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確認過眼神，是友軍沒錯了

    事實證明，屍魂界的情報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或者說，只要涉及到了貴族，尤其是五大貴族。

    屍魂界的情報系統就會束手束腳，以至於根本沒辦法發揮出其應有的實力。

    山本元柳齋重國能夠告訴東野秀一的，只有逆骨才藏這個初代十三番隊第十三番隊隊長，還是大惡人時期的故事，以及其斬魄刀能力的具體效果。

    包括初代十三番隊當中，還有不少是和逆骨才藏一樣，是被山本元柳齋重國武力征服，但是內心並沒有完全臣服的大惡人。

    他們只不過迫於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實力，才勉強答應成爲這個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罷了，實際上個個都心懷鬼胎。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初代十三番隊當中第十一番隊隊長，卯之花烈，當時的名字還是卯之花八千流。

    直到現在，卯之花烈也只不過是徒於表面地應付自己的工作，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都是出工不出力，哪怕那個對象可能威脅到了屍魂界的安危，只要不能讓卯之花烈她提起興趣，卯之花烈一樣只會袖手旁觀。

    當初的東野秀一如是，後面霞大路家叛亂、浦原喜助叛逃、拜勒岡入侵瀞靈庭.等等，亦如是。

    卯之花烈在這些事件中，都只能說是參與了，但不多。

    這其實和她的隊長身份是完全不符的，不像逆骨才藏那樣，再次向山本元柳齋重國發起挑戰，而是另尋對手，這已經是卯之花烈最後的溫柔。

    山本元柳齋重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個四番隊隊長位置，卯之花烈做的非常穩固，山本元柳齋重國就是用這個隊長的位置穩住卯之花烈，以免她再次迴歸曾經大惡人時期的那種狀態，給整個屍魂界帶來麻煩。

    本來以爲在當初爲了對付那位滅卻師之王友哈巴赫，獻祭掉了一部分在山本元柳齋重國他心中比較容易出亂子的隊長以後，這些麻煩就會徹底消失。

    結果山本元柳齋重國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些過去的隊長，會以這種方式重回屍魂界。

    這件事情，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所以說，不是山本元柳齋重國不知道，而是你當年沒有將實情全部告訴他嗎？”

    東野秀一坐在座位之上，望着那名一隻手撐在地上，剛進來，便大大咧咧的敞懷而坐的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詢問道。

    在從一番隊無功而返後，東野秀一意外地收到了來自現任五大貴族之一，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的邀請，後者請他前往朽木家一敘。

    東野秀一自認爲在朽木銀鈴過世以後，自己和朽木家就再無交際，別說朽木白哉了，哪怕是他爹朽木蒼純，東野秀一與其說過的話恐怕都不超過十句。

    自己和朽木白哉唯一有過的一次正式見面，大概就是在那場朽木白哉和朽木緋真的婚禮之上。

    因此，東野秀一斷定，這絕對不是朽木白哉邀請自己過去，而是背後另有其人。

    而在現在的屍魂界當中，有能力請朽木白哉幹出這種事的人不多，恰好，東野秀一知道有一個人，正在其列，並且算算時間，自東野秀一從那個虛構的未來當中回來屍魂界，都過去快十年了，那個男人也該來找自己一次了。

    所以，東野秀一赴約了。

    不出東野秀一所料，當他來到朽木白哉安排的房間之時，那個男人，京樂春水，果然已經在這裏暢飲。

    “一進來就如此開門見山嗎？

    老朋友見面，不應該先喝兩杯，再敘敘舊嗎？”

    京樂春水望着東野秀一，笑着說道。

    “老朋友？

    你是指當年從屍魂界追到虛圈，差點殺死我的那個八番隊隊長？

    還是指給我這個屍魂界叛徒指派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以至於我差點回不來的八番隊隊長？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像是老朋友會幹出來的事吧？”

    東野秀一正襟危坐地望向京樂春水說道。

    “嗯哼，這兩件事表面上看，確實是我做得有問題，但是我相信，以秀一君你的智慧，應該早就看出來我其中的深意才對，否則，你今天也不會過來，不是嗎？”

    京樂春水面對着東野秀一的反諷，面不改色。

    “是嗎？我今天難道不是赴的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的約嗎？

    是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嗎？

    怎麼會在這裏碰到八番隊的隊長呢？”

    然而京樂春水不願將事情挑明，還在這裏和東野秀一他打着馬虎眼，那東野秀一也就配合着裝不懂。

    反正，急的一定是京樂春水。

    “行了，秀一，你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死神，我們兩個也就不要互相在這裏賣關子了.”

    果然，京樂春水見東野秀一這麼不講情面，索性也將自己那放蕩的模樣收起來，坐直身體，表情變得嚴肅，

    “當年我的用意想必你應該很清楚，無非就是想看看你在那種情況下的立場，究竟是什麼。

    而我的目的，如今的你，也已經達到了。”

    “果然如此，那時候的伱，就在爲我打入綱彌代家鋪路，是嗎？

    你察覺到了那些貴族的動作，但是身爲八番隊隊長的你，卻沒有能力做出進一步的行動，因爲總隊長不允許你那樣做。

    而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我這樣一個完美符合着那些貴族選人標準的死神出現，就連身上帶着虛化，也變成了優勢，因爲只有這樣，在我返回屍魂界以後，便只有依附於那些貴族的一個選擇。

    因爲如果沒有那些貴族的支持，總隊長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我這樣一個虛化死神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屍魂界當中的。

    換而言之，只要總隊長還在位一天，我就一天不能背叛那些貴族，否則，他們一旦倒了，下一個，一定是我，是這樣，對吧？”

    東野秀一見京樂春水終於承認了自己過去的那個猜測，也是輕哼一聲說道。

    不僅如此，那麼東野秀一猜測，當初作爲第十三番隊隊長的浮竹十四郎，之所以會同意志波海燕先往現世，這其中未必沒有京樂春水的推波助瀾。

    京樂春水當時在虛圈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表面上看，是在讓自己回去現世找浦原喜助商量，暗地裏未嘗沒有早就給自己安排了的可能。

    不管當時浦原喜助是不是讓東野秀一參與了那次大阪府的事件，事後京樂春水都可以在屍魂界放出風聲，東野秀一參與了這次事件，並保護了志波海燕。

    這件事情要做到並不難，私下裏找志波海燕做個僞證就可以。

    只不過可能京樂春水也沒有想到，在那次事件當中，東野秀一一個人幾乎是獨挑大樑。

    “我就說，以秀一你的智慧，應該早就看明白了我的佈局，”

    京樂春水大笑一聲，暢快地當着東野秀一的面喝了一杯後說道，

    “當年，早在那次淺打失竊的事件發生之前，還在調查霞大路家叛亂事件的時候，我就發現，綱彌代家的家臣，往返於現世的次數有些過於頻繁，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面，綱彌代家都陸陸續續從第十二番隊所封存的一些資料當中，帶走了非常多的複本。

    只不過當我想要繼續調查的時候，被老頭阻止了，理由是才發生了霞大路家的叛亂事件，不能在這種時候再刺激那些貴族了，尤其是五大貴族之一的綱彌代家。

    很可笑是嗎？

    不過這就是現實.”

    京樂春水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京樂春水的臉上，相當的不可思議，而這也變相說明了，那件事對於京樂春水的打擊有多大。

    東野秀一懷疑，可能正是山本元柳齋重國的這一次阻止，才讓京樂春水下定決心，要瞞着山本元柳齋重國偷偷幹成這件大事。

    而京樂春水選中的執行者，就是他東野秀一。

    沒有繼續爲老頭的事情感覺到難過，京樂春水接着說道，

    “那時的我就產生了一個懷疑，會不會綱彌代家叛亂的失敗，其實是一次成功的嘗試？

    因爲本來那些貴族都是默許現在的屍魂界體系，然而在霞大路家事件當中，老頭他最終的鬆口，讓那些貴族意識到了，原來他們貴族真的可以擁有自己的武裝，只要態度足夠強硬，且生米煮成熟飯，老頭爲了大局，都是會同意的.”

    東野秀一點點頭，京樂春水的這個想法，其實也是東野秀一和藍染兩個人的共識。

    山本元柳齋重國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那場對於霞大路家行爲的曠日爭論中，因爲顧全大局，以及貴族的顏面，選擇了退了一步，作出了妥協。

    這相當於是給那些貴族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所以說，山本元柳齋重國是真的老了，不僅是身體上的衰老，還有心態上的衰老.”

    東野秀一在內心裏默默地說道。

    不過他知道，山本元柳齋重國還有一段屬於他的路要走，他要爲這個風雨飄搖的屍魂界，撐起最後一片天空.用他的性命。

    無論是對於藍染、友哈巴赫還是綱彌代時灘亦或者未來可能的更多危險而言，山本都，必須死！

    他是腐朽的沒錯，但他同樣也是未來所有的對現有秩序的挑戰者，都必須越過的高山。

    “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乾脆想辦法派人打進去他們的內部，只不過因爲那個時候的你，也只是懷疑。

    對於五大貴之一綱彌代家的懷疑，只能存在於你的心裏，而不能被說出來。

    否則一旦傳出去，你就會變成衆矢之的，未來想做任何事情，都會變得舉步維艱。

    因此，你只能用那種方法對我進行測試，卻不敢對我明說，甚至我猜測，直到這次逆骨才藏的出現之前，你都不敢確認，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對嗎？”

    東野秀一知道京樂春水爲什麼會選擇現在來見自己的原因了。

    說到底，還是因爲京樂春水的心裏沒有底，他有着一名情報人員該有的敏銳嗅覺，卻沒有十足的自信.

    除了某位綱彌代家成員。

    京樂春水可能在其身上投入了過剩的自信。

    當然，還有一點原因，大概也可能是京樂春水不敢肯定再次歸來的自己，究竟還是不是過去那個通過了他測試的東野秀一。

    畢竟對於東野秀一而言，他只不過是離開了現世幾天的時間，但是對於京樂春水而言，東野秀一可是消失了十年之久。

    十年，足夠一個人改變自己的一切想法了。

    而這一次東野秀一帶着逆骨才藏來到護庭十三番隊這邊發出質問，則是讓京樂春水相信了，東野秀一還是過去的那個東野秀一，除了實力變得有些過於強大之外，沒有一絲絲改變。

    “呵呵.是這樣的，沒錯。

    事實上，有份調查，是我沒有向老頭以及中央四十六室提交的。”

    京樂春水見東野秀一已經差不多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猜到了，索性也就直接結束了兩人對於過去的敘舊。

    將兩人的關係攤開，確認了友軍身份之後，京樂春水便開始給東野秀一上正菜了。

    “這是？”

    從京樂春水手中接過那份沉甸甸的報告，東野秀一也知道，前面他和京樂春水說了那麼多，一方面是在將過去的一些可能存在的誤會消除，一方面是在確認雙方的立場。

    在都認可了一致以後，京樂春水這下拿出來的，一定就是他的真正目的。

    一頁頁翻開這些調查報告，東野秀一總算是知道了京樂春水爲什麼會確信其那份一直沒有得到肯定的懷疑了。

    因爲這份調查報告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內容非常之多，但實際上它通篇只在論證一件事情。

    那就是逆骨才藏手中的那把斬魄刀，和過去屍魂界丟失的那批淺打之間的關係。

    通常來說，死神的斬魄刀，就是死神精神意志，還有本身力量的延伸。

    斬魄刀的形態和力量各種各樣，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那便是斬魄刀和曾經霞大路家所製造的貘爻刀不一樣。

    斬魄刀本質上只是死神力量的一個載體，因此無論當初死神拿到的淺打是哪一把，所最終轉化成的斬魄刀，那都只可能是有且僅唯一的一把。

    這也就是爲什麼東仙要當初只是偷得自己摯友歌匡的淺打，卻能夠將其轉化爲自己的斬魄刀，而現任的第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他手中的那把淺打也是他從一個死去的死神那裏撿來的，而在原本的未來，這把淺打也會轉化爲更木劍八自己的斬魄刀。

    因此，京樂春水想要確認的就是，逆骨才藏手中的那把斬魄刀，是不是就是由當初屍魂界失竊的那一批淺打轉化而來的。

    是的，在那場發生於現世的大阪府事件當中，偷東西的死神，屍魂界找到了，但是那批淺打，卻是永遠的丟失了。

    通常來說，京樂春水的這種嘗試會被人稱作是白日做夢。

    就連當初還只是一個平民的東仙要都可以偷到一把淺打，怎麼可能剛剛好，逆骨才藏手裏的斬魄刀就會是當年失竊的那一批淺打呢？

    然而可能是京樂春水的運氣比較好，種種痕跡都在表明，這個逆骨才藏手裏的斬魄刀原型，正是當初屍魂界所丟失的那批淺打之一。

    東野秀一可以理解京樂春水的擔憂。

    因爲現在的屍魂界，包括山本元柳齋重國在內，普遍認爲那個逆骨才藏在斷界當中說出的那番話，就是在誇誇其談。

    一羣早就死去近千年的死神，能回來一個都是燒高香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

    但是京樂春水通過這份調查相信，逆骨才藏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假話，甚至於京樂春水懷疑，逆骨才藏說的數字可能還保守了。

    因爲當初丟失的淺打數量，可遠不止十三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