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我們是夥伴，不是嗎？

    幾天後，現世的人們剛剛慶祝完立秋，原本還有些酷熱的屍魂界，轉眼之間，也開始變得涼爽。

    腳上踩着一雙木屐，在走道上發出咯噠的聲音，東野秀一來到了綱彌代家的分家駐地。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答案呢~”

    伸手向院中池塘的鯉魚撒下魚餌，綱彌代時灘頭都沒回地說道。

    “你看中了他的斬魄刀能力嗎？”

    東野秀一在綱彌代時灘身後不遠處停下腳步，說道。

    任由院中的涼風，將自己的隊長羽織輕輕吹起。

    “聽你的語氣，你看不上？

    也對，如果只是站在戰鬥的角度上來看的話，山田清之介的斬魄刀能力，的確不能稱之爲強，甚至在目前整個屍魂界當中已經掌握卍解的死神裏面，他的卍解能力，絕對算最弱的那一檔，和秀一你的卍解能力，那是完全沒辦法比的。

    只不過，看待一個死神的能力，有時候，並不能只看他能在戰鬥當中發揮多少作用，不是嗎？”

    綱彌代時灘又抓了一把魚餌灑向更遠的池塘裏面。

    “看來，你對山田清之介已經有了安排了，不過既然如此的話，你還特意讓我去發現這件事，爲了什麼？

    別告訴我，你就是想讓我看一下過去的同僚偷偷掌握了卍解，又或者說，專門讓我去找到那個噁心的地方，噁心我一下？”

    東野秀一望着綱彌代時灘的背影說道。

    “當然不是，伱可是我現在手中最強的一張牌，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呢？”

    綱彌代時灘轉過身，向東野秀一張開雙臂笑着說道。

    “那麼，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綱彌代時灘大人，我們之間，並不是真正的上下級關係。”

    東野秀一冰冷了語氣。

    一般而言，這種做法，只會讓對話的兩個人之間關係更加僵硬。

    但是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之後，東野秀一已經基本上摸清楚了綱彌代時灘的性格，後者就喜歡態度強硬的。

    “哈哈哈，是啊，東野秀一，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什麼上下級，我們只是有着共同理想的夥伴罷了！

    還記得我們最開始定下的目標嗎？”

    果然，面對着東野秀一如此強勢地表現出不滿的態度，綱彌代時灘非但沒有露出不滿的情緒，反而是哈哈大笑。

    “你什麼意思？

    你想說，這個山田清之介，可以幫助我們對付零番隊的那些人嗎？”

    東野秀一裝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皺眉神情。

    “當然不能，十個山田清之介，都沒辦法幫助我們解決零番隊的麻煩，只不過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屍魂界歷史嗎？

    現在整個屍魂界的運行，都是建立在一個被我們五大貴族先祖肢解了靈王軀體之上的。

    而這個靈王軀體，實際上並沒有完全的死去，他其實還殘留着當初靈王的意志，現在的零番隊，就是在按照靈王的意志行事！”

    綱彌代時灘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整個面部得表情都是扭曲的，可想而知，其內心對於這段歷史的複雜感情。

    “所以呢？”

    東野秀一懂裝不懂地詢問道。

    “所以，要想實現我們的最終目的，重塑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迴歸最原始的狀態，我們就必須徹底抹去那份靈王的殘餘意志！”

    綱彌代時灘面露猙獰。

    東野秀一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沉默了一會後，才緩緩詢問道，

    “你想怎麼做？”

    然後，綱彌代時灘恢復了平常那令人玩味的笑容，臉上的青筋褪去，

    “很簡單，製作靈王的替補！”

    聽到這裏，東野秀一表面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實際上內心則是波瀾不驚。

    因爲綱彌代時灘的打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超出東野秀一之前的半點預料。

    這個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

    他真的就從始至終，只爲了那一個目標在努力，甚至中間的過程都不打算換一換的。

    東野秀一甚至懷疑，如果綱彌代時灘不是佔了一個五大貴族的身份，以及吃到了戰爭紅利，都不用東野秀一和藍染出手，就現在的護庭十三番隊那幾個老陰逼，京樂春水、涅繭利、包括現世當中的浦原喜助等等這些人，隨便出一個，都可以將綱彌代時灘解決掉。

    可惜沒有如果，原本劇情中的綱彌代時灘就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時間線裏面的綱彌代時灘，也同樣佔據着天時地利人和。

    在藍染暫時不想屍魂界再鬧出大亂子的這個時間點，綱彌代時灘只要可以擺平自己家族內部的那些破事，他還真就可以肆意妄爲。

    但這也正中東野秀一的下懷。

    畢竟，靈王替補這東西，他是真的不嫌多啊。

    並且如果製作出來的質量足夠高的話，那麼東野秀一甚至可以提前不管藍染的想法，跑去影子帝國裏面，將那個還沒有復活的友哈巴赫給解決掉。

    要知道，之前東野秀一之所以不敢這麼幹，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擔心友哈巴赫如果提前死了，他自己便有可能搖身一變，變成那個和尚的靈王候補第一人選。

    那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你是說，山田清之介的能力，可以幫助我們製作出靈王的替補？”

    東野秀一驚訝之餘，還是再次向綱彌代時灘作出了確認。

    這樣才符合一個才知道這種事的死神，應有的態度。

    他也可以選擇像之前由嶌歐許那樣，漲紅了臉，說話都打磕巴。

    不過東野秀一想了想，覺得那種表現還是有些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

    畢竟，他堂堂一個大刀狩長，硬實力幹掉前虛圈之主拜勒岡的狠人，還是要一點面子的。

    “很驚訝對嗎？

    靈王那樣的存在，我們這些享受着他的力量惠澤的死神，竟然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製作出他的替補出來，很不可思議，對嗎？”

    綱彌代時灘享受着東野秀一臉上那無知的表情，這一刻，他才是主宰，

    “但是，秀一，其實靈王的力量，遠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神祕”

    接下來，就是一段漫長的綱彌代時灘科普環節。

    說實話，東野秀一聽着想要睡覺，因爲都是一些乾巴巴的硬核知識點，而且還都是有關製成原理的東西，這對於完全不懂研究，也對科研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東野秀一而言，無疑就是在聽天書。

    硬要作比喻的話，那麼東野秀一覺得這段時間完全可以拿去和他前世在大學課堂裏面，聽那些教授們講課拼一拼。

    反正都是聽不懂。

    偏偏綱彌代時灘對於這些內容還如數家珍，每一個都介紹的極爲詳細，彷彿是真想教會東野秀一一樣。

    嗯，東野秀一有點點感動，然後在心裏希望着快點結束。

    他能感受到，綱彌代時灘爲了這個靈王替補，一定在過去偷偷地積累了非常多的知識。

    這對於綱彌代時灘而言，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畢竟坐擁大靈書迴廊和映像廳兩大殺器，再加上幾百年的靜修，只要綱彌代時灘想，整個屍魂界裏面，沒有什麼知識，是他搞不到的。

    但是日月可鑑，他東野秀一可沒有興趣親自下場參與這個項目。

    他真的很想對綱彌代時灘說，真的不是每一個能打的死神都叫藍染惣右介。

    他東野秀一，只是打架厲害點，靈壓高一點，科學研究這方面，他是真·一竅不通。

    好在綱彌代時灘最終好像還是意識到了一點，將一個由技術開發局發明，實際上就是抄現世科技的錄音機交給了東野秀一。

    好吧，東野秀一承認，他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嘴角是有些抽搐的，內心是有點起伏的，雙手是想打人的。

    早說有這東西，幹嘛拉着他講這麼久？

    “將這個交給山田清之介，我相信他在聽了這個以後，一定會加入我們的！

    並且秀一你還可以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幫助我們製作這個靈王替補，那麼我可以保他做真央釋藥院的總代（院長）！

    這個職位，可比一個護庭十三番隊的副隊長高多了！

    並且，如果山田清之介足夠聰明的話，也應該可以知道，成爲真央釋藥院的總代，還可以得到什麼隱藏的好處！”

    綱彌代時灘在東野秀一接過錄音機後，向東野秀一說道。

    “比如說，可以光明正大的進行之前的那些慘無人道的實驗，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是嗎？

    畢竟我聽說，直屬於貴族的真央釋藥院，內部無論出現任何醫療事故，護庭十三番隊都無權過問，都將交由貴族直屬的死神衛隊處理”

    “那是過去，現在的話，這些事情，都已經名正言順地交給了你們刀狩衆接手了，而秀一你，總不會處理自己人，不是嗎？”

    綱彌代時灘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望着綱彌代時灘，東野秀一很難說這個結果，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在綱彌代時灘腦海中構想過了。

    一個打手，一個研究人員，兩個人各司其職，互相掩護，完美地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着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大概就是綱彌代時灘最初的設想吧？

    只不過，在原本劇情中，沒有東野秀一的存在，綱彌代時灘始終都找不到一個在屍魂界當中趁手的打手，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個現世當中的完現術者。

    “自己人麼？”

    看着自己手中的錄音機，東野秀一也向綱彌代時灘露出了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他沒有去問綱彌代時灘爲什麼這件事一定要交給自己去做。

    因爲答案是很明顯的，現在的屍魂界可不像原本劇情當中綱彌代時灘發力的那個世界節點，在屍魂界、現世各處都有優質的素材的可以取用，並且還有藍染以及浦原喜助率先給綱彌代時灘打了樣，教會了他，一個標準的靈王替補該怎麼製作。

    在如今這個時間點，靈王替補這個概念，東野秀一估計綱彌代時灘還以爲自己是第一個提出這個概念的人，並且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就是，在此之前，無論是屍魂界，還是現世，都沒有一個標準的靈王替補誕生。

    像現在的東野秀一這種，只能算作是半吊子靈王替補，就是那種扔進去，頂多維持個幾十年就會報廢的次品。

    因此無論是出於研究的進度考慮，還是出於研究的素材考慮，綱彌代時灘都根本不可能繞開東野秀一，更準確的說，就像東野秀一前幾天猜測的那樣，綱彌代時灘盯上了東野秀一手頭上的那個改造魂魄項目。

    在滅卻師帝國沒有暴露，藍染沒有獲得完整崩玉，製造出完美的破面之前，東野秀一手頭上的那一批即將完工的改造魂魄，無疑是配合山田清之介能力的最佳實驗載體素材。

    單單那批改造魂魄自帶人類屬性的靈魂，並且靈魂還具備重塑性這一點，就可以爲接下來的實驗省去非常多的麻煩。

    而這也是山田清之介能力所做不到的一點。

    這個，也是東野秀一在查看了那個位於小泉居酒屋附近的異空間內，那些山田清之介的失敗融合產物後，才得出來的結論。

    山田清之介的能力，只是單純物理意義上的融合，根本無法涉及靈魂層面！

    這就導致了他在拿死神和虛之中的基力安進行融合時，二者的靈魂發生了衝突，從而雙雙破碎，最後不可逆地變成一堆廢品。

    原本劇情中，山田清之介之所以能成功，東野秀一猜測，原因大概有兩個，

    一個自然是已經有了浦原喜助開創的技術先河；

    另一個，則是因爲利用了滅卻師星十字騎士團的葛雷密·託繆之大腦，作爲核心，憑藉着其特殊的聖文字能力，才得以成功。

    但是現在，這兩個條件都不滿足。

    因此通過東野秀一手中的改造魂魄來進行取巧的操作，便是綱彌代時灘所能想到的最佳解決方案，同時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當然，僅僅依靠着改造魂魄加上死神還有虛，肯定是不夠的。

    要想成爲靈王替補，滅卻師的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東野秀一覺得，這種事，對於綱彌代時灘而言，貌似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甚至綱彌代時灘都有可能將這個議題直接光明正大地擺在臺面上。

    畢竟，現在現世當中的滅卻師對於死神而言，就是一羣可殺可不殺的案板魚肉罷了。

    只不過這種事，和東野秀一的關係也不大了。

    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也不是東野秀一憑藉個人力量可以擺平的，他頂多，庇護一些自己不願意看見他們死亡的滅卻師。

    至於現在

    東野秀一走出了綱彌代時灘的家，望向了四番隊的方向。

    一切的準備結束，他終於該去那個地方會上一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