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丞相的人頭,是墊腳石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303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宴清風想也沒想便拒絕。

    “女人上什麼沙場。”

    行軍打仗的時候,女人實在是累贅。

    尤其嬌生慣養的女人。

    段雲錦莫名出現在軍營中那次,還得分派人手保護她,想吃什麼邊關沒有,她還指派士兵去城裏買。

    那裏沒有條件每日沐浴,段雲錦卻偏偏要洗。

    沒幾日她就受不住,身體不適,軍醫照料傷員都來不及,還得抽空去照料她。

    那回,宴清風深受其擾,實在受夠了。

    周晩瑩意味深長的問:“那太后呢,太后不是女子嗎?”

    “她沒有隨軍,她……”

    宴清風頓了頓,說:“太后不是說了,她是隨父兄遠遊去的,我們偶然遇見。”

    周晚瑩沒再吭聲,只是靜坐在旁,將她帶來的杏花酥一塊一塊的全部吃了下去。

    又在這勤政殿中呆了片刻後,告退離開。

    她人一走。

    宴清風便說:“溯兒乖嗎這些天,我想去看看溯兒。”

    他這兩天都在忙事兒,沒能看一眼孩子,心裏面怪惦念着的。

    卓明月忍無可忍的放下墨筆。

    “你若是不想成親,同人把話說明白,沒必要玩弄人。”

    宴清風一臉無辜。

    “我怎麼就不想成親了?”

    “那你在做什麼,”卓明月質問他,“你是生怕周晩瑩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事?”

    宴清風理所當然道:“你以爲能瞞得住?康博文在太極殿中說了,這事便早晚傳到周晩瑩耳朵裏,我們不如坦蕩點。”

    卓明月扶額。

    似乎理是這個理。

    “可你也沒必要處處顯得我們有什麼,避點嫌,不好嗎?”

    宴清風道:“是你心虛了,過於謹慎。”

    卓明月頓覺心累,合上奏摺放於一旁。

    “宴清風,你娶妻就好好娶,不要這樣。”

    “我怎樣了?”

    卓明月疲憊道:“勤政殿我不來了,摺子我也不批了。”

    她起身。

    “我犯了什麼天條?”宴清風還不服氣了,“你讓我娶妻,我娶,你要權力,我給。你哪裏不如意,又在不滿什麼?”

    卓明月深吸了一口氣。

    有些話不說明白,他似乎是根本想不到。

    “周晩瑩在,你還叫我留下來,留下來也就罷了,你那什麼眼神,說了點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嗎?我們過去有事不算什麼,她會在意我們現在有事,在意我們將來有事。”

    “她是要做你妻的人,你在她面前對我這般,對她公平嗎?你叫她如何不介懷?”

    “她介懷了,便會記恨我,你有沒有想過?”

    宴清風眼眸沉沉。

    “我碰你一根頭髮了?她介懷什麼?”

    卓明月說了那麼多,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是那麼無力。

    她想了想,換個簡單的說法。

    “今後周晩瑩在,你別留我,別同我說話。”

    “嗯,”宴清風漫不經心的應着,又道,“把你摺子看完再走。”

    卓明月站着未動。

    宴清風淡淡說:“你有退路?”

    放棄權力,放棄與他瓜葛,安守於後宮中。

    她能不能退這一步?

    宴清風道:“就爲了這點小事,你放棄更多,那不是你卓明月了。還是說,最近安逸了?”

    人在危境中會使勁往活路爬,可若安逸了,那才是真的死期。

    卓明月突兀道:“你父親該不會活着吧。”

    宴清風指節一緊。

    “你還敢提他?”

    話是盛氣凌人的,語氣卻虛。

    卓明月把心底涌出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血崩之後,你意識到憑你的精力未必能護住我,我隨時可能死在你父親的手段下。故而,我得有護住自己的能耐才更穩妥。”

    “所以這權力,你急於塞給我。”

    這些時日來,她一直在苦思冥想,不明白宴清風如何能將父親的死一筆揭過。

    這不該是他能跨過去的坎。

    除非他父親根本就沒死,那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

    宴清風嘲弄道:“想得很好,可惜人死根本就不能復生,我守靈七日,送他出殯……”

    “沒有守靈七日,你昏睡了兩日。”

    卓明月細數道:“大長公主崩潰,青菱服侍於她左右,顧不上靈堂中情形,而你昏睡醒來,已是出殯之日。故而,你父親的喪事,許多時候是由你父親的親信操辦的是不是?”

    宴清風捏了捏眉心。

    她的敏感多思,總叫他無所遁形。

    “胡思亂想,”他無奈說,“父親的事,我未再遷怒你,你反而想出這許多來。要我與你不死不休,你才踏實了?”

    卓明月便不說話了。

    只是若非如此,又有何緣由能叫他放下那等事,甚至還待她到這地步?

    宴清風背往寬大檀木椅上一靠,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你也是膽大,若沒人來呈交康博文的罪證,你又該如何?”

    卓明月說:“那我便不能夠立於廟堂之上。”

    康博文的命,是叫大臣們向她俯首的墊腳石。

    若這個人頭拿不下來,是她能耐不夠,也不足以叫人信服。

    宴清風笑了一聲。

    他從面前的奏摺上抽出幾本,歸於一處。

    “這些,都是彈劾康博文的,有理有據。”

    “也有人交了他結黨營私的花名冊。”

    “戶部尚書也來告發。”

    卓明月勾起脣。

    這些好消息,叫她方纔心中煩悶一掃而空。

    “足以給他抄家了嗎?”

    宴清風拿過一本賬簿,放到她面前。

    “倒是沒有料到,康子程聽聞風聲之後,爲不受牽連,去偷了父親的賬簿來大義滅親,還告知了康博文私庫所在。”

    康子程是康博文的次子,也是庶子。

    嫡長子康子意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康博文便只能着重培養次子,委以重任,竟落得如此下場。

    卓明月翻開了兩頁,笑道:“再如何處置他,都能叫人心服口服了。”

    ……

    殿外,周晩瑩問番薯:“去年北稷山一戰,卓明月隨攝政王去北平了?”

    太后找的理由,她並不信。

    哪怕父兄愛好遠遊,也不會去硝煙四起的北平,那種戰亂之地,都是避着走的。

    除非,是攝政王帶去的,本就在軍中,本就在攝政王身邊。

    番薯一愣,“周姑娘怎麼問起這個?”

    周晚瑩又問:“攝政王重傷,是卓明月救治的?”

    這麼大事,番薯自然是聽豆哥說過的,但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攝政王這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