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負你的是宴清風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376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卓明月起身去找衣服穿,她當然不想一絲不掛地示人。

    “原來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啊。”

    他一直都知道長公主的性子,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從前並不是他多信任長公主,而是,他覺得無關緊要罷了。

    宴清風頓了頓,嗤道:“你這時候要是懷孕,就有意思了。”

    大夫說她最好是休養一年再懷,對身子好。現在才小產後不久,能懷,卻很傷身。

    但他今日起不打算再給她吃避子的藥物。

    卓明月冷冷的看着他。

    穿上衣服,挺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人模狗樣的。

    竟惡毒成這樣。

    她問:“你怕麼?”

    宴清風好奇:“我怕什麼。”

    “怕你到最後發現你冤枉了我。”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可笑。

    他這樣的人,即使知道錯了,又怎麼會後悔,懺悔?

    他從來不會。

    宴清風只當她在說癡話,沒有理會。

    -

    昨日,段雲錦的花轎到了將軍府外,等了半晌都沒人來射轎門,她才知找不見宴清風人影了。

    段雲錦咬了咬牙,自行下了花轎。

    如此一來,將軍府裏裏外外已亂成一團,宣王和段知菁也不知如何是好。

    段以珩走到新娘子旁邊,勸道:“雲錦,他既如此不給你顏面,不嫁也罷。”

    段雲錦卻鐵了心。

    “這婚儀,我一人也能完成!”

    段以珩皺起眉:“雲錦,他這是罔顧皇室顏面……”

    “清風是能統帥三軍的將軍,不會故意做出這等事來,定是有不能耽誤的要緊事,他奔赴去了。”

    段雲錦的話擲地有聲。

    周遭安靜了片刻。

    段知菁當下便親自上前迎兒媳婦。

    “雲錦說的不錯,清風正是遇到了兇險萬分的事,前去辦事去了。”

    “喜婆,來繼續!”

    ……

    段雲錦一個人踏火盆,拜堂,入洞房。

    在洞房裏枯等之時,婢女進來稟報:“將軍在卓明月那裏,說是不會過來了,請夫人不必再等。”

    段雲錦一把扯下紅蓋頭,望着那對龍鳳雙燭,恨恨道:“你去轉告將軍,我等,是我的事,他來與不來,是他的事。”

    -

    宴清風走後,卓明月被押去堂屋,跪在了段雲錦面前。

    這一跪,尖銳的刺痛從雙膝傳來,卓明月想起身,卻被兩個婢女死死按住。

    她膝下的蒲團是個釘板。

    膝下的血放肆蔓延開來,染紅了雪白的跪墊。

    段雲錦撥動着修長護甲上的海棠丹蔻,淡淡瞥她一眼,冷哼道:“洞房花燭夜你也敢糾纏他,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

    卓明月想到昨夜宴清風說的話,哀哀笑出聲。

    這就是宴清風想要的,她的死法了。

    她同他說了無數次長公主,他便記住了,如今把她曾經最害怕的一幕,實現給她看。

    今日是跪釘板,明日便是踏火盆,他們這些權貴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她擡起頭,望向端坐在高座上的段雲錦,咬着牙道:“負你的是宴清風,你爲什麼不去追究他,偏來爲難我?”

    段雲錦目光一厲:“還敢嘴硬?”

    一邊伺候的婢女立刻上來,啪啪打了卓明月兩個耳光。

    臉上這點疼痛與膝蓋上的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卓明月盡力使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麼虛弱:“他豈是我能左右的,長公主,你深思,他若能對我言聽計從,我何以落到今日的地步!”

    “……”

    “你知道他薄情寡義,爲何要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做到如此,縱使我死了,難道他就會對你情深意重了嗎!”

    她搖搖欲墜,每個字卻擲地有聲。

    從前她以爲宴清風待長公主極好,可昨晚一過,她也覺得不過如此。

    大婚之時,洞房之夜,宴清風竟然爲了折磨她,對新房裏的長公主置之不理,他這是罔顧皇家顏面,也是羞辱了長公主。

    段雲錦更加惱怒:“叫她給我閉嘴!”

    又幾個耳光抽來,卓明月的頭昏沉的厲害,再出不了聲。

    她跪在釘板上,暈過去,又被潑醒。

    反反覆覆,大概第三回的時候,宴清風來了。

    宴清風路過她身旁時腳步微緩,雲淡風輕地瞥了眼,繼而若無其事的在段雲錦身旁坐下。

    “這雪頂含翠不錯的,”段雲錦收斂厲色,讓婢女給他端茶來,“你嚐嚐。”

    宴清風“嗯”了聲,卻把茶碗放在一邊,有點心不在焉。

    段雲錦道:“一會兒我們得去王府給父親母親敬茶,夫君,我有點緊張。”

    這一聲夫君綿綿軟軟的,尋常男人聽了骨頭都能酥了。

    宴清風笑了笑,“跟你姑母緊張什麼。”

    “姑母變婆母了嘛,總歸不一樣的,”段雲錦同他說話口吻有些嗲,有點撒嬌的意味,“要是母親爲難我,你可要護着我點。”

    宴清風道:“嗯。”

    他輕撇着茶上浮末,動作很輕,手背上卻青筋暴起。

    段雲錦又提及:“你可是最清楚,我早就沒有落紅了,今日的落紅帕子怎麼交代?”

    宴清風看了眼卓明月,淡淡道:“咬破手指就是,那東西無所謂的。”

    他忽然就想起,卓明月的清白是他強行要的,被單上一點梅紅的血跡,很刺眼,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了。

    他對於卓明月來講,一直都是個無恥之徒,和那些侮辱青菱的畜生,似乎沒什麼兩樣。

    卓明月無暇去聽他們在說什麼,她實在撐不住了,眼前天旋地轉的,意識越發模糊。

    一聲沉悶的聲響,她往側栽倒在地上。

    下人在一旁早就準備了水去潑,宴清風厲聲制止:“行了。”

    他三兩步走過去不省人事的女子從地上橫抱起來。

    段雲錦臉色驟變:“你把她放下。”

    昨夜夫君不來與她洞房,她已是顏面盡失,今日她以主母之位,罰不知分寸的通房婢,也算合情合理。

    他若是在此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抱着卓明月離開,豈不是打她的臉?

    她堂堂長公主,怎能輸給一個下賤之人?

    宴清風抱着她,轉眸對段雲錦說:“你過了。”

    段雲錦尖銳道:“我哪裏過了,昨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她也敢纏着你不放,你一整夜都沒能來我這兒!我沒要她死,已是我仁慈了!”

    這背後的事,宴清風最清楚,不是他沒能過去,是根本沒打算過去。

    他仗着泄憤的名義,在卓明月身上發泄自己的慾望,他一整夜根本就沒想離開卓明月。

    “是你說的,只要給你個名分,不用我真正當你妻子,怎麼計較起洞房了。”

    宴清風看了眼懷裏虛弱得沒點生氣的女子,對段雲錦道:“不能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