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苗刀長棍,袁洪血液覺醒?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超自然的貓字數:5371更新時間:24/06/27 01:07:47
    “到碼頭咯。”

    “都醒醒,別躺着了。”

    天色漸暗。

    掛了一整天猶如火燒般的烈日,終於落下山去。

    滿天雲霞之中,大船緩緩駛進一座渡口。

    船把頭站在連接兩層船艙的樓梯口處,大聲吆喝着。

    隨着他那帶着濃重口音的獨特聲音傳出。

    剎那間,過道兩側緊閉的房門紛紛被人從裏面拉開。

    一道道身影衝出。

    讓原本空蕩的過道一下變得擁擠不已。

    “到碼頭了?”

    “嗚呼,他娘的,總算能停靠了。”

    “走走走,下去轉轉,再這麼下去,老子都要憋死了。”

    歡呼雀躍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闖進了一座集市。

    “到了。”

    “今晚在這邊碼頭過夜,但……不能待太久了,這邊的阿寧蠻言語不通,起了衝突可就麻煩了。”

    這段時間。

    船把頭和山上那些夥計都混熟了。

    此刻,聽到他們的嗷嗷聲,那張皺紋密佈的臉上都不由露出幾分笑意。

    聽到這話,那些夥計哪還忍得住,當即朝着船外大步跑去。

    船把頭則是讓開幾步,笑呵呵的抽着水煙筒,不時還提醒他們慢點別摔着了。

    不多時。

    等夥計們走的差不多了。

    陳玉樓一行人也推門出來,準備下船逛逛。

    跟着巴莫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站在船上擡頭望去,碼頭後方是座逐水而居的小鎮。

    不時還能看到身穿各色服飾的土人,抱着竹簍,在人羣裏來回吆喝,向他們兜售着貨物。

    “阿普,這是到哪了?”

    陳玉樓收回目光,朝一旁的巴莫問道。

    從上次遇到那頭水中老黿算起,這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十多天過去。

    也因爲那次經歷。

    他們和船把頭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阿普是彝族人對年邁長輩的稱呼。

    巴莫五十好幾了,他們也就跟着那些跑船的夥計一起這麼喊他。

    “阿迷。”

    “阿迷州麼?”

    陳玉樓稍稍沉思了下。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後世裏頭,這地方屬於開遠地界。

    不過民國初年,這一帶幾乎沒有漢人居住,而是苗人、彝族以及哈尼人混居。

    身下這條河流叫中營河,比起南盤江無論水勢還是水域都要小了太多。

    算是盤江的支流。

    不過……

    它卻是連通南盤江和元江的重要河流。

    阿迷則是中營河上爲數不多的城鎮。

    船上加起來差不多有七八十號人。

    食物消耗極大。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得找個碼頭靠攏,下船採購補給。

    而這也是夥計們最爲興奮的時候。

    實在是因爲船上漂泊的日子太過無聊。

    陳玉樓他們幾個還能稍稍沉得住氣。

    畢竟修行不知歲月。

    一旦入定,轉眼就是半天甚至好幾天過去。

    但那些夥計都是尋常人,實在沒轍了,要麼睡覺,要麼打骨牌打發時間。

    但就算是賭也有膩的時候,所以才會出現眼下的情形。

    一個個跟坐牢的囚犯得以放風一樣。

    而且陳玉樓總算明白,爲何出海船員工資高有時候卻總是招不到人了。

    這前後還只半個來月。

    真要一走就是半年一年,他估計都得瘋掉幾個。

    “走了,我們也下去轉轉。”

    陳玉樓招呼了聲。

    帶着一行人穿過木橋,徑直往碼頭裏走去。

    畢竟是大主顧。

    擔心他們會言語不通的巴莫也跟了上來。

    比起他們一路所過的渡口。

    阿迷城算是小的了。

    一眼望去,低矮的草房、二層吊腳樓,還有極具特色的哈尼族蘑菇屋以及竹樓,鱗次櫛比,大概也就幾百戶。

    巴莫常年跑船。

    對各族還算瞭解。

    簡單的言語也能溝通。

    陳玉樓、鷓鴣哨、崑崙和老洋人還好點,也就是逛逛熱鬧。

    不過靈和紅姑娘卻是一路手挽着手,不時鑽進路邊的鋪子裏看看。

    陳玉樓幾人也不催促,只是站在路邊說着話。

    片刻後。

    等兩人從一間店鋪裏走出時。

    除了身上的衣服。

    整個人風格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

    戴着耳飾、手腕上是手環和手鍊,還有項鍊一類,明晃晃的,一看都是銀飾。

    一路發出玲玲噹噹的動靜。

    猶如風鈴一般。

    別具一番異族風味。

    尤其是紅姑娘,一改往日的英姿颯爽,反而有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

    陳玉樓都忍不住心生驚豔。

    習慣了她縱馬江湖、紅翎女俠的樣子,這種眉目倩兮的一幕還真是少見。

    至於靈,她身體裏本就流淌着扎格拉瑪一族的血脈。

    皮膚白皙、鼻樑高挺,一雙眼睛也異於漢人。

    此刻一身銀飾,讓她看上去和哈尼族的少女幾乎沒有多少區別,而且更爲明媚漂亮。

    看着她這幅打扮。

    鷓鴣哨腦海裏,一下浮現出幼時在村子裏見過的那些姑姑們。

    和他們這些身負尋珠之責的男人不同。

    女人大多留在村子裏。

    她們需要種莊稼、開枝散葉,撫養起一家人。

    只有在重要節日的時候,才會換上扎格拉瑪的服飾。

    而今。

    在靈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她們的影子。

    原本她這個年紀,也應該留在村裏,但他們這一輩實在找不出第四個人來。

    所以……作爲扎格拉瑪族最後一個姑娘,她這些年裏也只能跟着他這個師兄走南闖北,四處奔波。

    穿着道袍。

    梳着道髻。

    和一個小道姑沒什麼兩樣。

    只是,他何嘗不知道,女孩子天性愛美。

    哪個小姑娘不希望打扮得漂漂亮亮?

    想到這,他心裏不禁生出幾分心酸和自責。

    要是自己能早些找到雮塵珠,也不至於讓她一個小姑娘跟着吃苦受罪。

    “師兄?”

    “喂,師兄,陳大哥喊你呢。”

    鷓鴣哨還在怔怔的失着神。

    忽然間。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他眼前模糊的視線一下變得清晰,低頭看去,赫然是靈正朝他揮着手,白皙的手腕上一串銀鏈來回晃動着。

    “哦……來了。”

    深吸了口氣。

    鷓鴣哨將心緒壓下。

    “怎麼樣,師兄,好不好看?”

    靈似乎對那串銀鏈極爲喜愛,忍不住問道。

    “好看!”

    鷓鴣哨露出笑容迴應道。

    同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一旁的師弟。

    “老洋人,你怎麼不去逛逛?”

    “師兄,我……”

    老洋人一下愣住。

    在他印象中,師兄嚴肅認真,那張臉上幾乎從未出現過笑容。

    更不要說像此刻一樣。

    他一時間都覺得有幾分陌生。

    “去吧,跟着我們多無聊,再說年輕人哪有不喜歡熱鬧的,有看中的東西直接買下來。”

    見他眼神裏既有猶豫,又明顯有了心動之意。

    鷓鴣哨更是酸楚,笑着擺擺手道。

    “是,師兄。”

    聽到這話,老洋人終於鬆了口氣。

    他年紀並不比靈大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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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鷓鴣哨說的,年輕人都愛熱鬧,他也想跟進去,哪怕只是看看。

    不過師兄和陳把頭在說話。

    他又不敢離開。

    如今有師兄應允,他哪裏還會耽誤。

    “崑崙,你也去吧。”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玩意。”

    見老洋人就要離去,陳玉樓也衝着崑崙笑道。

    “是,掌櫃的。”

    目送兩人離去。

    轉眼間,長街上就只剩下他們三個。

    感受着鷓鴣哨如釋重負的樣子,陳玉樓忍不住打趣道。

    “道兄,我覺得咱倆也不算老吧?”

    “什麼……哦。”

    鷓鴣哨一開始還沒聽懂。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粲然一笑。

    “陳兄自然年輕,不過楊某卻是已經老咯。”

    “我這個真正的老人家還在這,伱們兩個說什麼老?”

    一聽這話。

    巴莫撇了撇嘴,罕見的笑罵道。

    對此,鷓鴣哨卻只是搖搖頭,並未解釋什麼。

    放在一般人身上三十方立。

    但扎格拉瑪族人一過四十歲,渾身血液變爲金黃,只能等死。

    他也快三十了。

    換成常人,差不多已經算是步入了遲暮之年。

    當然此事是族中絕密,他自然不會當着巴莫的面說出。

    “既然年輕人都去閒逛了。”

    “我們這些老家夥……找個地方喝一口?”

    陳玉樓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笑着話鋒一轉,調節氣氛道。

    “行船可不能飲酒……”

    巴莫遲疑了下。

    不過一句話還沒說完,陳玉樓就笑着打斷道。

    “沒事,反正今晚在碼頭過夜,明天才行船,不算破忌了。”

    聽到他這話,鷓鴣哨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下意識看向了船把頭。

    見狀,巴莫哪好拒絕,只是嘟囔了一句喝可以但不能醉了。

    他對這座小城還算熟悉。

    以前有來過幾次。

    當即帶着兩人穿過一條小巷,等走過盡頭時,前方光火通透,赫然是一座苗人開的小酒館。

    “在各族之中,苗人算是最擅長釀酒的一個。”

    “醪糟米酒……嘖嘖,那味道保管兩位喝了一次就想下一次。”

    看到熟悉的酒館出現在身前。

    一開始還拒絕的巴莫,這會眼睛都亮了。

    彝族人本就擅長飲酒。

    只要是節日,就會載歌載舞,大醉方休。

    這一趟出門都快大半個月,爲了行船安全,他滴酒不曾沾過,如今隔着十多步,都能聞到飄散在空氣裏的米酒香味。

    只覺得肚子裏酒蟲都被勾動了。

    哪還忍得住?

    “那就嚐嚐?”

    見狀,陳玉樓和鷓鴣哨不禁相視一笑。

    也不點破,只是笑着答應下來。

    進入小酒館,任由巴莫點好了飯菜,又要了一罈米酒上來。

    拆開泥封的時候。

    一股濃郁的味道頓時瀰漫散開。

    饒是品嚐好酒無數的陳玉樓,也忍不住心頭一動。

    接過巴莫遞來的陶碗,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

    剛入舌尖。

    一股清冽甘甜的味道頓時綻開。

    “怎麼樣?”

    巴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反應,笑着問道。

    “好酒!”

    陳玉樓一點不吝嗇讚賞之詞,又招呼了鷓鴣哨一聲,“道兄嚐嚐,確實不錯。”

    巴莫則是目露驚異的看了過去。

    他雖然是彝人。

    但行船過江,去的地方不少,眼界也要遠遠勝過一般人。

    據說道人禁忌頗多。

    不過眼前這一位,似乎沒那麼多的講究。

    神色坦然的捏着碗沿,仰頭一口飲下。

    “好酒量。”

    巴莫顧不得多想,豎着大拇指嘆道。

    這種醪糟米酒,看似不烈,但後勁十足,而起上勁極快,就算是他這種老酒鬼,也不敢這麼喝。

    當即也不猶豫。

    捧起碗先解解饞再說。

    等到一罈酒喝完,意猶未盡的陳玉樓還想再上一份,反倒是嗜酒如命的巴莫率先沒能抗住。

    一張老臉已經喝得通紅。

    渾身酒氣薰天。

    他算是見識到了,這兩個年輕人的酒量。

    一碗接着一碗,幾乎就沒停過。

    鷓鴣哨還起了醉意,但坐在對面的陳玉樓簡直神了。

    目光清澈,臉色平靜,彷彿喝下去的就是水。

    “不行了不行了。”

    “明天還得跑船,這麼喝下去,怕是都起不來。”

    巴莫連連擺手,將他攔下。

    見狀,陳玉樓也不好繼續,不過臨走時,手裏倒是多了兩壇,準備帶回船上自斟自飲。

    等三人離開小酒館時。

    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小鎮上亮着靈星的燈盞,和城外碼頭處的漁火遙相輝映。

    走了沒幾步。

    遠遠就看到崑崙和老洋人迎了上來。

    老洋人腰上多了一把苗刀。

    看上去很是滿意。

    他這些年大都用弓,但人力有時盡,秦川弓強勁過人,即便是他也只能連開五到六弓,之後就會力竭。

    而鏡傘屬於破妖之器。

    對付一般兇險根本用不上。

    而且防禦有餘,殺伐不足。

    他早就想着弄把刀劍防身,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之前閒逛時他遠遠一眼就看中了掛在牆上的苗刀。

    只不過師兄和陳把頭並未停留。

    他也只好一路跟了上去。

    等得到了師兄應允,老洋人心心念念,再也忍不住又返回了那家店鋪,將它買了下來。

    此刻掛在腰間。

    燈火下,讓他多了幾分冷峻之意。

    “苗刀好啊。”

    巴莫呼着酒氣笑着道。

    鷓鴣哨也挺滿意。

    陳玉樓則是看向崑崙,見他似乎真的就是去逛了逛,忍不住問道。

    “沒看中的東西?”

    崑崙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幾個人還在驚訝間,只見他從身後拿出一根三尺來長的鐵棍。

    “下船的時候,袁洪託我買的。”

    看到他手裏的長棍。

    陳玉樓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熟悉。

    身體裏某種東西都在甦醒。

    那老猿該不會真有什麼血脈在吧?

    強忍着心中古怪,陳玉樓挑了挑眉,“那你自己呢,就什麼都沒買?”

    “買了葫蘆。”

    崑崙赧然一笑,說出了一個超乎所有人的答案。

    “你小子……”

    陳玉樓一臉無奈,本以爲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會買點什麼犒勞下自己。

    “葫蘆也行,飯吃了吧?”

    見兩人點頭。

    陳玉樓也不耽擱,“行了,先去找靈和紅姑,儘早回去船上,好好休息。”

    “是。”

    見掌櫃的並未責怪自己。

    崑崙不禁鬆了口氣。

    雖然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袁洪對鐵棍情有獨鍾,長槍大戟,那才是男人的終極浪漫。

    不過……

    想到掌櫃的用的是劍。

    崑崙心頭又默默在長槍大戟後面加上了龍鱗劍。

    一行人漫步在長街上。

    夜幕漸深,頭頂銀月如盤,熹微的月光灑落。

    “再有幾天,應該就能到遮龍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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