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功成，不必在我！

    蘇黃在獲得程功的肯定後，也是成功將剩餘的神聖之力都取了回來。

    不過在之前的多次實驗後，神聖之力此時剩餘的分量已經少了很多。

    但蘇黃可不會嫌棄這些，甚至直接拒絕了程功給他配兩個助手的提議。

    “等我把這兩種力量搞明白了，功勞都是我自己的！”

    蘇黃心中暗自想到，頭也不回地趕往了零號實驗體的房間。

    而程功目送着老師離開，目光中卻是露出思索之色。

    旁邊的一個助手看了看臺上的東西，轉頭問道：

    “那我們接下來還繼續嗎……”

    他的聲音有些沒底氣，畢竟經歷了剛纔的事情後，誰都拿捏不準顧傾寒的真正意思。

    程功想了想，最後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

    “繼續，不過我們也要做出一些變化。

    惡魔之力的研究目前比較順利，我們或許可以將惡魔之力和巨龍之力一起進行研究。”

    這位助手頓時嚇了一跳，趕忙說道：

    “你開玩笑的吧？您忘了之前那些實驗體都是怎麼炸碎的？

    我們後邊又進行了那麼多次實驗，最後的結論不還是巨龍之力和惡魔之力無法融合嗎？”

    程功點點頭，但卻是繼續開口：

    “沒錯，可這畢竟只是在那些實驗體身上進行的實驗。

    那些實驗體本身實力弱小，還是分身，可能根本承受不了太多的力量。

    這一次，我們可以試試在自己身上進行試驗。”

    程功的語速越來越快，甚至眼睛中都出現了光芒。

    這種光芒，在他之前提出一些大膽猜想的時候也出現過。

    而他的話直接嚇傻了旁邊的助手，趕緊跑去將鐵教授叫了過來。

    可讓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鐵教授在得知程功的想法後，竟然沒有直接阻攔。

    這位老教授揉了揉太陽穴，看着程功問道：

    “你的想法真的很瘋狂，但是你有把握嗎？”

    “沒有。”程功的話乾脆了當。

    “那你準備怎麼試驗，畢竟這種風險可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就會斃命。”

    鐵教授的話讓程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也知道，如果進行試驗的人像之前的實驗體一樣炸開，那絕對是沒有任何辦法挽救的。

    良久，他再次擡頭，眼中閃爍着一份堅定的光澤：

    “我自己試驗，畢竟這個想法確實很危險。

    我作爲提出這個想法的人，也不能讓別人替我承擔這份風險。

    但我希望，如果我出了意外，您能記錄下我失敗的原因，給這份研究排除一種錯誤的可能性。”

    他口中的意外，其實就是死亡。

    鐵教授不說話了，他看着這個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男人，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當時他也經常提出一些語出驚人的想法，卻都被自己的老師給駁回了。

    畢竟，當時的研究，是有着一套完整的理論支撐的。

    可是如今，沒有任何人能提供先例，他們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程功以爲鐵教授不想答應，趕忙繼續說道：

    “鐵教授，我知道我的想法肯定很離譜，您甚至會覺得我是一個瘋子。

    但是我覺得，在很多東西沒有被研究出來之前，那些進行研究的學者都會被看作是瘋子。

    正是有了這些瘋子的大膽嘗試，我們才能有之後的理論支持和研究。

    可現在，我們沒有辦法站在偉人的肩膀上去研究，這是一種悲哀。

    我願意用我自己作爲賭注，去賭一把這種可能性。

    當然，我會將注射量都控制在極其微量的程度，將風險控制在最低。”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而在那邊觀察零號實驗體的蘇黃卻是皺了皺眉，將自己的房門關上，徹底隔絕了程功的聲音。

    程功看着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吞了口口水，朗聲說道：

    “如果沒有偉人的肩膀可以讓我們踏足，那我願意成爲讓大家借力的一塊墊腳石。

    如果我失敗了，大家也不要爲我難過，因爲我爲大家排除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夠逐漸完善這項研究，這是一種我們未曾瞭解過的力量。

    但我相信，這份力量最終一定會爲我們所用。

    我叫程功，但是我相信，功成不必在我！”

    功成，不必在我！

    這句話迴盪在研究院中，讓所有聽到的人都身體一顫。

    原本因爲剛纔顧傾源鬧出的烏龍有些惶惶的衆人忽然沉默下去，看着場中的程功，目光各有不同。

    研究累嗎？答案是肯定的。

    他們目前所取得的成功，其實都是用無數次失敗換來的。

    無數次的失敗，以及那些失敗的實驗體的慘狀，已經讓這些研究員們有了一些忌憚。

    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後變得跟蘇黃一樣，變得固守成規，只看重眼前的一點小小利益。

    可是，程功的一番話，讓其中的一些人重新燃起了血性。

    是啊，功成不必在我。

    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那在這條路上付出的汗水、淚水甚至是鮮血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比外面那些戰鬥的職業者們，他們其實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至少，他們不用面對死亡。

    可當外面那些人死光了，他們還能如此坦然地待在實驗室中嗎？

    “加我一個！我的職業恢復傷勢很快，風險也小很多！”

    忽然，一個年輕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緊接着，是一聲接一聲的迎合：

    “我也來，但我有點膽小，有沒有人鼓勵我一下。”

    “怕什麼，去兌換處換瓶酒，喝完了死神來了都得給他一拳！”

    “我也來，只要你們還有一口氣，我就會盡我所能把你們救回來！”

    程功看着周圍一個個應和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師兄弟姐妹。

    當然，隨着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一些年齡大的研究員也有了響應。

    鐵教授忽然哈哈笑了起來，他看着程功那髒兮兮的白大褂，忽然拍拍他的肩膀：

    “我也加入，不過老頭子我還得幫大家打造裝備。

    不過我的積分好像已經累積了不知道多少，幫你換點能保命的東西吧，成功率會高不少。”

    程功想要感謝，卻看到鐵教授擺了擺手。

    這位老教授嘆了口氣，忽然感慨道：

    “我忽然理解爲什麼一些電視劇裏拯救世界的主角都是年輕人了。

    畢竟，年輕人有朝氣，敢打敢拼，像是剛出鞘的寶劍一樣鋒芒畢露。

    好一個功成不必在我，受教了！”

    說完，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站直身子，對着程功的方向，認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