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MWGA

    客廳裏。

    盧修斯上下打量着歐文。

    同樣的歐文也會以同樣審視的眼神。

    他的腦子正在快速思索。

    思索怎麼能在白嫖一手馬爾福家。

    至於哈利。

    從走進馬爾福莊園開始，他就渾身不自在。

    說起來，馬爾福家再怎麼奢華雄偉，那也比不過霍格沃茨。

    但在學校裏對那些珍貴名畫習以爲常的哈利，卻對馬爾福家的深感厭惡。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可能是這濃郁斯萊特林氣質的城堡，讓他這個格蘭芬多本能的心生抵制。

    ————

    “目前而言，我們親愛的湯姆學長估計還躲在某個黑暗角落裏苟延殘喘呢，就算他全盛歸來，想要戰勝鄧布利多和我姥爺，也幾乎是不可能的。”歐文隨性的翹着腿。

    身子後傾，靠在椅子上。

    腦袋偏轉，看向盧修斯。

    “相反的，他的殘暴你是有目共睹的。”

    “巫師？”

    “麻瓜？”

    “純血？”

    “混血？”

    “那一個伏地魔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永遠只有他自己。”

    “就算是盧修斯先生，向您這樣的大客戶，但凡有反抗的跡象，下場恐怕也就是一道綠光的事。”

    “所謂的‘魔法即強權’（食死徒的口號）權是誰？想來也不會有您吧！盧修斯先生！”

    歐文喝了口紅茶，繼續侃侃而談，“再加上他癡迷永生。”

    “難道盧修斯先生想給馬爾福家族找個永世的主子嗎？”

    “...”

    聞聲，盧修斯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說實在的，他就是真的這麼想，也不敢說出背叛伏地魔之類的話。

    尤其是現在得知伏地魔還活着的情況下，他就更不敢了。

    他左手的手臂上可還紋着食死徒的標誌呢！

    “所以——不如‘爲了更偉大的利益。’”歐文的灰色眼睛裏閃着誘惑的光，像是魔鬼在誘騙站在深淵前的羔羊。

    “爲了格林德沃，先生。”他翹着桌子，發出咚咚的響聲。

    這是在提醒周圍的人，要專注於他接下來了的話。

    “爲了格林德沃！”

    “爲了更偉大的利益！”

    “幾百年前，沒有保密法存在時，馬爾福家族何其輝煌，你們與麻瓜貴族做交易，與麻瓜國王做交易。貿易甚至波及整個歐洲。”

    “你們甚至還一度擁有自己的領地！”

    “可現在呢？”歐文指了指周圍，“就只剩下這個莊園了！”

    “從1689年到現在，剛剛三百年，馬爾福家族就衰敗至此。”

    “那下一個三百年呢？”

    歐文緩緩起身，雙手背握着，一步步的在這座他熟悉的不得了的客廳裏走動，時不時的還會摸摸兩側馬爾福家族的收藏。

    “哦！也許用不了幾十年，這些珍貴的畫作就會出現在某個麻瓜拍賣行上。”

    “盧修斯先生，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

    他悵然的回頭，眼神中帶着一抹悲涼（裝的）。

    那像是一眼望盡整個魔法史的眼神，給了盧修斯極大的震撼。

    他震撼與歐文描繪出的可怕未來。

    也更震撼與他的年紀。

    這絕不應該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巫師說出的話！

    但——不可否認，歐文說的很對。

    馬爾福家族從來就沒想過，要驅逐麻瓜，他們只是不願意同混血以及泥巴種們分享權力。

    在對待麻瓜的態度上——馬爾福家族樂意與他們做生意。

    至於其他，他們不在乎。

    可伏地魔絕不是這麼想的。

    ...

    等了半天，也不見盧修斯開口。

    歐文倒也沒太在意。

    他要是一口答應，自己才覺得奇怪呢！

    只能說，現在的小巫師沒有經歷過當年伏地魔的黑暗年代，不知道哪位號稱有史以來最強大黑巫師到底有多可怕，有多殘忍。

    繼續踱步，“或許你還不知道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的關係。”

    一步步，火龍皮的靴子踏在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每次響聲都好像踩在了盧修斯的心尖。

    一種無形的壓力開始籠罩起了他。

    “他們，是最不可分割的那種關係，盧修斯先生。”

    “你覺得，伏地魔能同時與兩大最頂級巫師對抗嗎？”

    “還是說，你想與鄧布利多，或者格林德沃，亦或着他們兩人爲敵？”

    他的臉上始終帶着甜蜜的笑。

    只是那笑，看着是那麼的危險，那麼的殘忍與可怕。

    “桑切斯先生...”鬢角生出一層細密的汗水的盧修斯，出言。

    他想要打破着該死的恐懼。

    “巫師生來自由！盧修斯先生。”歐文打斷了他的話。

    “記着我的話，巫師生來自由。”

    歐文一身黑色小風衣，領結懶散的打着一個不太正的扣。

    袖口白色的襯衫露出半點。

    雙手交叉，手中魔杖緊握。

    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盧修斯。

    “你覺得伏地魔會爲你哀悼嗎？”

    ...

    “看着我！”

    歐文突然一聲怒吼，他身上的風衣猛然爲之飄動。

    盧修斯，連着哈利都被嚇到。

    他們的身體爲之顫抖。

    那無形的壓力，令人窒息。

    “你-覺-得-湯-姆-裏-德-爾-會-爲-你-哀-悼-嗎？”

    他直視着盧修斯的眼睛，“別想個懦夫一樣躲在媽媽身後，盧修斯先生。”

    “別忘了，你可是個巫師！”

    “高舉魔杖，我們掙開的只是枷鎖，擁抱的卻是整個世界！”

    他張開手臂，挺立住身影。

    亦如六十多年前格林德沃在巴黎拉雪茲神父公墓前當着衆多追隨者的宣誓。

    “Make Wizard Great Again！！！”

    ————

    靜——

    隨着歐文的演講結束。

    他的聽衆則像是被扼住了般，半天也說不出來話來。

    盧修斯看歐文的眼神在短時間內極速變化了好幾次。

    從一開始的傲慢，再到羨慕，再到畏懼。

    聽聽！

    聽聽他的口吻。

    就和當年蠱惑他們加入食死徒的伏地魔一模一樣。

    不——或許伏地魔還比不上他。

    黑魔王並不流於語言。

    更多情況他會武力威脅！

    ————

    在盧修斯的眼中，面前，那個幼小的身影後似乎升起了兩道虛影。

    一個是格林德沃。

    另一個則是伏地魔。

    而他，正站在兩道虛影之中。

    依然是正在成長的第三代黑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