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繡助還有亂菊的迴歸

    屍魂界，三番隊隊舍，隊長休息室。

    這已經是市丸銀今天第六次照鏡子。

    “衣領這裏感覺還是要壓一下，斬魄刀放在這個位置，應該沒什麼問題.”

    假如讓其他三番隊的隊員看見這一幕，恐怕會覺得天塌下來了。

    他們那個生人勿進的隊長，竟然還有露出這種緊張姿態的一天？

    這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要令人難以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因爲根據可靠的消息，松本亂菊，今天就要回來了。

    市丸銀很慶幸，自己之前賭了一把，用了計謀，將自己在東野秀一心中的嫌疑減輕了一些。

    否則的話，東野秀一大概也不會這麼快讓松本亂菊她們回來吧？

    只有確信屍魂界沒有什麼大的威脅了以後，東野秀一才會通知松本亂菊她們回來。

    市丸銀是這麼認爲的。

    從事實表現來看，也確實是如此。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市丸銀的雙眼中，彷彿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亂菊，歡迎回來”

    市丸銀猛地搖頭，不行，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太平淡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東野秀一有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松本亂菊，萬一在亂菊那裏，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害得東野秀一被迫虛化的罪魁禍首，自己這樣說，恐怕只會招來亂菊更大的反感。

    “對不起，亂菊.”

    市丸銀第二次開口，剛說出五個字，便立刻否定了自己，

    “不行不行！”

    這個說法更不行了，市丸銀很清楚，這不就是等於承認自己就是當初的罪魁禍首嗎？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是他決不能在那種場合下自曝

    “亂菊，給，這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柿餅”

    市丸銀朝鏡子伸出右手，眼前的畫面瞬間被拉回了曾經自己和亂菊兩個人在流魂街相依爲命的時期。

    那個時期，他們的日子雖然很苦，但卻不會像現在一樣，充滿了無法明說的痛苦。

    “亂菊，我也不想的.我知道，秀一大人，是個好死神，但是爲了替你報仇，爲了獲得藍染的信任，我只能那麼做，也必須那麼做，原諒我，亂菊”

    這是藏在市丸銀內心當中不知道多少年的心聲，於這一刻被他向眼前的那個記憶當中的小亂菊吐露。

    然後，當市丸銀右手不自覺地再向前伸出一點，想要將手中的柿餅如同過去那樣，交到亂菊手中的時候，畫面破碎，他的眼前，只剩下鏡子當中脆弱不堪的自己。

    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停滯。

    但實際上，停滯的，不是時間，而是市丸銀的身體。

    他就這樣呆呆地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那不是他，也不應該是他。

    要爲當年那個差點死去的亂菊報仇的市丸銀，絕對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望着鏡子當中的自己，良久，市丸銀才擠出一抹毒蛇般的陰冷笑容。

    是了，這才是自己，這才是市丸銀。

    在沒有殺死藍染之前，市丸銀和松本亂菊之間，就該保持着如今這樣的距離，挺好

    沒有其他人知道，在三番隊的隊長休息室當中，發生了什麼。

    今天這個日子，對於屍魂界當中的絕大部分死神而言，也只是一個極爲普通的日子，有資格知道松本亂菊以及如月繡助他們回來的死神，並不多。

    “秀一大人，你真的打算讓繡助還有亂菊他們，直接加入你的刀狩衆嗎？”

    二番隊的隊長碎蜂，就是其中之一。

    作爲二番隊的隊長，要知道這件事並不困難。

    因爲既然如月繡助還有松本亂菊是走的正常渠道返回屍魂界的話，那麼其中一個前提便是要獲得如今護廷十三番隊總隊長的同意。

    起初山本元柳齋重國是非常反對的，因爲他覺得，有東野秀一這樣一個“返聘”的死神，已經夠打整個屍魂界的臉了，如今要是再重新接納那些被屍魂界定義爲叛亂死神的死神回來，那麼中央四十六室以及他這個總隊長的面子要往哪裏擱？

    這豈不是在告訴所有死神，他山本還有中央四十六室當初犯下了一個彌天大錯。

    不過在東野秀一澄清，自己只是要恢復如月繡助和松本亂菊兩個人的死神身份之後，山本元柳齋重國鬆口了。

    果然，山本這個傢伙嘴上滿口理由，實際上就是不待見被虛化的死神。

    對於山本這個有着最樸素認知觀的老古董而言，虛化死神，不管是什麼形態，那都等同於是一隻虛，而不是死神。

    用虛化死神來稱呼這類人，那都是擡舉了。

    “他們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不是嗎？

    像我們這種有案底的死神，在總隊長帶領之下的護廷十三番隊當中，是完全沒有前途二字可言的。”

    東野秀一望着前方的第十二番隊隊員們做着打開穿界門的準備工作，說道。

    “可以讓他們加入我的二番隊，我保證，絕對會公平的對待他們！”

    碎蜂帶着些期待地望向東野秀一說道。

    她是不希望東野秀一刀狩衆進人的，因爲只要刀狩衆一日沒有隊員，那就意味着，她的秀一大人都還有回到原有的護廷十三番隊序列可能。

    但是刀狩衆如果有了隊員，那麼以秀一大人的性格，哪怕有機會重返護廷十三番隊，碎蜂估計秀一大人都可能不會同意。

    因爲秀一大人一定會對刀狩衆的隊員們負責。

    所以碎蜂，在努力。

    然而碎蜂，沒結果。

    只要山本還是這個護廷十三番隊總隊長，東野秀一就絕不會產生回到護廷十三番隊序列的這樣一個念頭。

    “梢綾，你的心意，我替亂菊她們領了，只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們回到護廷十三番隊的，更何況，他們自己本身，也沒有那個意向。”

    東野秀一笑着說道。

    此時，連通現世的穿界門也在第十二番隊的隊員們搗鼓下，終於打開。

    “終於回來了呢！”

    一個下巴留着絡腮鬍的男人率先從中走了出來，其一看見東野秀一，便立刻小跑着趕過來，

    “秀一大人！”

    四個字從他的嘴間蹦出來，格外響亮。

    “這一次是正式的說法，歡迎回來，繡助！”

    東野秀一看着如月繡助，也是心中倍感欣慰地說道。

    沒有人是機器做的，東野秀一也不例外。

    對於如月繡助這個自己最開始付出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去教導的學生，大體上，東野秀一還是非常滿意的。

    而如月繡助也用他的方法迴應着東野秀一的歡迎。

    火間歇泉！

    如月繡助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貘爻刀進行了始解解放，並且向外毫不保留地釋放着自己的靈壓。

    他要向整個屍魂界訴說一件事，他如月繡助回來了，他的老師，眼前這位秀一大人，將不再是孤軍奮戰，其將有一個忠心耿耿之人，在這屍魂界當中，阻止一切可能對秀一大人產生威脅的事情。

    “虧我還以爲屍魂界會給我們兩個辦一場有點規模的歡迎會呢，怎麼說我們都是兩個好不容易才洗清冤屈的死神吧？”

    緊跟在如月繡助身後的女生，便是松本亂菊。

    從他自穿界門那邊走過來，那雙好看的眼睛就一直在東看西看，

    彷彿在尋找着什麼東西一樣。

    東野秀一當然知道松本亂菊在找什麼，當然就是美酒了。

    早在前幾天，東野秀一找到松本亂菊她們詢問是否要返回屍魂界的意見之後，松本亂菊就已經向東野秀一說出了自己想要在重回屍魂界以後，好好喝上幾天幾夜。

    這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對於東野秀一而言，購買美酒的錢，他是不缺的，只不過在今日這種場合之下，東野秀一也不至於慣着松本亂菊，真給她整來美酒，供其享樂。

    “有兩個隊長死神專門來這裏迎接你們，這種待遇還不夠奢華嗎？”

    於是，東野秀一故意嚴肅了神情向松本亂菊詢說道。

    “好吧，秀一大人，我知道了.”

    但實際上，東野秀一這一次還真是錯怪了松本亂菊，亂菊這一次左顧右盼，其實是在找一個人。

    那個自己過去的發小，在自己跟着秀一大人離開屍魂界以後，成長爲一名護庭十三番隊隊長的市丸銀。

    雖然東野秀一已經在之前和她說過了，當年的事情有可能不是市丸銀幹的，但是松本亂菊還是想要等市丸銀一個親自解釋。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只要市丸銀這一次過來，找到她說清楚過去隊長死神虛化事件的真相，那麼她不是不能考慮原諒市丸銀。

    可惜的是，松本亂菊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市丸銀的身影。

    可能是，市丸銀還不知道？

    不可能，因爲松本亂菊清楚記得，秀一大人說過，允許他們重返屍魂界的決定，早就被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們知曉了。

    作爲三番第隊隊長的市丸銀，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因此市丸銀沒有出現在這裏，只有可能是一個原因，那便是市丸銀還不想見自己。

    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會不想見她？

    這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市丸銀。

    松本亂菊覺得，自己和市丸銀十幾年不見了，市丸銀似乎已經變得她看不懂了。

    要是自己記憶當中過的那個市丸銀，現在一定會出現在這裏。

    松本亂菊如此堅信着，所以對於市丸銀沒有出現，他只能想到了一個名爲心虛的解釋。

    因爲做錯了事，所以才不敢面對自己。

    但這又和秀一大人對自己的說法是矛盾的。

    究竟誰對誰錯，松本亂菊覺得自己似乎也不知道。

    但實際上，市丸銀早就在遠處親眼看完了這一切。

    他就那樣遠遠地看着，不曾挪動半步。

    市丸銀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想要過來看一眼，亂菊在現世當中，過得還好嗎？

    在聽見亂菊和東野秀一那有力的對話之後，市丸銀很欣慰。

    因爲亂菊在現世當中，過得甚至比如月繡助還要滋潤。

    然後，市丸銀便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與此同時，在南流魂街當中，一道空間裂縫憑空被打開，從裏面也走出來了一男一女。

    “這裏就是，屍魂界嗎？”

    女性長相一般，身上貼滿了各種儀器，但是這些儀器，絲毫沒有影響到她那激動的動作。

    “是的，我們平安到達了屍魂界呢，感謝你的配合，裏美小姐！”

    男性死神站在女性的身後，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面，記錄下最後一組數據之後，也是開心地感謝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我，歐許君~

    事實上，該說感謝的應該是我才對，很抱歉，剛纔，我被周圍的景色給吸引了”

    長澤裏美朝由嶌歐許鞠躬感謝道。

    有東野秀一的科普，長澤裏美自然知道其作爲一名完現術者，想要保留自己的外貌和意識，通過魂葬的方式來到屍魂界，有多麼的困難。

    可以說，絕大部分死神，都沒有那個資格和能力勝任這項工作。

    也就隊長級死神還有手持家傳神器的五大貴族成員，這些強大的個體、亦或者特殊的個體，才有那個能力。

    由嶌歐許就屬於後者，得益於自身斬魄刀的能力，由嶌歐許可以自由地在斷界當中行動，引導長澤裏美那因爲與靈王身體碎片融合，而變得異常強大的靈魂穿過斷界，不要太簡單。

    同時，東野秀一也沒有浪費這樣一個寶貴的實驗機會，他找由嶌歐許帶長澤裏美來到屍魂界，而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原因，就是想要由嶌歐許將長澤裏美靈魂轉化的過程給完整記錄下來。

    方便日後東野秀一自己掌握完現術。

    衆所周知的原因，想要擁有完現術，人類的靈魂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對於東野秀一而言，這就是最難實現的一步。

    原本這幾乎是無解的問題，但好在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一種可能，終於擺在了東野秀一的面前。

    “沒關係，你的座標我已經發給了秀一大人，伱只要在這裏等着，我相信秀一大人不久之後，就會過來接你了。”

    由嶌歐許不客氣地點頭說道，然後他便朝着瀞靈庭的方向施展了瞬步而去，他要趁着現在的數據還熱乎，趕緊去將自己腦海中忽然冒出來的一些想法進行實踐。

    至此，原本和東野秀一被迫分開的原大阪府分組成員，總算是全部又來到了如今這個有些畸形的屍魂界。

    如果要問是不是還漏了一個人，當然，此刻的兜麻沙耶子早就坐在了自己的家中，並在這裏再次見到了如今護廷十三番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作爲五大貴族之一的兜麻家家主，兜麻沙耶子身上一直以來，就沒有叛徒的標籤，因此她想什麼時候回屍魂界，怎麼回，都是任憑她的心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