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放她離開(這章很重要不要跳)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257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宴清風走到屋子裏的多寶閣邊,拉出抽屜,取出一個小匣子,打開,是很多褐色小藥丸,他拿出一顆,解釋道:“我中過很多次催情香和合歡散,便常備瞭解藥來應付。”

    從適婚之齡後,他中過那種藥的次數不計其數,以至於他都能辨出味道。

    卓明月臉色一滯:“你有解藥爲什麼不說?”

    她吐得那麼費勁,結果他有解藥?

    她又想起之前在小樹林裏,他以中了催情香爲由,讓她跪在他身前幫他解除藥性。

    還有那次她想把小梅送上宴清風的牀,他吃了藥後折騰她許久……

    他一直都有解藥,爲什麼不吃?

    “沒反應過來。”宴清風的每一句解釋,都挺蒼白無力。

    他說的是實話,只是聽起來像胡扯。

    卓明月無言以對。

    裝作若無其事的是他,現在一臉無辜的又是他。

    宴清風讓人重新備了飯菜來,卓明月一口都不肯動。

    她不吃,宴清風就也不吃。

    過了半個時辰,卓明月眯着眼靠在椅上小憩,宴清風和宣王在門外爭執,絲毫也不避諱她這個外人。

    宴清風道:“你不要跟母親一樣,插手我的私事。”

    宣王道:“你都二十了,半個子嗣都沒有,我就你一個兒子,爲子嗣考慮做的有什麼問題?”

    宴清風口氣趨涼,“我這麼大個人了,同房還要你來促成?”

    宣王拍了拍他肩膀。

    “你當父親看不出來,她不肯跟你同房,你又見她怕,不用點藥怎麼成事?”

    下人說他倆並沒有睡一個被窩,每天早上還是宴清風親自收起地上的被褥。

    這他作爲父親怎麼能忍。他的兒子,居然得不到一個女人。

    宴清風環視四周,院裏的那兩個下人都背過身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誰說我見她怕?我就是不願意強人所難。”

    “你懼內,當父親看不出來?”宣王看着他臉上的巴掌印,笑道,“她打你了?”

    這巴掌印要給段知菁看到了,估計她得活撕了卓明月。

    但宣王不覺得被女人打個耳光這有什麼,還挺好笑的。

    宴清風雙眸瞪出火來。

    “你閒得慌?”

    ……

    卓明月在他進來之時,閉着眼裝睡。

    宴清風立在她面前停了會兒,輕聲道:“我今晚送你走吧。”

    有時候作出決定就在一瞬間。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盼着她是真的在熟睡,沒有聽見這話。

    可是卓明月睜開了眼。

    “你都安排好了嗎?”

    宴清風想說自己沒有安排好,藉故再推延幾日,可看到她期翼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讓土豆送你到姑蘇,還安排了十個護衛,五千兩白銀,土豆到時候得回來,護衛和白銀就歸你了。”

    十個護衛並不多,卻都是精衛,足以應付路上的流匪,保她在姑蘇的安穩。

    姑蘇是個富碩太平之地,不過五千兩白銀也夠她錦衣玉食一生一世了。

    卓明月起身,向他揖手示禮。

    “多謝將軍。”

    宴清風有片刻的失神。

    他見過她低眉順眼曲意逢迎的模樣,也見過她張牙舞爪冷漠至極的模樣。

    卻是頭一日見她這樣端端正正,出自內心的向他道謝。

    他喉嚨梗住了一般,好幾次企圖開口,卻說不出話。

    她卻好像心情不錯,婢女端來的點心,她都吃的比先前多。

    這半日的時光,過得尤其快。

    宴清風感覺眼一眨,天就黑了。

    他把自己腰間的刻着宴字的蟒紋佩玉取下來,放在她手中。

    “這東西世間獨一無二,能代表我,在外面若遇到爲難之事,拿它去見最近的刺史或太守,無敢不從。”

    卓明月想了想,收下了。

    換上夜行衣,隨着土豆走出去之前,宴清風情不自禁的喊住她。

    “從前沒好好對你,挺遺憾的。”

    卓明月停步,淡淡道:“林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除此之外,都不該算作遺憾。”

    溫飽絲淫慾,她對這話深以爲然。

    宴清風的人生太過順坦,從來都是他唾手可得的,不缺圍繞着他轉的鶯鶯燕燕,卻有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成了他不能忘懷的遺憾了。

    他爲之痛苦,惘然。

    而像卓明月這樣的人,爲了安穩活着已經戰戰兢兢到精疲力竭,哪來什麼心思去爲任何一個男人傷懷,根本沒有力氣。

    宴清風向土豆伸出手:“前兩日準備的路線圖再給我看看。”

    土豆從懷裏拿出一份輿圖,交到宴清風手裏。

    宴清風攤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中間有一段是水路。

    他想起前幾日做的噩夢,夢裏面卓明月從船上毅然決然地跳入江水中,這一幕讓他回想起來心有餘悸。

    宴清風點着水路這一段,道:“繞開它,路程拉長點不要緊。”

    ……

    一路上,土豆很多次欲言又止,卓明月對他的話不感興趣,便也沒有開口相問。

    直到在沿途的麪攤,一塊兒坐下吃飯的時候,土豆開口說道:“我第一次看到主子他因爲承受不住一件事暈過去,便是他以爲姑娘你死了的時候。”

    卓明月專心致志地吃面,並不在乎他說了什麼。

    土豆繼續道:“其實主子人本性不壞,我都做了背叛他的事,他還是信我,沒有罰我。”

    “他好壞和我無關。”卓明月道。

    只是他肯放過土豆,挺好的,否則她心裏必然多一件愧疚難平的事。

    土豆一噎,緩緩後,再道:“我也是看着你們這樣過來,知道主子做的那些事確實過分,你不會原諒他的,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心裏好受些。”

    卓明月擡眸,目光淡然。

    “我沒有什麼不好受的,都過去了。”

    她熬過來,活下去,可不是爲了記住那些痛苦的。

    他若不肯放過,她會恨,竟然他肯放過了,那她便也放下。

    土豆嘆了口氣,“主子也是醒悟得太晚,你假死之後,他把長公主趕出府了,說你回來了看到她會不高興,你說他這人,是不是挺可笑的。”

    卓明月神色一頓。

    “是挺可笑的。”

    “那些時日裏他渾渾噩噩的,直到某天從宮裏回來,他喝了很多酒,拉着我說,還好卓明月還活着,”土豆笑道,“我還當他是癡了,在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