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6章 一道光

    莫陽第一戰來到了劍山，遙遙看去，還能看到幾道人影徘徊在劍山四周，而這裏確實已經大變樣了，不似曾經了。

    那幾座插天巨峯，如今都已經崩塌了大半，一眼看去，劍山外乃是一片廢墟，有恐怖的大戰痕跡。

    那廢墟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近十道恐怖的劍痕，猶如一道道溝壑橫陳在這裏，有的劍痕蔓延數裏長，光是看着便讓人心驚。

    莫陽立在半空中，散開神念默默感應，隨後輕嘆道：“劍聖前輩果然修爲精進了不少，這劍意比曾經強了太多了……”

    哪怕只是有絲絲縷縷殘留的劍意，但依舊驚人。

    隨後莫陽散開神念感應劍山內，確實如二狗子所說那樣，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劍山之人了，裏面一片死寂。

    莫陽沒有停留，掃了幾眼後便轉身離去，幾步邁出，身影便消失在長空中。

    隨後他開啓傳送陣直接一路東行，雖然二狗子提到縹緲峯開啓古陣後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無跡可尋，但莫陽還是想親身去看一眼。

    途經天衍城時，莫陽走了進去，這座城池如今也成了一座荒城，因爲天衍神朝曾經所在地被摧毀，化成了一片廢墟，而外界的城池也被波及，幾乎被蕩平了。

    “宗門沒了可以重建，只要人還在就好……”莫陽從半空中走過，目光朝下方看了一眼。

    雖說如此，但莫陽心中依舊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太古種族出世，對於人族來說真的是一場浩劫，若是照這種趨勢走下去，對於人族修者來說無疑是一場大破滅。

    莫陽不敢想象，倘若這場浩劫無人阻止，等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後，這玄天大陸上恐怕不會再有人族的容身之處。

    “父親，曾經你聯手其他強者封印的太古諸族，留下了如今的隱患，我身爲你的兒子，就由我來盡一份力吧！”

    一聲輕語過後，莫陽離開了，他直接前往東域那片瀚海。

    縹緲峯他曾經來過數次，在這裏還曾習得四道帝文，而來到這片瀚海上，一眼看去，唯有波濤洶涌的海面，縹緲峯竟然真的隱去了。

    莫陽催動古神左眼仔細打量，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好兄弟，你就在此好生修煉，若運氣好，等他日縹緲峯重見天日之日，便是天下太平！”

    莫陽心中放心下來，沒有停留，就此轉身離開。

    他從高空走過，目光看着下方的大地，走過不少大勢力上空，莫陽從未見到過如此蕭索的修煉界，入眼一片末日之景。

    如今道門祕境上空之時，莫陽心念一動，飛落而下。

    道門曾經和他仇怨不淺，他斬過道門聖子，擄走過道門聖女，只是到了現在，這個勢力和他的仇怨已經有些說不清了。

    道門沒有再找過他麻煩，而他也不想爲難這個勢力的人了，對他早已經沒了任何威脅。

    來到那祕境入口，莫陽默默回想一番，隨後擡手划動，祕境入口直接被打開。

    進入祕境中，他就這樣走過，竟然無人感應到他到來。

    直至他走到祕境深處，看到一座亭子中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盤坐，莫陽身影一閃，出現在那座亭子中。

    老者此時才有所感應，眼眸猛地睜開，看着近在咫尺的莫陽，老者臉色大變，隨後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你是來尋仇的吧，若要動手，儘管動手吧！”老者臉上盡是苦澀，吃驚過後，很快便平靜下來，看不出慌亂。

    他心中很清楚，面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根本不可能逃得了，也反抗不了。

    “只是老夫有一個請求，還請你手下留情，留其他道門弟子一命，這天地間亂了，你不動手，他們也未必能活下去！”老者接着開口，眼底帶着深深的無奈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頹然。

    “你天賦非凡，趕緊離開這片大陸吧，將來若能登頂巔峯，別忘了你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老者看着莫陽，接着說出這麼一句話。

    莫陽負手而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老者。

    “我不是來尋仇的！”沉吟幾息，莫陽開口。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苦笑着搖頭，露出一絲自嘲。

    確實，如今的莫陽已經強到他們難以想象的地步，若是要尋仇，莫陽也無需降臨此地，或許立在祕境外便可將這方祕境蕩爲平地。

    而且以道門的實力和底蘊，莫陽或許都不屑動手。

    “聖女還活着，在另外一個地方！”莫陽沉吟幾息，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

    道門聖女畢竟是從這裏走出去的，他之前在荒域上，雖然和道門聖女沒有太多交流，但隻言片語間，他也聽出了一些，道門是其心結。

    老者擡頭看着莫陽，似乎想開口問什麼，但張了張口，卻又忍住，他沉默了幾息，再度看着莫陽，開口道：“她是一個好孩子，曾經都是我們道門的過錯，還請你善待她！”

    老者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這句話顯然是話中有話。

    莫陽沒有直說，老者也沒有點名，但顯然都知曉了其中情況。

    “此地還有古陣法，藏匿在此，未必不能躲過這場浩劫！”莫陽留下這麼一句話。

    等老者擡頭再看去之時，莫陽已經離開了亭子，只見莫陽一步邁出，身影便直接消失在半空中。

    老者神色複雜到了極點，這短短數年的時間，莫陽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一步，如今的莫陽容貌與曾經沒有什麼變化，但修爲似乎已經強到難以想象。

    他剛纔曾嘗試感應，但給他的感覺猶如一方無邊的瀚海一樣，根本感應不出來，如莫陽這樣的天驕，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第二個。

    “希望你能走到武道巔峯，人世蒼茫，你或許就是那一道光……”

    老者看着長空，盯着莫陽離去的方向，幽幽輕語。

    他聽過很多關於莫陽和太古種族之間的事情，有膽量和太古種族動手的，人族中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