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膨脹的代價，就是被陰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一個午後，霞大路家還在，市丸銀也沒有進入瀞靈庭。

    第十二番隊的隊長還是那位曳舟桐生，東野秀一也還在第四番隊的副隊長之位上待着。

    “藍染大人，說起來，以您的實力，應該已經掌握了卍解了吧？

    跟隨您這麼長時間，我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您使用出自己的卍解。”

    東野秀一站在南流魂街37區的一座高山之上，呼吸着山頂那清新的空氣，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啊，不過我的卍解能力，比起始解能力還要不如，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使用的興趣。”

    藍染也彷彿友人一般地回答了東野秀一的問題。

    “是嗎？那可能是因爲藍染大人您的斬魄刀始解能力就已經足夠強大了，因此卍解能力在和始解能力對比之下，才會顯得並沒有那麼突出吧？”

    東野秀一貼心地替藍染找補道。

    “是啊，如果它能像鏡花水月那樣，即時生效，那應當會是一個有趣的能力，只是太可惜了，它不是。”

    藍染點點頭，承認了東野秀一所說的話。

    他的這個卍解能力相比於始解能力而言，強是強了一些，但弱就弱在，不夠有趣，太過於麻煩。

    以至於藍染他根本就沒有過使用自己斬魄刀卍解的想法。

    畢竟以他的靈壓，只憑鏡花水月，便已經足夠擺平這個屍魂界當中九成以上的問題。

    “所以，藍染大人您的卍解能力具體是.”

    東野秀一接着詢問道。

    這下，藍染對於東野秀一倒是基本上沒有什麼隱瞞，一方面這個時間點，東野秀一身上還承擔着聯繫、引導霞大路家往錯誤方向發展的重任。

    另一方面，反正他也沒打算使用自己的卍解，因此將部分內容告訴東野秀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完後，東野秀一便在自己心中小作總結，藍染的這個名爲夢幻崩華的卍解實際上和他的斬魄刀始解能力鏡花水月，就是兩個極端。

    如果說，鏡花水月，是擅長將真的變爲假的。

    那麼他的卍解夢幻崩華，就是擅長將假的變爲真的。

    只不過後者還需要達成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作爲中了他夢幻崩華的敵人，必須要相信他所構建出來的假象才行，只有那個對手相信，那麼那個由藍染親手構建出來的假象，才能變爲現實。

    而這，正是東野秀一這一次和拜勒岡戰鬥的過程中，會有那麼多廢話的原因。

    因爲他要讓拜勒岡相信，自己所讓他看到的一切。

    結果是拜勒岡信了，哪怕這相信的時間因爲亞特迪斯的出現而非常短暫，但是他依舊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內心是相信了東野秀一所構建出來的一切。

    而這，已經足夠。

    東野秀一在拜勒岡的面前從容的展開了那來自藍染的卍解，

    夢幻崩華！

    相比於鏡花水月那種對於五感的絕對操控，夢幻崩華的初期，從效果上來說絕對是變弱的，因爲它僅僅是賦予了東野秀一對於單個敵方視覺上面的欺騙。

    可一旦對方相信了東野秀一所虛構出來的一切。

    那麼這夢境一般的泡沫，就會變成現實。

    因此，在東野秀一再次解放斬魄刀的下一刻，他那飽受拜勒岡衰老能力摧殘的身體，真的恢復了。

    體內那來自拜勒岡的衰老之力被瞬間清空，並且整個虛夜宮當中的靈子，全部受到了抑制，就如同一開始東野秀一所口胡的那樣，

    拜勒岡那引以爲傲的衰老能力，在這短短的瞬間過後，真的失效了。

    並且這一次，不是在開玩笑。

    因爲拜勒岡發現，不止是他的能力受到了抑制，由於周圍靈力都被受到抑制的原因，他的呼吸、他的步伐、他的動作、他的一切都變得壓抑且沉重。

    這是和之前所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感受。

    但聰明如拜勒岡，這一次，他不會再被東野秀一欺騙了。

    “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東野秀一，你的生命，到此爲止了！”

    拜勒岡向東野秀一說道。

    假如這是東野秀一和拜勒岡兩人之間的單挑，那麼結果不可能還會有轉機。

    東野秀一所通過藍染惣右介的卍解夢幻崩華獲得的能力，對於拜勒岡而言，是無解的。

    但是在東野秀一和拜勒岡他們的這個戰場當中，此時此刻，還多了一個被拜勒岡搖來助陣的破面。

    “沉寂吧，暗夜之森！”

    在周圍的靈力都受到東野秀一能力壓制的情況下，亞特迪斯，這個針對死神而專門研製出來的破面，還是完成了自己的歸刃解放。

    “想不到吧，亞特迪斯的靈力，是可以不用通過外界的靈力補充而自行恢復的，他背後的那些管子，可不是什麼裝飾品啊.”

    遠在虛圈通過安置在亞特迪斯身上的特殊裝置，監視着虛夜宮內發生的一切的薩爾阿波羅，在自己那空曠的實驗室中，驕傲地笑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他的傑作！

    藍染看不見亞特迪斯的價值，那是他的損失！

    正好，就讓東野秀一的死，給藍染帶去一點教訓，好讓他以後別再像這次一樣，我行我素，選擇性無視他薩爾阿波羅辛苦的研究成果。

    然後，東野秀一便發現，拜勒岡的衰老能力，又再次作用於他的身上。

    他的斬魄刀能力，失效了

    而這，也只是東野秀一身體崩潰的開始。

    因爲很快，他賴以維持高強度戰鬥的根本，苦肉能力，也失效了，那本來應當由未來的時光，逐步償還的傷勢，在這一瞬間於東野秀一的身體之上爆發！

    他倒下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東野秀一終於想起來亞特迪斯的來源了。

    歸根結底，這還要怪東野秀一他自己，要不是他當初還在四番隊的時候，給藍染提供了大量不同的死神靈力樣本，並且這些死神大部分還都是可以進行斬魄刀解放的死神，現在的薩爾阿波羅那裏，也不會掌握那麼多可以研究的素材。

    尤其是東野秀一還開闊了藍染他們的視野，在一百多年前，便開創性的提出了通過針對性的靈力輸出方式，達到將死神的靈力輸出手段，進行高效吸收和阻止，當時，藍染便依照東野秀一的這個建議，爲大虛創造了一種名爲死結的能力。

    只不過隨着老一批的那些大虛逐漸死去，剩下的拜勒岡和史塔克兩人又不屑使用死結，導致了東野秀一都快遺忘了自己早期的這個貢獻。

    但有一個人沒有忘記，甚至還深以爲然，並將東野秀一的這個構想發揚光大。

    那個人便是薩爾阿波羅。

    得益於之前東野秀一提供的死神靈力樣本足夠豐富，再結合崩玉的力量，薩爾阿波羅幾乎沒有費太大的功夫，便設計並製造出來了亞特迪斯這樣一隻專門針對死神的破面。

    其歸刃能力效果就一個，通過對於死神靈力的模擬，用自己那儲存起來的龐大靈壓，以一種表面看上去非常愚蠢，但是又不得不說，非常有效的方式，一比一的去抵消對應死神的靈力輸出。

    非常不幸，但是情理之中的是，東野秀一的靈力特徵，也在亞特迪斯的死神靈力素材庫當中。

    如果東野秀一沒有記錯的話，亞特迪斯應當就是藍染爲了對付山本元柳齋重國而特意讓薩爾阿波羅研製的針對型破面，在原本的劇情當中，這個破面應當是汪達懷斯·馬爾傑拉，一個歸刃能力專職吸收火焰的特殊破面。

    只不過在這個被東野秀一所大幅影響了的世界當中，很顯然，薩爾阿波羅並不僅僅滿足於只針對山本元柳齋重國一個人，有着更加遠大理想和抱負的薩爾阿波羅，從一開始，便將目標對準的，是全體死神。

    因此這個本來應該是拜勒岡和薩爾阿波羅兩人爲了對付山本元柳齋重國而準備的底牌，非常不湊巧地，被東野秀一吃到了。

    更加不湊巧的是，這張底牌，對他還效果拔羣。

    “我還是，膨脹了啊”

    東野秀一是不甘心的，他還有很多底牌沒有出，滅卻師的能力，虛的能力，甚至還有地獄的力量。

    他還沒有讓拜勒岡嚐嚐他的地獄·處刑曲呢

    只是再多的不甘心在這一刻，也失去了意義。

    東野秀一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得到完整崩玉之後的藍染會變得那麼狂妄，不復曾經的謹小慎微。

    因爲實力得到巨大提升以後，都會膨脹的。

    他自己就是如此，換做是一百年以前的他，一定不會這麼直愣愣地過來對付拜勒岡，起碼會先跑去虛圈瞭解一下過去拜勒岡有沒有什麼實力提升，又準備了什麼東西。

    再不濟，他也會一上來就火力全開，不再想着那什麼留一些底牌慢慢打，這種典型的苟逼思維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啊

    東野秀一的意識開始變得沉重且模糊

    如果要問東野秀一此刻有什麼遺言的話，那一定是，假如他可以有機會再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在拜勒岡招來虛夜宮之前，便將現世的滅卻師身體收回來，地獄·處刑曲也招呼上，火力全開，不給拜勒岡一點翻盤機會。

    然後，拜勒岡一隻手插進了東野秀一的心臟，衰老的力量瘋狂注入，哪怕東野秀一有着無限再生的能力，他的身體、他的體力、他那衰弱至極的靈壓，都無力支持。

    死亡，似乎便是東野秀一的終點。

    而就在東野秀一意識終於泯滅的那一瞬間，一道隱藏於東野秀一體內的開關，終於被激活。

    瀞靈庭的上方，靈王宮，一個禿頂的胖和尚坐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之上，在上面發呆，是他的日常。

    以往的每一天都是這麼過來的，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樣。

    因爲在的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東野秀一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算太陌生，卻又談不上多麼熟悉的名字。

    他記得，東野秀一，似乎就是自己看中的那個，有機會成爲靈王替補的藍染惣右介的手下。

    並且最近，由於東野秀一體內已經收集了靈王的雙眼還有靈王的指甲碎片，他也有了入選靈王替補的資格。

    因此要說他對於東野秀一這個名字不熟悉，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對於他而言，東野秀一這個名字也就到此爲止了。

    這個死神目前來說，還不配得到他的更多關注。

    可是爲什麼，這個名字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並且還有一個自己的聲音在告訴自己，呼喚這個名字。

    要知道，他的名字叫兵主部一兵衛，是最初屍魂界一切事物的命名者，他的呼喚，可不僅僅是簡單的呼喚，而是可以通過呼喚名字，從而讓那個可能已經從屍魂界裏面消失的事物，重新出現。

    用一個更爲形象的比喻，那便是他就像一個數據恢復大師，可以將那些電腦中本來已經被刪除的文件重新找出來並恢復。

    雖然可能會丟失部分數據，但總體上還是恢復了。

    “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兵主部一兵衛忽然笑道。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不過通過他投射至屍魂界的視野，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腦海中那道聲音出現的時刻，便是那個叫做東野秀一死亡的時刻。

    要說這二者之間沒有什麼關聯，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兵主部一兵衛之前竟然毫無察覺。

    這實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不過他覺得，這一切，只要將東野秀一呼喚回來，就能得到解答。

    想必，這個叫做東野秀一的死神，是清楚原因的。

    於是，兵主部一兵衛從柱子上面站起，跳落至自己的宮殿當中，諾大的宮殿當中，極爲冷清，只有他一個人居住在此。

    “甦醒吧，東野秀一！”

    兵主部一兵衛臉上掛着那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望着前方說道。

    很快，無數的靈子在他的面前匯聚，並最終重構成爲東野秀一的模樣。

    而在東野秀一出現的瞬間，他的背後，一道空間被撕裂，漆黑的洞口之中，一隻灰黑色的手臂從裏面陡然伸出。

    “那可不行啊，這個死神，我很感興趣，暫時可不能將他交給你們啊！”

    對於這只手臂的出現，兵主部一兵衛顯然並不驚訝，手中的那只巨大墨筆一般的斬魄刀向前劃過，黑色的墨跡在空間懸浮，隔斷了空間。

    那只手臂就這樣從中被截斷，前端迅速消亡，後端在一陣憤怒的嘶鳴聲中，縮回了那道空間裂縫當中，然後不甘地將裂縫合上。

    “你是.兵主部一兵衛？”

    而在兵主部一兵衛做完這一切後，重新復活的東野秀一才略有迷茫的說道。

    然後，數段被遺忘的記憶涌入了大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