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殞命，臨危上陣，潰散

    “該死，小心敵襲！”亞歷山大總督一邊喊着，一邊頭也不回地向着遠不遠處的防禦工事跑去。

    這些會飛的傢伙可不是開玩笑的，它們投擲的炸彈同樣能夠炸死人，且威力相較於中小口徑火炮來說絲毫不差，因爲身處空中的原因，能夠命中地面火炮命中不了的敵人。

    轟！

    或許是亞歷山大總督求生的意志感動了上帝，總之，一顆炸彈爆炸在了亞歷山大總督的旁邊，帶着荷屬東印度土著們敬愛的亞歷山大總督去見上帝。

    “總督先生！”

    亞歷山大總督身邊的親衛和傳令兵亂作一團，但大家衝往防禦工事的腳步反而更快。

    被炸彈近距離命中的亞歷山大總督已經沒有了存活的希望，甚至不可能拼出完整的身體。

    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親衛和士兵們不可能爲了一堆碎肉付出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生命安全已經變成比什麼都重要的東西。

    當然，衝的最快的還是外交人員雷諾大使。在亞歷山大總督喊完敵襲之後，雷諾大使就迅速反應了過來，跟在亞歷山大總督十多米後，向着防禦工事跑去。

    炸彈在亞歷山大總督前方幾米處爆炸之後，雷諾大使因爲身處將近20米開外，受到的波及倒不是太大，只是聽力暫時受到了影響。

    並不能妨礙雷諾大使衝向防禦工事的腳步，彷彿一頭已經幾天沒有吃飯的餓狼一般，迅速衝向擁有美食的地方。

    呼～呼！

    好不容易衝進防禦工事之後，雷諾大使和部分士兵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大口喘息起來。

    從死神手中逃脫的感覺可不太美妙，心臟急速的跳動告訴他們，他們和死亡真的只有一線之隔。

    如果但凡腳步慢上幾秒，或者腳步快上幾秒，追上前方的亞歷山大總督，他們很有可能跟着亞歷山大總督去見上帝。

    防禦工事內的衆人面面相覷，此時他們才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十多萬軍隊又該由誰來指揮呢？

    亞歷山大總督不僅是荷屬東印度的殖民地總督，同樣也是荷屬東印度的殖民地總司令。

    兩重身份地位的加持之下，亞歷山大總督擁有了非同一般的權利，在荷屬東印度沒有任何爭奪權利的人。

    在亞歷山大總督之下的殖民地軍方，一共有一個荷蘭師和六個殖民地師。

    雖然荷蘭師在級別上要大於殖民地師，但幾個師長之間的權力差距並不太大，並且都直接聽命於亞歷山大總督。

    目前比較棘手的問題，亞歷山大總督並沒有副官，副總督又是純政治人物，對於軍事方面並不精通。

    軍方的臨時指揮官人選成了一個問題，很難在軍方找到一個能夠服衆的，並且身份和地位都比較適合的繼任者。

    這時，亞歷山大總督的親衛和士兵將目光看向了雷諾大使。

    雷諾大使是前任荷蘭駐澳大拉西亞外交大使，級別上完全足夠成爲臨時的殖民地總司令。

    更重要的是，雷諾大使的履歷中，曾經在荷蘭的軍校學習，並且先後在荷蘭本土和荷屬東印度殖民地軍隊進行服役，雖然服役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兩年。

    綜合考慮來看，雷諾大使的身份和地位都比較合適，在軍方也擁有足夠的威望來臨時指揮軍隊。

    當然，雷諾大使到底能不能成爲荷屬東印度殖民地臨時總司令，還得看荷蘭政府的意見。

    幾個通訊兵在雷諾大使的命令下，開始向荷蘭發送電報，解釋了亞歷山大總督已經在澳大拉西亞飛機的轟炸中犧牲，請求荷蘭政府指派新的殖民地軍隊總司令，或者臨時總司令來指揮軍隊。

    預計荷蘭政府接到這份電報已經是第二天了，而收到荷蘭政府的回電，很有可能是兩三天以後。

    因爲戰事比較緊急，因此，殖民地軍隊參謀部推舉雷諾大使成爲臨時總司令，在荷蘭政府有下一步的指示之前，擔任荷屬東印度殖民地的臨時總司令，並且指揮軍隊進行作戰。

    雷諾大使上任臨時總司令的第一條命令，這命令第一道防線上三個殖民地師共計五萬多人的軍隊全力防守，付出一切代價，不允許澳大拉西亞軍隊前進一步。

    在雷諾大使的眼中，這些土著士兵是隨時可以放棄的。用他們的犧牲換來第一道防線的穩固，對於荷蘭和荷屬東印度來說是非常划算的。

    雷諾大使的第二條命令，就是讓殖民地政府臨時招募至少十萬土著，加入巴達維亞防守戰。

    雖然澳大拉西亞的軍隊數量看起來也不太多，但單從火力和裝備角度出發，目前的荷蘭軍隊完全不是澳大拉西亞軍隊的對手。軍隊需要更多的士兵，哪怕只是炮灰，也能發揮出炮灰應有的作用。

    這次的空襲只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但給荷蘭軍隊造成了相當慘重的傷亡。

    之前的大轟炸突然結束，錯讓荷蘭軍隊以爲澳大拉西亞已經缺少炮彈，因此有不少的荷蘭士兵走出防禦工事進入戰壕。

    這些盤旋在天空的轟炸機和戰鬥機給予荷蘭軍隊相當慘重的傷亡，僅僅只是這一輪的飛機轟炸，就造成數百荷蘭士兵死亡，數千士兵受傷的戰果。

    飛機轟炸完畢之後，澳大拉西亞的軍隊再次靠近了第一道防線，並且發起了正式的進攻。

    西爾維奧師長篤定荷蘭士兵在承受了長時間的轟炸之後，此時已經身心疲憊，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緩解。

    而這個時間段，也正是最好的進攻的機會。荷蘭人的屍體和哀嚎的傷兵，會給所有荷蘭軍隊的心靈造成沉重的打擊。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荷蘭正規軍隊，心理都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更不要說這些簡單訓練就組成編制的土著軍隊了。

    就算那些荷蘭土著軍隊不會因此而潰散，喪失戰鬥力，也會軍心大損，甚至隨時有當逃兵的可能。

    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荷蘭人的戰事失利，恐怕最先撐不住的就是那些土著軍隊。

    只要沒了土著軍隊，荷蘭軍隊也不再佔據數量優勢，被圍剿和殲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當澳大拉西亞發動新一輪攻勢的時候，能夠明顯的察覺到，土著軍隊的抵抗力變得更小了。

    這些土著人本來就貪生怕死，他們可不會爲了荷蘭人心甘情願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稍微和澳大拉西亞軍隊抵抗之後，部分土著軍隊就扔下自己的裝備，朝着戰場兩邊四散逃去。

    雖然這其中的大部分會被荷蘭軍隊的督戰隊擊斃，或者被澳大拉西亞軍隊消滅，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土著成功逃離了戰場，爲剩下的土著做好了榜樣。

    “不要再給這些荷蘭人賣命了，他們自己都快要完了！返回自己的部落，我們只想過我們的生活。”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荷蘭的土著軍隊瞬間騷亂起來。

    更加嚴峻的是，第一道防線的三個師全部是土著軍隊，荷蘭士兵和指揮官少得可憐，此時已經根本控制不住這些土著。

    而後方的荷蘭軍隊也只有一個荷蘭師和少量預備部隊，在雷諾大使和參謀部還沒有從防禦工事內出來的前提下，根本控制不住前線已經十分糟糕的局面。

    就這樣，這些荷蘭的土著士兵們有樣學樣，最終演變成了大型的潰散。

    數量只有一千人的督戰隊根本控制不住上萬人的集體潰散，督戰隊的指揮官只能將消息報告給後方參謀部，同時儘可能穩住前線的局勢。

    但此時的土著部隊已經不是小小的督戰隊能夠控制得了的。除非後方的荷蘭軍隊能夠迅速反應過來，並且用火力對這些土著軍隊形成壓制，迫使他們重新返回陣地。

    要不然，只要再遲一會，任何軍隊都挽回不了這些土著的潰散。

    督戰隊的消息傳到參謀部，參謀部再將消息傳回督戰隊，這個過程大約用了十多分鍾的時間。

    十多分鍾足以幹很多事，比如讓數萬人的軍隊徹底潰散，甚至已經有不少人跑到了戰場之外。

    得知前線土著軍隊已經潰散的消息，雷諾大使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

    雖然成爲新任殖民地臨時總司令看起來是個好消息，但問題是，隨着土著的潰散，戰爭似乎已經失敗了。

    剛成爲臨時總司令就要面對戰爭的失利，雷諾大使此時才後知後覺明白，他這是被迫成了替罪羊。

    反正亞歷山大總督死了一了百了，目前能夠給前線戰場背鍋的，似乎也只有剛剛成爲新任殖民地總司令的他了。

    明白了一切的雷諾大使在參謀部一通打砸，最終不得不接受了目前悲慘的命運，下達了自己負隅頑抗的命令，讓荷蘭師堅守第二道防線，儘可能將澳大拉西亞人的進攻拖延更長時間。

    對於前線三個師的殖民地部隊，以及規模更加龐大的第一道防線，雷諾大使此時已經不指望了。

    沒有了土著軍隊的抵抗，臨時調遣荷蘭師前往第一道防線，反而會因爲失去了防線的保護，讓荷蘭師面臨澳大拉西亞軍隊的包圍和夾擊。

    不如讓僅剩的荷蘭師和部分預備部隊堅守第二道防線，殘存的軍隊加起來也有兩萬人，只要稍微能夠抵抗幾天的時間，後方就能夠從巴達維亞組織更多的土著軍隊，用人命來防衛整個巴達維亞。

    反正巴達維亞擁有高達數百萬的土著，哪怕一天死傷一萬人，這數百萬的土著也足夠澳大拉西亞人屠殺一年以上的時間。

    雷諾大使就不相信，澳大拉西亞人真的敢屠殺這麼多的土著，來攻佔整個巴達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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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