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惡奴辱主,琮三爺手段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煙雨織輕愁字數:2176更新時間:24/07/04 14:03:14
    誰知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兒媳婦,正要來屋裏幫她婆婆告假,恰好聽她們正說金鳳一事。

    且不進去,也因素日迎春懦弱,她們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見繡橘立意去回鳳姐,估着這事脫不去的,只得進來,陪笑先向繡橘說:

    “姑娘,你別去生事。姑娘的金絲鳳,原是我們奶奶老糊塗了,輸了幾個錢,沒得撈梢,所以暫借了去。”

    “原說一日半晌就贖的,因總未撈過本兒來,就遲住了。到底是主子的東西,我們不敢遲誤下,終究是要贖的。”

    繡橘便說:“那嫂子要儘快了,若是耽擱了年節下姑娘穿戴,一旦被抖摟了出來,你們怕不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聽到繡橘的話,王住兒家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便向繡橘發話道:

    “姑娘,你別太仗勢了,你滿家子算一算,誰的媽媽、奶孃不仗着主子哥兒、姐兒多得些益,偏咱們就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

    “只許你們偷偷摸摸的哄騙了去?自從邢姑娘來了,太太吩咐一個月儉省出一兩銀子來與舅太太去。”

    “這裏饒添了邢姑娘的使費,反少了一兩銀子。常時短了這個,少了那個,哪不是我們供給,誰又要去?”

    “不過大家將就些罷了。算到今日,少說些也有三十兩了。我們這一向的錢,豈不白填了限呢!”

    繡橘不待說完,便啐了一口,道:“作什麼的白填了三十兩,我且和你算算賬,姑娘要了些什麼東西?”

    迎春聽見這媳婦發邢夫人之私意,忙止道:“罷,罷,罷!你不能拿了金鳳來,不必牽三扯四亂嚷。”

    “我也不要那鳳了。便是太太們問時,我只說丟了,也妨礙不着你什麼,你出去歇息歇息倒好。”

    一面叫繡橘倒茶來,繡橘又氣又急,因說道:

    “姑娘雖不怕,我們是作什麼的?把姑娘的東西丟了。她倒賴說姑娘使了她們的錢,這如今竟要準折起來。”

    “倘或太太問姑娘爲什麼使了這些錢,敢是我們就中取勢了?這還了得!”

    一行說,一行就哭了。

    且說賈琮和史湘雲就在門口,恰好將裏面一番鬧劇都聽了去。

    史湘雲聽了,一張俏臉上,頓時露出義憤填膺之色,她忍不住便要闖進去打抱不平。

    卻是被賈琮攔住了。

    他本是賈家族長,如今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子竟是受了下人欺負,斷然沒有讓外客出面的道理。

    況且史湘雲出面,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想到此處,賈琮不由擡腳走了進去,史湘雲也忙跟着走了進去。

    進了屋裏,賈琮不由問道:“方纔我在門外聽到有人說話,說什麼白填了三十兩銀子?”

    “我倒是要問問二妹妹,你是做什麼讓下面的人白填了三十兩銀子的?”

    “這若是傳揚出去,倒是成了笑話,便是我這個當兄長的,也是顏面無光。”

    “若果真有這件事,我就拿銀子出來,趕緊平了這外債。”

    來住兒媳婦看到賈琮,頓時如同避貓鼠兒,嚇了一跳好的。

    她忙不迭地賠笑行禮道:“奴婢見過三爺,奴婢不敢打擾三爺和姑娘說話,這就退下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賈琮冷笑一聲,開口問道:“慢着,方纔我在外面聽着,就是你說的白白填了三十兩銀子吧?我問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迎春忙起身讓賈琮坐下。

    繡橘便開口說道:“三爺來的正好,奴婢這兩日發現姑娘的金絲鳳不見了,便是被趙嬤嬤拿了去——便是這來住兒媳婦的婆婆。”

    “我正要去找二奶奶,偏生來住兒媳婦過來,有的沒的說了一籮筐,又說邢姑娘住過來,用了她們許多東西,白白往裏填了少說三十兩銀子。”

    “如今正好碰到三爺,還請三爺爲我家姑娘做主!”

    這裏面,竟然又扯上了邢姑娘,這邢姑娘可是客人!

    聽到這裏,賈琮越發惱怒起來。

    他忍不住冷笑道:“我常聽人說,璉二嫂子是個厲害的,將榮國府治理的井井有序,分毫不亂。”

    “沒想到,她竟是連刁奴辱主的事情都不管不問,也是個無能的!”

    “既然她管不過來,那這件事情,我少不得要越俎代庖,替她管一管了!”

    “繡橘,你着人去寧國府叫焦大帶幾個人過來。”

    “是,三爺!”

    繡橘聽了,興奮異常,忙不迭出去尋人傳話去了。

    而來住兒媳婦聽了,頓時嚇的體如篩糠,雙膝一軟,先自跪了。

    她忙央求道:“三爺饒命,三爺饒命,方纔奴婢豬油蒙了心,說了番胡話,還望三爺開恩!”

    賈琮寒聲說道:“你若只是手腳不乾淨,或只是貪點錢財,我也懶得理會。”

    “這原是你榮國府的事情,我也懶得過問的。”

    “只是你不該以下犯上,以奴辱主!更何況你還牽扯上了邢姑娘,邢姑娘是我賈府的客人。”

    “一旦傳揚出去,我賈府的客人竟然受府裏奴婢羞辱,外面還不知怎麼笑話我賈府呢!”

    “這件事情,既然榮國府管不了,那我少不了要當這個惡人的!”

    聽到這番話,來住兒媳婦越發被嚇的體如篩糠,跪立不穩,險些被嚇尿掉。

    東府這位三爺,是個心狠手辣的,就連寧國府的原管家賴二,說打斷腿就打斷腿了。

    十幾個鋪子的掌櫃,說攆去莊子就攆去莊子了。

    甚至就連寶二爺,也是兩次被罰跪祠堂。

    她又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便是直接被打殺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想到此處,她又如何不怕?

    這位三爺,是個面黑心冷的,怕是再求他也是不中用的。

    來住兒媳婦這會子倒是機靈了起來,她忙跪到迎春面前,磕頭如搗蒜,哭着央求道:

    “請姑娘救命,看在我們一家服侍姑娘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還請姑娘求求三爺,饒過奴婢這一遭兒!”

    “奴婢已經知錯,下次再不敢了的!請姑娘救命,請姑娘開恩!”

    迎春擺手說道:“你求我也是白求,這是你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討情,我也不去苛責。”

    “我沒有個爲你們反道求琮三哥收手的道理,至於琮三哥如何處置你,全憑你造化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