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只是一場測試罷了

    “我就知道肯定有你！秀一！”

    空中落下，身上隊長羽織背後繡着數字十一的第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一刀如同流星般墜落。

    東野秀一舉刀相迎。

    兩刀相接，僅僅是氣勢便在兩人周圍揚起如同花朵綻放狀的漫天白沙。

    又變強了

    感受着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壓力，東野秀一接連退後數十步的距離。

    得益於上次東野秀一逃離時被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以及浮竹十四郎等人無心之中的傑作。

    東野秀一可以說是連續幫更木劍八突破了不少後者自己給自己設下的枷鎖。

    並且在無形之中，東野秀一也算是成爲了更木劍八一個無比合適的對手。

    以至於更木劍八現在似乎已經不再有意識地壓制自己的實力。

    和東野秀一戰鬥至死，成爲了更木劍八現在唯一的追求。

    “破道之六十七，雷鳴散！”

    東野秀一當機立斷，無數電花在周圍的空氣中閃爍，瞬間形成了不可見人的霧氣。

    別看此時的隊長數還不及上次東野秀一跟着浦原喜助從屍魂界叛逃時的數量。

    但是質量已經遠遠高出了上次不知道多少。

    單單一個卯之花烈或者是京樂春水，完全狀態下，以東野秀一現在的實力，估計都是沒有一分僥倖的可能。

    因此東野秀一全無戀戰之意。

    可還沒等東野秀一施展瞬步離開，一側的黑棺忽然被撕裂，裏面恐怖的靈壓奔涌而出。

    “旋轉吧，暴風男爵！風暴迴旋！”

    狂暴的風，以裏面的多魯多尼爲中心，向四周擴散。

    那無數的風刃如同鐮刀一般，收割着風暴裏面所有生命的靈壓。

    真不該停手的

    看着那剛剛被自己製造出來的雷鳴散就這樣被恰到好處地直接吹散，東野秀一一時之間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留手了。

    不過也就是想想，實際上他也沒有那個機會將多魯多尼擊殺。

    畢竟後者的靈壓擺在那裏，除非東野秀一有着卯之花烈那種級別的靈壓，否則想要憑藉一個捨棄吟唱的黑棺，外加快速一招，就在那更木劍八的攻擊到來之前將多魯多尼殺掉，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東野秀一！”

    從黑棺中出來後的多魯多尼，憤怒地望向東野秀一喊道，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嘴上仁丹胡輕輕一跳。

    淦！我不就是被關進黑棺裏面幾秒嗎？怎麼外面多出了這麼多死神隊長？

    “情況你也看到了，合作吧，虛，不然，今天我們兩個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雖然東野秀一現在很想將多魯多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破面給宰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現在京樂春水和市丸銀兩人已經將自己退路堵上的情況下，多魯多尼這傢伙，還是可以幫自己分擔一些火力的。

    “那麼那個銀髮死神就交給我了！”

    多魯多尼也不傻，腦子飛速一轉，不僅將剛剛東野秀一攻擊他的事拋到了一邊，還立刻給自己挑了一個合適的對手。

    於是東野秀一便看着多魯多尼二話不說，直接衝向了還沒落穩的市丸銀，又是虛閃，又是旋風的。

    乍一看招招狠毒，實際一看沒有一下能命中要害的。

    市丸銀則更絕了，卍解都不開，就一把始解神槍在那裏左戳戳右戳戳，愣是一下都戳不中多魯多尼。

    兩人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難分難解。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這兩人是真的勢均力敵呢。

    “好好好，擱這給我玩眉來眼去拳是吧？”

    東野秀一心中是真想上去給那多魯多尼背後來上一刀。

    可惜他面前的更木劍八還有京樂春水根本就不給機會。

    連續的瘋狂斬擊，表面上看毫無章法，實際上刀刀砍在東野秀一難以招架之處。

    那變態的肌肉收縮能力，和不計後果的收力轉力，完全違背了正常的劍術之道，是純粹依靠着戰鬥本能，和直覺，再憑藉着無與倫比的肉體天賦才可以做到。

    頗有一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意味。

    東野秀一知道，這一定是因爲經過了上一次和他的生死戰鬥，更木劍八這個天生的殺胚，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劍道，並且已經可以憑藉着戰鬥本能，在自己的攻擊中尋找到破綻之處。

    如果僅僅只是如此，那東野秀一其實還可以招架一二，只是遠處那位看戲的京樂春水，時不時給東野秀一補上一記恰到好處的鬼道，這就不是東野秀一吃得消了。

    “卯之花小姐，你看起來興致很高，怎麼停手了？”

    京樂春水又朝東野秀一使出一招高等級縛道五柱鐵貫後，落於正在重新將自己的頭髮進行編織的卯之花烈身旁詢問道。

    “我可沒有和伱一樣插手別人戰鬥的惡趣味。”

    卯之花烈收起斬魄刀，身上原本那恐怖的氣勢逐漸收斂。

    “即便那個人，是敵人嗎？”

    京樂春水望着場中央的東野秀一說道。

    卯之花烈也順着京樂春水的視線望過去，手上的動作未停，“我追求的，從來就不是敵人，你，不應該很清楚才對嗎？春水。”

    “說的也是，”京樂春水笑道，“那麼，卯之花小姐，你應該不會介意，我今天在這裏，將你的玩具殺死吧？”

    聞言，卯之花烈也是淡然一笑，“如果你真是如此打算的話，無妨一試。”

    與此同時，東野秀一還不知道京樂春水和卯之花烈兩人說了什麼，他只是在心中盤算着自己逃跑的路線。

    使用雙重卍解瞬間拉開距離，然後立即解除，趁着身體還沒崩潰之際開啓虛化，借用虛的響轉向虛夜宮方向逃跑。

    只要逃到那裏，就可以擺脫京樂春水等人的追擊。

    至於後續

    處理虛的麻煩絕對要比京樂春水這傢伙簡單。

    計劃的脈絡形成，就在東野秀一準備實施之際，天空之上，傳來了京樂春水的聲音，

    “秀一君，遊戲，開始了哦~”

    東野秀一擡頭望去，發現不知何時，京樂春水的斬魄刀已經解放。

    “完全沒有感覺到啊.”

    東野秀一苦笑。

    實在是剛纔的戰鬥給他的緊繃感太強了，以至於東野秀一根本沒有精力分心去感受場外的一些細小變化。

    看着那被京樂春水使用斷空隔絕在一側，以至於剛好沒有進入京樂春水靈壓覆蓋範圍內的更木劍八，東野秀一感嘆京樂春水這絕妙的距離掌控之餘，冷冽了神色。

    因爲京樂春水的斬魄刀能力無論是始解還是卍解，都是大範圍強制性規則類能力。

    一旦被其能力籠罩，那麼包括京樂春水在內，便只會有一個贏家。

    敗者只有死路一條。

    京樂春水想要殺死自己？

    東野秀一不認爲京樂春水做事會這麼絕。

    且不說後者不是山本那般固執地性格，單說東野秀一現在明面上是浦原喜助以及四楓院夜一這一派的人，京樂春水就不會這麼做。

    那是想看看我的真正實力？

    還是

    東野秀一想到了一種可能。

    “秀一君，現在我來給你講解一下遊戲規則，我們接下來要玩的這個遊戲，名叫嶄鬼，規則很簡單，誰站得越高，誰就越容易勝利。”

    京樂春水站在東野秀一的上方，爲東野秀一解釋道。

    然後，在爲東野秀一解釋完規則後，京樂春水朝東野秀一揮出了一刀斬擊。

    那斬擊之風凌厲，且帶着呼嘯。

    單從靈壓的感知上，這斬擊甚至還不如更木劍八的一下普通平A。

    不過，東野秀一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京樂春水只說了最表面的規則，但東野秀一知道，嶄鬼的最核心規則是，位置更高的人，攻擊真實威力會劇增，而位置更低的人，所能還擊的攻擊威力會被嚴重削弱。

    所以別看這斬擊看上去沒什麼威脅，東野秀一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得住。

    身體後撤，東野秀一想要避開這道斬擊。

    但是京樂春水早已預判了東野秀一的想法。

    “不精獨樂！”

    於京樂春水的刀身釋放出一團如陀螺一般旋轉的風，落在東野秀一的身上，完全阻止了東野秀一的移動。

    鮮血四濺。

    斬擊撕碎了東野秀一的身體，然後東野秀一迅速地重生了自己那被摧毀的身體。

    “本來靈壓就比我強，現在還耍這種無賴的手段，真有夠麻煩的呢”

    東野秀一看着京樂春水那接二連三揮下來的斬擊，有點放棄治療般地說道。

    “不見得吧，秀一君，我怎麼記得你的底牌還有很多呢，現在一個都沒出，就說這種泄氣的話，可是騙不到我的呦~”

    京樂春水看着下方的東野秀一，絲毫沒有被其言語所迷惑。

    “千手之涯，無法觸及闃暗的尊手，無法映照的蒼天射手，光輝灑落之路，煽點火種之風.”

    看着那在自己的斬擊中不斷被斬裂，又不斷重生出新身體，嘴裏開始吟唱的東野秀一，京樂春水瞳孔微微縮起。

    他隨手將那些因爲東野秀一的卍解能力反彈回來的已經被自己斬魄刀能力影響，而受到嚴重削弱的斬擊擊散，

    “沒用的，秀一君，想必你也應該發現了才對，在我的斬魄刀能力影響之下，只要你的位置在我之下，你的任何攻擊都會受到嚴重削弱。”

    “.相聚而集無須迷惘，謹遵吾之所指，光彈·八身·九條·天經·疾寶·大輪，灰色的炮塔，引弓向遠方，皎潔地消散而去”

    詠唱完畢，東野秀一望向京樂春水說道，“是嗎？但我有一點很好奇，你的這個削弱，是直接削弱我的靈壓，還是在我的能力形成之後，再對我的能力進行削弱呢？”

    看着京樂春水又是一指，將自己笑裏藏刀能力反彈回去的斬擊擊潰，東野秀一笑道：“我覺得是後者。”

    “兵法溯源，卍解！借屍還魂！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無數的靈力從東野秀一身上傾瀉而出，但詭異的是，京樂春水並沒有看到那熟悉的鬼道從東野秀一身上發出。

    失敗了？

    不可能！

    這種事情假如出現在一個初學九十號以上鬼道的死神身上，那還有點可能，可是京樂春水知道這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東野秀一這種級別的死神身上。

    那，這個鬼道去哪裏了呢？

    不遠處，正在假裝酣戰的市丸銀和多魯多尼忽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靈壓襲來，兩人立刻分開，只見下一剎，無數光線從兩人之中穿過，目標直指京樂春水。

    “什麼？！”

    京樂春水看着這千里奔襲而來的千手皎天汰炮，一陣愕然，然後笑道，

    “原來如此，那日的百鬼夜行，便是這麼來的，對嗎？”

    斷空！

    透明的靈子壁在京樂春水一側瞬間形成。

    但是這捨棄吟唱後的縛道，本身威力就會衰減，更不用說要阻擋那經過東野秀一完全吟唱後的第九十一號破道了。

    數道光線轟擊在上面，頃刻間便將這脆弱的靈子壁擊碎，然後剩下的光線如同餓狼一般撲向京樂春水。

    接連的爆炸，揚起煙塵。

    “巧妙的構想！”

    從中傳來京樂春水的讚歎。

    固然這其中東野秀一本身能力的特殊性，佔了一定的比例，但是能在這種局面之下，迅速想到這種破局之法，京樂春水必須得承認，東野秀一不愧是能被卯之花烈看中的男人。

    “現在，我比你高了呢！”

    而就在這時，東野秀一的聲音也從京樂春水上方響起。

    撫斬！

    沒有多餘的廢話，東野秀一秉承着趁他病要他命的戰鬥原則，凝聚自己所有的靈壓，朝京樂春水居高臨下地斬出了這一刀。

    毀天滅地！

    “啊咧咧，好險啊，真是厲害的一刀啊，老頭子這一招的精髓，看來已經完全被你掌握了呢~”

    然而，京樂春水的聲音卻是從東野秀一的身後傳來。

    躲開了？

    不。

    壓根就沒有躲

    東野秀一想起來了記憶中，京樂春水好像有一招名爲影送的能力，通過越是專注戰鬥的人，越會不自覺地使用靈覺來輔助判斷敵人位置的這種特點，以將自己影子的殘像進行映射的方式，使得敵人對其位置出現誤判。

    顯然，他剛剛就是中了京樂春水的這一招影送。

    “既然剛剛的遊戲被你破解了，那我們就換下一個遊戲吧~”

    京樂春水依然面帶笑意，彷彿是真得在和東野秀一玩遊戲一樣，

    “第二個遊戲，影鬼，影子被踩到的那一方就會.”

    然而這次，沒有等京樂春水解釋完自己的第二個遊戲的遊戲規則，東野秀一出言打斷了其說話。

    “差不多夠了，京樂隊長，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看到什麼了，所以，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

    虛的力量，我已經掌控了，這個就不給你展示了，我想你也能猜得到。

    至於我身上的另外一個，你是想自己評估一下危險性，對嗎？”

    京樂春水眯起了雙眼。

    東野秀一太聰明了，這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的確，京樂春水在發現只有東野秀一一個人的時候，他便產生了現在這個想法。

    因爲老頭子一直說東野秀一身上的那份力量非常危險，且存在不可控性。

    雖然京樂春水一直認爲，東野秀一不像是那種不可控的人。

    但如果是力量本身會影響到東野秀一的話

    站在京樂春水的角度，即便是現在他確實因爲四楓院夜一的原因，以及那一次虛化事件的蹊蹺，不打算真得追究浦原喜助等一衆死神的責任，可他也絕不能放任東野秀一這顆定時炸彈一直在外面遊蕩。

    因此這次出手，他就是要逼出東野秀一的那份來自地獄的力量，他就是想要看看，像東野秀一這種被虛化了後的死神，能否真正掌握虛化，而東野秀一自己，又是否還能像之前那樣，不會被地獄力量的負面情緒所控制。

    前方，東野秀一拔出了自己另外一把斬魄刀，那來自兜麻沙耶子的世彌婆娑。

    雖然他自己的斬魄刀也開闢了一條連通地獄的後門，但是那需要雙重卍解，代價太大，在有世彌婆娑在的情況下，東野秀一併不想捨近求遠。

    “鬼道，地獄·處刑曲！”

    灰色，如同墨染一樣在空中化開。

    這一次，由於東野秀一的靈壓相比於之前，有了質的飛躍，因此身體化成黑灰的速度也比起之前要慢上了許多。

    同一時刻，無論是看戲的卯之花烈、更木劍八，還是一旁裝模作樣打架的市丸銀以及多魯多尼，全被都被那來自地獄的恐怖氣息所逼退。

    那灰色之中伸出來的骷髏手臂，攝去的，是靈魂，而非靈壓。

    那些依靠着靈壓靈子而形成的規則，在這流淌的地獄之力面前，彷彿是不堪一擊。

    然而這一次，東野秀一還沒有維持超過一秒，便自己主動卸去了鬼道。

    他其實本來是想好好給京樂春水一點地獄震撼的，但是因爲上一次完成了雙重卍解後，他和地獄裏面那位池田幸佐的羈絆加深了。

    因此上一次施展地獄·處刑曲時，東野秀一所沒能感受到的來自池田幸佐的哀嚎，他這次感受到了。

    有一件事情一直以來都被東野秀一忽視掉了，那便是兜麻家的計劃本質上是要減輕地獄的負擔，因此無論東野秀一是用什麼形式釋放地獄的力量，其本身都是在消耗被刻下神紋的那個罪孽的靈子。

    換句話說，東野秀一每動用一次地獄的力量，被刻下神紋的罪孽，靈壓就會削減一分，直至其徹底從地獄中解脫，迴歸屍魂界大地，進入循環。

    這本來不算壞事，壞就壞在東野秀一目前的最強能力雙重卍解也是和刻下神紋的那個罪孽綁定的。

    因此在沒有做好第二次進入地獄的準備之前，東野秀一是不打算無意義地頻繁動用地獄力量了。

    “如何？”

    “很好.”

    京樂春水看着收放自如的東野秀一，心中放心了不少。

    他本來也就對上次事件存疑，現在看見東野秀一的這種態度還有狀態，更是對於浦原喜助多了幾分信任。

    只不過他不是相信了浦原喜助的證詞，認爲上次事件的幕後黑手就是藍染，而是在心中浮現起了某一個男人的面貌。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會就是你吧，綱彌代時灘？

    將屍魂界這麼多隊長還有副隊長從屍魂界逼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