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之左眼

    莫陽看了看那只異獸，隨後將其扔到一旁，開口道：“說吧，老老實實交代，不然你知道結果，在這裏，你逃不了，而且我看你好像也只是空有這身皮囊，體內半點力量都已經不剩了吧！”

    那只異獸耷拉着腦袋，唉聲嘆氣的道：“小子，若不是我被困在那陵墓中五百年，大爺我……”

    莫陽瞪眼，擡手狠狠在那異獸頭上彈了一指，開口道：“看清楚你的處境，我才是你大爺！”

    “小子，你……”

    “算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想不到本大爺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小子，你想知道什麼？”

    那異獸趴在地上，徹底沒了剛纔的威風，此時還是因爲隔莫陽近，所以它感覺不似之前那般有壓迫感。

    “你被困在那座陵墓中五百年？”莫陽皺眉，有些驚訝。

    一些超出尋常的兇獸能像人類一樣修煉，與人類一樣，隨着等階提升，它們也能活得更長久，甚至因爲獸類天生的優勢，傳聞一些上古神獸甚至比人族的大帝活得更長久。

    在曾經那個大帝都不死的年代裏，那些神獸一樣可以與世長存。

    只是後來天地規則變化，世間似乎再無長生一說。

    “小子，你以爲呢，若不是被困在那陵墓中，就算你們人族的聖人，也只有給我當點心的份！”那異獸開口，話語不倫不類的，像是一個天生的痞子。

    “當年我無意聽說了一則傳聞，本大爺太過聰慧，真的發現了那個祕境，只是進去容易，想不到那裏居然真是一位古神的陵墓，進入之後無形中觸碰到了裏面的禁制，被陣法所困，若非大爺自身足夠強大，只怕早就被困死在裏面了！”

    莫陽心中有些難以平靜，這小東西到底是什麼獸類，這靈智非同尋常，絲毫不比人類差。

    而且他也明白過來，因爲此次他的進入，將裏面機緣取走，陣法消散，禁制散去，所以這小東西才得以脫困而出。

    “古神？那是一位古神？古神是什麼境界？”

    莫陽皺眉，這個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其實之前他也一直在疑惑，陵墓中那道身影說他是太古神族的後裔，他至今還未想明白。

    “小子，你不知道也正常，你這般修爲，垃圾到家了，只是想不到你身上居然有這麼多至寶！”那異獸滿臉嫌棄的看了莫陽一眼。

    “二狗子，趕緊說！”莫陽皺眉。

    “神族是一個上古種族，古神是神族中一個境界的稱呼，雖然容貌和人族一樣，但血脈力量極其強大，和人族有天生的區別，人族是最爲弱小的一個種族！”

    莫陽皺了皺眉，接着問道：“那太古神族又是什麼？”

    那異獸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莫陽一眼，道：“小子，連神族你都不知道，太古神族你問了有什麼用？那是血脈之力最爲純正的神族，生於太古，強到無法衡量，只是後來歷經一場浩劫，所有強者都凋零殆盡！”

    “大爺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聞，那個年代太過遙遠，之後的神族也只是因爲繼承了一些太古神族的血脈力量，遠沒有太古神族那麼強大！”

    莫陽腦海中一片空白，雖然這異獸口中說出來的未必是真相，但恐怕也相差無幾，只是他想不通，那位古神的虛影爲何會說他是太古神族後裔？

    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不是人嗎？

    他從不曾見過他的父母，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怎樣的身世。

    隨着他明白的越多，就越感覺那不曾謀面的父母神祕，一位大帝在自己身上動手腳，這不可能無緣無故。

    “小子，不對，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麼？”那異獸見莫陽沉默下來，不時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它忍不住開口詢問。

    只是莫陽未答，似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此時那異獸才去打量莫陽，莫陽的身份也讓它萬分好奇，明明一個人族小修者，弱得不堪一擊，但身上居然有這些只在傳聞中出現過的至寶。

    且不說如今這座塔，光是那造化爐就非同尋常，傳聞中造化爐可奪天地造化，能煉絕世神丹，一念生死人肉白骨，在上古歲月中便已經出現的一座寶爐。

    曾經似乎被數位人族至強者得到過，只是歲月無情流逝，那一位位震古爍今的強者已經消逝，但丹爐還在。

    “這愣頭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造化爐怎麼可能落在他手中，傳聞中都是被人族幾位至強者所掌控，就算再不濟，也落不到這麼個愣頭青手中吧，奇怪……”那異獸不停的打量莫陽，露出一副很不解的模樣。

    “還有這石塔，這難道是一座大帝留下的東西，大爺在那座陵墓中，面對古神的陣法也沒這麼害怕，在這裏居然像是連歲月都被鎮壓了一樣，除了大帝的東西，還有什麼能如此！”

    那異獸不停嘀咕，看向莫陽的目光越來越不解。

    此時莫陽也從思索中回神，他輕嘆了一口氣，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迷惑，感覺自己身上的謎團越多，唯有今後慢慢去尋找線索。

    “小子，那古墓中禁制消散，只怕整個祕境都要崩毀了，你還不趕緊離開，大爺可不想陪你一起死在裏面！”異獸此時想到了什麼，開口提醒莫陽。

    莫陽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來不及說什麼，身影一閃直接離開了星皇塔。

    “天殺的小子，你怎麼把大爺丟在裏面了，你……我的孃親，這裏太恐怖了，該死的小子，早晚大爺要用你來當點心……”隨着莫陽離開，那異獸再度炸毛，石塔中像是有一股無上力量流轉，讓他心神劇顫。

    而莫陽來到外界之時，發現這裏居然出現了無數修者，而祕境中似乎也已經開始崩潰了。

    “莫陽！”

    他剛出現，當即便聽到一道聲音，聲音中帶着幾分意外，也帶着幾分驚訝。

    “尼瑪……”

    莫陽一聽聲音就感覺壞了，這是沐霄的聲音。

    “莫陽……你怎麼才出來？”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少女的輕呼。

    莫陽回頭看去，發現羽瑤就在不遠處。

    隨後莫陽急忙去看羽瑤身旁，那裏立着近十人，有幾位老者，不過並未看到之前伏擊他那位聖地長老，他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莫陽並不知道這祕境的情況，一位古神留下的關卡，每個人進入祕境之時，看到的都是那座古墓，而隨後的經歷也幾乎和莫陽相同，只是很多人連那石道都走不出去，直至裏面禁制消散，那些修者才清醒，就這麼被直接送到了墓室之外。

    而其中有一部分修者自然也各有所得，就如羽瑤，似乎得到了一個莫大的機緣，修爲居然突破了，相比進入祕境之前的超凡境一階，如今已經到了二階。

    超凡境和天玄境一樣，一共分爲九個小境界，九層臺階走完便可入聖，在很大程度上便與尋常修者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超凡境和天玄境最大的不同就是修煉難度，哪怕那些天資絕佳的修者，要突破一個小境界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領悟和沉澱，動輒數年，甚至數十年，甚至終生卡在一個境界上的修者不在少數，可見羽瑤所得機緣不差。

    而此時，隨着羽瑤和沐霄叫出莫陽的名字，四周一位位修者皆是朝他看來，很多人不由皺眉打量他。

    連立在人羣後方的那位花和尚也朝莫陽看了幾眼，只是隨後便看向了其他地方。

    “莫陽？這傢伙什麼來頭，怎麼沐家天才看到他這麼激動？”

    “連玄天聖地的聖女竟然都和他打招呼，這是哪個大勢力的妖孽？”

    “這傢伙恐怕不簡單，到現在才從古墓中出來，只怕得到了不少寶物！”

    “以前怎麼從不曾聽過這號人物，中域幾大勢力的妖孽我就算沒見過，但名號應該也聽過才對，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陌生？”

    ……

    很多修者都忍不住嘀咕起來，一道道狐疑的目光朝着莫陽掃來。

    原本有一些心生不軌的修者也不敢輕舉妄動。

    “聖女妹妹，看來收穫不小啊，修爲又突破了！”莫陽笑着朝羽瑤打招呼，隨後湊了過去。

    對於人羣中的沐霄，莫陽根本沒有去打理，他方纔掃了一眼，發現沐霄在死死盯着他。

    他之所以朝着羽瑤走去，也是讓四周各勢力的修者心生顧慮，否則在這種地方，恐怕連那幾大家族的強者都會動手打劫他。

    “臥槽……這傢伙，居然稱呼玄天聖地的聖女爲妹妹，難不成是聖女他哥？”

    “不對，不同姓啊……”

    ……

    羽瑤微微蹙眉，心中有些驚訝，她的修爲確實突破了，但她有意收斂氣息，連那些長老都難以看出來，居然被莫陽一眼看破。

    莫陽的話語惹得很多修者紛紛朝羽瑤投去吃驚的目光，只是似乎也沒有人真正瞭解羽瑤的修爲，只是不斷低聲議論。

    其實連莫陽自己也沒察覺異常，在他看來，這些修者的修爲一眼皆可窺破。

    “轟……”

    就在此時，整個祕境一陣搖晃，發出一道隆隆聲響，四周修者驚呼連連。

    “趕緊離開，這祕境恐怕要毀去了！”玄天聖地一位老者開口。

    當下衆多修者急忙轉身往出口的方向衝去，之前不見出口，此時祕境開始崩毀，門戶的地方最先崩塌，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等離開祕境，你趕緊趁亂離去，沐霄恐怕會對你動手，剛纔我感覺到他對你殺機很濃！”羽瑤直接以神念給莫陽傳音。

    “多謝聖女提醒！”莫陽也認真迴應。

    隨後還未等莫陽多說，一股力量便籠罩了他，直接朝着那崩裂出來的缺口飛去。

    這自然是羽瑤所爲，此時莫陽確實有些感激這位聖女，感覺這聖女有的時候似乎還是有點人情味的，終究是顧及之前的交情，所以才會幫他。

    祕境中開始劇烈崩塌，虛空都開始塌陷，一道道身影接連從那缺口中衝出。

    只是莫陽剛落在地面上，一道冷厲的呼聲便接着傳來。

    “莫陽，此次休想離開！”

    羽瑤微微蹙眉，低聲道：“你趕緊走，我幫你攔他片刻！”

    只是羽瑤雖有心如此，但話語剛說完，沐家的那兩位老者也走了上來，無形中擋住了莫陽的去路。

    “你就是莫陽？”一位老者開口詢問，目光盯着莫陽，神色不善。

    莫陽此時已經避無可避，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要來，躲不開。

    他看向那名老者，點頭道：“我是，不知前輩爲何擋我去路？”

    “爲何擋你去路？你好大的膽子，哪怕你是丹宗弟子，但竟然敢強搶我沐家明珠，奪我沐家靈藥，今日殺了你，我等親自去丹宗解釋！”

    那位老者目光陰沉，話語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殺機。

    “呵呵，當日玄天聖地中發生的一切聖女親眼目睹，若不是你們沐家明珠去找我麻煩，我何至於爲難她？”

    “你們沐家身爲七大家族之一，就可以如此任意妄爲嗎？”

    莫陽冷哼。

    “我說過，再相遇，必殺你，今日你休想活命！”沐霄此時也走來，渾身氣息浮動，迫人無比，很多修者都不敢靠近這裏，只敢遠遠看着。

    “幾位前輩，小萱和莫陽之間確有誤會，莫陽是我朋友……”

    羽瑤話語還未說完，沐霄便沉聲道：“羽瑤妹妹，此事是我們沐家和莫陽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插手！”

    而此時玄天聖地一位老者也朝羽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別插手。

    莫陽看着一臉爲難的羽瑤，他笑道：“多謝聖女，不過此事就由我來解決吧！”

    “受死！”

    莫陽剛說完，沐霄極其果斷，直接就動手。

    沐霄一劍刺處，一道劍氣迸發，爆發出一縷刺目的光芒，惹得遠處很多修者驚呼連連，不少修者急忙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這是沐家的太陽劍訣，威力強悍無比，之前在玄天聖地中，莫陽便親身體驗過。

    此時莫陽神色凝重，他修爲雖然增長了不少，但面對沐霄，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的壓迫感。

    不過此時他感覺很奇怪，左眼掃去，那看似避無可避的一劍，似乎忽然慢了下來。

    “這只眼睛……”

    莫陽心中驚訝，第一次發現左眼與之前有所不同，只是此時他來不及多想，身軀本能後撤，行字卷無聲運轉，身軀化作一道殘影飛退出去。

    “轟……”

    一聲巨響，莫陽方纔的立身之地猛然一顫，土石四濺，留下了一道半米深，長達數丈的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