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斷界之間，陌生之人

    衆所周知，從現世要前往屍魂界，除了通過穿界門這麼一個選項以外，還有另外一條途徑，那便是穿過一個名爲斷界的區域。

    死神爲現世死去之人，進行的魂葬儀式，本質上便是引導那些靈魂穿過斷界前往屍魂界的一個過程。

    而斷界，之所以被稱爲斷界，正是因爲，它裏面的一切，都是和其他幾界斷開的。

    這裏的斷開，不僅指的是空間上的斷開，還有時間。

    是的，斷界當中，時間的流速也與屍魂界、現世這些地方完全不同。

    科學的說法，由於好幾層斷絕的空間重疊在一起，時間的激流在這個密閉的空間當中得到了壓縮，使得其中的時間密度相比於外界，具有壓倒性的強度。

    通俗的說法，在斷界當中2000天，只相當於外界的一天。

    並且由於這種時間的重疊效應，普通的死神根本沒有辦法在斷界當中生存，凡是擁有靈壓的存在，在斷界當中，都會因爲時間的螺旋，而發生扭曲。

    用人話來說就是，普通死神進去斷界一趟，待得時間稍微久一點，出來的時候大概率身體或者靈魂會發生永久性的不可逆損傷。

    東野秀一曾經進去過一次，在裏面待了不到半小時出來了，換算成外界的時間尺度，那就是連一秒鐘都沒有。

    因爲靈壓越高，在斷界當中受到的時間沖刷就越狠。

    所以東野秀一想要學未來某個掛逼一樣，借由斷界來給自己開小竈的想法，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事實證明，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有些事情，他一生下來就是可以踐踏規則，而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只能在規則之中縫縫補補。

    不過這件事也讓東野秀一意識到了一點，那便是這應該就是那些現世當中死去之人的靈魂，爲什麼在經過斷界之後，能夠變成靈子之軀的核心原因。

    東野秀一認爲，這才是能夠讓他以死神之軀、死神的靈魂掌握完現術的核心要素。

    改造魂魄的技術，那只不過是開發完現術的技術指標罷了。

    因此，只要可以將這個過程完成逆推，那麼未來，東野秀一的靈魂哪怕是可以做到在死神和人類之間自由轉換，東野秀一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

    只不過，要想實現這個過程，必然需要一個可以進入斷界，而又不會受到其影響的死神。

    這樣的死神，據東野秀一所知，只有那麼寥寥三個。

    第一個就是藍染惣右介，只不過不是現在的藍染，而是未來融合了崩玉之後的藍染；

    第二個則是未來的天命之子，靈王候補，日本高中生，究極混血兒.一嘰咕·黑崎一護；

    顯然，以上這兩貨都不是現階段東野秀一可以掌握的。

    還好，東野秀一有第三個備選項，由嶌歐許。

    作爲一個知名度可能不怎麼高的原本劇情當中的反派人物，由嶌歐許有一個優勢，那便是他的斬魄刀始解能力便可以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掌控空間。

    因此依靠着其斬魄刀始解能力，由嶌歐許便可以在斷界當中開闢出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空間，從而達成，享受時間福利，而不用承擔代價的完美成就。

    唯一的缺點便是，死神的壽命。

    是的，壽命。

    東野秀一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會開始擔心起死神的壽命。

    在這個死神動輒就擁有幾百上千年壽命的世界當中，絕大部分死神都沒辦法正常老死，戰死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死神最終歸宿。

    就連中央四十六室對於很多罪犯的量刑，那定罪起步都是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那都是家常便飯。

    但有了斷界這個bug加持之下的由嶌歐許，東野秀一卻頭一次開始操心起了這件事。

    畢竟，死神是能活很久沒錯，但是看看山本元柳齋重國就知道了，歲月依舊還是能夠在一名死神身上造成影響。

    東野秀一可不希望由嶌歐許在斷界當中練着練着就把其巔峯期給練過去了。

    因此東野秀一對於由嶌歐許在斷界當中的修行和研究，一直都是剋制的態度。

    儘量不讓由嶌歐許每次在斷界當中待得時間過長。

    而這一次，也是如此。

    由嶌歐許根據東野秀一的計劃安排，在斷界當中有條不紊的推進着自己的訓練計劃。

    按照東野秀一對於他的規劃，他的斬魄刀始解能力已經足夠幫助他完成絕大多數戰略目標，因此由嶌歐許不急着掌握卍解，而是在斷界當中不斷地錘鍊自身的靈壓，同時反覆練習東野秀一所傳授給他的高階鬼道，力求可以將所有鬼道都做到保留幾乎全部實力的捨棄吟唱施放。

    不得不說，斷界裏面的這種環境真的是誰待誰知道，太爽了。

    這種比其他人憑空多出來數百年之久的感覺，令由嶌歐許總有一種自己就是爽文男主的錯覺。

    在外界過去不到七年的時間內，他通過在斷界當中獲得的額外數百年時間，直接在靈壓之上對自己的隊長涅繭利實現了超越。

    下一步，東野秀一給他定下的目標是達到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的水準，但是由嶌歐許給自己的定下的目標則是，東野秀一本人。

    他知道，秀一大人在當年吞噬掉那只拜勒岡的虛核以後，如今的靈壓已經超過了那位京樂春水隊長一些，但是不多。

    那麼他就給秀一大人一個驚喜，到時候自己將靈壓一放出來，秀一大人臉上那震驚的表情，由嶌歐許光是想想就覺得十分興奮。

    身處斷界之中，雖然時間流速和外界有着很大差距，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研究之後，由嶌歐許早就聯合涅繭利一起，開發出了一個可以時刻確認屍魂界時間的便攜式鐘錶裝置。

    因此在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快到之前秀一大人說好的考覈時間之後，由嶌歐許準備離開斷界。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在這四周都是深邃黑暗的斷界當中，發現了一個身影。

    本來，在斷界當中出現身影不是一件什麼稀奇事，因爲之前說過，那些在現世當中死去的人類靈魂，想要前往屍魂界，就只能通過在死神的引導之下，穿過斷界，這麼一種方式。

    但是由嶌歐許此時所看到的這個身影有些非同一般。

    因爲在由嶌歐許的靈覺之下，這個身影的身上竟然有着靈壓，而且靈壓強度還不低，已經達到了普通隊長級的幾十倍有餘，甚至快要和京樂隊長不分秋分。

    “有隊長來斷界了？”

    這是由嶌歐許第一時間的反應。

    但很快，由嶌歐許便知道不是，因爲在現在的屍魂界當中，具備這個級別靈壓的，有一個算一個，由嶌歐許都認識。

    在涅繭利和東野秀一這兩位強大的人脈和特殊身份加持之下，由嶌歐許對於屍魂界當中如今有數的強大死神，那絕對是門清。

    而這個身影，絕對不屬於其中任何一個死神。

    那麼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現在擺在由嶌歐許面前的，就兩個選擇。

    一個，馬上按照原定計劃離開，去參加東野秀一的考覈任務，這個身影不管是誰，本質上都和他這個護庭十三番隊當中第十二番隊的副隊長沒什麼關係。

    另一個，就是上去看看，好奇心嘛，人人都有，他就看看，又不動手。

    然後，由嶌歐許不出意外地選擇了第二個。

    作爲在斷界當中外界看上去好像只待了幾年，實際上已經待了數百年之久的由嶌歐許而言，斷界對於他，不說是就是自己的後花園吧，那也和自個家沒什麼區別，現在這裏忽然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要說由嶌歐許不想弄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然後他就更加納悶了，因爲當他看清楚這個身影的面貌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傢伙。

    望着這個老態龍鍾，看上去行將就木，身體瘦弱到可以看見根根肋骨的老人，由嶌歐許從自己的製造出來的空間內露出了頭，

    “喂，你這個傢伙，叫什麼名字？到這斷界之中來，又是爲了什麼？”

    由嶌歐許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算好的了，但是沒想到對面這個老頭的態度，卻是非常的一言難盡。

    “嘖嘖，原本以爲可以這麼靜悄悄地前往屍魂界呢，沒想到現在的屍魂界已經發展到這種水平了嗎？連斷界這種地方，都有死神負責看守？”

    老頭看了由嶌歐許一眼，嘴上說着遺憾的話，手上的動作卻是在要由嶌歐許的命。

    那把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折舊木刀的斬魄刀被他拔出，上面所帶着的恐怖靈壓在由嶌歐許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直接將由嶌歐許所藏身的空間斬破。

    霎時間，斷界的壓力便如同潮水般涌向由嶌歐許。

    “初代護庭十三番隊，第十三番隊隊長，逆骨才藏，參上！”

    老人望着對面因爲承受了大量壓力，而大口喘氣的由嶌歐許，眼神露出了譏諷之意。

    “初代.隊長？”

    由嶌歐許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眼前這個老人。

    這怎麼可能？

    教科書裏面明明白白地寫着，當年的初代隊長們，可是絕大部分都在那場對抗滅卻師之王的戰爭中犧牲了！

    眼前這個老頭怎麼可能會是初代隊長？

    但是

    但是由嶌歐許在心中隱隱地，又相信了這番話。

    因爲假如是初代隊長的話，擁有這個級別的靈壓，那就說得過去。

    “小子，我看你靈壓很高，遠超一般的隊長，但是爲什麼沒有穿隊長羽織？

    難道，現在的護庭十三番隊，連你這樣的死神，都當不上隊長嗎？”

    逆骨才藏望向由嶌歐許說道。

    “隊長？誰稀罕呢？我未來可是要繼承秀一大人的位置，做大刀狩長的男人！

    倒是你，老頭，就算你是初代隊長，這麼偷偷摸摸地進入斷界，想要從這裏進入屍魂界，你要有什麼打算？”

    由嶌歐許驅動着自己斬魄刀的力量，使用自己的靈壓，在自己周圍重新開闢出一個新的小型空間，這才讓他身上的壓力緩和了一些。

    反觀那位逆骨才藏，在這斷界之中卻彷彿不受到任何影響一樣。

    這實在是有些超出由嶌歐許的認知。

    “秀一大人？大刀狩長？那又是什麼東西？

    小子，我對你的夢想毫不關心，不過既然遇到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伱要老實回答我。

    我問你，現在屍魂界的護庭十三番隊總隊長，是不是還是山本重國那個傢伙？”

    逆骨才藏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山本重國？

    乍一聽這個名字，由嶌歐許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秒後，才反應過來逆骨才藏在說的誰。

    “你問總隊長幹什麼？”

    由嶌歐許詢問道。

    但他沒有指望逆骨才藏回答自己，因爲逆骨才藏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其想法。

    來者不善。

    所以在這個問題剛一出口的時候，由嶌歐許立刻朝逆骨才藏發起了攻擊.才怪。

    作爲跟着東野秀一學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優秀弟子，本着有樣學樣的優良傳統，由嶌歐許充分學習到了東野秀一身上那份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

    並且無論是在心態，還是在思想之上，他都在成爲屍魂界逆子的道路之上，一去不復返。

    面對着這個明顯是來找護庭十三番隊麻煩的傢伙，由嶌歐許根本不想主動幫屍魂界接下這口鍋。

    因此他打算趁着逆骨才藏不注意，開溜。

    然而逆骨才藏卻並不這麼想。

    “想回去提醒屍魂界那些人？

    別做夢了！”

    逆骨才藏單方面認爲由嶌歐許是一個屍魂界忠臣，他想要給山本元柳齋重國一個驚喜，所以由嶌歐許，不可留。

    “在驚魂中顫抖吧，獄鳴！”

    斬魄刀解放，那把彷彿是木刀一般的斬魄刀在這一剎那，化作了森森白骨，死亡的氣息纏繞其上，連同着逆骨才藏那雙接觸了斬魄刀的雙手，也化作森骨。

    獄鳴·悲骨！

    逆骨才藏將斬魄刀送入自己面前的虛空之中，然後，在由嶌歐許的周圍，彷彿瀑布一般靈子，如同巨人淚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下，在這個巨大的封閉空間內，將由嶌歐許約束在了那一片小小的空間之內。

    感受那上面死亡的氣息，由嶌歐許知道，自己如果貿然接觸那些如同瀑布一般的靈子，必然會給自己帶來致命的打擊。

    換而言之，這一戰，他幾乎是不可避免了。

    “本來我是不想和你打的，不過既然你這麼熱情的話，我也只能應戰了。”

    想明白這一點，由嶌歐許苦笑了一下，望向遠處那逆骨才藏，重整了氣勢說道。

    輸人也不輸陣，他將秀一大人的教導貫徹地很好。

    更何況，他也不一定會輸，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