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我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305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番薯簡直驚愕,這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周姑娘出來一趟,什麼都知道了。

    總不可能玩了坦白局吧。

    周晚瑩從他反應裏,得知了事情全貌。

    這兩日外頭傳的熙熙攘攘,說太后就是卓明月,周晩瑩還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眼下看來,是千真萬確啊。

    番薯慌忙道:“周姑娘不必介懷,攝政王和太后是不可能的。”

    自然不可能,太后又不能另嫁。

    周晩瑩還想問小皇帝難道真如丞相所n說,也是攝政王的孩子?

    不過這個問題,她可不能問。

    有些事能知道,有些不能。

    “轉告攝政王,我要退婚,”周晩瑩說,“聘禮周府會如數奉還的。”

    番薯瞠目結舌,“退,退婚?”

    國公府雖說也是顯赫門第,可退攝政王的婚,着實膽大妄爲了些。

    “對。”

    周晩瑩才不是傻子。

    顯然她這樁婚事,就是用來掩蓋攝政王和太后私情的。

    這個粉飾太平的工具,誰愛當誰當,她周晚瑩可不當。

    再者,攝政王也不是多好的男人。

    冷淡無情,不體貼,打女人,還砸瓷器玉器。

    這幾日接觸下來,除了有權有勢和那張臉好看,就沒發現他有什麼好處。

    ……

    卓明月還是坐了下來,批閱那些堪稱瑣事的奏摺。

    “主子!周姑娘要退婚!”

    番薯慌慌張張的進來,“她說這婚是退定了,聘禮會如數奉還……”

    宴清風擡了擡眉:“慌什麼?”

    多大點事,慌的跟天塌了似的,他差點以爲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軍情。

    番薯又說一遍:“主子,周姑娘要跟您退婚!”

    他還沒從自家主子居然會被要求退婚的驚愕中反應過來。

    畢竟,主子娶妻好比皇帝立後,哪個女的能拒絕?

    這周晩瑩,實在有點不怕死啊。

    “哦。”

    宴清風聽到這消息並不覺得被傷了顏面,反而心絃一鬆。

    原本定下這段婚事時太衝動,而話說出了口,也只能硬着頭皮完婚。

    如今周晩瑩自己提出退婚,也是件好事。

    “退就退吧,聘禮不必還。”

    他說了不必,但周國公府也是腰桿子硬朗的,婚都不成了,這聘禮肯定是不肯留的。

    番薯一愣,“啊?”

    就這?

    正常來說,主子不應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說一句:她算什麼東西,竟敢退我的婚?

    宴清風看着他,問:“還有別的事?”

    “沒,沒了。”

    番薯退出去。

    寬大的殿中又靜下來,只有翻摺子的聲音。

    她批完最後一本,擱下墨筆盈盈起身。

    宴清風開口說:“我母親近來就吃齋念佛,她不會來奪溯兒。”

    卓明月“哦”了聲。

    宴清風又道:“那日你是不是同溯兒說,我是他父親……”

    太極殿上,他是離她最近的那個。

    那輕到幾不可聞的一句話,他聽見了,又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這麼小,說了他也聽不懂,”卓明月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在哪兒說過這話,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你不要執着這個。”

    “哦,”宴清風抿了下脣,“我想看看溯兒。”

    剛開始溯兒這個名,他壓根不願意叫。

    現在他徹底妥協了,也麻木了,管它是誰取的名字,反正是他的骨肉就行。

    卓明月平和道:“你隨時能去看。”

    他想看,她攔不住,也沒攔過。

    ……

    結果他是大晚上來的。

    剛好溯兒醒着,乳孃正準備換尿布。

    “我來。”

    宴清風伸手,要拿過她手裏的尿布。

    乳孃緊捏着尿布不敢鬆手,“使不得啊,攝政王萬金之驅,豈能……”

    “給他吧,”卓明月說,“你下去吧。”

    她發了話,乳孃便不再侷促,將尿布遞到攝政王手中,躬身退出。

    只是換條尿布,宴清風弄出了滿頭大汗。

    剛開始動作小心翼翼的把溯兒襁褓解開,慢慢膽子大起來,翻來覆去折騰了半晌,卻仍然沒法將那塊尿布好好的固定在他小屁股上。

    溯兒剛開始還很好奇,漸漸地失去耐心,嘴巴癟起來,委屈極了。

    看着要哭,宴清風更加着急。

    “卓明月卓明月,你快……”

    他彎着腰在那擡起了溯兒的小屁股。

    下一刻,宴清風大叫,“尿了!他尿了!”

    卓明月在那喝水呢,見他叫得慘烈,過去一看,忍不住笑出聲。

    他被尿了一臉。

    卓明月拿了塊帕子給他擦臉,“行了,我來吧。”

    溯兒這一尿,自個兒身上也溼了。

    她把溯兒抱起來,叫宴清風抱着。

    三兩下換去了搖籃裏的牀褥後,再把溯兒抱過來,麻溜地給他換了身小衣服,再塞好尿布。

    宴清風看得有些愣神。

    “這些事,平時都是你自己做?”

    卓明月抱着溯兒去椅子上,背過身去,掀開衣服。

    “沒,幾個乳孃輪流做,這些活我看了無數回,也該看會了。”

    宴清風就在邊上等着,剝了幾枚杏仁,倒了杯熱茶。

    她忽然吃痛似的“嘶”了一聲。

    “怎麼了?溯兒咬你了?”

    宴清風邁開長腿過去看。

    溯兒在她懷裏好端端的吃奶,看不出什麼異樣。

    卓明月猶豫了下,坦白說:“幫我找個通乳的婆子吧,堵了一塊,有兩天了。”

    她本是想着,溯兒多吸就好了,可這兩日過去,那硬塊越來越大,不經意間碰到便疼得厲害,尤如火燒。

    宴清風知道通乳是怎麼回事。

    在月子裏就發生過堵奶,乳孃去稟了,宴清風就讓人請了通乳的婆子來。

    通乳之時,宴清風就在屏風外,聽到她吃痛的細吟聲,壓抑得很。

    她是個能吃得起苦的,就是跪釘板,她都一聲不吭,能叫她疼得受不了的,想必不亞於酷刑。

    “要不……我來試試?”

    他也算有經驗,溯兒滿月宴她胸漲得疼,也是他給解決的。

    卓明月說:“還是請婆子來吧。”

    “這都快亥時了,”宴清風曉之以理,“派人出宮去請來,來回也要半個時辰,大晚上的,就不折騰人了吧?”

    卓明月失笑,“你什麼時候這麼爲別人着想了?”

    這已經不是他大半夜到處騷擾人的時候了?

    他居然也知道別人是要睡覺的?

    宴清風硬着頭皮道:“這人早晚會懂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