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我回來了

    忙碌的泰晤士河上，弱不禁風的遊輪，勉強維持地漂浮於河面之上。

    剛剛如月繡助的那一記墜炎龍牙，雖然沒有擊中東野秀一，但是成功地將東野秀一分隔於單獨的一部分遊輪殘骸之上。

    “繡助，你要小心，這個叫做兜野拓哉的滅卻師很厲害，亂菊甚至連斬魄刀都沒來得及解放，便差點被他殺死！”

    蹲在如月繡助的身後，長澤裏美雙手將松本亂菊抱起，感受着後者那有些虛弱的心跳，略有慶幸地說道。

    “嗯”如月繡助點點頭，目光死死地盯住東野秀一，“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敢趁我不在的時候對沙耶子小姐，還有裏美她們動手，今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好啊，願意領教一下，你是怎麼不會放過我的。”

    東野秀一一邊迴應道，一邊朝如月繡助比出了那個手槍的姿勢，一根白色的神聖滅矢，再次於他的指尖形成、飛出。

    “火裂縫！”

    面對着東野秀一的攻擊，如月繡助將靈力集中於自己的貘爻刀刀身之上，使得貘爻刀的溫度驟升，然後在那連空氣都彷彿要被灼燒起來的高溫之下，如月繡助將貘爻刀朝自己面前揮舞而下。

    火花沿着貘爻刀的軌跡在半空之中一路綻放，然後這些火花並沒有隨着刀身的遠去而逐漸消失，反而在貘爻刀雷火所構造出來的高溫環境之下，匯聚在了一起，並最終化作一股巨大的火浪，向前推去。

    東野秀一射出來的神聖滅矢在遭遇到這層火浪之時，也不免被其吞沒，杳無音信。

    已經將這一招給開發出來了嗎？

    望着這記憶中，原本劇情裏面，要到很後期才會被如月繡助掌握的能力，現在就已經被如月繡助給使用了出來，再加上如月繡助登場時所使用的那個並不在東野秀一記憶中，如月繡助所使用過的任何一個能力。

    東野秀一在內心中是倍感欣慰。

    還好，如月繡助不像松本亂菊那麼鹹魚擺爛，在東野秀一他不在身邊的這些年當中，如月繡助總算是自己練出來了一些東西。

    這也從側面證明一點，那就是如月繡助只是鬼道的資質比較差而已，在對於自身貘爻刀能力的開發上面，如月繡助顯然還是有着一些不錯的天賦。

    但僅僅是這種程度，在現在佔據着兜野拓哉身體的東野秀一看來，是遠遠不夠的。

    “小聖弓！”

    東野秀一站在那隨着河流的流動，而開始顛簸地遊輪殘骸上，側面而向，左手掌心之間，靈子在東野秀一的操控之下，匯聚成了一把長弓的模樣。

    同時東野秀一的右手則是在空中，虛空拉滿了那根不存在的弓弦。

    然後手指鬆開，弦緊，箭出。

    數根神聖滅矢從東野秀一手中的那把長弓之上飛出，並且這樣的攻勢，是連綿不斷的。

    即便東野秀一後續不再作出拉弓的動作，這把長弓之上，也依然不停地刷出新的神聖滅矢向如月繡助射去。

    這便是兜野拓哉在東野秀一的安排之下，根據記憶當中，未來友哈巴赫所使用的大聖弓，而摸索出來的下位替代。

    相比於未來友哈巴赫所使用那個彷彿是要將天地撕開的恐怖威能，東野秀一現在所使用的小聖弓，無論是在威勢還是威力上，都要弱上非常多。

    不過東野秀一的對手，也不是未來友哈巴赫所要面對的零番隊。

    那由如月繡助所製造出來的火浪，貪婪地吞噬着東野秀一射出的那些神聖滅矢。

    卻因爲自身的強度跟不上，而直接被後續不斷飛馳而來的神聖滅矢給射成了篩子。

    火浪甚至連如月繡助和東野秀一兩人之間的那道狹窄的河面都沒能掠過，便在空中因爲結構被破壞，而徹底消散。

    “這個恐怖的實力”

    好吧，看見那猶如狼羣一般向自己再次撲來的神聖滅矢，如月繡助現在相信之前長澤裏美說的話了。

    眼前的這個滅卻師男人，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厲害。

    在現世這麼長時間，如月繡助不是沒見過滅卻師。

    可是能做到眼前這個滅卻師這樣，僅憑幾根神聖滅矢，便輕而易舉地突破他的火裂縫的，這還是第一個。

    “既然這樣的話，火焰噴射！”

    如月繡助將自己已經卍解了的貘爻刀刀尖指向東野秀一，火焰再次於刀身出現，只不過這一次，它們不再是匯聚成火浪的形狀，而是一個接着一個地於貘爻刀雷火的表面螺旋纏繞。

    並伴隨着如月繡助的意念操控，這些火焰以一個龍捲風般的姿態，不僅將那些突破了火浪的神聖滅矢再次吞沒，並且還朝着東野秀一的位置席捲而去。

    “這個處理還不錯，如果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滅卻師，可能一時半會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只可惜”

    東野秀一看見如月繡助的反應，有些遺憾地感嘆了一聲。

    能夠在自己反擊的同時，立刻使出合理的應對方式，這說明如月繡助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面，單單在戰鬥這一塊，一定是積累了不少經驗。

    否則以東野秀一過去對於如月繡助的認知，後者面對自己的這次凌厲反擊，一定是選擇避開，而不是正面強行碰撞。

    這不僅是實力的原因，更多的還是一個對戰的經驗。

    能夠精準判斷出對方攻擊的上限，並採取最有利的應對方式，這就是東野秀一一直以來最推崇的戰鬥方式。

    飛鐮腳，神聖滅矢·亂裝！

    東野秀一使出了滅卻師的飛鐮腳，用一種幾乎與虛的響轉差不多，類似於空間瞬移的速度，再次震撼了如月繡助的雙眼。

    “人類，也可以做到這麼快的速度嗎？”

    如月繡助下意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貘爻刀進行防禦。

    但東野秀一的速度顯然要更快一籌。

    只見東野秀一的右手馬上就要如同之前對付松本亂菊一樣，按在如月繡助的胸口處附近，卻因爲如月繡助的舉刀防禦，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在掌心距離如月繡助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便將神聖滅矢·亂裝用了出來。

    如此一來，東野秀一的這一招，並沒有在如月繡助的身上取得自己一開始所設想的效果。

    那些神聖滅矢的箭頭，只能在如月繡助的胸膛處留下幾道淺淺的疤痕。

    而在東野秀一的身後，那條之前就被東野秀一創造出來的未來機械狗阿爾法，則是趁着如月繡助和東野秀一兩人的戰鬥，悄然地來到了如月繡助的附近，並在如月繡助打算趁熱打鐵之際，一口將那團持續輸出的火焰完全吸入腹中。

    當如月繡助望過去的時候，阿爾法已經開始打起了飽嗝。

    “這又是什麼東西？”

    和之前所有人看見阿爾法時所產生的反應一模一樣，如月繡助也是被阿爾法的出現給弄得有些懵逼，

    不過如月繡助比松本亂菊那被震驚到不知道該幹什麼的表現要好，至少他在困惑於阿爾法的存在同時，也不忘給東野秀一帶去壓力。

    “轟炎龍牙！”

    貘爻刀雷火送入腳下的遊輪甲板之中，即便是在河面之上，也依然噴涌而出幾道直插雲霄的沖天火柱。

    這些火柱將東野秀一包圍起來，並不斷有新的火柱在東野秀一的腳底下生成，試圖將東野秀一拉入灼熱的煉獄當中。

    這使得東野秀一不得不放棄近在咫尺的如月秀助，轉而雙腳在本就顛簸的甲板之上輕輕一點，和如月秀助短暫地拉開了距離。

    與此同時，如月繡助的這一動作，還有着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將這本就因爲之前的衝擊分成兩半，只能勉強在靈力的控制之下，維持着不沉沒的遊輪，再次細分。

    這一次，如月繡助將兜麻沙耶子還有長澤裏美她們全部隔絕了出去。

    “哦？這是要和我認真了嗎？”

    看見這一幕的東野秀一則是嘴角一笑。

    爲什麼他感覺，如月繡助跟在他身邊的時候，進步緩慢，但是離開了自己以後，倒是越來越有自己的作風了。

    在確認了敵人沒有什麼可以繞開自己，卻威脅其他人的意圖和能力後，便主動將戰場進行分割，這不就是過去東野秀一自己常常使用的戰術嗎？

    “哼對付你，還不需要我認真！”

    如月繡助嘴上頑固地迴應道。

    身體的動作卻是另外一般誠實。

    轟炎龍牙·爆燃！

    如月繡助沒有念出來這一招的名字，但是東野秀一通過搜索自己的記憶，已經看穿了如月繡助的想法。

    是是是，不需要認真，那有本事就別用你這個最強的常規招式啊？

    東野秀一發現，自己就連這戰鬥中騙人的小把戲，都被如月秀助給學了去。

    之前在東野秀一周圍點燃的炎柱在這一刻改變了噴出的方向，於這本就不富裕的靈壓遮蔽空間內，組成了一道彌天大網向東野秀一收攏而去。

    哪怕是在這張大網之中的空隙，也是被不斷閃爍地火花給填滿，根本不給東野秀一一點僥倖的機會。

    而且東野秀一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想慢慢將這層火網磨開，以他現在的這具滅卻師身體，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爲在東野秀一周圍的河面之上，還不斷有着炎柱從那河面之下向上噴涌而出。

    這些炎柱，就是隨時做好了填補空缺的準備。

    因此，東野秀一隻有一個選擇，那便是將這層火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破。

    “有點兒難度，不過也挺好的，能在鈍化這個核心能力沒辦法使用的情況下，將我的這具滅卻師身體逼到這種程度，想必未來在面對死神的時候，能夠做你對手的，也沒有幾個.”

    東野秀一望着周圍那愈來愈收緊的火網，灼熱的氣息拍打在他的臉上，但是他卻絲毫沒有什麼慌亂。

    而在被火網隔絕的外面，兜麻沙耶子望向這個方向，眼神中夾雜着一些好奇。

    其實早在如月繡助剛剛落下的時候，她就想告訴如月繡助，兜野拓哉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東野秀一。

    但是在看到東野秀一眼中那同樣燃起的戰意，她猶豫了。

    直覺告訴她，秀一君應該很期待着這場在如月繡助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如月繡助的交手。

    因此她只是嘴脣輕微動了動，但是卻始終沒有更多的表示。

    反而是來到了長澤裏美的身邊，彎下了腰，感受了一下松本亂菊那逐漸開始有力的心跳。

    這無疑是更加確定了兜麻沙耶子心中的猜測。

    “不過，秀一君，繡助君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可是成長了不少啊，伱再不主動暴露身份，使用你死神的能力，只怕會在繡助君的手上吃苦頭哦~”

    不知道爲何，兜麻沙耶子到了這種時候，反倒是有些期待如月繡助贏得這次師徒倆之間的“切磋”了。

    因爲只要一想到事後東野秀一那尷尬的神情，兜麻沙耶子便覺得有趣。

    畢竟，她確實很少見到過東野秀一露出那種神態。

    只不過，兜麻沙耶子註定是要失望的了。

    青色的火焰在如月繡助所構築的火網之中升起，並且在如月繡助那難以置信的眼神當中，如月繡助花了極大力氣所編織而成的火網，在那青焰面前，就如同窗戶紙一般，一碰就破。

    大家同樣是火焰，你的火焰要不要這麼無恥？

    可惜現實不是遊戲，沒有舉報按鈕，不然如月繡助現在肯定給對面的那個滅卻師一個舉報。

    但即便是有這個按鈕，如月繡助的舉報也必然不會成功，因爲那青色的火焰，本質上，並不是真正的火焰。

    那是東野秀一模仿未來的友哈巴赫所使用的靈子濃縮火焰，而弄出來的特化版——靈子濃縮火焰集束。

    即，將大量的靈子通過極致的壓縮，匯聚成一條線，再在瞬間將其通體點燃，從而讓其在線的兩端，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這就好比是壓力和壓強之間的關係。

    東野秀一現在的這具滅卻師身體沒有友哈巴赫那種超強的靈壓作爲支撐，可支配的靈子數量有限，因此必須採用這種縮小爆發面積的方法，來增大破壞力。

    而東野秀一所攻擊的位置，正是如月繡助組網的那些關鍵節點。

    火焰還在燃燒，青色的光芒只是在空中留下了數十道一閃而過的魅影，便如同流星般消失於空中。

    但是那張要將東野秀一包裹住的火網卻已經不復存在。

    此時此刻，如月繡助終於再次回憶起了十幾年前自己的窘境。

    那時的他，因爲斬魄刀被毀，只能依靠着並不熟練的鬼道進行戰鬥，絕大部分戰鬥他都是屬於上不了場，甚至是拖後腿的存在。

    直到他征服了貘爻刀雷火，才終於改變了那個局面。

    本來以爲他的人生就要從此走進新的篇章，但是現在.

    如月繡助不禁握緊了自己手中的貘爻刀，他後悔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沒有好好溫習鬼道還有斬術了，哪怕是沒有天賦，硬着頭皮也得學啊，這樣也不至於在自己的貘爻刀能力都不奏效後，便失去了更多的制敵手段。

    “轟炎龍牙！”

    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如月繡助咬着牙，向東野秀一再次發動了攻擊，哪怕這次攻擊大概率還是會被破解，他也別無選擇。

    “行了，到此爲止了，繡助，你的實力，我已經大概清楚了~”

    不過就算是如月繡助想要繼續，東野秀一也不打算繼續了。

    畢竟又不是生死戰，戰鬥打到這裏，看見如月繡助再次使出了轟炎龍牙，東野秀一便已經知道如月繡助黔驢技窮了。

    但這也不能怪如月繡助，實在是因爲他這個滅卻師版本有些超前，換做是現如今的任何一個其他滅卻師，如月繡助都不會打得如此吃力。

    並且如月繡助本身是死神特攻，對付滅卻師或者是虛，都有些沒那麼順手。

    “你，認識我？”

    聽見東野秀一的話，如月繡助雖然沒有放下防備，但還是向東野秀一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當然，因爲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爲了適應滅卻師的能力，而特意捏製出來的，至於我的死神本體，現在則是在屍魂界，不方便過來。”

    東野秀一回答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月繡助哪怕再呆，都能知道東野秀一的身份了，

    “你是，秀一大人？！！”

    如月繡助驚喜地說道。

    而在他的身後，兜麻沙耶子則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至於全程沒有反應過來的長澤裏美，則是更加的瞳孔地震，看了看東野秀一，再看了看兜麻沙耶子，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松本亂菊，終於注意到了松本亂菊嘴角那淡淡的微笑。

    好傢伙，就我和繡助君兩個人被蒙在了鼓裏嗎？

    亂菊，壞！

    沙耶子小姐，也壞！

    當然，最壞的還要是那個秀一大人！

    什麼人啊這是！

    望着對面那繽紛多彩的衆人表情，東野秀一淺淺地笑道，

    “現在說好像有些晚了，不過我還是想和你們說一聲，

    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