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被遺忘的記憶，歸來的秀一

    爲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靈王宮？

    東野秀一腦海中逐漸涌入的記憶，告訴了他答案。

    那還是在當初那個由完現術者秋實所構建的虛構未來裏面，東野秀一藉着共同抗擊敵人的名頭，拜託二枚屋王悅他們幫助自己進行特訓。

    由於東野秀一的理由非常充分，二枚屋王悅欣然答應東野秀一的請求。

    而他在看過東野秀一的斬魄刀之後，給東野秀一定下的第一個特訓計劃，便是幫助東野秀一將他的斬魄刀完全解放。

    然而哪怕被譽爲刀神，是所有淺打的創造者。

    二枚屋王悅也沒辦法直接讓東野秀一的斬魄刀完成最終形態的卍解，而是只能依照其原本的設定，一步一步的完成最終解放，二枚屋王悅所能夠做的也僅僅只是加快這個進程。

    然而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東野秀一的這個斬魄刀每進一步解放能力，都需要以自身的實力提升作爲基準。

    想要短時間內讓東野秀一獲得實質性的實力提升，一次兩次，可能還行，但是數量多了，哪怕是他們零番隊也吃不消。

    因此二枚屋王悅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利用他的能力，欺瞞斬魄刀，偷換一下概念，讓一些饋贈的外物，也能被視作爲東野秀一本身實力的一種提升。

    而在從二枚屋王悅那裏得知這個想法後，東野秀一第一時間便去到了兵主部一兵衛那裏，詢問後者能否給他一次復活的機會。

    因爲東野秀一知道，兵主部一兵衛這傢伙的變態之處。

    作爲屍魂界裏面一切事物的命名者，只要兵主部一兵衛想，屍魂界裏面的任何一個東西，不管是活物還是死物，他都可以任意將其存在抹消，又或者讓其重新出現。

    哪怕是一些概念上的內容，也一樣。

    甚至哪怕是兵主部一兵衛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給玩沒了，只要屍魂界當中該有一個人記得他，並在心中說出了他的名字，這個傢伙就可以原地復活。

    生命，這個在其他人那裏可能是尤爲寶貴的東西，在兵主部一兵衛這裏，可以說一文不值。

    因此，在東野秀一以擔心自己被秋實附體的友哈巴赫偷襲至死，這樣的理由尋求一次復活機會時，兵主部一兵衛只是略微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因爲復活一個死神而已，對於兵主部一兵衛來說，的確就是念個名字的事，甚至都不用他額外付出什麼代價。

    在東野秀一理由如此充分的情況下，兵主部一兵衛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反對。

    然後，在兵主部一兵衛親口答應了下來之後，東野秀一這才將自己的終極目的道出，

    “不過二枚屋王悅大人那邊告訴我說，要想將我的斬魄刀儘快完成最終解放，我最好多找一些合適的饋贈，充當一種實力提升的象徵。

    既然一兵衛大人您答應了可以將我復活一次，那麼可以將這次機會改造成一種能力教給我嗎？

    就是那種，我在瀕死之際，可以溝通上您，然後您一定會迴應我的請求，呼喚出我的名字的能力。

    這樣的話，就相當於一舉兩得了。”

    東野秀一說得有板有眼，但是實際上，知道這個世界只不過是虛構出來的未來的他，心裏盤算地卻是回去以後，如何利用這個能力和零番隊的成員搭上關係。

    什麼瀕死的時候才會用這個能力？

    回去以後，誰還知道他東野秀一在這個世界裏面做出的承諾？

    東野秀一毫不懷疑，一旦兵主部一兵衛答應了他的請求，等他回去以後，第一件事便是使用這個能力，溝通上零番隊。

    雖說零番隊的成員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對於屍魂界也沒什麼太大的歸屬感，不見得會因爲東野秀一死神的身份而特殊對待。

    但是東野秀一現在可是有標準對話模板在的啊。

    一句他是從未來回來的，將友哈巴赫、無形帝國那點破事全部抖出來，再配上自己可以與兵主部一兵衛直接溝通這鐵一般的事實，現實當中的零番隊衆人會不相信？

    反正這個虛構的世界裏面，零番隊的衆人是相信了東野秀一的這一番胡編亂造。

    作爲拿真實的未來當做模板所虛構出來的幻想世界，這裏面零番隊衆人的反應，絕對可以等價於現實當中的零番隊衆人反應。

    至少東野秀一是這麼堅信着的。

    只不過後續的發展，東野秀一很難說自己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因爲兵主部一兵衛對於東野秀一的這第二個請求，雖說是答應了，但是落到實處時，卻是配合着二枚屋王悅的行動，在東野秀一靈魂當中，設置了一個觸發式開關，只要確認東野秀一真的死亡，那麼這個開關便會啓動，通知兵主部一兵衛立刻呼喚東野秀一的名字，以免東野秀一被地獄拉走。

    並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由於兵主部一兵衛是東野秀一第一個找的，所以他的饋贈也是第一個給予東野秀一的，而這也就意味着，由於東野秀一斬魄刀最終卍解解放過程中的特性，它也是第一個跟着卍解能力一起，被東野秀一所遺忘的。

    本來按照二枚屋王悅的說法，在幫助東野秀一完成最終的卍解解放以後，這些被他遺忘的記憶，又都會被東野秀一重新拾起，所以這只不過是短暫的遺忘，無須擔心。

    只是附身於友哈巴赫身上的秋實，提前進攻了零番隊，導致東野秀一併沒有在二枚屋王悅的幫助之下，完成自己斬魄刀的最終解放。

    而大戰結束之後，東野秀一也沒有機會再找二枚屋王悅詢問這些遺忘掉的記憶，因爲他被立刻傳送回了現實。

    因此這個關鍵的底牌，就這樣被東野秀一所真正遺忘掉了。

    並且通過自己重生以後靈魂的重組，東野秀一在這些被遺忘的記憶當中還發現，自己遺忘的，遠不止這個。

    他在那個虛構的未來當中，一共遺忘了十次卍解能力，這其實也就意味着，他一共獲得十次不同意義上的提升。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只是二枚屋王悅找來湊數用的，比如他找曳舟桐生要來的靈魂鍛鍊法和魂魄塑造法；

    比如麒麟寺天示郎慷慨提供的回道溫泉法，和東野秀一特供型引導靈王碎片能力融入自身回道的手段；

    又比如修多羅千手丸滿心不情願提供的死霸裝編織法，和利用飛針的戰鬥技巧；

    但是也有重量級的，比如說，兵主部一兵衛所提供的復活開關，以及裏破道·三之道，鐵風殺；

    又比如說，二枚屋王悅自己傾力打造提供的斬術，挑月，以及他花費了足足一天時間，給東野秀一鍛造出來的外掛——以犧牲一個卍解能力常駐格子爲代價，換來一次完全解放自己斬魄刀的機會。

    這裏面，除了麒麟寺天示郎所提供的回道提升以及二枚屋王悅所教授的挑月，是被東野秀一在日常訓練中摸索出來的以外，其他的，東野秀一是全部遺忘了。

    “難怪我在迴歸以後，那麼輕易的就製造出來了滅卻師的分身，中間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原來是因爲我早就通過曳舟桐生，掌握了塑造新魂魄的方法，只是當時的我，並不記得了而已”

    在回溯了一遍記憶之後，東野秀一發現其中一些內容，其實早就被他在不知不覺中使用過了，只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是原本的他，所沒能掌握的能力。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影子，你之前來過我們靈王宮嗎？”

    東野秀一回顧記憶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在他瀏覽自己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同時，兵主部一兵衛也在觀察着東野秀一，並且很快就在東野秀一的身上，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比方說，東野秀一身上的死霸裝，並不是他成爲死神的那個時期，所發下去的那一件死霸裝，其用料和手藝，甚至超過了現在的修多羅千手丸。

    這事如果讓修多羅千手丸知道，一定是會大發雷霆的。

    這天底下還能有人比她更會做死霸裝？！

    按照她的性格，定然會找出那個死神，然後一較高下。

    又比方說，東野秀一的斬魄刀，顯然也不是原裝貨。

    東野秀一自己看不到，但是兵主部一兵衛可是看得清楚。

    在東野秀一的斬魄刀刀身之內，還隱藏着一把和他的斬魄刀長得非常相似的小斬魄刀。

    也不對，說那是小斬魄刀，肯定是不合適的，具體是什麼，估計得問了二枚屋王悅才能知道。

    但毫無疑問的是，那把小刀，一定不是東野秀一的斬魄刀所自帶的。

    然後就是，兵主部一兵衛在東野秀一的靈魂裏面，看見了他的死亡，之所以能夠引起自己的關注，並讓自己產生呼喚起名字想法的原因。

    那是一個有着很明顯他的手筆的傑作。

    這說明東野秀一體內的那東西，大概率是他製作的，但是兵主部一兵衛記得自屍魂界由靈王創造以來，發生在屍魂界內的一切事情，卻唯獨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給東野秀一製作了一個這樣的玩意。

    所以，東野秀一，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原本看上去似乎是確定的死神，但現在在兵主部一兵衛的眼裏，又好像沒那麼簡單了。

    另外一邊，聽見兵主部一兵衛這種問題，東野秀一瞬間明白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祕密，大概率是被兵主部一兵衛看穿了。

    這其實也正常，作爲零番隊的老大哥，兵主部一兵衛熟悉另外那些隊員們的能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更何況，東野秀一本身就是因爲兵主部一兵衛自己親手製作的東西，才能有機會來到這裏呢？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省去了東野秀一向兵主部一兵衛解釋的時間。

    “不知道兵主部一兵衛大人您知道靈王的雙眼嗎？

    我通過那雙眼睛所賜予一名人類的特殊完現術，曾經去過一次未來，並在那個友哈巴赫捲土重來，再次襲擊屍魂界的未來當中，有幸得到了一兵衛大人您的認可，在靈王宮內，接受了一段時間的訓練。

    我身上的這些能力，包括一兵衛大人您賜予我的一次復活機會，都是那個時候得到的”

    東野秀一誠懇地說出事實。

    裏面沒有一句假話，只不過他省去了很多內容。

    如果要問東野秀一怎麼這麼熟練，答，前世學新聞學學的！

    “靈王的雙眼，未來嗎？”

    兵主部一兵衛對於東野秀一的說法，並沒有直接一棒子打死。

    無論是之前的綱彌代神原，還是現在的兵主部一兵衛，在這個有着各種神奇能力的世界當中，來自未來這樣的話，出乎意料地可信度很高。

    “所以，你在那個未來當中，還看到了什麼？”

    果然，無論是誰，都逃不過三個字，好奇心，哪怕是兵主部一兵衛，在面對可以提前知道未來的誘惑之時，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我還看到了友哈巴赫的死亡，看到了他在戰敗後被一兵衛大人您，做成了新的靈王。”

    東野秀一回答道。

    這其實就應該是兵主部一兵衛一直以來的謀劃。

    雖然在東野秀一的記憶當中，兵主部一兵衛似乎不是一開始就打的友哈巴赫的主意。

    但是在親身於這個死神世界裏面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以後，東野秀一篤定地相信，兵主部一兵衛不可能不知道友哈巴赫還活着，並且一直蓄謀着重新拿回自己的力量，並反攻屍魂界。

    他之所以沒有去管友哈巴赫，就是出於將友哈巴赫當作最優質的靈王候補來考慮的。

    因此東野秀一很確信，自己說出這個事實出來，可以猛刷兵主部一兵衛的好感。

    事實也的確如此，兵主部一兵衛在聽完東野秀一的回答之後，那種大嘴咧地更開了。

    他笑得很是開心。

    “這是一個好消息！”兵主部一兵衛很滿意東野秀一口中的這個未來，“既然你已經在屍魂界當中死去，又被我於這靈王宮內喚醒，從你的身上我又能很明顯的看出來，你的確得到過我們的承認，再配上你如今的實力，成爲一名新的零番隊成員，也未嘗不可。

    所以，東野秀一，我在這裏代表靈王，正式邀請你加入零番隊，伱可願意？”

    哈？

    東野秀一瞬間懵了，這個發展態勢有點不對勁，他只是想繼續薅零番隊的羊毛，可不想成爲零番隊啊。

    衆所周知的原因，成爲零番隊成員，必須用王鍵重塑身體。

    那玩意本質上就是最純粹的靈王之力，說一句零番隊成員就是靈王用來實現他的意志的一種工具，都不爲過。

    東野秀一可不希望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要處處受制於人。

    “一兵衛大人，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您應該也知道，我之所以會被您在這靈王宮內復活的原因。

    所以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割捨掉與屍魂界的羈絆。

    況且，您應該是知道的，我現在追隨的那位大人，對於零番隊的各位大人，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在那位大人沒有將他的事情解決完之前，我想我可能是沒有辦法答應一兵衛大人您的邀請。”

    但哪怕是拒絕，也不能將話說死，東野秀一還是想着要接着找二枚屋王悅幫忙解決自己斬魄刀的完全解放問題的，因此思來想去，東野秀一覺得也只能拿藍染出來當擋箭牌。

    反正藍染的一切所作所爲，在零番隊衆人面前，都沒有一點祕密可言。

    甚至於兵主部一兵衛就是在靈王的意志下，默許了藍染的行爲。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讓那個命運之子誕生。

    東野秀一的這種推辭，不僅不會拉低自己在兵主部一兵衛這裏的印象分，反而會提高信任度。

    畢竟，在兵主部一兵衛的視角裏面，他可不知道東野秀一早就知道他已經盯上了藍染。

    因此東野秀一的這種說法，在兵主部一兵衛這裏，反而說明了東野秀一是一個憨厚老實，不懂撒謊，且足夠忠誠的死神。

    這哪裏是什麼死神啊，這就是零番隊的最佳後補、未來靈王的忠實擁躉啊！

    “那你現在是怎麼考慮的？在靈王宮待上一段時間，等那個拜勒岡被打敗後再回去，還是？”

    兵主部一兵衛越看東野秀一越滿意，結合他過去對於東野秀一的瞭解，這的確是一個始終對藍染忠心耿耿的死神，那麼只要他能夠將東野秀一拉進零番隊的隊伍序列當中，未來也必然會是一名優秀的零番隊成員。

    聞言，東野秀一何嘗不想在靈王宮內多待上幾天，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太微妙了，他捨不得拜勒岡的那些靈壓啊。

    雖然他才被拜勒岡利用亞特迪斯給陰死一次，但是找回了遺忘的記憶，又已經知道拜勒岡現在全部底牌的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零番隊的訓練提升基本上都是技巧性的，而要想收益最大化，東野秀一自己本身的靈壓也得跟上才是。

    況且，零番隊的訓練未來還有機會，但殺掉拜勒岡，吞噬掉他的虛核的機會，就只有這一次。

    藍染很明顯已經將拜勒岡當做一枚棄子了，即便這一次東野秀一不出手幹掉拜勒岡，山本元柳齋重國也還是會接着出手的。

    因此，東野秀一的回答很篤定，“我想要立刻回去，但是我也希望一兵衛大人，您能給我一個在這次事件結束以後，回來靈王宮的機會，因爲我身上的一些變化，還想找二枚屋王悅大人談談”

    “你確定？你可是才剛剛被那個拜勒岡聯合那只特殊的大虛打敗了，不用在這裏等幾天嗎？”

    兵主部一兵衛再次好奇地詢問道。

    饒是他生存了這麼多年，也是很少見東野秀一這種，趕着回去送死的死神。

    只是，東野秀一的態度很堅決。

    兵主部一兵衛不知道，之前的東野秀一是空有寶山而不自知。

    拜勒岡加亞特迪斯的組合固然非常剋制東野秀一，但是現在的東野秀一，可是手握自己斬魄刀的完全解放啊

    東野秀一的內心深處，未嘗沒有看看自己完全解放之後的斬魄刀，究竟有多強的想法。

    畢竟，只是幾個單獨的卍解小技能，就已經能夠支撐他壓制目前爲止絕大部分的死神隊長以及破面了。

    兵主部一兵衛確實不瞭解東野秀一的心中所想，只是東野秀一的確是有史以來的唯一一個特例，他身上那些來自零番隊衆成員的痕跡做不得假，因此對於將東野秀一招進零番隊，兵主部一兵衛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的。

    所以在確認了東野秀一的想法之後，兵主部一兵衛撓了撓他那沒有頭髮的禿頂，

    “既然如此，那麼等這次事件結束以後，你再找志波家，讓他們送你過來零番隊吧。”

    說完，兵主部一兵衛拿出自己的那把斬魄刀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指示着東野秀一從中跳下去。

    東野秀一沒有猶豫，得到了兵主部一兵衛肯定答覆的他，直接一躍而下。

    在經過那短暫的黑暗過後，下方，便是那還未撤走的虛夜宮。

    “桀驁之龍，污濁之地，無法阻止的狂怒，夢寐驚醒的元源，狂風、烈焰、寒冰、雷鳴、大地，破業而出，無障而歸，一切毀滅，萬物歸始。

    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

    龍嘯而出，龍騰而至，在東野秀一全力灌注的靈壓加持之下，諾大的虛夜宮雖不至於因此而土崩瓦解，卻也變得是傷痕累累，尤其是那受到了東野秀一重點關照的中央大殿區域。

    穹頂破碎，露出了裏面還在那裏彈冠相慶的拜勒岡和亞特迪斯兩人。

    “東野秀一？？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拜勒岡很確信自己已經將東野秀一殺死，但是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和東野秀一異常相似的死神，是怎麼一回事？

    東野秀一隻是笑道，

    “剛剛只是在逗你玩呢，拜勒岡，你的牌已經打完了吧，現在.

    該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