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巫山棺材峽、千年懸棺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超自然的貓字數:5169更新時間:24/06/27 01:07:47
    一行人破開晨霧。

    馬蹄嘶鳴聲,響徹在青山之間。

    此舉無異於是在告訴旁人。

    接下來他不在莊內。

    甚至幾位心腹也都會隨行離開。

    但……

    即便如此。

    陳玉樓也從未想過隱瞞行程,比如星夜出發,亦或者分批離開。

    倒不是自負。

    純粹是百年常勝山的底氣所在。

    畢竟,胡鼻寨和火洞廟的血火還未散盡。

    陳家數代人積攢的金銀財寶皆在莊內,只要有膽量,盡可去取。

    當然有沒有機會。

    就看他們的命數了。

    原本湘陰地界上還有幾隻煩人的蒼蠅。

    不過……

    如今三湘四水,四處都是常勝山的人。

    只要不是嫌活的太久,或者說腦子進了水,應該都不會蠢到去打陳家的主意。

    最爲關鍵的是。

    陳家莊看似只是一座小城。

    但陳家卸嶺出身,最擅長的便是器械,誰也想象不到,佔地不過三十畝的莊內,究竟暗藏了多少殺招。

    更何況。

    陳家莊與常勝山遙遙相望,互爲犄角。

    縱然是一支全副武裝的部隊,也要將命留下。

    至於盜匪。

    常勝山那是天下綠林的祖宗。

    無論比人多,槍炮還是手段,整個民國天下都找不出幾個出來。

    回想起當日和魚叔他們幾個老輩子提起要遠行崑崙山時。

    老七叔和十三叔他們幾個人的表情。

    陳玉樓都懷疑,這幫老家夥恐怕巴不得有人來攻。

    畢竟在莊子裏養了這麼多年老。

    拳腳早就癢得不行。

    真要有不怕死的,還能鬆鬆骨頭。

    不過……

    有魚叔在。

    陳玉樓倒也不擔心他們會捅出什麼簍子。

    那幾位在江湖上再如何兇名赫赫。

    到了魚叔跟前也得老老實實。

    畢竟都是他老人家親手帶出來,哪敢亂來?

    “掌櫃的,這趟不經沅江過夷陵麼?”

    因爲入冬,紅姑娘身外罩着一件披風,九節鞭系在腰間,頭戴一頂斗篷,讓她看上去更是颯氣凜然。

    騎着棗紅馬趕到陳玉樓身外。

    望着前方山路,若有所思道。

    再往西去,便是湘西十萬大山,一般而言,從湘陰去川渝,基本上水路巨多。

    沿沅江北上夷陵,過渡口下長江直通巫山,之後再往陝秦邊界。

    “繞路太遠,耽誤行程。”

    陳玉樓搖搖頭。

    眼下他們雖然人多,卻不似幾個月前去滇南那次,特地帶了大批糧食器械。

    遮龍山地處偏僻,山勢連綿。

    沒有掛山梯,一旦下鬥幾乎寸步難行。

    加上又是頭一次遠行。

    當然還有一點原因。

    蟲谷對他而言,算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難關。

    所以才會做下萬全準備,絲毫不敢遺漏。

    但這次不同,大漠除了風沙並無莽莽山林,掛山梯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糧食水源沿途都能補給。

    至少在進南疆之前。

    完全不需要考慮缺衣少食的問題。

    除卻必需品,如最爲稀缺的草藥,按照他的計劃,前期儘可能輕車簡行。

    真要按紅姑娘的路線。

    光是抵達川渝,少說都要浪費一倍的時間。

    更別說接下來還有幾千裏路。

    “可是……”

    紅姑娘擡頭望了眼遠處連綿無盡的大山。

    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

    湘西老熊嶺、武陵山脈、雪峯山脈,就如一道幕帳,橫亙在川湘之間。

    橫穿而過的話。

    從地圖上看,確實能省不少時間。

    但天險不斷,其中大多數地方都還是未開化的蠻夷之地。

    世世代代與外界不通。

    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想要借道而行,可謂是難如登天。

    “怎麼,我們近三百人隊伍,難道還怕有人劫道不成?”

    見她難掩憂慮,陳玉樓笑着打趣道。

    他當然知道橫穿湘西深山的難處,不過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有底氣所在。

    除卻地圖外。

    還有……

    說話間,他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頭頂。

    雲霧之中,隱隱有一道微不可見的影子掠過。

    羅浮!

    從當日在馬鹿寨烏洛身上得到的啓發。

    一頭海東青尚且能夠巡視天穹。

    提前杜絕兇險。

    已然成就大妖之身的羅浮,一身妖力磅礴如潮,輕易便能飛入數百丈的高空,又和他心意相通,一個念頭便能互相交流。

    甚至,藉助於靈種。

    等於有了第二雙眼睛。

    能夠俯瞰數十裏方圓的天眼。

    縱然湘西深山裏是刀山火海,他也有信心能夠安然通過。

    “掌櫃的又在說笑。”

    紅姑娘伸手攏了攏鬢角垂下的長髮,無奈一笑。

    “敢劫常勝山道的人,估計還沒出生。”

    聞言,陳玉樓一聲輕笑,“既然如此,那麻煩紅姑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打起精神,星夜兼程,最多三五天就要趕到巫山。”

    “是。”

    紅姑娘點點頭。

    手握繮繩,調轉馬頭,一拍馬背,披風如火一般飄起,不多時,清脆卻凌厲的聲音便響徹在山林之間。

    “陳兄……”

    “巫山?!”

    聽到這個地名。

    一直不曾說話的鷓鴣哨,雙眼不由一亮。

    當日前往匡廬山前,他記得陳玉樓就曾與他說過,觀山一脈封家世代住在巫山棺材峽,而按照沈老頭的說法,他們要尋找之人如今就在青城山出家。

    從湘陰往川陝邊界,路途衆多。

    但他卻選了渝州。

    再加上渝州與宜州相距極近。

    青城山就在兩州之間。

    這一切,很難不讓鷓鴣哨多想,此行陳玉樓是不是要折道去往棺材峽或者青城山?

    “不急。”

    見他目露驚訝。

    又透着幾分遲疑。

    陳玉樓當即明悟過來,但卻只是擺了擺手。

    “龍骨密文既由了塵師傅破解,又何必再去尋他?”

    “不過麼……”

    吐了口氣,陳玉樓繼續道。

    “等返程過青城山的話,倒是可以去天師洞見一見那位。”

    按照時間線。

    距離封思北找道地仙村入口,最終坐化其中,還有數年時間。

    即便此行崑崙山會持續一年半載。

    也不會耽誤地仙村大藏。

    “也好。”

    鷓鴣哨微微一怔。

    這倒是和他心中所想略有出入。

    不過,只要不耽誤行程,對他而言去或不去都沒什麼。

    ……

    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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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過去。

    一行人終於翻越茫茫山脈。

    抵達酆都古城。沒錯,就是傳聞中有酆都地府的那一處。

    只不過他們並非前來一探究竟。

    而是經酆都城外碼頭,僱了兩艘大船,沿着遼闊無比的長江水域一路西行南下。

    這一日。

    天朗氣清,萬里長空如洗。

    兩艘大船一前一後,逐水而行,江面一望無際,兩岸危崖絕壁,奇峯峻嶺,不時還能聽到猿猴驚叫之聲。

    不過。

    有之前過渡船過南盤江的經驗。

    陳玉樓幾人藉着機會在船艙中打坐修行,或者乾脆睡覺休息。

    只有那些頭一次出遠門的年輕人,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三三兩兩聚集在甲板上,要麼席地而坐,要麼俯身靠在船舷處眺望四周。

    “前邊就是兵書寶劍峽了。”

    “急流兇險,水下又多暗礁怪石,諸位還是回船艙裏待着的好。”

    甲板上不少人是從北方南下避禍。

    最後落草常勝山。

    一輩子都不曾見到如此奇景。

    又早就聽聞兵書寶劍峽是長江天險,景象更是一絕。

    所以才會早早就從船艙上來甲板,就是想要一睹爲快。

    哪知道,還沒抵達兵書峽,船把頭忽然匆匆上來,說着一口川音,不停的朝衆人說着。

    “船把頭放心,我們兄弟從小在水邊長大,別的不敢說,水性膽量還是有的。”

    “就是,船把頭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裏。”

    雖然船把頭句句指明的都是江下兇險。

    但話裏話外,似乎都在趕人。

    那些夥計好不容易才到,又怎麼會被幾句話嚇退,當即滿不在乎的道。

    “哎……”

    見一幫年輕人油鹽不進。

    船把頭也急了。

    他們祖祖輩輩在江上討生活,水上行船頗多忌諱禁忌。

    更何況,前方兵書寶劍峽上方更是詭異過人。

    往常帶人經過,他都會提前告知一聲。

    然後燒上一炷香火,拜拜就能相安無事。

    但眼下船上這幫人,他實在摸不清楚來歷,足足兩三百號人,人人騎馬,氣勢驚人不說,更有不少凶神惡煞之輩。

    這年頭,能有如此勢力。

    不是軍閥就是山匪。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們這些跑船人得罪的起的人。

    但眼下好言相勸不起作用,船把頭咽了下口水,只能如實相告。

    “凶煞?”

    “詭異?!”

    幾個年輕人聽到他口中的詞。

    先是相視一眼,隨即忍不住一陣輕笑。

    “船把頭,你這也太瞧不起我們了,別說凶煞,就是白日撞了鬼神……”

    “噫,別亂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哪是能隨口胡言亂語的,萬一得罪鬼神,我們這一船人怕是都要遭罪。”

    見他們一臉不屑,言語中更是動輒鬼神。

    頓時把船把頭嚇得不輕。

    連連擺手打斷道。

    說話間,還不忘雙手合十,閉着眼朝四周躬身祭拜。

    “怎麼回事?”

    就在一行人僵持不下時。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那聲音一起,船把頭立刻敏銳的察覺到,剛纔還放恣隨意的衆人,一下變得鴉雀無聲,低垂着頭,神色間滿是忐忑和不安。

    他常年跑船,見識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這會哪了還不明白。

    能讓他們有如此變化。

    來人必然位高權重。

    暗暗咽了下口水,船把頭這才轉過身,這才發現來人不止一位。

    足足有六七人。

    最前方一人,一身長衫,看上去像是個教書先生。

    不過一舉一動中透露出的氣質。

    卻是有着難以言喻的霸道。

    “回……先生的話,前邊就是兵書峽,我們船家有些禁忌,所以,想讓各位先回船艙,等過了再上來。”

    只看了一眼。

    船把頭就不敢多看,低聲解釋着。

    不過,他話音才落,陳玉樓便笑道。

    “兵書峽、瞿塘峽、巫山峽,皆有懸棺,船把頭說的禁忌可是如此?”

    “這……”

    見他一口道破。

    船把頭當即愣住,一張臉上滿是錯愕。

    “若是懸棺,船把頭儘管放心,我們就看看,絕不會誤了大事。”

    三峽懸棺。

    陳玉樓又豈會不知?

    畢竟那可是觀山一脈的發跡之處。

    “這……那,那還請先生一定約束,等過棺材峽,千萬不能放聲喧譁,以免驚擾到了懸棺中的鬼神。”

    船把頭左右遲疑。

    最終還是一咬牙答應下來。

    一是這幫人來頭不明。

    另外他們又出手闊綽。

    只是從酆都城包船抵達渝州,便足足給了二十塊銀洋。

    放到往常,他一兩年都未必能賺到這麼多。

    不管是山匪還是軍閥,花了錢那就是財神爺。

    “放心!”

    陳玉樓點點頭。

    示意他儘管去開船。

    等船把頭一走,幾個夥計以爲闖了禍,低頭垂眸大氣都不敢喘。

    “行了,沒什麼事。”

    陳玉樓看的好笑,擺擺手道。

    他們中不少都是生面孔,要麼是近兩年才上山,要麼就是以往沒能出頭。

    “多謝總把頭。”

    一聽這話。

    幾個年輕人這才如釋重負,跑到身後,再不敢亂說。

    倒是跟隨陳玉樓上來甲板的鷓鴣哨幾人。

    望向兩側崖壁之間若有所思。

    沒多大一會功夫。

    等大船渡過激流險灘、礁石暗陣的幽暗峽谷,衆人還在驚歎於長江天塹,轉眼,陽光從前方絕壁上空照來。

    逆着光線。

    一具又一具的棺槨,猛地闖入衆人視線當中。

    百丈懸崖上,那些棺槨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偏偏形如船隻,四周雲霧飄渺,看上去就像是漂浮在天河之間。

    “天老爺,真是懸棺。”

    “噓……忘了剛纔船把頭怎麼說的。”

    “哦對,噤聲。”

    縱是甲板上衆人,吃的就是死人飯,見過的棺材無數,但此刻親眼見到這一幕,仍舊是被震撼的不輕。

    即便是鷓鴣哨師兄妹三人。

    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下葬方式。

    洞葬、水葬、火葬,甚至天葬,他們都覺得不足爲奇。

    但那些棺材,位置矮的也離江面幾十米,高的甚至超過三百米。

    一時間,他們甚至猜不到是如何擱置上去。

    “等等……”

    鷓鴣哨皺着眉頭。

    腦海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下意識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的陳玉樓。

    “陳兄,這難道就是觀山一脈,尋天書異器的棺材峽?”

    雖然當年搬山道人,並未如摸金髮丘以及卸嶺三派那般,被觀山太保殘害,但他也對那一脈之人沒多少好感。

    不過。

    基本的瞭解還是有的。

    而且,他隱約記得陳玉樓曾提過一嘴。

    “不錯。”

    “棺材峽往裏,連接大寧河,旁邊有一處古鎮,名爲青溪,千年之前封家就是此地豪族,藉着懸棺中的異器,自此發跡。”

    陳玉樓負着手,平靜的說着。

    彷彿只是在背書。

    但簡單幾句話,卻是讓鷓鴣哨心中大爲駭然。

    在搬山一脈的記載中。

    於觀山太保只有寥寥幾個字的介紹。

    受皇封、賜金牌、修皇陵、鎮壓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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