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胃口很大，理解一下

    這個時期，倫敦的市民平時的娛樂生活還是比較睏乏的，一點新聞都能迅速傳遍整個倫敦市。

    而一艘遊輪的沉沒，便完全滿足了倫敦市民們那旺盛的好奇心。

    東野秀一跟着如月繡助他們從碼頭上，和那些趕來泰晤士河河岸邊看熱鬧的熱心倫敦市民們逆流而行，來到了一間小小的麪包坊。

    “裏美的麪包房.”

    東野秀一擡頭看了看麪包坊上面的招牌，好吧，這個店鋪是誰開的，幾乎是不言而喻。

    衆人來到裏間，由如月繡助按下開關，鎢絲在電力的作用下逐漸加熱，直至淡黃的光芒將整個房間點亮。

    “秀一大人，真的非常抱歉，對於那個什麼初代隊長逆骨才藏，我們不是很清楚”

    在路上便從東野秀一那裏瞭解到了這一次東野秀一爲什麼會主動想辦法過來的原因，如月繡助在燈光點亮房間之後，向着東野秀一十分抱歉地說道。

    沉默，是此時的東野秀一。

    雖說他確實沒對如月繡助抱有什麼太大的希望，因爲這孩子從很早以前東野秀一便發現，確實不是搞智鬥的料，但凡他能有市丸銀一半的水準，也不至於十幾年了依然在這裏蹉跎歲月。

    可是就連東野秀一遠在東梢局，單單通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都能猜到一些背後的真相，如月繡助作爲已經在西稍局這邊活躍了這麼久的死神，竟然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是差點令東野秀一破防了。

    真的，東野秀一很想對如月繡助說一句，

    “你以後出去別告訴別人你是跟我混的，丟臉！”

    好在，東野秀一忍住了，

    “你不知道沒關係，那四楓院夜一呢？還有浦原喜助，他們也不知道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浦原喜助的安排，是讓四楓院夜一單獨帶一隊人馬去追查那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那些盔甲武士的來源吧？

    而那些盔甲武士，我可以肯定，和這一次想要進攻屍魂界未遂的逆骨才藏，都是出自同一派別甚至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的手筆。

    ”

    從兜麻沙耶子那裏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沙耶子她們現在正在做的事，以及過去時間內所付出的一些努力，東野秀一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要知道，正是因爲有着這樣一個安排，才讓東野秀一在來之前，對於如月繡助有足夠的信心。

    畢竟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這兩個人的調查能力，那是絕對可以甩開如月繡助好幾條街的。

    可是現實卻令東野秀一跌破了眼鏡。

    從如月繡助這裏，東野秀一瞭解到，當初四楓院夜一她們只找到了一家位於倫敦市附近的生產工廠，並沒有找到其真正的控制者。

    至於浦原喜助，他則是因爲本身被東梢局那邊通緝的原因，也不受這邊待見，這麼多年了，始終沒能以和平的方式，接觸到那位西稍局的隊長。

    但是，這些都只是東野秀一從如月繡助那裏聽到的浦原喜助他們自述版。

    說實話，無論是四楓院夜一還是浦原喜助，這兩個人的解釋，東野秀一是一個都不相信。

    不過這種不信任，不能當着沙耶子以及如月繡助他們面前表現出來。

    否則對於現在，至少明面上還是自己堅實盟友的不信任，很容易讓如月繡助他們也感覺到一種冒犯。

    “那麼現在，對於那個洛克·馬丁伯爵，繡助你現在是否有把握？”

    東野秀一不願在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的話題上面多浪費口舌，因爲他遲早會去找浦原喜助他們的，到時候自己的這些問題，當面詢問或者試探即可，沒必要在如月繡助他們這裏進行無謂的詢問。

    即便得到了答案，他也還是需要再去確認。

    因此東野秀一將話題帶回了如月繡助他們本身。

    對於東野秀一來說，不管浦原喜助他們現在如何，也不管如月繡助他們是不是在西稍局這邊，得到了多少有關當年屍魂界淺打丟失案的線索，他自己此行的目的都是要將如月繡助他們從西稍局這邊帶回東梢局，並補充進自己的刀狩衆。

    “我可以肯定，那個洛克·馬丁一定就是當年屍魂界淺打丟失案的主謀！因爲我在他的家中找到了一把還未被使用過的淺打，以及一份當年由這位洛克·馬丁親自簽署的行動指令，指令的內容，便是讓他們位於屍魂界當中的那個臥底，幫助他從屍魂界神不知鬼不覺地竊取一批淺打.”

    聽到東野秀一聊回洛克·馬丁，如月繡助的兩眼頓時綻放了奪目的光彩。

    因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佈局，如月繡助對於洛克·馬丁的祕密調查，總算是進入了柳暗花明的地步。

    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

    甚至於如月繡助覺得，只有目前他所掌握的這些證據都是已經足夠讓屍魂界當中的那位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相信，洛克·馬丁便是幕後主謀！

    只是一個遠在西稍局境內的人類，策劃了一起針對屍魂界的事件，最後還差點真讓他毫髮無損，這種事聽起來還是會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因此如月繡助本來是想今天直接在洛克·馬丁的府上，將那個洛克·馬丁抓住，帶回東梢局那邊，臨近出手的時候，他卻猶豫了，打算先帶着這些證據回來找兜麻沙耶子小姐商量一下。

    殊不知，這只是在如月繡助眼中看到的盛景罷了。

    在東野秀一的眼中，他看到的則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畫面。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當時如月繡助在洛克·馬丁府上，找到那些證據的時候，洛克·馬丁本人就在某個角落裏面，身體被陰影掩蓋，唯有那雙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如月繡助的後背。

    不寒而慄

    而東野秀一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想法，是因爲他知道，淺打丟失案的背後，是一張錯綜複雜的關系網，裏面涉及到的人，還有祕密，都不是一般的多，不可能像如月繡助看到的這麼簡單。

    但是如月繡助卻又的的確確親眼見到了所謂的可以解釋一切的真相。

    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頭到尾，這就是那個洛克·馬丁針對如月繡助設下的一個局。

    他的目的是什麼？

    東野秀一不得而知。

    可能是給自己的生活找點樂子？

    畢竟這個時期的倫敦市民，的確缺少必要的精神娛樂元素，單單一種歌劇的娛樂形式，並不足以滿足人們的娛樂需求。

    但是從洛克·馬丁喜愛的女人類型，幾乎就是照着松本亂菊的模子設計的，東野秀一便可以看出來，洛克·馬丁就是衝着如月繡助他們來的。

    想到這裏，東野秀一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爲什麼當初如月繡助他們會覺得這是他們運氣好？

    剛好松本亂菊就非常符合洛克·馬丁的擇偶標準？

    這種事要是換做是東野秀一在場，一定會立刻將洛克·馬丁列入高危名單，絕不可能在那之後，又和這個洛克·馬丁伯爵墨跡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況且，逆骨才藏的出現，還有當初的那個年輕山本以及年輕版本的自己，都足以證明，那次事件背後的主謀，有着非同一般的勢力，至少那羣完現術者，就夠如月繡助喝一壺的了。

    “你這邊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洛克·馬丁的事情，現在開始由我接手，繡助，你可以着手準備帶着沙耶子還有亂菊她們返回東梢局那邊了。”

    還好，現在東野秀一過來了，有他的介入，至少可以及時止損，在事情沒有變得更加糟糕之前。

    “可是秀一大人，我覺得我可以.”

    面對着東野秀一忽然強勢的表態，如月繡助明顯感受到，秀一大人一定是從剛纔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什麼不對，那是自己所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他不會去傻傻地追問細節，也不會覺得東野秀一這就是在搶自己功勞，畢竟他做這一切本來就是單純地爲了幫助秀一大人重返屍魂界而已，又不是想在京樂春水面前表現自己。

    如月繡助只是想留下來幫助東野秀一。

    他覺得，以他現在的實力，應該還是有資格站在東野秀一的身邊提供一臂之力的。

    原則上講，多一個人幫助，這的確是一件好事沒錯。

    只是站在東野秀一的角度，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麼一個情況。

    在東野秀一看來，既然那個洛克·馬丁在明知道如月繡助等人的真實身份後，依然選擇了出手，以假裝獵物實則獵手的手段，釣了如月繡助足足將近三年的時間。

    現在終於圖窮匕見，讓如月繡助看到了自己所謂的主使針對屍魂界犯罪的證據。

    他會不知道如月繡助在看到那份證據之後的反應嗎？

    不可能！

    東野秀一相信，那個洛克·馬丁一定是心知肚明的。

    他這樣做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有了對付如月繡助的辦法，只需要如月繡助對他出手即可。

    在這種判斷之下，東野秀一是不可能再讓如月繡助，甚至是松本亂菊、兜麻沙耶子、長澤裏美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再介入此事當中的。

    唯有自己親自出馬才行。

    至於說自己現在的這具滅卻師身體有沒有那個能力

    開什麼玩笑，他兜野拓哉，是來加入對方的！

    江湖不只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開門，我們做朋友！

    一具和自己本體完全不沾邊的分身，這才是它的合格用法。

    而就在東野秀一準備向如月繡助詢問更多的有關那個洛克·馬丁伯爵的細節之時，他卻忽然感知到，自己佈置於身體周圍的警戒被觸發了。

    給兜野拓哉留下一段指令後，東野秀一匆忙地將意識收回了自己死神的軀體當中。

    此刻的屍魂界，天微亮，晨曦剛剛來臨。

    那位帶着眼鏡的男人，白色的隊長羽織之上，還沾染着些許露珠。

    “藍染大人？您怎麼來了？”

    東野秀一困惑地詢問道。

    要知道，這裏可是瀞靈庭，因爲市丸銀的緣故，藍染要想在這裏私下見東野秀一一次，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見其他人要多的多。

    畢竟見其他人可以用鏡花水月，唯獨見東野秀一時不行，得用實打實的理由和手段才行。

    否則不受鏡花水月影響的市丸銀，很有可能就會發現東野秀一的身份。

    時至今日，以東野秀一如今的實力和地位，早就不在乎這種事情了，因爲東野秀一很清楚，即便市丸銀知道了，他也只會打碎牙齒將這件事吞進肚子裏面，然後像一條毒蛇一般隱藏起來，等待着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而一條已經被知根知底的毒蛇，是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的。

    只是藍染在乎。

    藍染的惡趣味，讓他很期待看見市丸銀親眼見到東野秀一公開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其臉上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但這種事需要的是儀式感和驚喜感。

    假如是被市丸銀自己發現的，就會破壞這種趣味性，這是藍染所不能接受的。

    “剛剛從大靈書迴廊裏讀書回來，有點感觸，覺得需要找個人聊一聊，所以便來了。”

    藍染來到東野秀一的對面，輕輕坐下。

    由於這是完全按照東野秀一意志打造的房子，裏面的佈局還有傢俱，都是東野秀一親自採購的，因此這個房間的座位，也不是採用的傳統的榻榻米格局，而是偏向現代的桌椅組合。

    藍染初坐上去，還有些不太習慣，但是稍微坐久了以後，便感受到了這種模式的舒服之處。

    “我記得藍染大人您自從過去霞大路家尚在的時候，去大靈書迴廊的次數比較頻繁以外，之後已經基本沒怎麼再去大靈書迴廊了，怎麼現在突然想起過去了？”

    東野秀一爲藍染面前的茶杯，滿上一杯自己從現世採購回來的龍井說道。

    他沒有對藍染怎麼去大靈書迴廊的這件事感覺到奇怪，畢竟以死神的壽命，只要不作死，不出意外，活個幾百上千年根本不成問題，區區幾十年前才新上任的綱彌代家大靈書迴廊管理者，是不會那麼快卸任的。

    因此對於早就在東野秀一的幫助下，讓那個綱彌代家成員中了鏡花水月的藍染而言，大靈書迴廊，就和自己的後花園沒什麼區別，那是想去就去，想走便走。

    “那是因爲過去我對於地獄那個地方並不怎麼關注，但是這一次的事件再加上你曾經的表現，讓我意識到，地獄，可能也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藍染輕輕抿了一口茶杯中的龍井，眉頭微皺，然後不動聲色地將茶杯放下。

    聞言，東野秀一坐直了身體，目光注視着藍染的雙眼，他怎麼有一種感覺，這一世的藍染，在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影響之下，野心比原本的他，要大得多？

    “所以，藍染大人，靈王，還有那位尚未復甦的滅卻師之王，已經不足以滿足您的胃口了嗎？”

    藍染嘴角輕輕上揚，

    “秀一啊，慾望，是從來都沒有止境的，但這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因爲有慾望，才會進化，整個世界，才能得以進步，無欲無求、固步自封的人，就該被這個世界所淘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