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恨之入骨,不可原諒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392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段以珩冷呵。

    “不可能。”

    那家夥在女人方面實在挑剔,這麼幾年,能入了他眼的也就卓明月一個。

    宴如意笑道:“怎麼不可能呢,我一直以來最仰慕堂兄了,他一直都不接受我,近來不知怎的同我好了。除了他,誰又能避開你的耳目,入我關雎宮呢?”

    段以珩額邊青筋暴起。

    “若是宴清風,你還會宣之於口?”

    “如何不能啊?”宴如意輕蔑的看着他,“我就是說出來,你又能拿我堂兄怎麼辦?”

    段以珩忽而想到,從前的宴清風的確不可能對如意做出什麼。

    可若是報復呢?

    報復他佔有了卓明月?

    “不知羞恥!”段以珩照着沒打過的半邊臉,又一巴掌扇過去,“他是你堂兄啊!”

    私通不可饒恕,跟堂兄私通更是罔顧人倫。這樣不知羞恥的事居然是她做出來的!

    宴如意摔在地上,擡起眼眸,看向他的目光中痛快又怨恨。

    她也是這幾個月才發現,皇帝表面上跟堂兄稱兄道弟,實則心懷嫉恨。

    他嫉恨明明自己才是皇帝,可世人提的更多的卻是宴清風的豐功偉績,他這個皇帝,成了宴清風出手相救才能活下來的皇帝。

    “我堂兄就是比你好,他若是我表兄而非堂兄,我早就嫁他了!哪裏還會嫁你!”

    段以珩薅住她頭髮,彎腰,近在咫尺的冷眼端詳着這張臉。

    這是他年少之時最喜歡的一張臉,爲之望眼欲穿,也爲之欣喜若狂。

    可如今卻是這樣潦草的收場。

    他語氣裏幾分扼腕:“撞柱自盡吧,如意,夫妻一場,朕在這裏目送你走。”

    宴如意感覺頭皮要被拽下來似的,拉扯的生疼。

    她咬牙切齒的道:“要麼你來動手,我絕不會自盡。”

    段以珩看着她,眸底陰霾愈來愈重。

    “或者,朕容你戴罪立功,去殺了宴清風,朕不計前嫌,你依然是貴妃。”

    宴如意冷笑一聲。

    到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打這種算盤,他這到底是多恨她堂兄?

    “我呸。”

    ……

    卓明月趕到之時,宴如意被掐住脖子抵在柱上。

    “皇上,貴妃有用,留她一條命吧!”

    聽言,段以珩迅速收了手,轉眸看向盈盈入內的卓明月,收斂了面上戾色。

    “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在寧江別苑養着。”

    宴如意衣不蔽體地倒在湯池邊,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嗽。

    卓明月從旁衣架上拿起沐巾,信手一扔,堪堪蓋住她身子,轉而對皇帝道:“他懷的,很可能是宴清風的孩子。”

    進宮的路上,她想了許多,要如何才能保住這條命。

    無疑,哀求是最沒有用處的。

    唯一虎口救人的可能,便是將宴如意和她腹中之子,從無用變得有用。

    宴如意的咳嗽驟然停住,詫異地看向卓明月。

    她是開了天眼,還是剛剛在外面偷聽的?

    段以珩原本並不太信如意的姦夫真的會是宴清風,可加上卓明月的話,便有七八分可信了。

    “你如何得知?”

    卓明月道:“今早我聽張太醫說了秦太醫誤診之事,忽然想起來前些天,皇上讓我勸說宴清風之時,他有些話實在古怪,故而聯想到,貴妃可能是真的有孕。”

    段以珩皺眉,審視的目光看着她,“他說了什麼?”

    卓明月煞有其事地道:“宴清風說,他自是要接貴妃出宮的,他等貴妃對皇上失望,已經等了許久。”

    這種曖昧不明看似深情的說辭,她張口即來。

    段以珩的臉色逐漸變沉,不知在想什麼。

    卓明月繼續道:“他還說,爲了這一日,他煞費苦心。”

    段以珩眉心緊蹙。

    煞費苦心?

    宴清風做什麼了,就稱得上煞費苦心這個說法?

    叫如意死心並移情別戀,無非就兩件事,一是失去孩子,二是淑妃的存在。

    他猛地看向卓明月。

    如果宴清風故意裝作很愛卓明月的模樣,就是爲了讓他出手奪愛……

    段以珩語氣涼了幾分,“當日怎麼不說?”

    卓明月垂眸,“當時我只覺得他說了些廢話,今日才覺得,事有蹊蹺。”

    段以珩再問:“你怎麼想?”

    卓明月言簡意賅的說出他想聽的話,“恨之入骨,不可原諒。”

    “好,”段以珩的目光挪到宴如意臉上,“你說,貴妃這條命留着有用。”

    宴如意裹着沐巾坐在地上,低着頭,看不到臉色。

    卓明月道:“既然宴清風愛她,她肚子裏又是他的孩子,自然對牽制宴清風和宣王有用。”

    段以珩默不作聲。

    卓明月再接再厲,“有些關鍵時候,一個女人能抵三軍呢。”

    眼下先把人保住了,今後才可走一步看一步。

    段以珩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半晌後,乾巴巴的笑了聲。

    “朕倒是想不透,你是怎麼跟貴妃有了交情,叫你從寧江別苑跑進宮救人來了。”

    他懷疑了。

    卓明月倒吸了口涼氣,反應很快的說道:

    “我與皇上是榮辱與共的,宴氏如此虎視眈眈咄咄逼人,我自然不安心,憂慮我孩子將來的處境。只要有法子能牽制宴清風,我便會全力勸皇上一試。”

    那道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巡晙良久,始終沒瞧出半點破綻。

    段以珩晦暗不明的道了聲“好”,又冷冷看了眼宴如意,大步離開。

    他走後。

    宴如意裹着沐巾從地上爬起來,她的臉紅腫一片,白皙的脖子上還有觸目驚心的掐痕。

    “爲什麼救我?”宴如意皺着眉,一昧的指責她,“和你毫不相關的事,你把自己牽扯進來,傻不傻?”

    卓明月道:“我答應過你的,要讓你出宮。”

    她不希望自己的承諾成了一句空談。

    宴如意的眼裏忽然有了些淚光,她眨了眨眼,又問:“那句對我堂兄恨之入骨,不可原諒,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卓明月避之不談,對她道,“你吃好喝好,安心養好腹中孩子,來日方長。”

    宴如意感覺她身上有祕密,可她既然不打算說,自己便不會多問。

    “你救了我,於我有恩,來日我若能活着出去,必叫大伯和堂兄厚待於你。”

    光裹個沐巾總是不行,卓明月從旁拿了衣服遞給她。

    “方纔,皇帝可能原本就不會要你死。”

    男人的手勁,要折斷一個女子的脖子,是在頃刻之間。

    而皇帝手鬆的太快。

    卓明月斟酌道:“他像是在等別人給他一個理由,饒過你。”

    真要一個人死,悄無聲息的就辦了,身爲皇帝,豈會來親自動手?

    “那又如何,他也該知道,我死都不會向他低頭求饒的。”宴如意邊穿衣服,邊道,“淑妃,該走了,不要在我這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