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王正一：老閻！我分不清！我真分不清啊！【求月票！】

    “‘煙雨碑’蘊含武道至理——”

    “無極宮三聖之首‘不老仙翁’悟真子參悟【灕江煙雨圖】三年，從中悟出一品神功《灕江導引術》成就先天至強，容顏不老。”

    “青湖莊‘青湖仙’吳仙參悟【春山煙雨圖】三年，從中悟出一品絕學《霧劍》，劍法超絕，天下無敵。”

    “八相山八大金剛之一‘風神’呂宣參悟【金牛煙雨圖】三年，從中悟出一品絕學《定江山》，腿法登峯造極，兩腳可定江山！”

    ……

    燕皇聲音朗朗，一一列舉——

    居然囊括了幾乎天榜前列，其中六大派的領軍人物更是幾乎全都參悟過至少一副煙雨圖，大多更是從中悟出一品絕學！

    “三品，庚一！”

    “二品，庚三！”

    “一品，庚武！”

    閻闖心驚。

    也就是說，這些大人物參悟煙雨碑，居然悟出《九陽真經》、《六脈神劍》、《龍象般若功》、《葵花寶典》以及《神照經》這一檔的神功絕學！

    煙雨碑！

    煙雨圖！

    居然有如此淵源？

    “我這是【春山煙雨圖】！吳仙從中悟出一品絕學，我也有希望？！”酉字號擂臺上，此時佔據擂臺的是榜外天驕，名聲不大，實力不強，完全是撞大運，靠着運氣佔據一座擂臺，本以爲最多一兩個時辰就要下臺，沒想到七七到來，居然還有這樣的好處，一時欣喜若狂，心神震盪之下，發了癲，仰天大笑‘吾道成矣’，然後大步下臺去，這是被‘魔障’趁虛而入了。

    論劍七七！

    魔障仍在！

    “原來如此！”

    閻闖緊守心神，終於明白，這一輪正如燕皇所言，十二塊‘煙雨碑’是對他們這些選手對擂臺擂主的獎勵，但畢竟此刻正處在煞氣瀰漫、魔障四起的環境中，在這裏觀摩‘煙雨碑’參悟‘煙雨圖’，一旦投入，心神很容易放鬆警惕，進而就被魔障入侵，煞氣緊隨而來。亦或是參悟‘煙雨圖’或舉步維艱或略有所得，大喜大悲，或喜或悲，心神激盪情緒起伏，也都會引來魔障。

    這就是七七階段的考驗——

    “禍福兩相依！”

    “是取是舍。”

    “是進是退。”

    “這是一個問題。”

    這一階段，考驗的或許是悟性，或許是定性，又或許是——

    人性！

    ……

    “悟真子、吳仙、呂宣等人各從不同‘煙雨碑’中悟出一品絕學，在場衆人沒人會覺得自己差，都覺得自己不弱先天、不比宗師遜色，都覺得自己也行。”

    “甚至就連觀衆——”

    閻闖遠眺，看到已經被煞氣、魔障逼的退到擂臺區域最邊緣的蘇葉、鍾慧二人，又看到場外觀戰的邵言聰等人，他們都衝亥字號擂臺衝閻闖投來期許目光，看看，連他們都覺得閻闖一定能從‘煙雨碑’中有所收穫，就跟燕皇口中的那些先天宗師一般。

    連旁人都這麼想。

    對閻闖等當局者而言，誰又能忍住這樣的誘惑呢？

    待在擂臺上，誰又能做到真就不往‘煙雨碑’、‘煙雨圖’中看上一兩眼呢？

    自負！

    狂妄！

    貪婪！

    僥倖！

    人的種種劣根性都在這一關都在‘煙雨碑’跟前蠢蠢欲動。

    而這，或許才是這一輪真正的考驗。

    “我——”

    閻闖看看天上燕皇，看看四周天驕，再看看臺上石碑，他‘自負’、‘貪婪’且抱有‘僥倖’心理：“我有《教學相長》跟‘紫霄宮’，還有‘心得’加持助我專注，也許我能在短短七天時間裏，從這塊【江關煙雨圖】中悟出庚武絕學，更甚至，通過觀摩、講解這圖，集衆智慧，能從中悟出比一品絕學更強的武學更深的至理，乃至將【江關煙雨圖】的奧祕盡數破解？！”

    閻闖內心躁動。

    目光投在【江關煙雨圖】上，似乎馬上就要沉浸。

    可他轉念一想——

    “我有‘紫霄宮’，有《教學相長》跟《衍法》，爲了區區一門庚五絕學，很有可能喪失原本唾手可得的第一檔獎勵、喪失一座王城，值得嗎？”

    閻闖叩問己心。

    隨後——

    懸崖勒馬！

    去他馬的！

    “不看了！”

    ……

    “不看？”

    “真就一眼都不看？”

    點蒼派四老之一‘劍影’錢凌易俯瞰下方，看到閻闖盤坐擂臺，目不斜視，一眼都不多看臺上【江關煙雨圖】，這份定力，饒是錢凌易也忍不住激贊：“小小年紀，好大定性！”

    戒驕戒躁！

    戒狂戒傲！

    能忍住誘惑，能懂得取捨，僅此就勝過太多天驕。

    而且，這可是在‘煞氣’跟‘魔障’的影響下，在那樣的環境中，人的意志力更加薄弱，內心更容易動搖。

    可閻闖守住了。

    至少暫時守住了！

    不止閻闖。

    包括王正一。

    “沒想到他也能忍住。”慧真子捋捋鬍鬚，有些意外。

    楊望在旁眯着眼，似是自言自語，偏偏在場宗師都能聽見：“‘煙雨碑’的誘惑連我都未必扛得住，閻闖、王正一卻無視，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覺得一座王城的價值要超過‘煙雨碑’的價值，大過‘煙雨碑’背後的武道至理。這二嘛，是他們身上各有隱祕，這祕密、這機緣，還要勝過‘煙雨碑’，至少不比‘煙雨碑’差，他們自信即使錯過參悟‘煙雨碑’的機會，也不可惜，這才從容。”

    這楊望純屬胡說八道，一心在給閻闖、王正一挖坑，或者說，他是攪屎棍，爲的就是將朝廷的‘廣佈武’、‘大人才’戰略給攪和掉，不是專門針對閻闖、針對王正一，只是這兩人表現突出、恰逢其會，被楊望拿來就用而已。

    萬一呢！

    萬一燕皇或是其他先天宗師聽信，暗害了閻闖暗害了王正一，這兩位在論劍中表現突出的天驕一旦出現意外，那可就是不小的輿論危機。

    楊望拱火，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衆宗師不搭理楊望。

    但這回，還真讓這攪屎棍猜中了——

    ……

    “我有‘紫霄宮’，《教學相長》，要什麼【煙雨圖】？”

    閻闖思路清晰

    王正一同樣思路清晰：“我有分身，無限進化，要什麼【煙雨圖】？”

    他看一旁，連閻闖這樣的天賦才情、有望參透【煙雨圖】卻不爲所動，看也不看‘煙雨碑’，王正一自忖在參悟、領悟等悟性方面遠不如閻闖，還是學學人家老閻，老老實實守擂，撐過最後七天再說。

    但是——

    “就我們倆，能守住最後七天嗎？”

    王正一看看陳澤、王格、傅雲展，其中陳澤雖然心境純澈不懼‘魔障’，但修爲低微屬實被‘煞氣’折磨的不輕，勝在清醒，一身實力還能發揮個兩三成。可偏偏這兩三成又是陳澤失去雙手劍之後的兩三成，這就不值一提了，還不如發瘋的傅雲展、發狂的王格呢。

    當然，後兩人——

    一個發瘋！

    一個發狂！

    也派不上用場。

    想要守住擂臺，只能靠他跟閻闖。

    可閻闖也受‘煞氣’與‘魔障’的影響，隨着體內‘煞氣’越來越濃，隨着‘魔障’侵擾精神一直緊繃，閻闖的狀態已經大幅度下滑，再往後，別說一天，半天都未必能打。

    一旦動武，狀態下滑更快。

    閻闖其實也不頂用。

    那就只剩王正一一個人。

    可他雖然不受‘煞氣’影響，但‘魔障’卻逃不掉，他藉助分身進化從而本體蛻變，實力一升再升，可這實力來的簡單，心性相較於正兒八經修煉、一步一步打磨的那些巔峯、稱絕而言，終究差些，時不時就要被‘魔障’入侵。

    王正一其實也不太行。

    這樣的狀態下，讓閻闖跟王正一守住擂臺，連守七日，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而其他選手呢？

    王正一遠眺，看向擂臺區域所在的仙棋石的外圍，那裏是觀衆席，不被‘煞氣’、‘魔障’影響，此時，不少暫時還沒挑戰擂臺的選手跑到那裏去躲清淨，躲開了‘煞氣’侵襲、‘魔障’襲擾，可以安安心心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再回來，以全盛狀態挑戰擂主、進行攻擂。

    “這也行？”

    “太賴了！”

    王正一無語。

    “法無禁止即可爲。”閻闖也覺得這對擂主太不公平，但蒼山論劍的確沒有規定參賽選手不能中途離開比賽場館。

    例如之前的羅奇，就是在敗給談都之後，跑下山，跑回燕京，去討了一張‘太古遺音琴’過來。

    回燕京都沒問題。

    出圈就更沒問題。

    可憐了閻闖、王正一，他們是擂主，反而被焊死在擂臺上，不能外出休養，在‘煞氣’、‘魔障’的影響下，狀態日益下滑。

    “太難了！”

    王正一苦笑，他偷偷問閻闖：“老閻，咱們還有底牌嗎？”

    他總覺得閻闖的底牌比他還多！

    底牌？

    還真有！

    閻闖原本想着，到最後，如果真沒辦法，就強輸‘靈性’，強使‘異寶’，顧不得再多了，先拿下王城再說。

    可這一輪。

    在論劍最後階段，【煙雨碑】的降臨帶給閻闖一個更好的思路，一個因地制宜、絕無僅有的戰術迅速在心中醞釀形成。

    他連續在陳澤、王格、傅雲展身上試用之後，確認可行，心中一塊大石就已經放下大半。

    王城！

    穩了！

    ……

    亥字號擂臺。

    孫桂芬再一次登臺。

    這可是閻闖戰隊的老朋友了。

    早在王正一的‘蜃珠’尚未破碎之前，孫桂芬就曾攻擂，可惜破不了‘蜃珠’，被生生困在迷霧中整整一個時辰，噁心壞了。

    第二次攻擂時，‘蜃珠’已經破碎，但她運氣不好，正碰上劍法頓悟、強勢蛻變的陳澤，被陳澤以‘雙手劍’一人獨使《玉女素心劍法》給殺的顏面全無。

    孫桂芬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自此跟閻闖戰隊槓上。

    在那之後。

    四七。

    五七。

    兩輪規則發佈之後，對閻闖戰隊極端針對、大爲削弱，孫桂芬坐不住，又捲土重來，那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而是連同自身戰隊在內，一共聯合了二十四支上游戰隊組成‘倒閻聯盟’，狂轟濫炸閻闖戰隊差不多整個五七一輪，足足六天。

    期間，孫桂芬幾次上臺都不是第一順位，並不算在三次攻擂的次數限制中，但這幾次上臺又被剛剛突破的王格給打退。

    一敗王正一。

    二敗陳澤。

    三敗王格。

    孫桂芬幾乎將閻闖戰隊所有成員都單對單輸過一陣。

    甚至，在六七開始後，在‘魔障’降臨後，這人還裝瘋賣傻，夥同張琴一道不守規則跳上擂臺，要圍攻閻闖，卻不料被閻闖一記《鬼獄陰風吼》噴的七竅流血，屁滾尿流逃出去，又在擂臺區域外的觀衆席中足足調養七日才終於養好，實慘！

    但這人記吃不記打！

    在多次挫敗之後，好似是越挫越勇。

    在七七，在論劍最後七日，孫桂芬又登臺，這是她第三次第一順位攻打亥字號擂臺，將是她最後一次攻打閻闖戰隊！

    “來！”

    “戰個痛快！”

    全盛孫桂芬，自忖不弱於人，一上來就鬥志昂揚。

    她登臺後看過閻闖，看過王正一，又下意識瞥了一眼臺上中央的【煙雨碑】，看到碑上背面【江關煙雨圖】，原本只是好奇一撇，但這一看，不知怎的，竟十分專注，頃刻就被【江關煙雨圖】吸引，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妙妙妙！”

    妙啊！

    孫桂芬絕對專注，十分沉浸。

    臺下衆人，特別是‘倒閻聯盟’看的莫名其妙，這孫桂芬分明是登臺攻擂，怎麼改爲參悟【江關煙雨圖】了？

    這這這！

    不務正業！！！

    ……

    “咦？”

    王正一起疑了。

    他鐵拳緊攥，看着《雛鳳》第二十‘寧死不吃虧’張琴站在‘煙雨碑’背面，此時正盯着‘江關煙雨圖’看的入神，心裏一陣古怪。

    從最初的孫桂芬開始。

    再到此時的張琴。

    短短兩天下來，這一輪前來攻擂的挑戰中，已經有七人莫名其妙就被‘江關煙雨圖’吸引，不自覺的沉浸，進而被他輕鬆踹下擂臺。

    這裏面，有孫桂芬這樣一上臺就被吸引，連攻擂都忘了的。

    也有張琴這樣打着打着卻突然站住不動，突兀沉浸到‘江關煙雨圖’中的。

    這七人中，有孫桂芬、張琴這樣的《二榜》高手，也有榜外普通選手。

    很隨機！

    不確定！

    整整兩天下來，王正一一邊打一邊歇，還時不時被‘魔障’迷惑的走神，但就是這樣，居然牢牢守住擂臺，而且半點不吃力。

    簡直見鬼！

    王正一兩手蒲扇一般拍拍腦袋，這麼輕鬆的守擂，讓他一開始的嚴陣以待成了笑話，他忍不住以爲自己又陷入魔障，又陷入幻想中——

    “分不清！”

    “老閻，我真分不清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