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8章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塗抹記憶字數:4032更新時間:24/06/27 00:59:17
    陪同阿傑莉娜一起過來的巡邏隊隊長,態度恭謹地問索科夫:「將軍同志,需要我派人到廢墟裏去搜查嗎?也許襲擊你們的敵人,還有同夥躲在裏面。」

    「有一位烏季卡中尉,正帶着戰士在裏面搜查。」索科夫說道:「不過廢墟的面積這麼大,他所帶的人手肯定不足,你派人進去幫幫他吧。」

    隊長答應一聲,親自帶着十幾名戰士進入了廢墟,配合友軍搜尋可能躲在裏面的敵人。

    「米沙,」阿傑莉娜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你沒事。」

    「放心吧,阿傑莉娜。」索科夫笑着對阿傑莉娜說:「我的命大,每次都是化險爲夷,不會有事的。」但阿傑莉娜聽索科夫這麼說,卻沒有吭聲,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陣,她語氣艱難地說:「米沙,也許你應該立即返回莫斯科,柏林這裏實在太不安全

    了。」如果今天沒有發生遇襲事件,索科夫遇到合適的時機,沒準還真的會選擇立即返回莫斯科。但出了這次的襲擊事件後,索科夫反而不能離開了,他不想有人

    在背後說自己,是因爲害怕破壞分子的襲擊,而逃離柏林的。

    兩輛救護車駛了過來,隨救護車一同過來的,還有一輛吉普車和三輛滿載士兵的卡車。車隊停下之後,先是從吉普車裏跳出一名少校軍官,快步地來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擡手敬禮:「將軍同志,我是衛戍司令部的,聽說這裏發生了襲擊事件,特

    意過來帶人過來瞧瞧。不知您有沒有負傷?」「少校,我沒有負傷。」索科夫用手朝擺在路邊的兩具戰士遺體,和負傷的戰士,對少校說道:「我的手下犧牲兩人,負傷一人,你立即安排人手,把傷員送

    到醫院,戰士的遺體也一起拉過去。」

    「好的,將軍同志!」少校叫過從救護車裏下來的護士,讓她爲負傷的傷員處理傷口,同時還關切地問了一句:「將軍同志,您真的沒有負傷嗎?」「沒有。」索科夫搖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遭到敵人用火箭彈攻擊的是我隨行的車輛。火箭彈飛過來時,我的副官瓦謝裏果夫少校,及時地把我撲倒在地

    上,用他的身體掩護了我。」接着,索科夫用手指着廢墟的方向,對少校說道:「少校同志,已經有兩支巡邏隊的隊長,帶着人進去搜索了,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們抓住

    襲擊者的同夥沒有。」少校拔出手槍,對索科夫說:「將軍同志,我帶人去瞧瞧。」不過在離開之後,少校吩咐另外一名軍官,「你跟救護車走一趟,把傷員和烈士的遺體,送到醫

    院。」

    隨着第三批人進入廢墟,展開搜索時,瓦謝裏果夫問索科夫:「將軍同志,我們還去朱可夫元帥那裏嗎?」

    「瓦謝裏果夫少校,我們肯定要去朱可夫元帥那裏。」索科夫回答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

    對廢墟的搜索,在半個小時後結束,少校帶着烏季卡等人從裏面出來時,還押着幾名穿着便衣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少校讓那些被抓來的老百姓站成一排,隨後來到索科夫的面前,向他報告說:「將軍同志,我們在廢墟裏搜索時,一共抓住了六個人,其中肯定有襲擊者的同

    夥。請您來辨認一下,哪位是襲擊者的同夥。」索科夫剛剛只看到用火箭筒襲擊自己的男子,並沒有看到他的同夥,因此這些人中間,是否有襲擊者的同夥,索科夫還真不清楚。他來到幾人的面前,仔細

    打量起來。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包着頭巾的中年婦女,她手裏提着布袋子,臉上寫滿了恐慌。看到索科夫朝自己走過來,越發顯得緊張,嘴裏不停地嘟囔着什麼。索科夫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阿傑莉娜,示意她給自己翻譯一下,

    聽聽中年婦女說了些什麼。心領神會的阿傑莉娜點點頭,隨即翻譯說:「米沙,她說她是出來

    買東西的,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別殺她。」索科夫一眼就看出,中年婦女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準只是從附近經過,不巧給巡邏隊的人抓過來的。確認這一點之後,索科夫對瓦謝里果夫說:「

    少校,這位中年婦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先讓她站在旁邊,等我看完其他人再處置她。」

    瓦謝裏果夫點點頭,把中年婦女拉到了一旁。誰知瓦謝裏果夫的舉動,卻讓中年婦女產生了誤會,她居然直接跪了下去,嘴裏快速地說着什麼。好在阿傑莉娜及時地進行翻譯,索科夫才明白她所說的是

    什麼:「長官,我是無辜的,千萬別殺我。」阿傑莉娜給索科夫翻譯完畢後,不等索科夫說完,就安慰那名中年婦女:「別擔心,我們只是在抓一個兇手的同夥,等查出你沒有問題之後,就會放你回家的

    。」

    中年婦女聽阿傑莉娜這麼說,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旁邊不敢吱聲。剩下的五個人裏,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索科夫也不假思索地把他排除了。他覺得這麼小的孩子,恐怕沒有能力把一顆火箭彈裝填進火箭筒。他把男孩扒

    拉到一旁後,繼續觀察剩下的四個人。

    四人中,有三名是年輕的男子,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索科夫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說這些人是襲擊者的同謀,恐怕不會有什麼問題。「將軍同志,」瓦謝裏果夫湊近索科夫的耳邊,小聲地說:「剩下四人裏,有一位是缺了胳膊的老人,他肯定不會有問題。襲擊者的同謀,應該是在這三人之

    間。」對於瓦謝裏果夫的說法,索科夫的心裏是認可,這三名年輕男子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如果有機會,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攻擊自己。就在索科夫準備

    讓那名獨臂老人離開時,卻發現了一些異樣,老人的目光閃爍,刻意地避免與自己的眼神有交流,甚至還不斷地把目光投向那名襲擊者的屍體。獨臂老人的反應,讓索科夫意識到了不對勁。其餘五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敢離開,但老人卻顯得心不在焉,說明他一定有問題。而且他

    不斷地用目光去看那具屍體,就算他不是同謀,他和襲擊者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索科夫退後一步,用手朝獨臂老人一指,吩咐身後的瓦謝里果夫:「少校,把這個老頭抓起來,他就是襲擊者的同謀。」聽到索科夫這麼說,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以爲襲擊者的同謀,應該是三名年輕男子中的一個,誰知索科夫卻選擇那位看起來最不起眼的獨臂老人。不過

    既然索科夫已經下達了命令,瓦謝裏果夫自然會無條件執行,畢竟自己手下的戰士在剛剛的襲擊中兩死一傷。他親自帶着兩名戰士上前,把獨臂老人抓了起來。

    「米沙,」阿傑莉娜見索科夫讓瓦謝里果夫把獨臂老人抓起來,感到非常意外,她驚詫地問:「你是不是抓錯人了?」「不會的,不會抓錯人。」索科夫冷笑着說:「巡邏隊把他們從廢墟裏帶回來之後,其他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迫切想知道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但

    這個獨臂老人,目光遊離,竭力避免和我的目光相對。更重要的是,他還不停地看地上那具襲擊者的屍體,說明他和襲擊者之間有着某種聯繫。」經索科夫這麼一提醒,大家都覺得有道理。這些平民從廢墟裏被帶出來之後,都緊張地望着索科夫,想知道對方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只有這個老頭的目光在

    不停地躲閃,深怕與誰的目光相對,說明他這個人就有問題。

    衛戍司令部的少校走過來,向索科夫請示道:「將軍同志,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們?」

    「除了那個獨臂老人,其餘的人都放了吧。」索科夫說完這話,反問道:「少校,我想問問你,你們一般抓到這樣的破壞分子,通常都是怎麼處置的?」「辦法很簡單。」少校冷笑着說:「要麼,直接在路邊槍斃。要麼,」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往上面瞧了瞧,繼續說道,「就是把他們掛在電線槓上,同時胸前掛

    一塊牌子,上面寫‘破壞分子"的字眼。」「少校,」索科夫等少校說完之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此刻還是戰爭期間,你所說的這些辦法,的確能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但如今戰爭已經結束,

    很多過去的方法都不能再用了,否則會加深我軍與當地居民之間的矛盾。」

    「將軍同志,那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們呢?」少校問道。

    「把他帶回衛戍司令部進行審問。」索科夫說:「至於審問結束之後,如何處置,就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那好吧。」少校點點頭,說道:「就按您說的辦法。」隨即,他吩咐戰士把老頭押上了卡車,準備帶回衛戍司令部進行審問,看他在柏林城內是否還有別的同

    黨。

    「將軍同志,」少校繼續問:「您這是打算去什麼地方?」

    「我要去朱可夫元帥的司令部,向他匯報工作。」

    聽到索科夫說要去朱可夫的司令部,少校主動說道:「將軍同志,我派人護送您前往吧。」「不用了。」巡邏隊還在廢墟裏搜索時,瓦謝裏果夫已經命人叫來了在酒店待命的吉普車和警衛員,足以保護索科夫的安全,因此索科夫拒絕了少校的好意:

    「我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保護我的安全,就不必麻煩你們了。」見索科夫不想讓自己保護,少校也沒有多廢話,擡手敬禮後,帶着自己的部下乘車離開了。而另外兩支巡邏隊,也按照自己的巡邏路線,繼續執行巡邏任務

    。車隊重新出發,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瓦謝里果夫,扭頭問索科夫:「將軍同志,我不明白,既然您能從人羣中,認出襲擊者的同夥,爲什麼不讓衛戍司令部的人

    把他當場處死,卻偏偏要送往衛戍司令部呢?」「原因很簡單,少校同志。」雖然索科夫剛剛就說過不能當街殺人的理由,但此刻瓦謝裏果夫又問起,他自然要再次解釋一番:「我們佔領柏林雖然已經有半年之久,但和當地居民的關係卻並不融洽。假如我們在街上處置了襲擊者的同謀,一旦被別有用心的看到,然後到處去散佈謠言,說我們屠殺無辜的百姓。這樣

    不但會損害我軍的形象,同時也會讓我軍與平民百姓的關係更加緊張。」聽完索科夫的解釋,瓦謝裏果夫點點頭,附和道:「將軍同志,還是您考慮得周到。如果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二話不說,先殺了再說,免得將來還會有人

    發起對我軍的襲擊。」

    「少校,你覺得襲擊者的武器,是來自什麼地方?」

    索科夫的這個問題,倒把瓦謝裏果夫問住了。他搖搖頭說:「我不清楚,將軍同志。難道您知道嗎?」「我也不知道。」索科夫嘆着氣說:「假如他們使用的是我所設計的那款火箭筒,我就能確認他所使用的武器,是來自我軍內部。但他用的是巴祖卡火箭筒,

    這種反坦克武器,不但美軍中有,而且還曾經大量援助過我們,因此無法根據他所使用的武器,來判斷他的武器來自什麼地方。」

    「既然不知道武器來自什麼地方,他是誰派來的,自然也無從查起。」阿傑莉娜插話說:「米沙,我說得對嗎?」「沒錯,阿傑莉娜,你說的沒錯。」索科夫說道:「如果那個獨臂老人到了衛戍司令部,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們就無法根據武器,查到襲擊者是受什麼人的指

    示,對我們發起攻擊的。

    」

    「米沙,」阿傑莉娜有些擔心地問:「你說說,那個襲擊者是專門針對你,還是隨機選擇一個目標進行攻擊呢?」索科夫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襲擊,隨後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隨機選擇一個目標進行攻擊。」爲了增加可信度,他還補充說:「襲擊者在路的中間堆放了不少的磚石瓦礫,擋住了我們車隊的去處。看到有人下車後,那名襲擊者才從廢墟裏出來,向我們發起了攻擊。瓦謝裏果夫,」想到剛剛驚人的一幕,索科夫再次向瓦謝里果夫表達了謝意,「謝謝你,因爲你的反應及時,救了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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