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庫贊的懷疑

    西海，拉斯加普鎮，海軍第80支部基地長辦公室。

    “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來我這裏閒逛？”

    諾米上校看向庫贊：“之前本部那邊接到世界政府的命令，讓我們這邊堵住顛倒山的入口，看來之前你們的行動是出了問題。”

    “而從傳出來的小道消息來看，似乎又是你背鍋？這兩年你運氣怎麼這麼差了？”

    站在窗戶旁的庫贊看着下方支部的海軍，似乎根本沒聽見好友的話。

    半響後才開口道：“第80支部的海軍，似乎有些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

    諾米隨口回道：“和海軍本部的精英比起來，他們差得太遠了。畢竟本部出航大部分對上的都會後半段兇惡的海賊，我這個西海的支部怎麼比？”

    庫贊沉聲道：“不，我說的是心態。第80支部的海軍，心態和目光與本部有着本質的區別。”

    一時間，辦公室沉默了許久。

    諾米起身來到庫贊旁邊，同樣看向窗外。

    “馬林梵多……離香波地羣島太近了。那個地方的醜惡與無法改變，會讓一個普通的海軍心態發生變化，不是嗎？”

    “一號區域到二十九號區域的無法地帶，每一天都有悲慘的事情發生。離得太近，總會知道一些東西的，而普通的海軍士兵都是普通人，是能夠共情的。”

    諾米上校嘆了口氣：“能夠共情卻無法改變，最開始加入海軍的理念被擊碎。畢竟……那些被捕奴隊抓起來的奴隸，也可能是他們的過去。”

    話音落下，庫贊沉默了許久。

    “這裏不一樣。”

    諾米微微點頭：“拉斯加普鎮不一樣，因爲在這裏的海軍知道海賊是敵人，他們追捕海賊是爲了保護民衆，也是保護他們的家鄉。”

    庫贊回過頭，目光與諾米對視：“我聽說在凱文來之後，第80支部海賊懸賞金的兌換經費增長了很多。明目上都是海賊獵人，但實際這些錢都用在了補償上？”

    呃……

    這樣的事情明着問真的好嗎？

    雖然已經是第80支部的潛規則，但海軍本部是明文規定不允許的。

    海賊獵人抓捕的海賊有懸賞金拿，但海軍抓捕是只有功勞累積，沒有懸賞金的。

    見好友不開口，庫贊繼續說道：“另外顛倒山的入口那邊，這幾天戲演的不錯。”

    呃……

    顛倒山入口是前往偉大航路的唯一非法通道，自從上面的命令下達後，第80支部便增派了更多的人手守着那裏。

    但這幾天……

    那羣傢伙看着只要是海賊船的，就全力阻擊。但如果是非法商船和其他的船隻，一律放幾槍便洋裝不敵放對方過去。

    連以往收點過路費的流程都剩了，簡直就是陰奉陽違的明目張膽。

    西海的海軍裏面，同樣有來自奧哈拉亦或者去過奧哈拉的。這樣的做法事實上諾米也早有預料，但並沒阻止。

    “那個……畢竟四海的支部，海軍戰力普遍很低，也就會放槍開炮，打不贏也沒辦法不是嗎？”

    諾米無奈攤了攤手：“現在這些商隊，有時候帶上的火力比海賊都強。再加上顛倒山的水流速度，追都追不上。”

    說到這裏，諾米試探了一句。

    “凱文那個變態走了，搞得我都想把顛倒山入口給封了。這樣西海的海賊過不去，強行衝卡的話也會船毀人亡，但上面給的通知是不允許，你知道爲什麼不？”

    爲什麼嗎？

    庫贊沒有回話。

    從青訓營以怪物之名出來後，數年的時間他看到了很多東西。

    艾特沃爾海戰時期，他曾疑惑卡普先生再一次拒絕了大將的晉升。直到他自己成爲了大將候補，才知道了大將有保護天龍人的義務。

    而天龍人……

    南海事件裏，雖然那份情報並非他泄露，但後來清楚時，其內心的觸動是很大的。

    顛倒山從西海前往偉大航路的入口很狹窄，船隻翻越每一次都有船毀人亡的風險，這樣的通道做一個阻礙並不難，但上面卻不願意。

    爲什麼……當然是上面並不想讓海賊徹底消失。

    偉大航路相比於四海來說小了很多，而四海每年涌入偉大航路的海賊不計其數，一路上燒殺搶掠，便讓海軍有了存在的必要。

    同時，也讓天上金成了必要。

    不交，便不會有海軍的保護，非加盟國便會成爲鄰國和海賊的目標。

    所以……這是在點自己嗎？諾米。

    “你還是老樣子啊……”

    庫贊笑了笑：“凱文那個傢伙的晉升令要來了。從青訓營出來連升兩級，成爲了最年輕的海軍本部上校。這次奧哈拉事件後，他會成爲最年輕的海軍本部少將。”

    諾米愣了愣：“這也太快了吧？”

    庫贊：“上面有人拉，這次他可沒跟着我一起背黑鍋。提前跟着CP9的船先到，協助抓獲了所有學者，這次的功勞已經足夠了。”

    說到這，庫贊盯着諾米的臉色，但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這個好友的變化有些大了，以前青訓營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心思。

    但沒有變化，卻就是最大的異常。

    “其實伱應該表現的憤怒的。”

    “嗯？”

    “香波地羣島，那個時候將你踩在腳下的傢伙就是CP的人。至今我依舊記得你的憤怒，而現在……”

    “唰。”

    庫贊的手臂猛然直刺，但卻被諾米側身避開。

    “你的霸氣變強了不少，但西海這裏我卻找不到你能重新振作的理由，畢竟這些年你只爲了一件事找過我。”

    諾米撓了撓頭：“你這傢伙不要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啊。眼不見爲淨，在這裏我找到了最開始成爲海軍的理由，自然也就振作了。”

    這樣嗎？

    庫贊的目光中帶着質疑，但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猜測，其基礎還是他過去所瞭解的好友性格。

    而凱文……現在已經被本部中層的海軍更加唾棄，這樣的人是又如何能繼承曾經諾米的意志？

    “我走了。”

    “嗯？這就走？不再多留兩天？”

    庫贊轉身離開，背對着諾米擺了擺手：“拖了這麼久，早點回去被訓斥一頓也能早點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