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親眼目睹他們親吻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286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宴清風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後,他收回目光,又悶了口酒。

    “也是,你後宮三千,沒什麼好惋惜的。”

    段以珩生硬地笑笑。

    “想看朕同你一般悲痛?不至於,朕和卓明月不過幾面,她確實好看,可天底下美人多的是,環肥燕瘦的,什麼樣的不能有。”

    宴清風怎能信他的鬼話。

    “如意都被你冷落多久了,你要不這麼說,我都當你忘記了有後宮這碼事。”

    段以珩面對他探究的目光,泰然地再給他倒一杯酒。

    “如意她性子有些變化,朕應付那些大臣就很累,實在沒心力哄她,你要得了空閒,多勸導勸導她。”

    外男不能進後宮,如何去勸導身爲貴妃的宴如意?

    宴清風沒把他的話當真,喝了酒,淡淡道:“我還以爲因她是我的堂妹,你遷怒她了。”

    他們都心知肚明,事實如此。

    段以珩面上卻不會承認。

    “你是你,她是她。再者,你的酒品朕還不熟悉?那一日你喝多了,說的胡話,朕不會當真的。”

    宮女們魚貫而入,一盤盤菜餚擺滿了白玉桌。

    宴清風同他碰了碰琉璃酒杯,看他一飲而盡。

    “人逢喜事?”

    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他仍是不瘟不惱的,從容應對,甚至還有心情喝酒,滿面都是春風得意的氣色,想來,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段以珩放下酒杯。

    “要傷春悲秋才好?清風,朕同你那麼多年的兄弟,不至於對你一兩句話耿耿於懷。”

    之前他確實對宴清風很惱怒,可這幾日的確人逢喜事,壓根怒不起來。

    眼下無論宴清風暗戳戳的說了些什麼冒犯的言語,他都可以輕描淡寫地抹過去。

    宴清風掂着酒杯,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突兀道:

    “一個月前,丞相捐了一萬兩白銀修葺南隱寺。”

    那寺中無故多了道暗門,必有跡可循,宴清風就這麼順藤摸瓜查到了康丞相頭上。

    段以珩面上隱隱流露出訝異,指尖輕敲桌面。

    “花這麼多銀兩修寺,說明他私庫更爲充盈。作爲一個丞相,竟如此富有?”

    宴清風又道:“青菱差點在南隱寺中出了事,你知道的吧。”

    “出了什麼事?暗殺青菱?”

    他看着一無所知,宴清風便遲遲不言。

    段以珩眉宇皺起。

    “你懷疑康家修寺就是爲了對青菱下手?青菱不是康博文的兒媳婦麼,殺了她得罪宴氏,對康家有什麼好處?”

    宴清風冷呵。

    “正是對康家沒有任何好處,我才想不透這點。”

    若說毀了青菱,是爲了阻止青菱與康子意和離,從而維護康宴兩氏的姻親,那麼這麼做,反而本末倒置。

    原本只是個一拍兩散的事,如此一來,倒逼得宴家對康家恨之入骨,恨不能斬草除根。

    康丞相也大可以安排別人去修寺,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卻偏偏大搖大擺以自己名義,落得個無法擺脫的嫌疑,何必?

    到底也是只縱橫官場多年老謀深算的狐狸,不應當做出這樣愚蠢的事來。

    除非康丞相修寺之時,根本料不到青菱會在何處出事。

    故而,宴清風並未急着去算賬。

    他會繼續查下去,查不到就等着,背後之人早晚露出馬腳。

    段以珩拍他的肩膀,關切道:“青菱情況怎麼樣,你倒是告訴朕,朕得空去看看她。”

    “她沒事,”宴清風頓了頓,道,“那一日卓明月與青菱在一處,歹徒認錯了人,傷害的是卓明月。”

    段以珩臉色忽然繃住,手掌緊緊一握,手背青筋暴突。

    宴清風嗤笑道:“怎麼?”

    說到青菱出事和卓明月出事,他的反應可大不相同。就這,還想裝作不在意?

    段以珩察覺到失態,強令自己放鬆下來,若無其事道:“依朕看,是你克妻吧,她在你身邊不是風寒就是受傷,最後還落了個魂減香消,你的感情,她是真消受不起啊。”

    宴清風又悶一口酒。

    這麼說來,去北稷山之前,他如果沒強行把卓明月從皇帝身邊帶走,或許她就不必受那麼多苦,不必有如今的下場。

    他要後悔的事實在太多。

    段以珩提醒道:“吃點菜。”

    宴清風雙耳封閉了一般,聽不進他的勸告,急躁的一杯又一杯給自己倒酒,到最後嫌杯子太小,不過癮,對着酒壇子痛飲。

    段以珩不動聲色的挪了挪椅子,離他遠點,省得一會兒被他吐一身。

    最後他抱着個掐絲琺琅纏枝蓮紋鼎式爐嘔了一陣,吐完了,癱軟倒在地上。

    ……

    宴清風並沒有完全昏睡過去,他只是太累了,不想睜開眼。

    他知道皇帝下令讓兩人太監把他拖到寢殿裏去,擡到榻上。

    還聽到皇帝跟人解釋:“以往清風在這喝多了,朕都讓他睡這兒,若是今晚安頓在了別處,恐怕他心存疑慮。”

    “好。”女子應道。

    宴清風的呼吸停住了。

    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可是,她如何會在這?是他喝太多了,故而有了幻覺麼?

    段以珩看着牀上的男人,問她:“恨不恨?要不要趁他醉死過去,打他幾個巴掌解解氣?”

    卓明月搖搖頭。

    “只要從此以後,再不必見到他便好。”

    她不想恨,也不想再糾纏。

    宴清風的胸膛似被重重砸了一圈,心臟乃至整個胸腔疼得劇烈,以至於呼吸都費勁。

    她連恨他都不屑……糾纏一場,他念念不忘的,卻是她最不堪回首的。

    不過……還活着,真好。

    寢殿裏沒點幾盞燈,有些昏暗。

    卓明月和段以珩便沒有看到,他眼角無聲滑下的一行淚。

    段以珩也喝了點酒,身子有些發熱,看着眼前女子嫣紅的脣,喉間動了動,試探着靠近一點。

    她沒有逃避,段以珩便順其自然地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低頭湊了上去。

    宴清風睜開眼,看着昏暗之中,立在龍榻邊擁吻的一對男女。

    被褥裏的拳頭握緊又鬆開,再次握緊,又強迫自己鬆開。

    宴清風整個人要被生生撕碎了一般,渾身上下哪裏都疼,頭痛欲裂,心臟更甚。

    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在拼命叫囂:去分開他們,把她帶走。

    另一個聲音在勸他:算了吧,你不是想她活着嗎,她不想見你,她害怕你知道她還活着,不要再打擾她了。你若再毀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恐怕她會更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