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以後會對你好的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愛吃泥鰍的小蚯蚓字數:2352更新時間:24/06/27 01:07:03
    “我不會欺負你了。”

    “我對你好。”

    “都聽你的。”

    宴清風想來想去,不知道等她醒過來,他要怎麼才能討好她。

    一個連死都不怕了的女人,他若是還妄圖用脅迫的手段留住她,那就是他瘋了。

    可是金銀珠寶她不動心。

    正妻之位也沒見她多想要。

    他在山洞裏百依百順,她還是嫌棄。

    她到底會喜歡什麼?

    宴清風突然想起聽人說過:那些小姑娘啊,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哄騙幾句就上鉤了。

    “你教教我,怎麼樣愛你。”

    愛這個字眼,他從嘴裏嚼出來,覺得很彆扭。

    “卓明月,我娶你,愛你,好不好?”

    “你一定要醒來。”

    他還沒有真正疼過她,把她捧在手裏對她好過。

    宴清風不敢想象,她若是醒不過來,他該怎麼辦,還能不能走出這個事?

    -

    宴清風沒有數日子,以至於並不清楚,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多少天了。

    大約是六七天。

    他像以往一樣給她洗漱,溫熱的溼布擦拭過她的臉頰,她慢慢的睜開眼睛。

    宴清風手忙腳亂的連水盆都打翻了。

    “你怎麼樣?”

    卓明月望着帳頂看了會兒,反應有點慢的慢慢挪轉目光,看向他的臉,微弱的點點頭。

    還行吧。

    宴清風問:“餓不餓?”

    那麼多天她只能靠被動吞一些跟水一樣稀薄的粥來填肚子,一定是餓的。

    卓明月沒有餓不餓的感覺,只是很疲憊,還想再睡會兒。

    她想了想,交代道:“留文桑一條命,待文彰墨好一點。”

    她有話要問文桑。

    “好,都照你說的辦,”宴清風忙不迭的應承下來,溫聲哄着她說,“你等着,我去叫軍醫過來,叫人拿吃的來。”

    他像一陣風竄出去,帶着軍醫回來的時候,卓明月又睡着了。

    軍醫給她搭了脈,道:“先前失血太多,昏睡也是休養身子的方式,由她睡吧,還是定時喂一些米湯便可,越清淡越好。”

    宴清風都認真記在心底裏。

    軍醫再次交代:“姑娘有在好轉,沒有體熱便沒事,將軍不必過急。”

    宴清風鬆了口氣。

    -

    她一直在睡,難得醒來,宴清風怕錯過她醒來的時候,一直守在她榻前。

    李遠頂着鼻青臉腫的臉過來勸:“將軍,好好去睡一會兒?”

    這些天,他都沒有寬衣上榻睡過一次,就趴在卓明月的牀邊。

    宴清風沒有理她。

    他垂眸看卓明月幾乎盡數脫落的指甲,終於長出了一點新芽。曾經那麼好看的一雙玉手,不知道多久才能長好。

    一點也不醜,只是看着揪心。

    女人都很愛美,等她醒過來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會不會崩潰?

    卓明月終於再次睜開眼,淡淡看着他們,虛弱道:“餓了。”

    鼻青臉腫的李遠立刻跑去準備。

    要不是卓明月有好轉,他得天天挨一頓揍,直到被打死不可。除了宴清風,他是最盼着卓明月能好轉的那個。

    宴清風輕輕一握她的手,不敢用力。

    “還有沒有哪裏疼?”

    卓明月抽出手。

    “我是不是立了大功,可以放過我了嗎?”

    宴清風瞳孔緊縮,企圖把話題引開,“你讓留着文桑活口,是不是有話要問他?”

    其實即使她沒有交代,仍然不會殺文桑,一個活着的狄國俘虜,總歸比死人有用。

    卓明月沒力氣去問話,這事兒也不急。

    “宴清風,我在說我們之間的事。”

    宴清風避一避她的目光,“要不我去看看,你的小米粥怎麼還不來?”

    他不想談那件事。

    他不可能答應放手的,可如果現在激起她的情緒,對她身體恢復不利。

    卓明月嘆了口氣。

    “你不是喜歡我這身皮肉,現在都毀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放過我?”

    她的身上傷那麼重,到處是血痂,用面目猙獰來說也不爲過。即使過些時日傷口恢復好了,總歸會留疤。

    再也沒有那一身通體無暇的冰肌玉骨了。

    “現在不說這些,你把身子養好。”宴清風聲音有點啞。

    她覺得,他只是喜歡那一身皮肉嗎?

    可他不再只是想同她歡好,還想與她結琴瑟之好,連枝共冢。

    卓明月道:“難道你喜歡上我了?”

    宴清風反問:“不明顯嗎?”

    他心意已經那樣淺顯,她卻還要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若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麼,是他犯賤在這每日每日丟魂失魄的守着?

    “你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呢,你看我的眼神從來都是看獵物一樣,或者是牲畜。”

    卓明月無力的笑,“你也說過,我只是一條狗。”

    宴清風眼底泛起血絲。

    那不過是從前某些時候被她惹怒了說的氣話。

    他生氣的時候什麼都說,更難聽的話也對她說過。

    可許多時候心裏他不是那麼想的,只是嘴賤,她怎麼能當真?

    “都是渾話,”他哄着她說,“等你好了,有力氣了,我臉給你打便是,打到你解氣,我們再好好過。”

    她流了太多血,現在太虛弱了,一點兒勁都沒有,否則他現在就由她打。

    卓明月搖搖頭。

    “我不想打你,也不想跟你好好過。”

    宴清風知道她的意思,她只想同他毫無瓜葛。

    “不說那些了,你現在不能沒有人照顧。”

    卓明月輕輕嘆息。

    很難得,她話說到這份上他都沒有生氣。

    換在以前,她要敢提一句想離開他,他就會想着法子治她。

    逼着她彎下膝蓋和脊樑,承認自己是賤人,把說出口的話咬碎了吞回去。

    把她馴服成聽話溫順的模樣。

    像狗一樣,只知搖尾乞憐。

    “你知道嗎,再沒見過你之前,我像長安城的許多女子一樣仰慕過你的,幻想過那位少年將軍到底是何模樣。”

    她沒有說謊。

    宴清風的名字對她來說如雷貫耳。

    她很喜歡聽別人說這位少年將軍打過的勝仗,打得有多漂亮。

    聽着那些事蹟,她幻想過宴清風在戰場上運籌帷幄驍勇善戰的英姿,他令人敬仰,又遙不可及。

    宴清風啞聲問:“那你對我的模樣,滿意嗎?”

    他曾對自己的一切無比自信,可現在,他有些懷疑自己了。

    卓明月搖搖頭。

    “如果我從未見過你,那你依然在我心裏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可惜,我見識了你究竟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