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死亡臨近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未時小巫師字數:4402更新時間:24/06/27 00:17:39
    已修改上章——

    “這……這怎麼可能?”巴茲爾先生低聲呢喃,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愕和絕望。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幾乎下一刻,悲傷就被巨大的憤怒所取代,一路追擊過來的他已經沒什麼思考能力了。

    或許是因爲遺忘症的影響,他的判斷力指數倍的下降。

    “你做了什麼!”

    海邊——巴茲爾先生再次大聲質問,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我讓亡者歸鄉了。”主教先生踉蹌的從海水中站起身,然後平靜的說。

    “亡者?”巴茲爾先生目光泛紅,“誰是亡者!”

    “她已經死了。”主教說。“這是不爭的事實,她早就死了,你看見的‘活着’的她,只是靈魂的執念。”

    “她沒有!”巴茲爾先生大吼一聲。

    接着一步步朝着主教走去,揮動着的魔杖,落下閃電。

    海水炸了鍋,閃電擊中海面,瞬間的高溫帶起無數蒸汽。

    “她沒有!她沒有!!她沒有!!!”

    主教的身體被這閃電撕碎,鮮血與碎肉污染了海水。

    可他就是不死。

    而且傷口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主教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既沒有動怒,也沒有反抗,就那麼平靜的站在半腰深的水中,望着那個幾近瘋魔的男人。

    “她沒有!”巴茲爾先生暴虐的吼道,整個人幾近癲狂。

    而就在這時——衆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是——她是沒有。”

    下意識的所有人都回頭望去。

    之見,林子裏,一位銀髮少女正背靠着一顆柳樹喘着粗氣。

    在看見巴茲爾轉頭看向自己後,她伸出手虛弱的招了招手。

    下一刻‘噗’的一聲,巴茲爾先生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隨後,少女揚起拳頭,一拳便打在了男孩的前胸。

    “伱是聾子嗎?”女孩說,“我在後面叫你那麼多遍,你是一點也沒聽見?”

    “你”

    張筱琳一臉氣憤的還想說什麼。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男孩緊緊地摟入懷中。

    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而且那雙手——太用力了。

    她有些呼吸不暢。

    但——在感受到男孩顫抖的身體,有些抽泣的氣息後,她便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伸手安撫着他的後背,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中。

    過了好一會,溫情不減。

    張小姐由害羞變的惱怒。

    她一把將巴茲爾先生推開,然後不悅中夾雜着嬌羞的說,“抱夠了嗎?”

    “再伸手,小心我把你丟進海里餵魚。”

    女孩靠着樹,強撐着最後的威嚴。

    “沒有!”巴茲爾先生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的某些東西都快要滿溢出來了。

    “走開!”張小姐瞪了眼他說。

    一頭銀髮散開,恍若那高山上的雪,可白雪之下不該是一顆火熱的心,嘴角揚着笑。

    不過,當她的視線從巴茲爾先生的肩膀轉落在那位主教先生,以及渾渾噩噩的鎮民們後,臉上的笑臉就又收斂起來了。

    “我們先回去。”她說。

    “嗯——”巴茲爾先生點了點頭,接着抓起張小姐的胳膊,接着‘噗’的一聲,一陣空間扭曲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海岸邊,主教先生一步步的從海水中走上岸,他的目光並未在兩位巫師身上停留。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海面上,那朵起起伏伏的綻靈花上,雙眼之中涌現出一抹喜悅。

    “快了——快了。”他喃喃道。

    目光隨之看向了那艘巨大的,已經升起穹頂的艦船上。

    ————

    ‘噗’

    一陣空間扭曲後。

    張筱琳與巴茲爾先生一同出現在了,卡美洛號的一處幽閉的房間裏。

    青年推開房門,扶着姑娘走了出去。

    一旦穹頂升起——卡美洛號就相當是全船施展了反幻影移形咒,巫師只能通過這間轉移室進出。

    “怎麼樣?你受傷了嗎?”看着身旁姑娘虛弱的樣子,巴茲爾先生連忙急切的問道。

    “還好。”張小姐靠在他的懷裏,短促的說。

    “琳!”巴茲爾先生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看見你身上的血跡了!”

    “那是別人的。”女孩解釋道。

    “很複雜。等我睡一覺起來再告訴你。”

    “大家都得了遺忘症,我怕你睡一覺起來就會忘記什麼昨天的事情,而且,這種疲憊並不能依靠睡眠來緩解。”

    “是嗎?”女孩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眼眸宛如漆黑的夜空,寧靜而深邃。

    “不會忘記你的。”

    “可”巴茲爾先生心頭一顫,自己差點忘記她。

    “好吧。”片刻後,他又說,“我陪着你。”

    兩人依偎着,走向了張小姐的房間。

    他將她扶上牀。

    雖然女孩一直催促着,讓他離開。

    但巴茲爾先生在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牀邊後,便沒有再挪動哪怕一步。

    張筱琳拗不過她,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似是警告他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接着就再也抵擋不住睏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巴茲爾先生就坐在女孩身邊——靜靜的看着。

    他生怕再忘記她。

    他要將她的樣子刻進大腦。

    沉沉的睡眠持續了足足十個小時。

    在這一過程中,小天狼星和溫斯頓都來過,在看見張小姐平安的躺在牀上後便是鬆了口氣。

    現在——他們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和遺忘對抗,全艦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幾位沒有被‘感染’的幸遠兒指揮全局,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巡視一遍船員們的房間。

    他們生怕真的有人睡着睡着就忘記了呼吸,永遠沉睡過去。

    海上的陽光逐漸變得暗淡。

    最終只有一行餘暉時,張小姐的牀鋪上,傳來微弱顫抖。

    這嚇了一旁守着她的巴茲爾先生一跳。

    因爲他看見,女孩正無助的張着嘴巴,似乎是做了噩夢。

    “琳?”巴茲爾先生喚了她好幾遍,可張小姐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張着口,看不見進出氣。

    沒怎麼猶豫的他,連忙起身,彎下腰,徑直吻了上去。

    他在幫着她做人工呼吸。

    在他的幫助下,張筱琳微微顫抖的身體終於平復了下去。

    她猛地睜開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一切都彷彿靜止。

    片刻後,反應過來的男孩才慌亂的躲開。

    房間裏忽然曖昧了起來。

    巴茲爾先生臉色微紅,他迅速挺直了身體,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張筱琳直視的雙眼。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因爲緊張而加速的心跳。

    “你……你沒事吧?”他結結巴巴地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張筱琳也還處於一種恍若隔世的狀態,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理清剛剛發生的一切。當她意識到巴茲爾先生剛剛是在吻她後,眼睛頓時射出一道危險光。

    “知道嗎?”張小姐率先打破沉默,她紅着臉,眼睛恨不得一口把那個偷腥的傢伙吃掉,“要不是我現在懶得擡手,否則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哦——”聽聞此聲,巴茲爾先生立刻鬆了口氣。

    沒力氣是吧——他大膽了起來,重新坐到了牀邊,伸手將女孩從被窩裏扶了起來。

    “那就先攢着吧。”他說。

    然後幫少女整理起了衣物。

    她的長袍沾滿了灰塵和血漬,銀色的耳環也丟了一隻,披頭散髮的,縷縷銀絲遮住了視線,看着好不邋遢。

    “清洗一新。”他先是將少女的衣服弄乾淨。

    還有自己的。

    接着變出一把木梳,幫她豎起了頭髮。

    “怎麼變顏色了?”巴茲爾先生問道。

    此刻的溫情,讓他一陣恍惚,想起了南美的那次冒險。

    那次——他們也曾精疲力盡過,爲了躲避一羣土著薩滿的追殺,好幾天都沒有休息。

    最後撤退的時候,琳突然四仰朝天的摔倒,然後就是發脾氣,說什麼也不起來,說自己累的連罵那羣土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那次完全是她惹得禍,本來他們和那羣土著薩滿只是有些小矛盾,如果不是她在一旁瘋狂拱火,得罪人後,又一連幾天的對着追殺他們的薩滿破口大罵,窮盡英語詞匯。惹得對方惱怒不已,不然的話,若是正常對方追個幾天也就散去了。

    她倒是好,仇恨拉的死死的!

    記得那次也是他最後揹着這位毒蛇少女逃離的。

    安全之後,倒頭就睡的女孩髒兮兮的,就像現在——也是他施咒幫她清洗乾淨,重新梳好頭髮的。

    “本來就是銀色的。”少女懶散的靠在巴茲爾先生的懷裏打着哈氣,“老師說,銀色太招搖了,所以幫我隱藏起來了。”

    “喏——”她側着脖子,將自己那丟失了耳環的耳朵暴露給他看,“這是件法器,能時時刻刻施展幻咒和鐵甲咒,現在少了個,就失去作用了。”

    “我會幫你找回來。”巴茲爾先生,握着女孩的頭髮,將她高高盤起,梳成一個簡單的高馬尾。

    “你應該重新送我一對新的,笨蛋!”少女輕哼了一聲,下巴擡起,仰起頭,望了巴茲爾先生一眼。

    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絲惱羞。

    這個笨蛋白癡——爲什麼三年來從不來找她,就是一個勁的寫信!

    自己明明暗示的那麼明顯了,難道要讓她明說嗎?

    真是的——榆木疙瘩,呆瓜一個。

    巴茲爾先生被張小姐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爲可能要發生什麼.

    望着那鮮紅的脣,一點點的靠近。

    “啊打!”下一刻,一股強烈的掌風就朝着他面門徑直襲來。

    巴茲爾先生嚇了一跳,連忙躲開,不過躲過初一可躲不過十五,少女的另一只手,還是很好的捶在了他的胸口。

    “哼!”女孩咬着朱脣,“還想佔便宜。”

    “滿腦子的色色。”

    說罷,許是剛剛的火氣讓她擺脫了疲倦,有了第一次,終於她總算是克服了滿腦子想要睡覺的心理障礙,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掀開薄毯,雙腳重新落在地面上。

    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她說,“走了!”

    “我要找人去算賬!”

    “.”巴茲爾先生吃痛的揉着胸口,雖然這一拳力道不大,但——裝裝樣子總是要的。

    他的姑娘就是要寵着。

    不過——在聽見張小姐的言語後,他嘴角的笑容陡然收斂了起來。

    勉強的支撐起身子,站起來道:“你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還有,你昨晚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危險。”

    “小事。”女孩滿不在乎的說,“所以現在才要去報仇。”

    說着,她就要離開。

    見狀,巴茲爾先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

    推門,剛剛走入船艙。

    他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

    之見,走廊裏正躺着兩位歪七橫八的身體。

    像是邊走着突然跌倒導致身體四肢呈現出扭曲的姿勢。

    巴茲爾先生連忙上前,查看兩人狀態。

    雖然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當手指抵住對方的脖頸,還是由衷一股悲涼升起。

    “他們死了。”

    “死了?”

    “窒息而亡。”巴茲爾先生說。

    “該死!”張小姐惱怒的說。

    從腰間取出摺扇,隨着怒火揮動,浮動的巨大水珠從摺扇中滑落,接着好似某種具有某種粘性般,慢慢的將兩人吞噬。

    ‘啪’她猛地合起扇葉,流水變形成爲木頭,兩幅棺材頓時出現。

    做完這一切後,她徑直的越過兩副棺材,朝着轉移室急匆匆的走去。

    巴茲爾先生怎能讓她再次處於危險之中呢?

    連忙追了出去。

    幾步路後,有人攔住了他們。

    是溫斯頓。

    他剛剛被一位沒受到影響的巫師從牀上叫起來。

    這也是小天狼星的要求。

    就算是休息,他們也不能長時間的休息,無論是進食還是飲水,等等——生物所需要的物質,很可能會在睡眠之中被巫師忘記,最後忘記進食而活活把自己餓死。

    所以他定下的最長休息時間不能超過六個小時。

    而現在,距離他給全船人檢查過身體,然後去休息到現在正好六個小時過去。

    “你們要去哪?”他疲憊的望着兩人,說話有氣無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