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總有人不自量力

    深夜，屍魂界之夜，漆黑，深邃。

    無垠的天空，一覽無餘，雲層疊巒，月亮和星星全部神隱。

    東野秀一獨自一人站在了那個由綱彌代神原早就提前準備好的特殊穿梭裝置外。

    許久，才有一人趁着夜色，來到了東野秀一的上方屋頂。

    “不好意思，東野秀一大人，讓你等了很久了吧~”

    來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神戶志也，九番隊副隊長，我記得你，那日山田總代的就任儀式上，你也在場。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個祕密效忠綱彌代家的死神，會是你。”

    東野秀一擡頭看了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那一日朽木響河惹事搞出騷亂之時，在總代就任現場，就是這個九番隊的副隊長其斬魄刀第一個被實體化。

    “那說明我的隱藏非常成功呢，沒想到連東野秀一大人您都被在下給瞞了過去。”

    神戶志也笑着說道，很是得意。

    畢竟現在的東野秀一，在那些剛剛經歷了劫難的一些貴族口中，已經快要成無所不能的化身了，這多少令神戶志也有些不滿。

    兩個人同樣是給綱彌代神原大人辦事，同樣都是副隊長出身，只不過他神戶志也比他東野秀一晚出生了一百多年而已。

    但凡是他神戶志也出生在前，肯定就沒他東野秀一什麼事了。

    只要再給他神戶志也一百多年的時間，以後綱彌代家這些貴族，就都交給他神戶志也來守護便好了！

    “是啊，不過神原大人做事的意圖還真是太好猜了，在幾十年前，我跟着前第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一起逃亡前世之後，護庭十三番隊裏面留下的空缺就那麼幾個，第十二番隊的隊長是個變態，沒點真本事肯定當不了副隊長，七番隊隊長是個異族，你們貴族肯定打心眼裏看不上，也絕對不會甘心在其手下辦事。

    而五番隊又是副隊長藍染惣右介直接接任的隊長，你們肯定沒有提前和藍染搞好關系。

    思來想去，好像也就只有在空降的三番隊隊長市丸銀以及九番隊東仙要的手底下，更加合適。

    畢竟相比於七番隊的狛村左陣這個異類，只是平民出身的話，勉強還算可以接受.”

    東野秀一看不慣神戶志也的這副嘴臉，直接點破了自己的表面客套。

    “東野秀一！我警告你，不要因爲現在你不在神原大人跟前，伱就可以如此放肆！

    你別忘了，你也不過是神原大人養的一條狗而已！”

    果然，神戶志也立刻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指着東野秀一的鼻子怒斥道。

    東野秀一的眉頭微微一個顫抖，

    “呵就算是狗，狗和狗之間，也是有着區別的，有些狗不咬人，只是喜歡在那裏叫喚，而有些狗”

    “東野秀一，不要以爲你之前當過大刀狩長就有了在這裏狂妄的資本，你別忘了，沒有神原大人，沒有綱彌代家，沒有我們這些貴族，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只配躲在現世裏面，終日在我們死神的搜捕之下惶惶度日！

    你之前暗貶我實力不濟，我也忍了，但是你現在是在說我根本就不敢動手嗎？”

    神戶志也望着東野秀一冷眼說道。

    這話越說越不對勁，東野秀一聽着也是感覺到一絲奇怪。

    要說神戶志也只是一個沒腦子的馬前卒，這麼幹，東野秀一能夠理解。

    可是能被綱彌代神原選做臥底，在九番隊東仙要的手底下潛伏那麼長時間，還沒有被發現，並且現在還被綱彌代神原委以重任，和自己一起前往西稍局那邊，將綱彌代家的後手全部拉過來的人，會是這樣衝動沒腦子的一個人？

    除非他是故意的，想要借這次自己因爲朽木響河的原因，被迫流亡的契機，將假的變成真的。

    只不過，神戶志也的底氣何在？

    “不敢，可能是因爲我沒什麼腦子，說話不過大腦吧？剛剛說的一些話讓志也你誤會了，但是你看，神原大人的命令我們也不能耽擱，對嗎？

    是你先過去，還是我先過去？”

    想明白這一點，東野秀一便也不打算在屍魂界裏面和神戶志也浪費時間了。

    一切都還是可以按照原本計劃進行，甚至，理由要更加充分了。

    而神戶志也在看見東野秀一突然的服軟，也是瞬間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和陰沉。

    他的確是有想要逼東野秀一在這裏和他動手，然後藉着自己現在還沒有暴露的身份，加上自己的底牌，配合他早就準備好的求救信號，引來衆隊長對東野秀一進行圍剿。

    這樣做，雖然可能會因此耽誤了神原大人的計劃，可在神戶志也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爲只要東野秀一沒了，那麼他神戶志也就將成爲綱彌代神原大人手底下最能打的那個，那麼等綱彌代神原大人計劃成功後，他神戶志也，包括他背後的整個神戶家，都有可能直接一步登天，甚至取代現在的五大貴族之一，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可惜，這個東野秀一竟然沒有上當，而且竟然這麼能忍。

    他都已經順勢而爲地站在東野秀一的面前指着鼻子侮辱了，東野秀一在關鍵時刻竟然慫了？!

    他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啊！

    “你先吧！”

    面對着已經給自己套上烏龜殼的東野秀一，神戶志也也不好直接發難，否則他先動手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因爲只要涉及到了東野秀一，不管東野秀一是不是真的叛變了綱彌代家，最後綱彌代神原肯定會使用映像廳進行查看的。

    東野秀一先動手，那麼神戶志也還能強行將東野秀一的行爲曲解爲叛變，但是他自己先動手，那就是沒得洗了。

    反倒是到時候真將東野秀一逼反了，那麼他們神戶家是絕對完了。

    只不過神戶志也心裏也知道，經過他這麼一搞，他現在和東野秀一的關係是絕對的鬧僵了，接下來他們兩人的“旅途”，絕對不可能太平，甚至以東野秀一的性格和能力，在路上將自己偷偷幹掉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先進門是不可能先進門的，他決不能讓東野秀一走在自己的後面。

    而且還好他也提前做好了失敗預案，讓自己神戶家的人，提前通知了一些交好的死神，讓他們在現世幫助自己隱匿行跡。

    只要待會他們一到現世，不，都不用等到現世，還在穿門的時候，他就會立刻強行突破禁制，從而讓自己可以落到一個完全隨機的現世之地。

    這樣只要自己運氣不是太差，剛好落在東野秀一附近，他的安全是絕對有把握的。

    殊不知，東野秀一之前，又何嘗不是在試探神戶志也呢？

    而東野秀一得出來的結論便是，神戶志也，野心很大，對綱彌代神原忠心耿耿，並且疑似藏着未知的底牌，這個底牌，至少在神戶志也自己看來，是足夠和自己抗衡的。

    因此，神戶志也，該死

    片刻之後，走在一層由特殊黑色薄膜所製造出來的甬道之中，東野秀一不禁在內心感嘆一句綱彌代家爲此所付出的努力，竟然真的可以憑藉那特殊裝置，在這斷界之中，短暫的開闢出一條供他們死神穿行的通道出來。

    雖然很明顯，這裏面有着很深的地獄蝶痕跡，行走在這漆黑的甬道之間，哪怕是東野秀一自己，身上的靈壓都被壓制成了普通十三番隊隊員死神水平。

    但是這項技術，確實令人咋舌。

    也難怪神戶志也根本就不擔心自己在這斷界之中通行的時候對他動手。

    畢竟現在兩個人的靈壓都是大差不差，弱到連斬魄刀解放都做不到，更別說什麼高階鬼道、亦或者是撫斬這樣強大的斬擊了。

    沒有強大靈壓的支撐，這些東西，是都施放不出來的。

    只不過嘛

    “說起來，志也桑，我忽然想起來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本來當時就挺令我疑惑的，不過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現在被你的出現這麼一提醒，我又回憶起來了。

    當初第一波斬魄刀實體化的時候，我沒有記錯的話，只有一個副隊長級別的死神，其斬魄刀被實體化，其餘的最高也就幾個下位席官運氣不好罷了，中招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死神隊員們。

    如果你不是被那個朽木響河特別針對的話，我很好奇，爲什麼會是你呢？”

    東野秀一忽然停住了腳步，望着前方漆黑的甬道，緩緩說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神戶志也的表情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東野秀一問到了關鍵處，但是他的語氣還是強裝出來了淡定。

    只不過東野秀一說這句話，本來也就不是在向神戶志也尋求答案，這其實是他自己一直在剛剛的路上，逼自己去思考的神戶志也的破綻。

    東野秀一的這個問題，其實更是在問他自己，

    “我有一個比較合理，但是非常大膽的猜測，除非你本身的實力就沒有達到副隊長這個級別，是有什麼外物的幫助，才令你一躍擁有了副隊長級別的實力，甚至是

    敢和我叫板的底氣”

    神戶志也幾乎是下意識地瞬間將自己腰間的斬魄刀拔出，

    “可笑，你想說什麼？我其實只是一個連下位席官都不如的廢物嗎？”

    終於，東野秀一轉過了身，看見將斬魄刀拔出來的神戶志也，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因爲我曾經也見過一位和你比較類似的死神，他的名字叫做真木藏人，是曾經的十番隊隊長。

    他原本的實力大概也就是普通席官水準吧，當個副隊長都是夠嗆，但是他在去了某個地方，見了某個人，又得到了某份力量以後，他成爲了隊長。

    說起來，他比志也桑你還要囂張一些呢~

    只可惜，他在當年的霞大路家叛亂之夜裏面，被我手刃了~

    哦，順帶一提，當年我只是一個四番隊裏面微不足道的副隊長而已。”

    東野秀一越說，神戶志也的臉色越難看。

    不是因爲自己被東野秀一猜到了什麼東西，而是東野秀一說的越多，坦白的真相越多，那也就意味着，東野秀一越不打算讓他活着離開這裏。

    “我早就知道你東野秀一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了！可惜神原大人堅持要相信你！

    你就是一個瘋子！

    不過你這是準備在這斷界裏面和我分出一個勝負嗎？

    呵呵呵.

    現在我們兩個人的靈壓都只有普通死神的水準，你那些引以爲傲的手段和招式，都在這裏施展不出來的！

    並且，退一萬步講，哪怕你真的可以施展出來，毀了這讓我們通行的甬道，哪怕是你東野秀一，也不可能活着離開這斷界！”

    神戶志也將自己手中的斬魄刀指向了東野秀一，安慰自己般地笑道。

    他不信，東野秀一敢在這裏真的和他動手。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兩個人同歸於盡罷了！

    而只要讓他神戶志也接下來成功走到了斷界邊緣，他就可以強行衝出去，然後天高任鳥飛了！

    到時候，他就會將東野秀一剛纔所說的那些話，全部告訴神原大人還有護庭十三番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他不信，手上沾染了曾經十番隊隊長之血的東野秀一，還能夠被山本元柳齋重國所容忍！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徹底擊碎了神戶志也的幻想。

    “你還是不明白啊，我這個人，很少去做冒險的事情，既然我都這麼和你坦白了，那也就代表着，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接下來，給你一個機會，用出你之前給自己準備的全部底牌，擊敗我，甚至是殺死我。

    那樣，你或許還有活下去的一線生機！”

    東野秀一一邊說着，在神戶志也視野裏面，他們周圍的那個漆黑甬道也在同時發生了崩塌。

    很快，一個和屍魂界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的世界，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腳下。

    “這怎麼可能”

    神戶志也顫抖着聲音說道。

    而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第三者的聲音，

    “雖然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不過這應該是志也君你第一次認識見到的我。

    所以還請允許我重新向你做一次自我介紹。

    我是秀一大人的大弟子，由嶌歐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