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四楓院夜一VS碎蜂（上）

    流魂街的街道之上，沒有行人，沒有旁觀者，只有高懸於頭頂之上的暖陽，還有一對久別重逢的“主僕”。

    作爲下級貴族蜂家的成員，世世代代都效忠着四楓院家，說碎蜂就是四楓院家的僕人，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夜一大人，您，當真背叛了屍魂界嗎？”

    碎蜂喘着氣，半蹲於地上，身上的靈壓在剋制地釋放。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和四楓院夜一的再次相遇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在此之前，碎蜂曾無數次在自己的心中幻想過類似的畫面，每一次，她的第一句話，都是向四楓院夜一質問，爲什麼那一日會不辭而別。

    但是現在，差點被四楓院夜一一招殺死的碎蜂，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曾經的夜一大人，變成了現在這樣。

    難道，當年總隊長他們沒有冤枉浦原喜助嗎？

    可是秀一大人不是

    總之，碎蜂的小小腦瓜裏面，已經完全理不清這裏面的邏輯關系了。

    “如果我告訴你，剛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將你認錯成另外一個人了，你還願意相信我嗎，梢綾。”

    四楓院夜一看着碎蜂那有些動搖，但又十分固執的眼神，直接收起了自己的靈壓，散去了那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的雷光。

    不僅是碎蜂，就連四楓院夜一她自己也完全沒有做好和碎蜂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的準備。

    原本按照四楓院夜一的打算，這一次回來屍魂界，她的一切行動都應當是完全隱祕的，不能被屍魂界裏面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她偷偷回來了。

    因爲她只是過來先替浦原喜助打探一下目前屍魂界內的形勢罷了。

    但是四楓院夜一悲催地發現，她僅僅是離開了屍魂界五十年都不到的時間，整個屍魂界就變得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

    除了護庭十三番隊基本上沒啥變化以外，東野秀一的迴歸、刀狩衆的成立、還有綱彌代家的步步緊逼，甚至包括之前虛圈當中拜勒岡的進攻，都完全超出了四楓院夜一的幻想。

    很難想象，這些都只是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裏面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眼下，那個被塵封的前護庭十三番隊第十一番隊隊長，痣城劍八，疑似偷偷加入了綱彌代家的陣營，這更是讓現在的屍魂界，變得讓四楓院夜一看不明白了。

    本來四楓院夜一是覺得自己大概率只能讓自己這位“妹妹”再次失望了，她要找個機會使用瞬步強行離開，結果碎蜂的回答令四楓院夜一大跌眼鏡，

    “我信，那麼，夜一大人您是否也願意相信我呢？”

    碎蜂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四楓院夜一回答道，並且爲了展示誠意，她也收起了自己的靈壓，同時還解除了自己的斬魄刀解放，讓其恢復成爲了淺打的模樣。

    “我當然相信你了，梢綾~”

    四楓院夜一對於碎蜂自然是無比瞭解且足夠信任的，否則她也就不會這麼淡定地解除防備，和碎蜂在這種地方交談了。

    只是這種畫面，並非是東野秀一所期待看見的。

    在東野秀一的印象中，碎蜂的反應不應該是如此的平淡和冷靜。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很失望？”

    此刻依然從後面貼在東野秀一背上的雨露拓榴，在東野秀一的耳邊吐着氣道，

    “其實這很正常哦~畢竟在那個小家夥心中，還有一個人地位是和那只小貓咪差不多的，應該有的激動和憤怒，還有質問，她都已經給了另外那個人了，並且另外那個人也早就給了她一個答案了，不是嗎？”

    東野秀一沒有出聲。

    但是他轉身的動作，已經表達出了他的態度。

    確實，東野秀一忘了，自己和四楓院夜一本質上，在碎蜂那裏，是沒有太大區別的，因爲他們都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

    在原本的劇情當中，因爲四楓院夜一自從叛逃後，從未出現在碎蜂面前，也沒有人向碎蜂解釋過這一切，因此誤會和怨念，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加深。

    但是現在，因爲東野秀一被綱彌代神原提前召回，並且還和四楓院家的現任家主四楓院夕四郎咲宗保持了還算不錯的私交。

    再加上幾十年間，東野秀一也從未放棄堅持自己當年是被冤枉的一個事實。

    這就導致在碎蜂的心中，幾乎是已經默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年浦原喜助也是和東野秀一一起被冤枉的成員之一。

    而作爲浦原喜助的密友，四楓院夜一自然有着充分地和浦原喜助一起叛逃的理由。

    有這樣的基礎，碎蜂固然還會埋怨着四楓院夜一當年的不辭而別，但是那種程度的憤怒，已經完全不足以左右碎蜂的判斷。

    “咦？你怎麼準備走了？

    不繼續看下去了嗎？”

    眼見東野秀一甩開了自己向另外一個方向離開，雨露拓榴愣在原地疑惑地詢問道。

    這不是好戲才剛剛開始嗎？

    “不需要了，我已經可以猜到後面的劇情了，不如去看看露琪亞現在的情況，你是說將她暫時安置在了瀞靈庭內的櫻花大道41號裏面嗎？”

    東野秀一興致懨懨地說道。

    沒有衝突的重逢，少了幾分令人看下去的激情。

    但東野秀一可能還是錯誤地低估了一個少女的執着，或者說，他沒有意識到，最近發生在屍魂界裏面的一系列事情，對於碎蜂會產生的影響。

    他以爲，碎蜂讓四楓院夜一相信自己，是想說幫助四楓院夜一洗白之類的話，站在碎蜂的立場之上來說，這樣做的確是最正常的行爲。

    然而碎蜂卻是對着四楓院夜一認真地說道，

    “既然夜一大人您願意相信我的話，那麼還請您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向您保證，一定會親自看守伱，直到您被證明了清白爲止！”

    “哈哈哈”四楓院夜一笑了，發自內心，因爲這樣的碎蜂，和以前有點點不同，至少以四楓院夜一過去對於碎蜂的印象來說，過去的那個小碎蜂，可絕對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這樣的碎蜂，又令四楓院夜一感覺到一點點親切。

    如此單純和倔強的碎蜂，和曾經的碎蜂相比，又好像沒有改變多少。

    “梢綾.不，我應該稱呼你爲護庭十三番隊的二番隊隊長，碎蜂，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呢？

    你會怎麼做？”

    四楓院夜一就這樣筆直地站立着，和碎蜂之間僅僅相隔了半條街道。

    流魂街的街道不如瀞靈庭內的街道，不寬，很窄，窄到對於四楓院夜一來說，可能只需要輕輕地往前邁出幾步便可以走過去。

    但是這條橫在四楓院夜一和碎蜂之間的街道卻又很長，長到碎蜂知道，這是她今天走不過去的距離。

    她如果想要到達對面，只有唯一一個辦法。

    “盡敵蟄殺！雀蜂！”

    冰冷的斬魄刀解放語，便是碎蜂的迴應。

    “來吧，梢綾，讓我看看你在這幾十年裏，有沒有長進吧！”

    面對着碎蜂的始解，四楓院夜一也不是什麼忸怩之人，非常坦然地接受了這樣一個結果，同時她也在心中慶幸，自己殺回來之前，先將那個叫做露琪亞的少女的屍體給找地方放下了，否則現在她在碎蜂的面前，那就是真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會讓你吃驚的，夜一大人！”

    碎蜂冷冽地說道。

    進入戰鬥狀態之後的她，眼神已經逐漸開始變得清澈且冷峻。

    這是她在和東野秀一訓練了不知道多少次後，才被後者磨練出來的特性。

    因爲東野秀一總是在和碎蜂的私下訓練切磋中，不斷教育着碎蜂，如果不抱着殺死對方的心進行一場戰鬥，那麼碎蜂就不可能贏得真正的勝利。

    而這一次，碎蜂是無論如何，都想將四楓院夜一抓回去。

    她堅信着，就連秀一大人這樣一個當年在叛逃之時，憑一己之力幹翻了數名隊長級死神，直接令整個屍魂界顏面掃地的虛化死神，都可以被現在的屍魂界所接受，沒有理由像夜一大人這樣一個沒有犯過任何錯誤，也沒有被虛化，只是“不小心”跟着浦原喜助他們跑去了現世的前五大貴族之一的家主不能被原諒。

    要知道，另外一個情況和夜一大人類似的同樣是五大貴族之一的兜麻家家主，兜麻沙耶子，那不也是回來之後，既往不咎嗎？

    她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兜麻家家主，沒有一絲絲改變。

    只可惜，碎蜂的這番想法，沒辦法被東野秀一知曉，否則後者就該狠狠地敲着碎蜂的小腦袋瓜，告訴碎蜂，人和人之間，家主和家主之間亦是有區別的。

    兜麻家在屍魂界那是什麼地位？

    連志波家都不如的水貨，除了有個聽上去好聽的身份以外，沒有任何的實權。

    而四楓院家在屍魂界那又是什麼地位？

    那些至今爲止還擁護着四楓院家的小貴族們就不談了，單單就你這麼一個現任二番隊隊長死忠，就已經足夠令人忌憚了。

    因此兜麻沙耶子能夠被輕易原諒的事，她四楓院夜一難道也能嗎？

    還是在如今這個朽木家沒有徹底下定決心，綱彌代家如日中天的屍魂界裏面。

    哪怕當初驅使四楓院夜一跟着浦原喜助叛逃的幕後黑手裏面沒有綱彌代家，但是綱彌代家作爲既得利益者，只要綱彌代神原不是個蠢蛋，他就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的讓四楓院夜一這樣一個有着頂級隊長實力的前四楓院家家主迴歸。

    這樣的一個現實，從未站到過那種高度思考問題的碎蜂可能想不明白，但是四楓院夜一也是完全清楚的。

    即便她這次回來，還沒有瞭解太多信息，但是就憑她現在已經掌握的支離破碎的訊息，加上目前爲止的所見所聞，她都能夠猜到現在的綱彌代家，已經膨脹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絕對不能夠以一個罪人的身份重返屍魂界的。

    因此，這場戰鬥，四楓院夜一也拿出了自己八分的認真。

    半空之中，人影、雷光、烈風不斷地交織。

    作爲唯一的觀戰者，雨露拓榴一邊在原地高興地拍手，一邊想要找一個人訴說自己的感受，然而東野秀一卻早就已經離開，前去查看露琪亞的情況了。

    “啊！

    好難受，好難受啊！

    有了！

    我可以這樣啊！”

    眼看着前方碎蜂和四楓院夜一兩人已經徹底打出了激情，場面越來越爆炸，周圍的空間已經開始隱隱出現崩壞的跡象，雨露拓榴一拍腦袋，然後動手在自己身旁捏出了一個長得和東野秀一一模一樣的仿製體。

    “小家夥使用了破道之六十七雷鳴散暫時封住了小貓咪的視野，然後趁機繞到了她的身後進行偷襲！

    好可惜，差點就成功了！

    只要能夠在小貓咪身上留下一道蜂紋華，小貓咪就危險了！”

    “嗯，你說的對！”

    “哇~小家夥又使用了七十三號的縛道倒山晶來抵禦小貓咪的瞬踢技，完美的時機把控，但是小貓咪應該想不到，這只是小家夥的障眼法，表面上小家夥好像是被倒山晶保護在了裏面，但其實小家夥在倒山晶即將合上的瞬間，從另外一個方向跑了出去，她又想從下方對小貓咪發起偷襲！

    她會成功嗎？”

    “當然不會！”

    “唉！太可惜了，不過四楓院家的神器繃帶不是只有一個嗎？爲什麼小貓咪可以對小家夥使用？

    好險，被小家夥躲開了，否則這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你忘了？之前四楓院夕四郎咲宗給我的斬魄刀使用的繃帶，就是假的啊。

    作爲四楓院家的家主，他沒有真貨，那麼真貨肯定就在小貓咪的手中啊~”

    在這個單獨的空間裏面，雨露拓榴完全陷入了和自己捏出來的“東野秀一”一起欣賞戰鬥的狂歡裏面，雖然這完全是雨露拓榴的一個人自嗨。

    但是她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而遠處，四楓院夜一和碎蜂也無從知道在另外一個空間裏面，還有一個斬魄刀在偷窺着她們之間的戰鬥，並且還疑似正在高潮。

    對於她們兩個而言，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再這樣僵持下去，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雖然碎蜂的斬拳走鬼，四楓院夜一貢獻很大，但是由於東野秀一的加入和持續優化，導致了碎蜂在這條時間線裏面，徹徹底底地走上了偏向東野秀一的實用主義路線。

    當碎蜂捨棄了那些無用的花架子和多餘的動作以後，徹底簡潔的戰鬥方式，就令她在和四楓院夜一的肉搏中多出了非常多的容錯。

    憑藉着這些容錯，加上碎蜂斬魄刀二擊必殺的威脅，即便是老練的四楓院夜一，在和碎蜂的交手之中，也沒有太佔便宜。

    因此，是時候該上上強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