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到底誰才是主角

    對於屍魂界而言，實體化斬魄刀所帶來的混亂，是短時間內無法解決的。

    對於東野秀一而言，在綱彌代神原所給出的地址當中，見到那個男人，是出乎情理，卻又在意料之中的。

    “藍染大人。”

    東野秀一在解決掉這裏的那些死神實體化斬魄刀以後，來到了藍染的身後，看着藍染在前面搗鼓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輕聲說道。

    “你的動作，比我預想的，稍微要慢上一些啊，秀一。”

    藍染沒有回頭。

    “主要是綱彌代神原這一次將一些普通的流魂街平民牽扯了進來，中間救下一些平民，替他們消除來自斷界的混亂靈壓影響，需要一點時間。”

    東野秀一如實說道。

    之前的吉良伊鶴並不是個例，總是有那麼幾個幸運兒，可以撐到東野秀一趕到。

    “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於我會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驚訝？”

    藍染好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佈置，將那個綱彌代神原準備的裝置復原以後，重新裝了回去。

    從外表上來看，和綱彌代神原給出的成品演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在山田清之介的總代接任儀式上，我已經看出來，那個‘藍染大人’是市丸銀假扮的。”

    東野秀一點到爲止。

    “呵呵.”藍染轉過身用左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我就知道，銀那家夥的演技，騙騙普通人還可以，要想騙過秀一你.太難了~”

    “說起來，藍染大人，對於您這次的行動，我本身也是充滿了好奇，似乎，您對今天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東野秀一的目光和藍染的目光相互交匯。

    這正是東野秀一在之前，所沒能想到的事情。

    他以爲藍染是猜到了綱彌代神原會有小動作，所以選擇了偷偷藏起來，去看綱彌代神原暗地裏想做什麼。

    但是事實卻是藍染不僅猜到了綱彌代神原的動作，甚至看上去，就連朽木響河的動作都預判到了，否則藍染現在也不會這樣氣定神閒地在這裏對綱彌代神原的裝置做着手腳。

    這分明就是早有準備的預謀。

    而藍染在聽完東野秀一的詢問後，則是朝東野秀一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很想知道嗎？”

    與此同時，在瀞靈庭內朽木家，朽木白哉終於通過家主的密令，將自己的那位姑父，現在就職於一番隊的朽木響河，召了回來。

    “朽木響河，我現在以朽木家家主的名義問你，這一次瀞靈庭的斬魄刀實體化事件，是不是你親手造成的？！”

    朽木響河剛剛走進書房，房門便自動合上，房間中央的朽木白哉面容嚴肅地站在中間向朽木響河質問道。

    “紫櫻她，全部都和你說了，對嗎？白哉。”

    在接到朽木白哉那份緊急密令的時候，朽木響河心中其實就已經猜到了結果，所以現在他的表現，十分淡定。

    甚至於朽木白哉在朽木響河的嘴角，還看到了一分得意！

    他是怎麼敢的！

    “朽木響河！我警告伱，即便你是我的姑父，你也別想仗着自己那個朽木的姓氏，在屍魂界裏面爲非作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整個屍魂界，給我們朽木家，帶來多少”

    朽木白哉怒不可遏，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朽木響河打斷，

    “帶來什麼？難道白哉你還打算將我供出去嗎？”

    “什麼叫將你供出去？朽木響河，你不會覺得這件事情，單單靠我一個人，就可以替你瞞下去吧？

    總隊長還有八番隊的京樂春水姑且不論，單單你這一次拂了綱彌代家那麼大的面子，你不會覺得，綱彌代家手下的刀狩衆，那位大刀狩長東野秀一，會放過你吧？

    我覺得，在一番隊任職這麼長時間的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東野秀一這個死神的可怕之處！”

    朽木白哉憤怒地說道。

    而迴應朽木白哉的，卻是朽木響河一聲敞亮的大笑，

    “白哉，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那麼那個東野秀一，就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你什麼意思？爲什麼這件事能和東野秀一掛上鉤？”

    朽木白哉聽完，深深地皺起眉頭。

    “那，就要從不久之前說起了.”

    站在河邊，東野秀一眺望着遠處，藍染就站在他的身旁，兩個人一邊聊着，一邊慢悠悠地來到這裏，在藍染的鏡花水月加持之下，沒有任何人發覺異樣。

    此刻，東野秀一的心情複雜。

    因爲他被藍染算計了。

    不，準確的說，藍染真正想要算計的是綱彌代家，只不過東野秀一他現在作爲明面上綱彌代家的頭號打手，是藍染根本繞不開的一環。

    整件事情說起來，其實也不複雜，無非就是藍染在一次日常前往大靈書迴廊當中查點資料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朽木響河的斬魄刀卍解能力。

    然後藍染在那個初代隊長逆骨才藏事件之後，意識到綱彌代家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對於未來的規劃。

    因此秉承着絕不被動原則，藍染決定化被動爲主動，親手策劃一起事件，將綱彌代家這個火藥桶點燃，就像曾經的霞大路家一樣。

    只不過，對於藍染來說，這次對付綱彌代家和之前對付霞大路家，二者有點點區別。

    對付霞大路家時，那是動靜能鬧多大，就鬧多大。

    但是對付綱彌代家，藍染不希望事態變得失控。

    他希望，一切最好都可以在不造成屍魂界重大損失的前提下結束。

    畢竟，現在的屍魂界，如果再遭受一次重大的災難，極有可能會因此變得支離破碎。

    而這是藍染所不希望看到的。

    於是，藍染就需要找到一個足夠刺激綱彌代家，卻又不至於徹底擊昏綱彌代家大腦的點。

    毫無疑問，此時綱彌代家手中最強的王牌，東野秀一，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突破口。

    在東野秀一他身上做文章，既能讓綱彌代家感到冒犯和緊迫，又不至於令他們因此破罐子破摔。

    在這樣的考量之下，藍染主動設局，讓東仙要接觸到了朽木響河。

    並讓東仙要裝作不經意的模樣，隱晦地向朽木響河提到了之前東野秀一用作給晝月班考覈獎勵的那份大獎。

    “我聽說，那可是一個可以幫助死神快速掌握卍解的神奇工具呢~”

    “真的，我沒開玩笑，在之前那次東野大刀狩長的晝月班考覈結束以後，我就打算將這件事刊登上我們最新一期的《瀞靈庭通訊》的，只不過你也知道，那次晝月班的考覈發生了那樣的事，最後連帶着那個神祕大獎，東野大刀狩長也沒有發放了，我的文章，最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具體怎麼幫助死神快速掌握卍解，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死神掌握卍解的步驟，一共就三步，第一步，將斬魄刀實體化，第二步，得到斬魄刀的認可，第三步，從斬魄刀那裏得知它們的真名。

    我想，也只能在前兩步裏面做文章吧？”

    “如果你要問我的話，我肯定是傾向於斬魄刀實體化，否則要是可以直接做到後面兩步，那就根本不需要叫快速掌握吧？

    叫直接掌握不是更好？”

    不得不說，這樣的內容，通過東仙要這樣一位創辦了《瀞靈庭通訊》雜誌的隊長之口說出來，確實有着一定的可信度。

    尤其是，東野秀一覺得，藍染只怕還要感謝一下市丸銀，假如沒有市丸銀之前上演的那樣一出“和解”戲碼，此刻東野秀一只怕還和市丸銀、東仙要兩人保持着明面上的敵對關係，那麼藍染就不能找東仙要來幹這件事了。

    事實證明，藍染的計謀確實達到了目的。

    作爲朽木家的成員，尤其還是朽木家現任家主的親姑父，朽木響河想要去大靈書迴廊查證這件事，易如反掌。

    當然，朽木響河能夠看到的，也是藍染篡改過的內容。

    再然後，就更簡單了，藍染只需要稍微借東仙要的口，給朽木響河提醒一下山田清之介的這次接任總代儀式，對於綱彌代家、東野秀一的刀狩衆，意義有多大，就足夠了。

    剩下的，只需要看，朽木響河，有沒有那個膽子。

    對於藍染而言，很幸運，朽木響河確實有這個膽量。

    “只不過，事情假如只是做到這一步的話，好像還不足以將綱彌代家徹底拉下水，畢竟，藍染大人您爲我重製的僞·轉神體，並不具備那種大規模將死神斬魄刀實體化的能力，這種東西，一試便知。

    朽木響河最多用這個蹩腳的理由，轉移矛盾，想要真正逼急綱彌代家，讓他們加快自己的動作，恐怕還不夠。

    畢竟，以朽木家目前在瀞靈庭內勢力，想要頂着綱彌代家的壓力，將黑的說成白的，有點難度。”

    東野秀一沒有自怨自艾多久，瞭解完全過程之後，他也能看出來，整件事，對於自己的影響，其實是不大的。

    畢竟，東野秀一身上本來就頂着一個屍魂界叛徒的名號，只是因爲綱彌代家的原因，才暫時摘掉。

    只要綱彌代家不倒，他身上再多一些這種無關緊要的栽贓，都是無所謂的。

    雖然，藍染又又又揹着他偷偷搞事了，這一點讓東野秀一有點點難繃。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就是這麼體諒藍染呢？

    誰要是有自己這樣一個體貼老闆的下屬，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啊，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但，誰又能說得準，這件事的主角，就只有我們呢？”

    藍染微笑着望向前方，彷彿一眼看穿了未來。

    另外一邊，在聽完了朽木響河的解釋以後，朽木白哉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書房之內。

    雖然朽木響河說得頭頭是道，表面上看，也的確有着能夠將東野秀一錘死的物證，再加上朽木響河向自己保證了，九番隊的那位隊長東仙要已經答應了幫助作證指認東野秀一。

    好像東野秀一被認定爲此次事件主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但是朽木白哉的內心，卻始終有着一絲不安。

    那個東野秀一，真的就會那麼容易束手就擒嗎？

    綱彌代家，就真的會任由他們這樣肆意往東野秀一身上潑髒水嗎？

    等等，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東野秀一，好像是自己人？

    朽木白哉忽然想起，之前某一天，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特意將東野秀一叫到自己家中做客的畫面。

    他記得，雖然京樂春水沒有明說，但是話裏話外都在透露着一個意思，那就是東野秀一其實就是京樂春水安插進入綱彌代家的臥底。

    “事情，好像變得復雜了.”

    朽木白哉只猶豫了半秒，就將自己的地獄蝶送了出去。

    不到一小時之後，八番隊的隊長京樂春水便來到了朽木白哉的房間。

    地獄蝶裏面能夠傳送的訊息很少，因此京樂春水足足花費了將近十分鐘，才消化完朽木白哉這邊的信息。

    “首先，朽木家主，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東野秀一，是自己人！

    然後，說說你的想法吧，白哉。”

    京樂春水一改平常的吊兒郎當模樣，正襟危坐於朽木白哉對面，望向朽木白哉說道。

    “呼雖然這件事，起因是我姑父自作主張，他因爲受不了在一番隊裏面被那些來自綱彌代家勢力範圍內的貴族們的聯合打壓，再加上前不久東野秀一的刀狩衆，剛好被認定爲某個惡性事件的嫌疑人，二者疊加在一起，導致了他情緒失控，犯下了這次錯誤的事件，但是我在想，有沒有可能，藉此機會，打擊綱彌代家的氣焰？”

    朽木白哉小心翼翼地說道。

    其實他話裏還有一分意思，是在給自己的姑父朽木響河脫罪，因此，他才使用了這種說辭。

    而京樂春水也只是在一開始多看了朽木白哉一眼，便沒有任何更多的表示。

    朽木白哉的這種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京樂春水，只不過希望和朽木家保持着良好關係的京樂春水，考慮到此次事件朽木響河終歸還是有些收斂，雖然造成了非常大的混亂，但好在並沒有造成多少死神的傷亡。

    因此他倒是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同時京樂春水也很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決不能給他的老師，也就是現在護庭十三番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知道。

    否則以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性格，絕對不會輕饒朽木響河。

    “你想要東野秀一配合我們？”

    京樂春水手指在桌上輕輕扣動着。

    老實說，京樂春水是不太願意的。

    因爲眼下他手裏還沒有任何綱彌代家犯罪的證據，假如就因爲這種事，暴露了東野秀一這張底牌，那麼他過去爲此所付出的努力，可就相當於全部白費了。

    更何況，像東野秀一這樣級別的臥底，他京樂春水又能找到幾個呢？

    可是，對於京樂春水而言，交好朽木家，也是必要的。

    畢竟，現在屍魂界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五大貴族之中，綱彌代家一旦倒下，那便一定是朽木家一家獨大，其他三大貴族，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和朽木家爭鋒。

    “怎麼了，春水隊長？”

    朽木白哉顯然也看出了京樂春水的猶豫。

    只是他尚不明白，自己的這個想法，影響，會有多麼深遠。

    朽木白哉只是站在了一家之主的角度上，看到了這樣做的好處。

    操作得當的話，可以大大緩解現在綱彌代家對於他們朽木家的步步緊逼之態勢。

    沉默，是京樂春水的迴應，他一時之間，也無法作出自己的判斷。

    直到，許久之後，夜幕降臨

    結束了白天到處救火的工作，拖着並不疲憊，甚至還有點點興奮的身體回到自己住處的東野秀一，指尖駐留着一隻撲閃着翅膀的地獄蝶，裏面帶來了來自朽木白哉的訊息。

    東野秀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真正的主角，登場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