲老黑說,他已經抓到幕後黑手了,這人就在府衙之中。”

    說着,都不再搭理蘭甘旭,徑直就朝着衙門裏走了進去。

    侯君集見狀,也沒做停留,麻溜的跟了上去,只有薛萬徹依然守着馬車,一動不動。

    等衆人進去後,尉遲敬德也終於鬆了口氣,當即便怒聲道:“蒙泰,真當老夫不知道,坑騙本國公的那女子,便是你的姬妾!

    真以爲你做得天衣無縫不成?

    堂堂暹羅官員,派自己姬妾坑騙大唐國公,說,你到底有什麼圖謀!”

    剛走進來的蘭甘旭頓時就愣住了。

    這是暴露了?

    這蒙泰不是說,這女子,那泰府都沒人見過麼?怎麼就暴露了!

    一瞬間,蘭甘旭的腦子也開始瘋狂的運轉,真要將此事和蒙泰牽扯到了一起。

    他真擔心大唐會扯出什麼幺蛾子。

    而此時,蒙泰倒是鎮定了下來,心中也是長鬆了一口氣,當即冷笑道:“笑話,本官怎麼不知道本官何時還有這麼一位姬妾?”

    他倒是不怕,底氣足得很。

    這那泰府,就沒人見過他這個妾室。

    而且,他這個妾室,自從進入自己內宅之後,上次都是第一次走出內宅。

    關鍵是,他這妾室,壓根就不是那泰府的人,他就不信會有人見過!

    “你倒是聰明!”尉遲敬德聞言冷笑一聲,“真以爲老夫這段時日什麼都沒做?

    哼!

    老夫派人去尋遍了那泰府,你猜怎麼着,就沒一人認識那女子的?

    你是那泰府的父母官,要不你跟老夫說道說道,爲什麼會這樣?

    要知道,那女子可是生的國色天香,這麼大一美人,偌大個那泰府,居然沒人認識,你不覺得奇怪?

    而且,老夫還聽人說,若是在那泰府有不認識的美人,唯一的出處只有你這個府尹的內宅!

    你難道還敢否認不成?

    一介藩屬國的官員,構陷宗主之國的當朝國公,說!你蒙泰想作甚!”

    尉遲敬德也是真的不要臉,連構陷之詞都冒出來了。

    不過蒙泰卻是一點兒也不緊張,當即冷笑道:“你們漢人有句話,這會兒正合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麼?”尉遲敬德冷笑道,“那我們這會兒就去你內宅看看,老夫倒要看看,這滿那泰府都不認識的人,你內宅的那些姬妾認識不認識!”

    說罷,尉遲敬德擡腳就朝內宅走去。

    蒙泰見狀,當即也是一臉驚慌地攔在了尉遲敬德的身前,說道:“鄂國公,內宅都是本官的家眷,焉能視人?想必在你大唐,也沒有惡客直奔內宅的吧?”

    “化外之地,也配和我大唐相比?”尉遲敬德一把便將蒙泰給推開了,擡腳就朝着內宅走去。

    李績見狀,當即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家將當即就走了出去,通知薛萬徹。

    同時,原本鬆了一口氣的蘭甘旭頓時也站了出來,就蒙泰那一臉緊張的模樣,他怎麼看不出來,當即說道:“鄂國公,這是否有所不妥?畢竟是內宅女眷,這蒙泰怎麼說也是我暹羅的封疆大吏,如此這般,他這顏面往哪兒擱?”

    “他顏面往哪擱關我鳥事?”尉遲敬德怒聲道,“當他行那等不臣之事時,難道就想過老夫的顏面往哪兒擱?

    來人,進內宅,誰敢攔着,殺!

    老夫倒要看看,屆時,他蒙泰還有什麼話好說。”

    見尉遲敬德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蘭甘旭當即就看向了李績、侯君集等人,一臉急切地說道:“難道諸位國公就這麼看着鄂國公胡來?

    置兩國邦交如無物?

    而且,縱兵強闖內宅,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那個……”李績終究還是沒尉遲敬德那張粗糙的麪皮,當即有些尷尬地說道,“鄂國公性情如火,國相還需擔待一二才是。

    如今鄂國公正在氣頭上,依老夫所言,還是隨了他,真要是在內宅找出了真相,也是好事兒不是?

    若是證明此事兒與府尹無關,老夫回去後,定然上奏參他!

    對,參他!”

    說着,李績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是有辱斯文……”

    “說這麼多作甚?”侯君集就要乾脆多了,一步隨上後,這才說道,“尉遲老黑就不是讀書人,雖然也識文斷字,但孔孟經義他懂個屁?

    他理解的朝聞道夕死可矣,那是早上打聽到你家住哪兒,晚上就去滅了你滿門,你還跟他講道理?”

    說罷,見薛萬徹將那女子也帶來了,當即就說道,“走,帶着這女子,我們一道進去,尉遲老黑要是一個人闖進府尹的內宅,的確有些不清不楚,容易壞了內宅女眷的聲譽i,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進去,那就不一樣了,對不對。

    一個人,那叫偷。

    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盯着,誰能偷得了?”

    “對對對,一起進去!這麼多人都在,還有暹羅的國相,誰敢胡言亂語?”剛進來的薛萬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說道。

    他這會兒倒是真的好奇,都說這蒙泰的內宅鶯鶯燕燕,他難道就不想見識一二?

    後面,李績的臉都綠了,這羣臭不要臉的,羞與爲伍,羞與爲伍啊!

    不過他雖然這麼想着,但步伐卻是極爲老實。

    穿過一道垂拱門,衆人便來到了後宅。

    一進來,衆人都愣住了,包括蘭甘旭!

    只見這會兒的內宅花廳中,十多個女子圍坐一團,竊竊私語。

    那畫面,當真對得起鶯鶯燕燕這四個字。

    “啊……”原本還在低聲細語的一衆女子,見到這麼多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來,頓時就亂做了一團。

    好幾個女子更是失聲驚叫。

    蒙泰這會兒也是急得不行,正準備上前安撫自己的一衆夫人。

    尉遲敬德卻是一把拉住他,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想教她們串供不成?”

    說罷,尉遲敬德將蒙泰硬生生地提溜了起來,交到自己一家將手上,說完,他又看向了那些女眷,說道,“都他娘的安靜點兒,老夫今日來只問一件事兒!”

    說罷,他便讓薛萬徹將那女子帶了出來,指着這女子問道:“誰可曾認識她?不管是誰,只要說出她的名字,本國公賞金百兩!”

    見這些人只是來尋人的,一衆女眷倒也安靜了下來,而這時,尉遲敬德一衆麾下也是急急忙忙的將人給趕了過來。

    “可有人認識?”尉遲敬德又問道。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些女子紛紛搖頭道:“回這位官爺,奴家着實不認識。”

    聽到這話,尉遲敬德等人都愣住了,而那被押解着的蒙泰頓時就叫囂了起來。

    “滿意了吧!諸位都滿意了吧?讓老夫丟人至此,諸位心中可還爽利!”說着,他居然老淚縱橫了起來。

    但心底,卻是狂喜。

    開什麼玩笑,真當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不成?

    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還有蘭甘旭,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蒙泰這傢伙,居然早就和內宅通了氣!

    之前的不忿和緊張,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罷了。

    不得不說,這會兒,局勢當真就翻轉了過來。

    他腰板頓時也挺直了起來,盯着李績說道:“諸位,這會兒是不是該給我等一個交代?”

    “急什麼?”李績聞言,輕聲笑道,“等等就是,也許故事還有第二個版本呢?”

    說罷,他便對身旁的家將低聲耳語了一陣。

    家將聞言,當即就帶着人離開了。

    一旁的蒙泰見狀,冷笑道:“本官的姬妾都在此處,英國公莫不是還有所懷疑不成?”

    “沒有沒有,等等就是。”李績輕聲笑道,看了看尉遲敬德等人,心道,“這些傢伙,也就叫得兇,真有什麼事兒,還得老夫來收拾這殘局。”

    而原本還有些愣神的尉遲敬德,一聽李績這話,當即就安心了。

    自家兄弟,他還是信得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