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火星

    猩紅和蒼白塗抹的冥王星正緩緩轉動，其上空，時不時顯現零星的白光，那是行星防禦系統工作良好的表現。

    六個收發信號的龐大衛星正緩緩地繞着冥王星旋轉，成千上萬的接收燈光不斷閃爍，每一個燈光亮起，都意味着來自一個星系的信號被接收。

    在數以億記的星火燈光裏，一個最微不足道的燈光亮起，迅速被冥王星上駐紮的星語庭接收。

    返航的遊子已至。

    星門盛開，打開亞空間的通道，靈能潮汐起伏，瑰麗的藍紫色水波，盪漾着玫紅色光線涌出。

    細小的船隻率先游出大海，然後，運輸船龐大的身形展露一角。

    +05-97qe，歡迎返回太陽系。+

    +請按照星語庭所發軌跡前往火星。+

    從碩大運輸船上飛下的小船，宛如巨鯨掉落的細砂，正吞吐萬千貨物的巨物自不會在意這微小之物。

    赤色從窗外飛速掠過，綿延不絕的赤色荒原，褐紅色的風沙肆虐，捲起陣陣紅土。遠處似乎是有一些綠色的，但它們太遠了，哈迪斯看得不是很真切。

    時不時，一些細小的機械生物點綴在無盡赤色之上，比起那些纜線理得極富條理的賢者們，它們簡直是蠻荒大地之上的蓬草，折斷暴露在外的纜線，不時淌下液體的肢體，它們到底是什麼？

    小船行地很快，景色飛速地變換着，它們很快被拋在後面了。

    建在活火山裏的奇蹟，岩漿城掠過去了，然後是高聳的高原，破碎扭曲的地塹，低陷的峽谷

    銀白的工業巨獸吞噬了赤色。

    黑污的廢物區黏在城區的邊緣，之前所見，零星的機械生物穿梭其間。

    工廠，工廠，全都是工廠，小小的技術機僕攀爬在這些銀色建築的外殼之上，螞蟻般的小觸手碰來碰去，電路被更改，修復。

    城市的邊緣是囤滿武器，彈藥，原料的貨倉，城市的港口建在這裏，無數飛船飛起，降落，密密麻麻，混亂中卻又存着秩序，像是大洋裏遷徙的沙丁魚羣。

    筆直的金色大道貫穿了城市，被修剪地像是幾何體的林蔭樹排列在大道兩側，爲串流不息的人羣提供着聊勝於無的陰影。

    泰坦的身影不時出現，這些充滿美學的暴力機器，告誡着衆人，也宣告着城市主人的地位。

    兩三個方尖碑式的建築打破了城市循序漸進的高度，它們高傲地蔑視着城市，比其他處還要密集的人流擁擠着，跪拜在它的腳下。

    那是機械神廟，技術聖殿，或者是引擎聖物堂什麼的，支撐着整個火星的信仰在這裏聚集。

    朝聖船在它的上空祈禱，金色的禱者，高歌着二進制聖歌。

    讚美萬機之神！

    讚美歐姆彌賽亞，您是真理的化身，帶來希望的火！

    歌聲緩緩消退，不理會那些狂熱的信徒，小船按照既定的程序，向着城市邊緣的一幢獨立建築駛去.

    火星，技術軍士培訓基地。

    .

    哈迪斯發誓，這是他見過最詭異的機械賢者。

    無數電線拱起高聳彎曲的脊背，比哈迪斯還要高兩頭，臃腫龐大的身軀，猩紅的羊絨袍子之下，幾何的形狀凸起，隨着某種節律而拱起又凹下。

    跟碩大身軀相比，細長到詭異的兩條主肢伸出，銀白的金屬光澤，但肢體末端卻做了擬人處理，仿人手的肢端正夾着哈迪斯剛剛遞給他的那封推薦信。

    只掃了一眼，賢者便擡起閃爍着幽幽藍光的雙眼，盯着哈迪斯看。

    “你好，死亡守衛的哈迪斯。”

    刺耳卻及其清晰的合成高哥特電子音響起，

    “讚美歐姆彌賽亞，作爲個體，我對於第十四軍團尋回原體一事表示祝賀。”

    原體，是萬機之神顯世的祂，所創造的最精密的世之機器，又一個原體被尋回，格爾約旦感覺自己僅存不多的，百分之十二點七的溼件開始分泌多巴胺。

    大遠征終將獲勝，真理將重新行走於他們之間。

    “你可以稱我爲約旦賢者，我和我的學僕將負責你接下來爲期至少三十個標準泰拉年的訓練。”

    “見習技術軍士哈迪斯，伱的生物鑰匙已經被錄入基地系統，目前，你可以訪問等級爲伽馬的房間和知識。”

    格爾約旦盯着哈迪斯的左腦，如果他的電子左腦可以適應西格瑪-309號串口通信協議，或者它的變體309k號協議，那麼這位技術軍士的學習時間可以縮短至少百分之二十三的時間。

    他應該直接將接下來的學習資料直接發給這位技術軍士，通過對哈迪斯電子左腦的初步查驗，其具有反透視和波段攻擊的性質，有百分之九十七的概率，哈迪斯可以直接接收格爾約旦的信息——

    賢者約旦感覺自己的電路與門輸出爲“0”，答案是否。

    不可直接對權限未到的技術軍士傳輸二進制信息，以及賢者未獲得對方的權限。

    此行爲違反了軍團與機械教的協定。

    根據之前對於軍團星際戰士的行爲分析處理，約旦判斷，他應在哈迪斯初步瞭解了萬機之神的教義後，再選擇詢問對方左腦的基礎功能。

    “見習技術軍士哈迪斯，今天剩餘的火星日裏，你可以選擇休息，關於接下來你要掌握的知識目錄，已經被機僕送到你的休息室裏。”

    “作爲一名技術軍士的開始，明天後，我們將窺視一角萬機之神的偉大，感受真理的脈衝。”

    “第一課，是敬畏和信仰。”

    “讚美萬機之神，讚美歐姆彌賽亞。”

    機械賢者平靜卻透露着狂熱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哈迪斯盯着對面，一時不知道是該附和對方的話語，還是沉默。

    還好，對面的賢者顯然是不會和他一個剛來的菜雞計較，對方選擇了沉默，機僕開門，示意哈迪斯離開。

    不知名地下鑄造爐。

    “他來了。”

    二進制密語傳遞，蓋不過哀嚎的慘叫。

    沒有必要做靜音處理，賢者不會在這裏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那個騙子，那個騙子！

    賢者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被標記的獵物自投羅網，這是萬機之神給他的眷顧！

    原本準備出發的巡洋艦被緊急叫停。

    不論是戰爭還是誘騙，沒有人能逃離他的計算。

    感謝訂閱，祝閱讀愉快(_)

    對了，機械教裏面，賢者對於教義的信仰程度以及理解各不相同，沒有定論。

    還有，寫機械教可以會出現大量的編造，因爲原文的系統太龐雜了。

    此處感謝b站up，貝利撒留考爾，他整理的機械教資料，對於我寫這篇文有很大的幫助。

    今晚還有一篇番外，不過別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