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代價，是早就給了的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這是獨屬於握菱鐵齋的世界。

    那些連接與大嘴怪物之間的靈壓網絡，靈子在這裏失去了活力，吞噬的力量依然存在，但是卻沒辦法再照顧到方方面面。

    握菱鐵齋挑了一個最近的靈壓網格衝了出去，世界再次恢復了色彩。

    靜止的時間內不能破壞，只能修復，這是如此強大力量的限制，所以脫困以後，握菱鐵齋就沒有必要再維持靜止的時間。

    那樣對於他的身體，也是一種負擔。

    而這一切，在其他所有人的眼裏，就彷彿是握菱鐵齋忽然從被包圍圈當中瞬移到了外面。

    “是空間能力嗎？”

    松本亂菊疑惑地說道。

    確實，這很像是空間能力，但是刳屋敷劍八很清楚，自己那些小家夥們，可是連空間都能吞噬的，尋常的空間能力，可根本突破不出來。

    並且他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所製造的包圍圈當中，那一個小小的缺口。

    這說明，握菱鐵齋一定是使用了另外一個能力。

    “是那個被稱爲禁術的時間靜止嗎？”

    兜麻沙耶子通過觀察之前握菱鐵齋的口型，猜到了一絲端倪。

    不得不說，自從東野秀一橫空出世以後，他的一些戰鬥風格，就被這些死神隊長們有意識地給學了過去。

    比如說這手默聲吟唱，就是一個在內戰中，影響對手判斷的非常有效的小手段。

    “八九不離十了~”

    刳屋敷劍八確認道。

    握菱鐵齋掌握這種級別禁術的事情，在隊長中並不算是一個祕密。

    但是對於兜麻沙耶子而言，這就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因爲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當年死神虛化的事情發生後，時任大鬼道長的握菱鐵齋可是被中央四十六室剝奪了使用時間靜止這種禁術的資格，並且封禁了其使用時間靜止的能力。

    可現在握菱鐵齋卻是真真實實地使用了時間靜止。

    這足以說明，中央四十六室的封禁手段存在着非常大的漏洞。

    “如果是這樣的大鬼道長，刳屋敷大人您是否還能戰勝他？我其實可以.”

    不過那都是等到她重回屍魂界以後再需要考慮的事情，現在兜麻沙耶子要考慮的是，面對着這幾乎是全盛的原大鬼道長，握菱鐵齋，刳屋敷劍八是否能夠戰勝對方，救下被封印住的由嶌歐許。

    如果不能的話，她就向東野秀一發出求救信號。

    雖然她還不知道東野秀一那邊是否已經處理完四楓院夜一的事，但是在兜麻沙耶子看來，這邊的情況，同樣非常重要。

    “我說，兜麻家小女娃，你對我似乎並不怎麼瞭解啊？”

    刳屋敷劍八在意識中打斷了兜麻沙耶子的話語，

    “該擔心這種事的，應該是他握菱鐵齋才對！

    你可知，劍八的重量！”

    兜麻沙耶子衝了出去，刀身劃過天際，將雲層撕開。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重壘！”

    握菱鐵齋只是擡手，數層透明靈子結界在其面前形成。

    裂痕，如同蜘蛛網般向周圍散開。

    結界一層接着一層的破碎。

    直到最後一層，兜麻沙耶子的斬魄刀刀尖抵在那結界之上，寸步未動。

    “再強的攻擊，也有一個度！”

    握菱鐵齋望向兜麻沙耶子說道，彷彿是在給後者進行解釋一樣。

    “再強的防禦，它也有個度！”

    刳屋敷劍八藉着兜麻沙耶子之口，迴應道。

    然後便是如同狂風驟雨般的連續斬擊。

    僅僅是餘波，就已經讓遠處的松本亂菊有些吃不消。

    她那造詣並不算太高的鬼道，在這種戰鬥餘波之下，連堅持半分鐘，都有些勉強。

    “這裏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揹着沒有行動能力的鳳橋樓十郎來到松本亂菊身旁的六車拳西，目光在遠處那正在交戰的兩人有些擔憂地說道。

    他是不希望握菱鐵齋和兜麻沙耶子這樣一個五大貴族的家主爆發衝突的，在六車拳西心中，始終相信這就是一個意外。

    但是六車拳西也知道，當握菱鐵齋將那個死神使用九十九號的縛道封印之時，這場戰鬥，就已經沒有辦法避免了。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可能就是立刻趕回去找到浦原喜助，讓他出面找到東野秀一，兩個人互相之間溝通一下，解決這個問題。

    而六車拳西不知道的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兩個方向，浦原喜助和東野秀一兩人，幾乎是同時出發，向六車拳西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區域靠近。

    “所以說，佐馬利·路魯，你輸了？”

    坐在東野秀一爲其準備的別墅當中，優雅地喝着紅茶的藍染，聽着自己手下傳回來的報告，嘴角露出了一絲好奇。

    “是的，藍染大人，屬下無能，那個叫做浦原喜助的死神隊長，實在是太強了，我被他幾招就輕易地制服了，如果不是他最後關頭失誤了一下，沒有擊中屬下的要害，屬下可能已經死在那裏了.

    不過藍染大人，屬下絕對不是要當一個逃兵，是當屬下準備反擊的時候，那個浦原喜助已經將那幾個滅卻師帶走了！”

    佐馬利·路魯在另外一邊給自己辯解道。

    作爲一個對於藍染異常崇拜且忠心耿耿的破面，他說得確實都是實話。

    可惜佐馬利他們生錯了一個時間線，這樣的忠心在原本的劇情當中，興許還能得到藍染的一絲憐憫。

    但是在這個時間線當中，有着東野秀一珠玉在前，像佐馬利·路魯這樣連交代的任務都沒能完成的廢物，再忠心，又有什麼用呢？

    “回去以後，你去找薩爾阿波羅吧！”

    藍染冷冷地回答道。

    接受改造，就是佐馬利·路魯的結局。

    至於他最終能否獲得蛻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成也好，敗也好，對於藍染而言，都無關緊要。

    反倒是浦原喜助那邊，讓藍染產生了一絲興趣。

    佐馬利·路魯說是浦原喜助失誤了，但是藍染聽到後心中只想不屑的一笑。

    浦原喜助會失誤？

    那就和告訴他，他藍染會犯錯一樣，簡直可笑。

    那必然是浦原喜助故意而爲之的。

    他想要借佐馬利·路魯之口，告訴自己，他已經回來了嗎？

    不，浦原喜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虛之間的關係。

    他這是在試探，試探自己會不會出面，一旦自己出現，那就說明，自己和虛圈之中的這些破面脫不了干係。

    “呵這才是你的作風啊，浦原喜助，在算計東野秀一的同時，還不忘算計我一把？

    你就不怕我，真的出現嗎？”

    藍染搖晃着自己手中的紅酒杯，一隻手撐着腦袋輕聲說道。

    他在大腦中思考着他出現之後的變化，以及可能的收益。

    最終還是放棄，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還往裏面跳，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他藍染惣右介，顯然是兩不沾的，不如就在一旁看看，這次東野秀一和浦原喜助之間，能爆發出怎樣有意思的場面。

    另外一邊，刳屋敷劍八代打的兜麻沙耶子和握菱鐵齋之間，戰鬥還是難捨難分，也不是說握菱鐵齋有多難打，而是這傢伙的時間靜止就和開了掛一樣，可以隨便使用，遇事不決時間靜止，雖然不能造成傷害，但是治療、控制、樣樣能行。

    如果不是九十九號的縛道卍禁還在那裏封印着由嶌歐許，兜麻沙耶子覺得自己可能也會挨上一記。

    但是效果估計不會像對付由嶌歐許那樣拔羣，因爲刳屋敷劍八始終讓他的那些大嘴小家夥們遊離在自己周圍，一旦發現自己有被控制住的跡象，這些小家夥們就會蜂擁而上，將那些控制住兜麻沙耶子身體的鬼道全部吃掉。

    戰鬥就這樣陷入了僵局，即便刳屋敷劍八數次砍傷握菱鐵齋也無濟於事。

    只需要使用時間靜止，安心給自己療傷，等到結束之時，他就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握菱鐵齋。

    “難怪這會成爲一個禁術，使用時間靜止，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嗎？”

    兜麻沙耶子也被握菱鐵齋這樣近乎無休止的使用時間靜止給震驚到了。

    因爲這和她過去印象中那些強大的鬼道都不一樣。

    九十六號的破道一刀火葬有可能會燒傷自己的身體；

    九十九號的破道五龍轉滅，有可能會因爲控制不了五龍而造成無差別的混亂攻擊；

    九十號的黑棺更是容易將自己也給關進去；

    並且這些九十號以上的超階鬼道，每次使用之後，還會有一個沒有明說，但基本上是默認存在的冷卻時間，正常的死神是很難連續使用這樣的超階鬼道。

    即便是東野秀一如今這種實力，也是如此，強行連續使用對身體造成負擔，會讓收益遠遠低於損失。

    但是兜麻沙耶子卻感覺到，握菱鐵齋在使用時間靜止時似乎沒有這種煩惱。

    “那是因爲，那個傢伙，可能已經付出了代價了啊”

    刳屋敷劍八有些感慨地說道。

    他倒是有想過握菱鐵齋會變得比以前強大一些，但是沒有想到，經過了這幾百年的時間，握菱鐵齋的實力，還能較之曾經，更上一層。

    “已經.付出了代價了嗎？”

    兜麻沙耶子有些不解，但是隨即，她便悟到了刳屋敷劍八口中的代價是什麼。

    “是握菱鐵齋的斬魄刀嗎？”

    兜麻沙耶子記得，身爲大鬼道長，握菱鐵齋是一直都沒有斬魄刀的，假如他將斬魄刀捨棄，就是爲了鬼道的精進，那麼這也情有可原。

    並且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握菱鐵齋的斬魄刀能力就是犧牲和成全。

    握菱鐵齋犧牲了自己在死神斬術和斬魄刀之上的可能性，換來的，是自己在鬼道之上的無限可能。

    真正的答案無人知曉，可能只有如今屍魂界當中資歷最老的那三位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京樂春水以及浮竹十四郎，還有握菱鐵齋的兩位好友，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才有可能知曉吧？

    刳屋敷劍八也只是猜測。

    並且，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結果。

    對於已經向兜麻沙耶子胯下海口的刳屋敷劍八而言，要想在這裏解決握菱鐵齋，只剩下了一個辦法。

    但是這個辦法，他其實是非常不願意使用的。

    “兜麻家小女娃，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眼裏，現在的東野秀一比總隊長差多少？”

    刳屋敷劍八忽然向兜麻沙耶子詢問道。

    “刳屋敷大人伱怎麼唔，在我眼裏，秀一君不比總隊長差！”

    兜麻沙耶子似乎明白了刳屋敷劍八想要做什麼了。

    “哈哈哈，兜麻家小女娃，你這麼說，該不會是因爲你喜歡上了那個小子吧？

    不過能得到你這樣的評價，證明那小子確實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了不起的地步了。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是可以阻止的.

    那我就放心了！”

    可惜，意識體沒辦法臉紅，不然此刻的兜麻沙耶子一定會滿臉通紅。

    什麼叫她不會喜歡上了那小子？

    她早就已經是秀一君的人了

    隨後，刳屋敷劍八藉着兜麻沙耶子的口說道，

    “小家夥們，該收工了~

    卍解，餓徒永冥！”

    頃刻間，還在遠處觀戰的松本亂菊發現，腳下的大地，開始轉化爲一片漫漫黃沙。

    那鎮壓住由嶌歐許的石碑，開始帶着由嶌歐許向地下沉陷。

    一張恐怖的大嘴在大地顯現，那如同小孩般爽朗的笑聲，此刻就像惡魔敲鐘一樣，在每一個死神的心頭震擊。

    吞噬、吞噬、還是吞噬！

    那是一張永遠不知道疲倦，只知道向外不停吞食的巨嘴。

    沒有雙眼，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他不會分辨敵我，只知道做一個張開閉合的動作。

    但就是這樣一個懵懂愚昧到了極致的生物，卻是在場所有人都必須感覺到懼怕的存在。

    因爲它會吞噬一切的靈子。

    任何的手段在它面前，都是那般的無力。

    “還好，它不噬主，但它也就不噬主而已。”

    看着那即便有着時間靜止，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逃脫不出去握菱鐵齋，刳屋敷劍八透過兜麻沙耶子的身體，所透露出來的雙眼之中，沒有得勝後的喜悅，只有抹不去的擔憂。

    因爲他的卍解，他也控制不了。

    “我以捨棄苦肉計爲代價.

    卍解，神鬼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