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旅行青蛙和藍染的野望

    再次回到屍魂界之後的生活對於東野秀一而言，是無比枯燥的。

    因爲那些他曾經熟悉的死神在他離去的這十幾年時間裏面已經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了大半。

    剩下的，不是和在現世叛逃，就是明面上東野秀一不能和他們有過多的交際。

    否則，必然會招來綱彌代神原的不滿。

    因此，對於東野秀一而言，每天有事沒有的時候，看一下他在重返屍魂界之前留在現世的那只被他取名爲兜野拓哉的“旅行青蛙”，就變成了東野秀一每日必看的節目。

    雖然因爲東野秀一虛構時想象力制約的原因，兜野拓哉在沒有被東野秀一直接控制的時候，很多方面表現地有些呆頭呆腦，但是他也的確是有一直在堅定地履行着東野秀一所給他設定好的任務——尋找現世當中的其他滅卻師，最好是姓氏爲黑崎或石田的純血滅卻師家族，並從他們那裏習得滅卻師能力的使用技巧。

    東野秀一離開的第一日，天氣，晴，兜野拓哉離開了新大阪府地界，想要尋找滅卻師同伴，卻因爲迷路，失去了方向，於夜晚又回到了大阪府；

    東野秀一離開的第二日，小雨，兜野拓哉再次踏上了尋找滅卻師的新旅途，一路高歌猛進！但是傍晚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大阪府；

    第三日，陰天，兜野拓哉想要乘車離開，卻被告知，需要交納路費，兜野拓哉沒有，但是他知道自己走路的話，肯定還是會迷路的，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成功讓車主答應帶他前往下一座大城市；

    第五日，天晴，經過了兩日的奔波，兜野拓哉終於來到了這座名爲東京府的城市，將那把東野秀一留給自己的武士刀從車主的脖子上面收回來之後，兜野拓哉目送着車主喜極而泣地離去，看來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呢~

    第六日，天晴，但是兜野拓哉的內心，陰雨，因爲他被捕了，不知道原因，但是那些人類警察就是不分青紅皁白的將他抓了起來，在抓他的時候，昨天那位車主也在現場，看見那位車主臉上憤憤的表情，兜野拓哉知道，那個人也在爲自己的不公平待遇感到不滿；

    第七日，又是陰天，兜野拓哉越獄了，雖然沒有學會滅卻師的能力，但是聖文字的能力是刻進骨髓裏面的，兜野拓哉雖然因爲滅卻師能力未能掌握的原因，對於聖文字能力開發有限，但只是虛構出來一把監獄大門的鑰匙，還是可以做到的；

    第八日，兜野拓哉又被捕了，他不明白，自己這次什麼都還沒做呢，就是在大街上正常走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滅卻師，怎麼那些人類警察又來抓他了？

    第十三日，因爲人類警察加強了看守的原因，兜野拓哉一直等到了現世因爲一隻虛的出現，發生了騷亂，他才得以找到機會逃了出去，非常幸運地是，這一次解決這只突然來襲之虛的，是兩名滅卻師，憑藉着自身也是純血滅卻師的優勢，兜野拓哉迅速得到了這兩名滅卻師的認可，並被他們親口答應，教授自己滅卻師的技能，由此，兜野拓哉也得知了這兩名滅卻師的名字，黑崎由木以及他的夫人，黑崎麻衣；

    第二十四日，兜野拓哉跟着黑崎由木和黑崎麻衣夫婦兩人在東京府暫時定居了下來，並一直接受着兩人的滅卻師訓練，可能是由於本身是東野秀一以友哈巴赫的身體爲模板虛構出來的，又是喝下了友哈巴赫心臟處的核心血液，憑藉着靈王雙眼才形成的滅卻師之力，兜野拓哉在滅卻師能力的學習之上，有着遠超普通滅卻師的天賦。

    短短十天出頭的時間，兜野拓哉便掌握了絕大部分滅卻師能力的使用技巧，更是能夠熟練地在靜血裝和動血裝之間快速切換，就連黑崎由木號稱最難學習和掌握的滅卻師終極能力，亂裝天傀，兜野拓哉都只花了三天的時間便完全掌握，今日，兜野拓哉更是被黑崎由木譽爲千年難遇的滅卻師天才，有着成爲新一任滅卻師之王的潛質，只是兜野拓哉卻總覺得黑崎由木的夫人，黑崎麻衣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乖乖得，彷彿是在同情自己？

    第二十九日，兜野拓哉向黑崎麻衣小姐道出了自己認識長澤裏美的事情，這令黑崎麻衣感覺到異常吃驚，幾人之間的關係再次加深；

    第三十七日，兜野拓哉剛剛起牀，準備再次精進一下自己的滅卻師能力之時，一隻背後插着八根管子，臉部的下半部分帶着氧氣面罩的破面，出現在了黑崎由木和黑崎麻衣的面前。

    同一時間，剛剛在屍魂界當中，也正好起牀沒多久的東野秀一，立刻接管了兜野拓哉的意識。

    這很不正常，這個時期的藍染因爲之前隊長虛化實驗的結果並不理想，僅僅是可以幫當初東野秀一那種層級的隊長提高一些靈壓上限的水平，完全達不到他所設想當中的那種打破死神桎梏的效果，所以藍染的重心還在怎麼融合死神與虛的力量之上，現在的藍染，對於虛圈的掌控，是絕對的。

    東野秀一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個時期，甚至是直到劇情開始的時間點，虛圈裏面每一隻破面的調動，基本上都是要經過藍染首肯的。

    因此眼前這只破面會來到現世，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之前藍染對於東野秀一所描述的未來，還是重視了起來，並且已經開始有意識地針對滅卻師進行戰略調整。

    呵，口嫌體正直的男人。

    東野秀一腦海中浮現起那天藍染在自己面前對於那友哈巴赫不屑的神情。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黑崎由木和黑崎麻衣這一對滅卻師，東野秀一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不僅是因爲這兩人和長澤裏美有關係，也不僅因爲他們姓黑崎，更是因爲多虧了他們的悉心教導，不嫌棄東野秀一捏造出來的這個呆逼兜野拓哉給他們惹了多少麻煩，才讓兜野拓哉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便完全掌握了那些傳統滅卻師的能力。

    所以東野秀一是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這兩人就這樣被那只破面幹掉的。

    是的，雖然黑崎由木是純血滅卻師，但是滅卻師也有強弱之分，由於友哈巴赫的沉睡，這些還存活於現世的滅卻師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風光，除了石田家未來的那一對石田龍弦和石田雨龍父子以外，其餘的大部分現世滅卻師實力都可能不如一名護庭十三番隊的普通副隊長。

    在東野秀一看來，這個黑崎由木也屬於理論知識有餘，實操起來有心無力的典範。

    也難怪當初他和黑崎麻衣在發現東野秀一他們一行人逃到他們附近的時候，會選擇趕緊離開大阪府了。

    只是東野秀一的死神本體在屍魂界，根本不可能趕到現世過來進行救援，並且就算可以，東野秀一的死神本體也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而東野秀一現在操控的兜野拓哉的身體，雖然有着實戰的能力，但.

    東野秀一看了一下不遠處抓着黑崎由木夫婦倆暴打的那只破面，還是算了吧。

    有一點是黑崎由木這種層級的滅卻師所看不到的，那便是東野秀一所虛構出來的這具滅卻師身體，其本身所能操控的靈子數量是非常有限的。

    這也是東野秀一的滅卻師之力，和普通的滅卻師之間最大的區別。

    作爲第一個以死神之軀接受滅卻師化的死神，能夠實現這一點的核心原因，便在於那雙靈王眼睛所攜帶能力的特殊性。

    否則一名正常的，沒有人類軀體、沒有人類靈魂的死神，想要擁有滅卻師之力，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然而這就造成了只會發生在東野秀一身上的一個離譜現實。

    那就是他的滅卻師之力受到了他本身的靈壓制約。

    這聽上去很可笑，兩個可以說是截然不同，水火不容的能力，卻因爲虛構現實這樣一個奇特的能力，其中一方的能力竟然會受到了另外一方的制約。

    並且，同樣是因爲兩個能力水火不相容的原因，東野秀一哪怕是想要從自己身上的靈壓中抽離一丁點，分配給滅卻師之力，都做不到。

    以至於現在的兜野拓哉這具身體，完完全全是依靠着其身上那雙靈王雙眼在支撐着。

    只是這雙眼睛的極限，也就是在東野秀一這死神的軀體之上，頂住其自身的死神力量壓力，維持住滅卻師的力量了，想要它提供更多的滅卻師之力，更多的操控靈子的靈力。

    簡單，拿補貼來！

    如果東野秀一沒有猜錯的話，只要往自己虛構出來的這具滅卻師身體當中塞進更多的靈王身體碎片，就能夠幫助自己使用更多，維持更久的滅卻師能力。

    但是現在的東野秀一上哪裏找靈王身體碎片？

    之前給涅繭利提供的那些完現術者，因爲東野秀一消失的十年，那些人身上的靈王碎片早就被涅繭利拿去霍霍完了，東野秀一甚至都不用特意去問涅繭利，只看涅繭利在和他交談中，隻字不提那些靈王身體碎片的事，他就知道涅繭利內心肯定有鬼了。

    因此，東野秀一現在想要幹掉那只破面，機會可能是有的，但絕對不高，相比之下.

    東野秀一雙眼眯起，不遠處的那只破面還在戲耍着黑崎由木夫妻兩人，以他的觀察和對破面的瞭解，那只破面明明有着很多次可以殺死黑崎由木夫妻兩人的機會，但是他都放棄了。

    這是爲什麼？

    那還用問嗎？

    東野秀一嘴角露出了一絲瞭然的微笑，然後蹲下身子，右手向前托出，掌心向上。

    如果說，一定要說他的聖文字能力I有什麼缺陷的話，那東野秀一覺得應該就是這個虛構的內容，必須是未來應當存在的東西。

    因爲未來理論上存在擁有着友哈巴赫之軀的男人，所以東野秀一才能以友哈巴赫的身體爲模板製造出兜野拓哉

    因此，這個能力對於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而言，都是雞肋的能力。

    他們無法想象出未來的模樣的話，就無法虛構出未來的現實。

    只是對於東野秀一而言，這個缺點，就完全可以當做是不存在。

    這個世界之上未來會出現什麼東西，還有人比他更清楚嗎？

    “起飛吧，木梟無人機蜂羣！”

    霎時間，一架接着一架的，夜鶯般大小的無人機，在東野秀一的掌心出現，並快速放飛而去。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這些無人機蜂羣所構建出來的三維實時影像，便將東野秀一方圓數公裏內的一切，全部呈現他的視野之內。

    而在這其中，就包括了那個男人，藍染惣右介。

    “看來，這天空之中，突然出現的這些小玩意，就是你的手筆了？”

    藍染惣右介站在半空之中，手裏捏着的，是一隻還在撲閃着機械翅膀的木梟無人機。

    對於東野秀一的出現，藍染惣右介有些意外，不過倒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相比之下，手裏的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鮮玩意，以及這個找到他的陌生滅卻師，是怎麼憑空製造出這個小東西的，他更好奇。

    “是的呢，藍染大人！”

    東野秀一露出了陽光般的燦爛笑容說道。

    “藍染大人？你認識我？”

    聽見東野秀一的稱謂，藍染終於願意回過頭來再次打量一下眼前這個年輕的陌生滅卻師。

    長得還行，但確實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裏面。

    藍染自認爲自己記性是不錯的，因此不可能是自己不記得眼前的這位滅卻師。

    “上一次，我曾和藍染大人您簡單提到過一嘴，可能藍染大人您被那個自己會被殺死的未來給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一時忘記了。

    我說過的，我在那個虛構的未來當中，獲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收穫。”

    東野秀一坦誠地說道。

    倒不是他不想隱瞞，而是沒有任何意義，一來滅卻師之力不是擊敗藍染的關鍵，二來東野秀一未來如果想要給這具身體融合新的靈王碎片，指不定還要依靠藍染的崩玉。

    否則東野秀一就得去找浦原喜助或者是等涅繭利的實驗完成。

    前者對於東野秀一來說，還不如找藍染，至少藍染想要的東西，對東野秀一而言，是不衝突的，但是浦原喜助這傢伙想要什麼，直到東野秀一穿越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對於東野秀一而言，這可是一個比起那幾個明面上的boss還要隱藏更深的人。

    而後者，則充滿了不確定性，天知道涅繭利什麼時候才能搞定靈魂融合方面的研究。

    因此，早晚都是要告訴藍染的，不如早點坦白，還能博個忠誠的美譽。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在那個虛構的未來當中得到的收穫嗎？滅卻師之力，倒是挺適合你~”

    藍染瞬間便明白了東野秀一的意思，目光中對於東野秀一的欣賞不禁又多了幾分。

    驚喜，是沒有人會嫌多的。

    眼看着東野秀一在自己的見證之下，一步一步成長到如今這種就連他都快要看不懂的地步，藍染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最後不會是東野秀一比他要更先一步打破死神的桎梏吧？

    雖然東野秀一一直嘴上都是在說，他只是想要努力跟上自己的腳步，爲此才不斷想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

    但是藍染惣右介仔細回想了一下東野秀一過去的種種，從最初那個不被自己所看好，靈壓上限被天生限制在普通隊長級的死神，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個水平，東野秀一何嘗不是在一次一次的打破着那些束縛其自身的枷鎖。

    “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

    東野秀一看着不遠處空中藍染將手中的木梟無人機隨手扔掉，並在那裏自言自語般地發出感慨，有些不明所以。

    他所不知道的是，藍染現在的內心，相比於曾經，是無比的開闊和興奮。

    過去的他，以爲自己的面前，只有那一座名爲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腐朽高山，只要自己邁過了他，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將絕無敵手，他是寂寞的。

    但是現在，山本這座高山已經基本上等於沒有了，但是在他剛剛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對手的浦原喜助之後，東野秀一，他這位可愛的手下，又帶給了他三個好消息。

    一個是將他帶去了大靈書迴廊，在那裏，他知道了靈王的存在，知道了零番隊的存在；

    一個是他帶回來了未來的信息，在不久的未來，會有一個名字叫做友哈巴赫的滅卻師之王，會爲了一個愚蠢的目標，而打算毀了這個世界；

    最後一個，那就是東野秀一本人，即便現在的他，看上去依舊是那麼弱小，但是他真的是在一直堅定不移地向着自己，邁出他那從不停止的步伐，所以，會有那麼一天嗎？會有他真的可以走到和自己比肩，甚至是超越自己的一天嗎？

    “哈哈哈，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