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有事請找刀狩衆

    對於屍魂界那漫長的歷史而言，別說是如月繡助和松本亂菊這兩個曾經連副隊長都不是的死神迴歸了，就算是當初的東野秀一強勢迴歸，都沒能引起多少轟動和關注。

    大部分這樣的信息，都止步於死神的高層，和部分知情人。

    因此，由現任第九番隊隊長東仙要，所創辦的雜誌，瀞靈庭通信，就變成了屍魂界當中絕大部分死神拓展信息渠道的最佳，很多時候也是唯一的選擇。

    這一點，哪怕是對於瀞靈庭內下級貴族浮竹家分家的浮竹左馬，也是如此。

    “給我來一份最新的‘瀞靈庭通信’，謝謝！”

    結束了自己位於十番隊內一天的工作，剛剛回到南流魂街一區的浮竹左馬，向這裏的官方指定售賣人員扔過去等額的金錢。

    很快，一本嶄新的“瀞靈庭通信”便交到了他的手中。

    對於浮竹左馬而言，他購買瀞靈庭通信的目的，倒不是爲了瞭解屍魂界內最近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件，而是想追那則，由自己本家的那位赫赫有名的第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所連載在上面的，《雙魚》。

    浮竹左馬尤其心疼“雙魚”當中的男主，那悽慘的身世，還有那即便世間一切都在以惡相對，但是他卻依然積極着用陽光的態度去面對的堅持，都令浮竹左馬愛不釋手。

    然而今天的浮竹左馬失望了，因爲他所盼望的“雙魚”連載又擱了。

    本來瀞靈庭通信現在就是月刊，結果“雙魚”連續兩期停更，這就等於浮竹左馬足足兩個月看不到一點更新。

    氣，浮竹左馬那是真的生氣！

    只可惜即便他知道作者是誰，他也不敢給作者寄刀片，畢竟浮竹十四郎那可是隊長，人家願意百忙之中抽時間出來連載，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他一個小小的普通死神，又能苛求什麼呢？

    沒有辦法，浮竹左馬只能看起瀞靈庭通信內的其他內容，用來消磨時間。

    原本在他等待着自己好友一起喝酒的這段時間，是浮竹左馬專門留給自己追“雙魚”連載的！

    好吧，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浮竹左馬才發現，怎麼這一期瀞靈庭通信花了這麼大的篇幅在寫兩個他很陌生的死神。

    如月繡助是誰？

    松本亂菊又是誰？

    浮竹左馬感覺自己似乎有點點印象，但不多。

    直到往下看去，他才想起，自己那不多的印象原來來自於自己曾經看過的屍魂界通緝名單。

    敢情這兩個死神都是曾經被屍魂界認定爲叛變死神的傢伙。

    這樣的兩個死神現在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回來了？

    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紀嗎？

    浮竹左馬感覺到一股屬於他們十番隊的熱血之魂在自己體內燃燒，懲奸除惡，糾正錯誤，就在今天了！

    然後然後浮竹左馬便泄氣了。

    因爲翻過一頁，浮竹左馬便看到了接收這兩個死神的隊伍名字叫做刀狩衆。

    好吧，如果是那個特殊的番隊，那麼浮竹左馬就能理解了。

    畢竟人家老大，大刀狩長東野秀一，就是一個叛變死神來着，並且還更加過分，是一個虛化死神。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樣看起來，那個如月繡助和松本亂菊進刀狩衆，那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刀狩衆成立這麼長時間了，到現在爲止，還只有三名正式成員嗎？

    其中一個原本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連死神的經歷都未曾有過？

    好吧，浮竹左馬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這個刀狩衆，就是上面爲了安撫東野秀一，才特意爲其搞出來的一個面子工程，單從效果上來看，也是蠻成功的，至少當初東野秀一那也是爲了瀞靈庭流過血，盡過忠的。

    一個幹掉曾經的虛圈之主拜勒岡的戰績，就足以讓東野秀一在屍魂界漫長的歷史當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看到最後，浮竹左馬還看見，在這篇文章的末尾，還寫到了一份來自五大貴族之一，綱彌代家家主綱彌代神原的呼籲，其讓貴族們以後遇到什麼嚴重的突發事情，可以單獨去找刀狩衆，相比於所有事件都包攬的護庭十三番隊，刀狩衆將只處理與貴族有關的事件。

    “綱彌代家這是要將貴族事件的處理權，從護庭十三番隊那裏一點點拿到自己的手中？”

    浮竹左馬有些驚訝地說道。

    作爲貴族當中一員，浮竹左馬有點說不上來綱彌代家的這種做法是好是壞，但是僅僅從他個人的角度出發，他覺得，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因爲刀狩衆本來就是獨立於現有的護庭十三番隊體系之外的存在，這就意味着刀狩衆的執法，是一定程度上可以繞開現有屍魂界法律的，只要不被護庭十三番隊的隊員們逮到現行即可。

    那麼這豈不是意味着，以後他們貴族在屍魂界裏面，可以享受真正的特權了？

    浮竹左馬覺得這則消息裏面透露出來的信息有點多，一時之間他都有些難以消化，而且這件事，他們家的那位大人物，浮竹十四郎又是怎麼看的？

    浮竹左馬知道，浮竹十四郎的態度，會很大程度影響到自己家中的上層，對於這件事的態度。

    雖然他只是浮竹家的一個邊緣小人物，但是浮竹左馬也知道，他們浮竹家，一向都和四楓院家和朽木家靠得比較近，是溫和派的擁躉，和綱彌代家那種激進派不是一路人。

    所以他們浮竹家，未必會支持綱彌代家的這種公開撕裂屍魂界現有體系的做法。

    “但是，綱彌代家的這個想法，真的很香啊.”

    浮竹左馬又看了一遍瀞靈庭通信上面的這則訊息，有些嚮往的呢喃道。

    他的這種想法，其實也代表了非常大一部分貴族成員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山本元柳齋重國才不得不同意了綱彌代神原趁着如月繡助和松本亂菊的迴歸，所提出的這個做法。

    因爲綱彌代神原所提出的要求表面上看並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有些卑微，他只是向廣大的貴族羣體呼籲，以後有事可以找刀狩衆而已，如果山本他連這種要求都拒絕，那只會讓人質疑他，並且招致整個貴族羣體的不滿。

    但是山本也看到了這個口子一旦打開，其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畢竟就連浮竹左馬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都能讀懂的含義，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可這就是陽謀，他山本元柳齋重國就算是知道，也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從他鬆口，答應了綱彌代神原可以成立刀狩衆的那一刻起，這個惡果其實便已經種下了。

    現在只不過是東野秀一通過綱彌代神原的手，將其破土而出罷了。

    是的，綱彌代神原的這次呼籲，就出自東野秀一的友情提醒，畢竟這種事情，東野秀一幹過的次數不要太多，整個屍魂界沒有幾個死神，比他在這方面的經驗還要更豐富。

    酒過三巡，月明星稀。

    浮竹左馬和三兩好友結束了在流魂街的瀟灑一夜，藉着酒勁，幾人一邊暢快地哼着小調，一邊邁着輕快的步伐，便要往瀞靈庭的方向走去。

    自從他們各自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進入各個番隊任職以後，這樣的日子就經常發生，對於他們而言，這種日子，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過，這也就只是對他們而言

    “鬆阪橋，藍流櫻，鬆取明，重陽歸”

    浮竹左馬手中舉着一個小巧的酒壺，嘴裏哼唱着含糊不清的小調，雙眼迷離，腳步輕浮。

    再走過兩個街道，他們就能看到瀞靈庭南大門了，想到進去以後，自己就要和好友分開，浮竹左馬便覺得有些不過癮。

    這酒，好像還沒喝夠呢！

    他今天是真高興啊！

    只要一想到有着五大貴族之一的綱彌代家，在爲他們貴族的美好未來在努力，並且看上去已經走上了正軌，自己這個不起眼的邊緣小人物，在不久的將來，說不定也能成爲真正的特權階級，在屍魂界當中呼風喚雨。

    浮竹左馬便將自己手中的小酒壺舉高，

    “來，在我們即將分開之前，再喝一壺！不對，再來.”

    浮竹左馬轉身，想要和身邊的好友碰杯，卻發現，原本還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樣哼着小調的好友，一個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呵呵呵一定是我喝多了~”浮竹左馬臉上擠出一分笑容，然後使勁地揉了揉自己雙眼。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腦海中的酒精瞬間被無邊的恐懼驅散了大半。

    這條他曾經走過了無數次的街道，今夜，好像有些格外的漆黑和寂靜。

    “小次郎？良一？佐治？”

    浮竹左馬一個個呼喚着自己好友的暱稱，越喊聲音越弱，直到最後一個名字出口，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浮竹左馬慌了。

    還有兩個街道只有兩個街道！

    他記起來，前面就是瀞靈庭南大門，只要自己能夠到瀞靈庭南大門前，就不會有事了。

    因爲瀞靈庭的四個大門，全部都是有死神全天候不間斷把守的！

    除非是膽子到了當初的那個虛圈之主拜勒岡的程度，否則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挑釁瀞靈庭這四個大門處的死神守衛。

    靈力匯聚，浮竹左馬立刻想要施展瞬步逃向瀞靈庭南大門。

    卻聽見身旁的陰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聲，以及一陣破風聲。

    那是斬擊！

    凌厲且致命。

    浮竹左馬已經看見了那抹銀光，想要躲避，但是身體卻跟不上思考的速度。

    “啊！！！”

    寂寥的夜空之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哀鳴。

    浮竹左馬在地上一陣翻滾，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這下，他的大腦，徹底清醒了。

    “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望着陰影當中的那抹黑色身影，浮竹左馬質問道。

    他的雙腿被剛剛的那一道斬擊給砍廢了，現在別說是凝聚靈力了，哪怕是讓他從地上站起來，浮竹左馬都覺得是在白日做夢。

    平時幾步就可以走過去的兩條街道，現在對於他而言，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質問大概率是不會得到什麼答案的，但是他希望能用這種辦法爲自己爭取一些時間。

    至於這個時間有什麼用，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但至少，多點時間總比沒有好。

    遺憾的是，陰影當中的那個身影，就彷彿是那個可惡的大刀狩長東野秀一，不喜歡廢話，只喜歡效率。

    一陣低沉的吟唱過後，於那黑暗當中，飛出來三隻鳥嘴形狀的靈力。

    浮竹左馬認得這個鬼道，縛道之三十，嘴突三閃。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根本不可能避開這記嘴突三閃的。

    至於想辦法抵消甚至是擊破這個縛道，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因爲浮竹左馬爲什麼是家族裏面一個邊緣小人物，不就因爲他是一個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以後快二十年了，依然沒能將斬魄刀始解的普通死神嗎？

    對於他來說，施展一個四十號的鬼道，那都是磕磕絆絆，想要阻止一個三十號的縛道對他生效，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浮竹左馬也沒有完全的坐以待斃，至少，他的腦子還是靈活的。

    “破道之四，白雷！”

    這一次，爲了讓自己的身體跟上自己的大腦反應，浮竹左馬特意挑了一個自己用的最順手，也是最不需要花費時間去準備的鬼道。

    只不過白雷的方向，並不是三隻鳥嘴形狀的靈力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是陰影之中的那抹身影，而是其上方的天空。

    叮！

    在射出這道白雷後，浮竹左馬不出意外地被那嘴突三閃釘在了地上，徹底無法動彈。

    但是此刻的浮竹左馬，露出了笑容，

    “這裏距離南大門只有兩條街的距離，我剛剛射出的白雷，一定可以被他們看到，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勸你，最好現在離開，否則等到待會南大門的那些死神趕過來，你就算是想逃，只怕也逃不掉了！”

    這是浮竹左馬的自信嗎？

    不是的，這只是他在求生罷了。

    兩條街的距離，再加上南大門出的死神反應時間，足夠陰影中的那人對自己幹完一切想幹的事情了。

    他希望用這種方式，欺騙住那個人。

    只能說，浮竹左馬的做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吃這一套。

    原本浮竹左馬的下場，應該和他那三位好友一樣，被悄無聲息地抓走。

    但是現在

    浮竹左馬的瞳孔猛縮，一抹雷光躍動，在空中拖拽出一道長長軌跡，直至沒入他的胸口。

    “這是.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不需要別人回答，結果，已經可以給予浮竹左馬答案。

    就在南大門的死神守衛們注意到這邊街道的不尋常之處，正準備派人趕過來查看之際，一道振聾發聵的爆炸聲，徹底將此次事件的性質升級。

    等到南大門的死神找到浮竹左馬時，後者已經是血肉模糊地倒在一片血泊當中。

    “刀狩.衆.”

    這是浮竹左馬留給南大門的死神最後的三個字。

    也是浮竹左馬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所能發出的最後吶喊。

    他只希望，自己能夠爲了貴族的美好明天，作出一點貢獻，即便那個美好的明天，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