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別啊!怎麼抱上了?!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我要一步一步字數:3545更新時間:24/06/27 00:44:32
    弘武十一年三月初七。

    ‘劍州大比’第三輪正賽打響,成功晉級到第三輪的隊伍只剩下寥寥28支。到這一階段,除了有兩支戰隊或是遇到的對手差,或是抽籤輪空,總之,運氣好,才得以晉級,隊伍中並沒有氣血破限,除了這兩支戰隊之外,其他二十六支或多或少都有氣血破限,其中,甚至超過一半都是全員破限戰隊——

    黎陽學府六支!

    廣陵學府四支!

    千乘學府兩支!

    長社學府兩支!

    金鄉學府一支!

    文燈學府一支!

    足足十六支全員破限戰隊,十強、八強根本排不下。

    而且,在這十六支全員破限戰隊之外,還有太康學府的閻闖戰隊、千乘學府的傅雲展戰隊,雖然都只有一人破限,但就是閻闖一人、傅雲展一人,一人就能成隊,就能殺穿全員破限,這兩支隊伍完全也可以視作全員破限。

    這麼算,就是十八支!

    餘下十支,其中居然還有兩支沒有氣血破限的戰隊,在強強包圍下,全都瑟瑟發抖。

    可以預見,在第三輪,除非他們運氣好,在正賽中碰到彼此,否則,第三輪就是終點站,再難往前一步。

    弱者無人關注!

    他們驚人的毅力無人關注!

    唯有強者——

    萬衆矚目!

    譬如,閻闖。

    ……

    “啊這——”

    “閻闖?”

    “完了完了!”

    老規矩,新的一輪開始,首先是抽籤,廣陵學府六號戰隊好死不死抽到太康學府六號戰隊,即閻闖戰隊。

    這要是其他戰隊早就喜死。

    畢竟——

    “閻闖?”

    “閻闖雖強,但衆所周知,他在正賽會故意輸掉,我們在正賽中遇到他,這不是好事嗎?”

    劉允不解。

    他是廣陵軍借調給廣陵學府的外援之一,這些天看着閻闖揚名,真心敬佩,但以他對閻闖的瞭解,這第三輪正賽,應該是手拿把攥才對,只須陪好閻闖,讓他好好過一把說教的癮頭,在最後,不必勝過閻闖,閻闖會主動認輸。

    這等於白撿的一局,這還不好?

    劉允好笑道:“你們該不會以爲閻闖太強,就覺得我們會輸吧?哈哈哈!閻闖確實強,但他不想贏啊!”

    哈哈哈額——

    一支戰隊,就劉允一個人在那笑。

    有些尷尬

    劉允很快意識到,“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旁。

    出身廣陵郡郡守府的外援鄭山嘯、謝戎二人對視一眼,嘴角微微抽動,二人看看‘隊長’,搖搖頭,都沒說話。

    倒是根正苗紅的廣陵學府十傑之一的‘大成拳’宮雪,她看看自己的嫡系師弟,給劉允解釋道:“要是其他戰隊遇見閻闖,或許閻闖只想說教,不會爭勝。但陳師弟跟閻闖之間曾有些不愉快,怕是——”

    廣陵學府!

    六號戰隊!

    不是旁個,正是陳澤戰隊!

    “陳兄?”

    “陳兄跟閻闖有舊怨?”

    劉允眼睛一瞪,他看看陳澤,又看看宮雪,最後看向鄭山嘯跟謝戎,“你們都知道?”

    那完了!

    他心涼半截!

    他自己雖然不知道陳澤怎麼招惹的閻闖,但既然宮雪知道,甚至連鄭山嘯跟謝戎這兩個‘外人’都知道,顯然,陳澤閻闖恩怨不小,鬧的挺大,以至於廣爲人知。

    這一來。

    還真是!

    閻闖輸給誰,也不能輸給結過怨的陳澤吧?

    得!

    本以爲白撿一便宜,現在看來,雞飛蛋打!

    “既然如此,照我說,咱們乾脆一上臺就認輸,不給閻闖出手的機會。這樣,既不會給閻闖機會讓他下死手廢掉我們,連復活賽都打不出來也不會被閻闖拖到平局,再在敗者組中遇到他,徹底出局。”

    劉允都懶得問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他腦瓜子一轉,直接就出新方案。

    “我看可行!”

    鄭山嘯與謝戎附和,表示贊同,閻闖的強有目共睹,他們可不想被陳澤拖累,成爲閻闖報復跟泄憤的對象。

    劉允不清不楚,但鄭山嘯、謝戎可是門清,他們知道,這陳澤原本是閻闖的嫡親師弟,結果廣陵開府,陳澤卻叛出師門投身學府,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這裏面——

    多大仇?

    多大怨?

    閻闖不得下死手?

    不敢惹!

    二人壓根不敢打。

    唯有宮雪,她看看陳澤:“師弟,打不打?”

    陳澤笑道:“待會兒上臺,選車輪戰,我一個人請大師兄賜教。”

    那就好!

    你個叛徒!要死伱死!

    鄭山嘯、謝戎鬆了口氣。

    ……

    閻闖與陳澤這一場的關注度不小——

    閻闖是目前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是截止目前劍州大比公認的‘青年第一人’、‘第一天驕’,強橫、全面,令人髮指。

    陳澤名不見經傳,但架不住他的身份有噱頭,曾爲閻闖師弟,一同拜在廣陵城鐵線武館程風笑門下,大燕布武、廣陵開府之後,這人卻叛出武館、背叛恩師,投身廣陵學府。

    武道學府!

    固然是大勢所趨。

    從理性上而言,陳澤這一選擇固然明智。

    但是,將閻闖跟陳澤放在一起,這二人一個看似愚笨、一個看似明智的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放在一處去比較,無論正道邪道中人,是個人都很清楚——

    “閻闖忠孝兩全,重情重義!”

    “陳澤!不忠不義!”

    看臺上,倪孟桐聽完旁人對陳澤的介紹後,明確表示不喜歡這個陳澤:“投身武道學府乃是大勢所趨,但忠義仁孝怎能枉顧?陳澤叛師,是爲不忠不孝,與救命恩人閻闖反目成仇,是爲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倪孟桐搖頭,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種話違背大燕布武、廣招英豪的政治正確,但到了倪孟桐這個層次,再加上大燕布武已經取得階段性的成效,在這個階段,倪孟桐說這種話,不算敏感。

    倪孟桐這麼說。

    許多人也都打心底裏認同。

    對於陳澤,小人行徑,都看不上,打心底的鄙夷。

    這也是陳澤八九年間的處境寫照——

    從一開始的暗裏鄙夷。

    到如今。

    翻舊賬。

    新派當中也分跟腳,也分人品優劣,不少人對陳澤‘人品’的鄙視愈發趨於明面話。

    特別是今日倪孟桐說過之後,往後攻訐陳澤的‘正義之士’,真真假假,必定如過江之鯽。

    陳澤!

    其處境將更加艱難!

    然而,這一現象,很快反轉。

    ……

    “又到我登場!”

    “今天,我很開心。”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這一次的對手,爲首隊長,廣陵陳澤,他與我曾同在鐵線武館跟隨恩師程風笑習練‘程家拳’,我是大師兄,他是二師弟,感情甚篤。”

    閻闖拿着‘白角喇叭’登場,臉上笑呵呵,訴說着他跟陳澤的淵源。

    他語氣歡快,不見火氣。

    但大家都知道——

    “閻闖很生氣!”

    “在說反話呢!”

    “越這樣,代表他越生氣!也對,這陳澤是叛徒,以閻闖的人品,怎能不氣?”

    “這下有好戲看了!要是陳澤應戰,閻師傅怕是要將他的屎尿屁都打出來!”

    “叛徒!”

    “小人!”

    “該死!”

    觀衆們都在看戲,特別是聽了閻闖一番‘反話’之後,更是期待值拉滿。

    可接下來,他們就看不懂了——

    “誒?”

    “這這這!”

    “別啊!怎麼還抱上了?”

    “這什麼情況,誰能跟我說說?”

    ……

    段紅瞪大眼睛兩手掐着郝蒙,嘴巴張大:“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閻教授怎麼跟那叛徒抱上了?剛纔不是說的反話嗎?這怎麼抱上了?!”

    段紅不理解!

    郝蒙也蒙了:“這不對啊!我聽陳洪元說過,閻闖有三個師弟當了叛徒,進了廣陵學府,其中混的最好的就是這個陳澤!閻教授怎麼不打他,反而還抱他?”

    嗡嗡嗡!

    郝蒙腦袋嗡嗡,懵逼了!

    ……

    其實。

    不止觀衆懵。

    擂臺上,陳澤也懵,“大師兄——”

    “這些年,受委屈了!”

    閻闖重重抱了抱陳澤,然後鬆開,手裏拿着‘白角喇叭’,衝四周觀衆朗道:“當年廣陵開府,廣陵學府初立,風雲變幻。身處時代洪流中,我其實並沒有恩師程風笑那麼堅定,爲了謀一條後路,我逼迫陳澤加入廣陵學府,以至於讓他憑白遭受多年罵名,身心俱受煎熬。今日,藉着‘劍州大比’這個場合,我要爲陳澤正名,他這些年,受委屈了!”

    啊這——

    在場觀衆,頓時沸騰。

    看臺上。

    倪孟桐懷疑自己聽錯,她衝左右確認:“閻闖方纔的意思是說,陳澤是他派進廣陵學府的臥底?”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倪孟桐提煉的很準確。

    司馬峯一陣好笑:“原以爲他是個愚孝、愚忠的憨直之輩,沒想到,心思還算活泛。”

    李明山皺眉:“未雨綢繆,心思深沉,這閻闖,可不是純粹武人!”

    倪孟桐反應過來,卻不認同李明山這個觀點:“我剛纔說閻闖忠孝兩全,重情重義,現在看來還要加上‘高瞻遠矚’、‘眼光獨到’,八九年前,他還不到二十歲吧?那時候,他就已經看出大勢所趨,能夠在‘尊師重道’與‘煌煌大勢’之間做出這樣的抉擇,兩頭都能兼顧,確實不簡單。”

    一旁。

    江邊柳捋捋鬍鬚,笑看臺上閻闖,愈發欽佩:“閻闖與陳澤之間的事情,原本只有他們兩人知曉,時到今日,原本可以將錯就錯,糊弄過去。但閻闖沒有,他選擇在這樣的場合,爲陳澤正名,其擔當、其情義,令人欽佩。”

    閻闖難道不知道今日公佈,固然爲陳澤正名,洗清了身上‘叛徒’、‘小人’、‘無情無義’的罵名,但他身上一直以來的‘尊師重道’、‘愚忠愚孝’的標籤也會被沖淡嗎?

    他當然知道!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陳澤鼻頭泛酸,“大師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