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可不可以帶走她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芭蕉夜喜雨字數:4143更新時間:24/06/27 00:05:45
    到她的世界?

    林照夏愣了愣。兩個平行時空的人,能不能都出現在她的世界呢?是出現在一個時代,還是不同的時空?

    若不能出現,他是不是見不到那個才爲她生了長至的她了?歷史是不是不一樣了?

    搖頭:“我不知道。當初他是被宮人暗害,在瀕死的時候去了我那邊,長至也是遇到危險才見到我。至於你,我其實真的不知道。我感覺這是一場夢。”

    這個夢,是因爲她太過思念趙廣淵才出現的。

    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實的。這些日子見到的他,看他所做的,好像都是在彌補六年後趙廣淵的遺憾一樣。

    “我想把長至帶走。帶到西北,以後由我親自教養他。”

    趙廣淵看向林照夏,在向她說着他的決定,也在徵求她的意見。

    “嗯?”林照夏有些驚訝。“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長至留在林家不好嗎,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在林家能平安長大,跟着你倒會暴露了他。”

    趙廣淵當然知道長至在林家能平安長大,六年後已得到驗證。可六年後的他錯失了孩子的成長,也讓長至失去了與父親相處的機會。

    他想參與長至的成長。

    “你也說了,你們現在見不到六年後的我了,長至的武課就落了下來。而且他現在才開始學那些文課也已經晚了。”

    見林照夏皺眉,解釋道:“他既投生到我名下,成了我的兒子,就該接受他的天命。你不必擔憂他的安全,我會派人保護他,不會讓他有絲毫損傷。他錯失了親孃五年,不能再錯過親爹的疼愛。”

    趙廣淵知道現在住林家的林照夏還失憶着,再過不久她就會回到她的世界,到時他悄悄把長至帶走,就當做他母子被夫家接走了,神不知鬼不覺。

    林照夏聽完思忖了一番,“你所慮也挺有道理。長至在林家,他能快快活活地長大,但比之趙室其他孩子,確實起步有點晚了。”

    嘆了一口氣,孩子姓趙,既投生趙家,也該接受他的使命。

    “我走了。”林照夏來了幾次,已知其中變化,身邊的異樣告訴她,她該走了。

    “等等!”趙廣淵急忙起身,心急地想留住她,“我還有事想跟你商量,想問問你的意見……”

    “來不及了,下回吧……”話音未落,林照夏已離開。

    趙廣淵在屋裏轉了一圈,確認她的確是離開了,有些失落。

    他還有事要與她商量呢。他想問她,如果他把此時在林家的她留下,會怎麼樣?既讓他遇見了她,她也爲他誕生了長至,他便不能放她離開。

    這是他的遺憾,也是六年後他的遺憾。

    如果現在要分開,夫妻母子不得見,六年後相見還是要分開,那現在爲什麼要放她走?

    既讓六年後的她來向他說後事,是不是一個示警?是天意讓他把她留下的?

    可他擔心因此壞了六年後他們的相遇。

    趙廣淵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一日,晴空如洗,秋高氣爽。

    行宮內,趙廣淵看着方二帶回來的大箱子。“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好東西?”

    “嗯!”方二興奮地點頭,昨天忙着林家的事,他都忘了這個箱子了。還是曹厝問他怎麼耽誤了兩日才回,他才記起。

    “殿下你看,多好看啊。攤主說是前秦的東西。說我慈眉善目,他才肯便宜賣給我的。而且殿下你看,這裏面一大半都是那個攤主便宜賣給我的。”

    方二頗爲得意,他知道殿下在找古董,他因爲冬至祭,怕被人認出來,才避了出去。無處可去,便去了京城的鬼市。沒想到竟讓他淘到了這麼多寶貝。

    “殿下你看,這個這個,都是前秦的寶瓶,以前我在宮裏都有見過,一樣的形制。那攤主應該是看我人高馬大的,不好欺負,連價都不敢多開。”

    趙廣淵閉了閉眼,一手支着椅子扶手,指尖按着太陽穴。

    曹厝先是跟着方二看寶貝,再一扭頭見殿下這個樣子,便知道這些可能不是寶貝,而是廢銅爛鐵,廢瓷爛陶。

    便失了興趣,袖手站在一旁。

    “曹公公?你不看了,這裏面還有好幾件寶貝,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方二說着就要往箱子裏掏寶貝。

    趙廣淵目光悠悠朝他看來,“你哪來的錢?”

    “我自己的錢啊。屬下之前在京城給殿下當侍衛,那會領的俸高,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還時不時給厚賞,屬下就攢了起來,存到錢莊裏,那會隨殿下離京,也沒去取,還以爲都不在了,沒想到還在。”

    真是太開心了。

    曹厝一聽他這麼一說,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怎不告訴我!一起把錢存錢莊也好啊,哎呦,我的銀子哦。”

    捶胸頓足。他把俸銀和得的寶貝都存到自己的屋裏,雖說藏得隱蔽,但他被攆出皇宮,存了大半輩子的家當定也被人搜乾淨了。

    早知道他也存到錢莊好了!

    哎呦,心肝兒疼。

    “我還剩了些,要不都給曹公公吧。”看他哭得那麼傷心。反正他留錢也沒用,殿下也不會餓着他。

    “你倒大方。這些花了多少?”趙廣淵問他。

    “八千兩,還剩二千,我可以給曹公公。”

    “真的?”曹厝一臉驚喜。

    “八千兩!這些破爛你花了八千兩!”趙廣淵忍不住聲音都大了起來。

    他現在要養那麼多人,已經知道錢的可貴了。恨不得一分錢掰兩半花。這呆子竟然花八千兩去買這些破爛!

    八千兩在現代是多少?一千多萬!他要賣多少古董字畫才賺得回來!一千萬他拿去買珍珠,拿到大齊賣,又能賺多少!

    “你是不是蠢!”氣死他了。

    “殿下?”

    曹厝看他還一臉懵,忍不住撫額,“殿下是說你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不值當花這麼錢。你還是把錢給我幫你管吧,一萬兩,我在宮裏那麼多年都沒存那麼多。你一朝就花乾淨了。”

    嘖嘖,敗家子。

    “什麼?這些都是假的?”方二沒敢置疑殿下的眼光,只覺得胸中填了一把火,啪地就關上箱子,“我這就找他們去!”

    趙廣淵撫額,“黑市的規矩你不懂?買定離手,你還想找他們?”

    “可也不該要我這麼多錢!”

    “誰讓你傻呢。”曹厝挖苦他。

    方二一屁股坐到地上,自閉了。他全部的家當啊,存了那麼多年,娶媳婦的本錢,都在裏面了。本來還想買了送給殿下的,他還等着殿下誇他的。

    哼,別讓他再見到他們,不然,嚐嚐他拳頭!

    趙廣淵嘆了一口氣,也知他是想買來送給自己的,方大方二和曹厝視自己爲主,眼裏心裏都是自己,存的家當買東西,都想到給自己買。

    出聲安撫,“別難過了。雖說是假的,但的確是前秦及各個朝代的物件。”運到夏兒那邊,因歷史久遠,也能當個古董賣。

    只不知何時才能再去。

    “這些我就收下了,下次別去鬼市了。”

    見殿下有用,方二又開心了起來。“不去了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想起在京城打探回來的消息,“殿下,我聽說太子在給殿下說情,想讓皇上召殿下回京,還說兵部現在有缺,若殿下回京,可入兵部給皇上分憂。但似乎三四殿下一直在反對。”

    趙廣淵想起老三老四兄弟倆派人來行宮不停地暗示,讓他加入他們的陣營……嘴角譏諷,這是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呢。

    只是這兄弟倆是怎麼篤定外祖父的兵符在自己手上的呢?

    御書房內,議完要事,太子再一次爲趙廣淵求情。

    “父皇,此次冬至祭,越王主持得不錯,前去謁陵的禮部各官員都交口稱讚。今年冬至祭本該由兒臣主祭,未想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只能勞累七弟。兒臣心中過意不去,想着自封王后,七弟連王府都未回過,想懇請父皇讓七弟可以回王府過年。”

    太子說完看了一旁的齊親王一眼。

    齊親王接收到他的暗示,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上座的皇上,見他面色平靜,想了想,正準備開口,結果……

    楚王笑了起來,“太子,你消息也太落後了吧,你那些慕僚都是吃幹飯的?”

    “四弟。”秦王低聲喝斥了一句。楚王閉了嘴,但目光挑釁地看着太子。

    太子眉頭一皺,“四弟這是何意?”一大早的,吃了炮仗?

    見太子和三四殿下又爭執了起來,御書房內衆位大臣都低垂了頭,並不想參與。齊親王目光也移開,盯着御書房的擺設看,似乎很有趣似的。

    楚王被秦王喝斥,本不想說話,但奈不住太子究根問底。

    “太子還不知道吧,皇陵那邊出事了,有人偷盜祭器,趙長樂都派人把竊賊押往京城了,趙廣淵看守不利,讓人動了皇祖父的祭器,此乃大過!父皇未降罪給他已是父皇仁慈,還想召他回京過年呢?”

    想什麼美事。

    餘光看了一旁的兄長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心定了定,看來他做對了。

    太子想拉攏趙廣淵,還拉了齊親王做說客,哼,他想得美!都已經是太子了,還處處提防他們這些兄弟,他們要不想些法子自保,怕是要成了太子成就大業上的墊腳石。

    太子聽了一驚,皇陵出了這樣的事?

    他怎麼不知道?

    看向龍座上的皇帝,急忙請罪:“父皇,此事兒臣並不知曉。這些日子各衙門事務繁忙,兒臣疏忽了。”

    齊親王看了太子一眼,心中失望。

    笑着對至正帝說道:“太子事務繁重,哪裏能事事兼顧。皇陵事務趙長樂應該是先報到宗室那邊了,太子不知曉也正常……”

    “對對。王叔說得對。我事情太多,倒沒關注到宗室那邊。”

    齊親王沒有附和他,只對至正帝說道:“皇陵祭器失竊,也不能怪到廣淵頭上。他在皇陵守陵六年,孝感天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些許瑣碎事也不歸他管,都是陵丞失職。”

    “是是,廣淵這些年不容易。聽卓陽說,他瘦得都脫相了。兒臣聽了心中難過異常。”太子一副痛心的樣子。

    至正帝端坐龍椅之上,一一看過底下的幾個兒子、兄弟、臣子,不發一言。

    到大家散去,也沒說是否召趙廣淵回京。

    衆人出了御書房,太子看着哥倆好地走在前頭的老三老四,暗暗咬着後槽牙。這兄弟倆今天怕是得意了。這些日子還得了父皇的青眼,對他二人越發看重。

    讓他有了危機感。

    這兄弟倆看來極力反對他拉攏老七,應該也知道老七背後的力量,怕他們強強聯手。他們越不想他拉攏老七,他偏要把老七召到帳下。

    齊親王走在後面看了這一幕,默默地走過去,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前些天,你父皇召兵部的人來問,說呂國公手裏那枚兵符不知道落誰手裏了,生怕落到歹人手裏,爲此憂心不己。你做爲儲君,需爲你父皇分憂啊,他這些日子操勞太過,我擔心身子吃不消……”

    太子腦中嗡了一下。

    齊親王說的別的,他一概沒聽在耳朵裏,只記得那句,‘呂國公的的兵符未找到。’

    呂國公的兵符原來一直沒還給朝廷嗎?

    那爲什麼這六年來,從來沒人提過這事?難道是父皇怕軍中生亂,怕朝中出現動盪,瞞下了此消息?一直在暗中查找?

    呂國公是老七的外祖父,難道呂國公會把函谷關三十萬大軍的兵符交給老七嗎?

    太子心中怦怦直跳。三十萬大軍的兵符!三十萬大軍的兵符!

    激動地手都打起顫來。

    齊親王看了他一眼,牽了牽嘴角,又很快壓了下去,“哎喲,我怎的把這樣的事說出來了。太子啊,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你父皇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剝了王叔一層皮。”

    太子還沒從思緒中回神,只嗯嗯啊啊地應着。

    齊親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走了。

    太子還站在原地,忍不住激動,所以,那枚兵符是在老七手裏?而老三老四也知道?才想阻止他拉攏老七?

    既然他們阻止,那他偏要拉攏!